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我与燕归来一起到医院看望陆陆续续住院治疗和调养四年的黄天老兵,送去关爱基金印制的2020新年挂历。
这本挂历的主题是“献给为中华民族自由独立而浴血奋战的中国女兵”,我想问问在抗战期间正是二十岁上下的黄天老人是否接触过女性的故事。他给我讲了三个故事:
第一:这本挂历里面的女性,我还真认识几个。“重庆大轰炸”那一张在废墟中视察的女性,走在最前面的是蒋夫人宋美龄,中间好像是冯玉祥夫人李德全,旁边像是云南省主席龙云的夫人顾映秋。你问我怎么认出的,我见过她们啊。1944年6月我参加攻克云南龙陵县松山的战役负伤后,被送到大理陆军医院救治,宋美龄带着慰问总团来慰问伤员。她看到我背心上印着黄埔军校的字样,了解到我的战斗经过,夸奖我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当场颁发给我一枚“智仁勇”奖章。同来的李德全女士送了慰问袋,顾映秋女士奖励我100块富滇银行的银元。宋美龄问我最想的是谁,我说想我的妈妈。后来误传我叫宋美龄为妈妈,成为我的一条大罪,其实那是没有的事。
第二:你问我在抗战中谈没谈过恋爱?那时候年纪轻,一心杀敌立功,没有想过。那时候军队中女性很少,接触的机会也少。不过我在住院治疗养伤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她姓吴,是个护理员,我很喜欢她。但是后来她的未婚夫从美国留学毕业回来,把她带走,这段感情就不了了之了。
第三个故事与战争有关,与女性无关。前不久有一个贵州的作家来访问我,他的父亲的是我们荣誉一师三团的团长赵华碧,何应钦的内侄。他说抗战中日本鬼子杀了很多中国人,吃人肉,听说中国军队也有士兵吃日本兵的心肝,究竟有不有这回事。我说我见过,谍报队的刘队副他们几个贵州人喜欢喝酒,有次就把打死的日本兵的心肝挖出来炒熟了下酒,我没有吃。师长汪波问他们吃什么,他们说是猪心猪肝,辵(骗)汪师长吃。汪师长没有吃,但我记得岳飞《满江红》里面有两句词“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日本侵略中国结下的仇恨是很深的。
2019年即将过去,祝愿黄嗲嗲平安度过寒冬,健健康康迎接九七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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