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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县抗日实录:辛庄子惨案
来源:天津人民广播电台   2017-08-15 15:31:44

  播音员:辛庄子村是坐落在蓟县城关镇的一座小村庄。如今,这里已经城镇化,人们都住进高楼过上了舒心的日子。但在幸福生活的背后,却有着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抗日战争期间,日军为了找到共产党员,曾强行逼供,活埋了12个村民,制造了著名的“辛庄子惨案”。来听记者张亦弛、赵征的报道。

  1942年上半年是日本鬼子在天津蓟县山区实行第四次“治安强化”时期。为了彻底摧毁抗日根据地、切断八路军与人民群众的联系,鬼子集中了优势兵力大规模扫荡,还用小股人马突袭、清乡,凡与共产党“有关系”都要斩草除根。

  当时,辛庄子村有一个28岁的青年,名叫王学敏,是蓟县、三河县、宝坻县三地的联合县县长,也是县大队的领头人物。王学敏的父亲、叔伯曾是张作霖的部下,这样的家庭环境也给了他一手好枪法,1934年,王学敏加入共产党,他带领着县大队在蓟县下仓山区一带打死的日本人不胜其数,人送外号“抬手响”。今年64岁的辛庄子村民邹海说:

  (录音:过去在蓟县东太河那边打日本人,提王学敏那是首屈一指,他打日本人,出名,作战恶呀,狠呐,打日本人打得多呀。)

  在王学敏的武装队伍里,有一个人叫焦德志,日本人占领蓟县后,焦德志就投敌叛变成了一名特务。王学敏打鬼子的英勇事迹本就让日本人恨之入骨,为了立功,焦德志时刻关注着王学敏的动向。1942年旧历5月25号这天,焦德志得知王学敏回到了老家辛庄子村,于是就带着日本人山本队长和另外7个特务悄悄摸进了辛庄子村……

  早上5点多,天刚蒙蒙亮,10岁的村民王庆云还在被窝中熟睡,母亲已在大锅里煮上玉米面粥,等孩子们醒来后吃上几碗。这时,宁静的小村庄被一阵嘈杂声打破,特务们端着枪挨户砸门,叫各家人到村中的武道庙前“开会”。今年83岁的王庆云当时只是个学生,幸免于难,目睹了全过程,他回忆说:

  (录音:我妈就喊,起来起来!外面集合呢!这就出去了,武道庙有一个石台阶,那边一个碾子,周围都是人,这有个十字路(口),一瞅都在当街跪着呢,分三摊:青壮年、妇女、儿童。日本人在当中间讲话,我有个这么大牌子,蓝底白字写着蓟县城关辛庄子小学,证明我就是学生。)

  幸好,在日本人摸进村之前,放哨的哨兵便把消息告知了王学敏和其他6个队员,他们逃到了辛庄子村边的坟地里藏了起来。

  山本的人马扑了个空,很不甘心,他命令焦德志找人。村里面谁是积极分子、谁是地下党、谁帮共产党办过事,焦德志草草知道几个。全村一百多个村民集合后,山本首先叫鬼子和特务把焦德志点名的村民:邹堂、修文阁、王学孟、黄振海等人赶到武道庙斜对门的小学校里,一边打,一边审问他们八路军和武器在哪,但没有一个人吭声。

  见此情形,鬼子和特务开始把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倒淹在水缸里,等人快要瘪死了,又拉出来,再审问,再淹……鬼子们的嚎叫和受刑乡亲的呻吟混在一起,凄惨恐怖。84岁的王金生说:

  (录音:灌水缸了,这么深的水,扎一下,再提拉上来,不让你死也,就是让你说,谁是地下党。)

  山本在人群面前走来走去,一双贼眼打量着每一个人。鬼子和特务手持枪、棍,看着哪个人不顺眼就打,还有的拿着叉草的大爬犁往人群中横着乱打一通。王庆云回忆说:

  (录音:就到那脑瓜子上划拉,就这么横划拉,管你?个高的多挨一下子,眼快的,就低头躲一下,打不着。谁个高就打谁脑袋,王玉顺脑瓜子给打一个大窟窿。)

  突然,鬼子狠狠地打起村民修云祥,告诉他只要咬出谁与共产党有染,他就可以去日本人的炮楼里当差。修云祥胡乱地说出十几个乡亲,山本立刻点名叫这些人出来,站在一边,稍慢一点,就是几棍子。叫到潘瑞,潘瑞当时抱着5岁的儿子,山本上前夺过哇哇大哭的孩子摔在碾盘上,孩子被摔得成了痴呆。

  即便这样,也没人说出王学敏的行踪。其实,躲在坟地里的共产党员们曾一度想打回辛庄子村,但是距离辛庄子一华里的西庄子聚集了100多个鬼子,这边枪声一响,恐怕两个村子都会被杀的一个人也不剩。

  山本又想出了更狠毒的审问办法,他叫出人群里的青壮年挖了三个大坑。日本人先拉出头一排的修树荣,问他八路军的武器在哪。修树荣说没有。山本两棍子,把修树荣打倒在坑里,随后叫来几个村民填土。铁锨翻飞,沙土劈头盖脸的铲下来,很快就要没过修树荣的胸口。随后,特务们抄起棍子,往青壮年们大腿上就是好几下,打得人生疼,再狠狠地用脚或刺刀把他们戳进坑里,一个坑里平均埋四个人,整个过程将近2个小时,更加残忍的是,山本命令“一家人埋一家人”,不交待王学敏的具体位置就别想上来。王庆云回忆说:(录音:埋的时候不是特务埋,是庄亲埋,爹埋儿子,儿子埋爹,这样!叔埋侄,你得干呢,你不干还不中。人家日本人在边上瞅着。)

  当年31岁的邹福禄曾协助县大队攻打过鬼子的炮楼,他和村民王学书是最后两个下坑的。被埋的时候,王学书用身上的衣物蒙住头,留了一定的呼吸空间。十分钟后,日本人下令可以扒开沙土,然后离开了村子。乡亲们哭喊着发疯似的地扑上去,用手扒、用工具挖,抢救自己的亲人。但最后,只有邹福禄和王学书活了下来。王庆云说:

  (录音:王学书呛得,鼻子耳朵都是沙子,他嫂子就喊他,给他鼻子、耳朵眼掏沙子,拿井水,往脑瓜子上,让使凉水激,活了。)

  在《侵华日军在蓟县暴行》一书中,幸存者邹福禄这样写道:“连耳朵眼儿都灌满了沙子,我挣扎着呼吸,还清楚地听到鬼子和特务叫人往他头上埋土,可是埋土的乡亲却往我的后脖颈上填,我胸口堵得很难受,拼命挣扎。渐渐昏昏沉沉。突然,人群喧闹起来,鬼子走了。乡亲们争抢着挖自己的亲人。我的老伴把他头上的土扒掉,一会,我就清醒了。”

  邹福禄已于十年前去世,他的儿子邹海说:

  (录音:扒出来以后啊都走不了道,我妈那时候也年轻,连背着带拽着,往东连爬带拽,怕跟日本人再碰着哇,那小高粱才一米高,往东奔高粱地里了,连抠土带啥的,眼睛里耳朵里都得抠出来呀,就不敢回家,日头刚落这才走的。)

  辛庄子共计20多户人家,100多口人,其中青壮年只有不到30人,而在这次惨案中,就有12人被埋,10人被活活闷死。今年83岁的王庆云说,那天之后,村子里有一半青壮年都陆续参加了八路军,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录音:他埋那么多人,都是亲人,恨他们,也不管事呀,你一个老百姓也没啥辙呀,两手空空,没权呐,没枪啊,后来都当八路军去了。一说有招八路就都说我当去!我参加!参加革命报仇。)

  如今,辛庄子村的村民们即将住上楼房,曾经的武道庙已不复存在,曾经的沙土也已随历史的长河慢慢消散,但这段故事一直流传至今,告诫着现代人铭记先人、勿忘国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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