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吴守训(1900.11-1983.3),河南睢县长岗镇大徐楼村人。1937年9月参加 “民族解放先锋队”,1938年5月睢杞抗日游击大队2中队副中队长,1939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后任豫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2大队5中队长,新四军游击支队3大队8中队长,3团1营副营长、2营长,八路军4纵6旅16团2营长,新四军4师12旅35团1营营长,淮北军区盱风嘉总队参谋长兼2大队长、副总队长,4师9旅27团3营营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任华东军区司令部后勤部荣军训练团副团长代团长,三野长江支队南下干部先遣大队大队长,华中铁路警备司令部1团团长。解放后,任河南省交通厅运输局局长、三门峡市副市长、书记处书记、政协副主席。1983年3月9日病逝于睢县。
英雄神枪手 杀敌建奇功
-----缅怀我的父亲吴守训
吴海生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战胜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为了纪念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而英勇牺牲的先烈们,纪念为解放豫皖苏根据地而做出巨大牺牲的父辈们,纪念我最亲爱的老父亲,我把他戎马一生的经历,整理发表,以此表达我对先烈和父辈们深深的缅怀之情。
誓死报国,组建抗日游击队
我的父亲吴守训,1913年农历二月十一日出生于河南睢县长岗镇大徐楼村。少年时断断续续上了几年私塾,又读了一年多新学,后因我爷爷患病医治花费大而弃学,回家务农。
1930年,蒋介石同冯玉祥、阎锡山开始了军阀混战,战场就在我家乡一带,年仅17岁的父亲拾到两支步枪和不少子弹,真枪实弹地练就了一手好枪法,成为有名的“神枪手”。
1931年“九一八”事变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愤怒。我父亲当时在镇上上学,他闻讯拿起笔奋力写下“驱除倭寇,不当亡国奴”的大标语,并在学校发起学生报名参军、奔赴东北打倭寇的活动,得到当时的语文教员韩达生(当时不知道他是共产党员)、体育教员赵照林的大力支持。我父亲首先报名,师生们集合起来到国民党区部。区部的人做工作让大家先回去,等候通知。
1936年农历九月,县里派来一位大员到长岗镇查毒品,他不查吸毒贩毒,反倒勾结一些烟鬼无赖,滥抓无辜,敲诈勒索。我父亲知道后,找到那人,二话不说,一顿暴打,强迫他退出赃款,向冤户磕头赔礼。事后,县里派人抓他,很多人劝他逃走,父亲却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为民除害,走遍天下都不怕!”父亲被绑到县里后,我爷爷托人花钱把父亲赎回来。从此,他对官府腐败深恶痛绝。听说共产党是为国为民的,便四处打听哪里有共产党。
1936年“西安事变”爆发,老共产党员姜郎山从睢县监狱获释,我父亲听说后立即找到他,多次聆听教诲,并交了相片,填了表,父亲当时以为是加入了共产党,后来才知道参加的是民族解放先锋队。
1938年5月30日,睢县沦陷。根据姜郎山、李省三的布置,我父亲和孙其昌在大徐楼一带,组织了80多人的抗日武装,带着武器,到杞县韦庄寨加入了吴芝圃领导的睢杞抗日游击大队,父亲任2中队副中队长兼3排排长。
敢打敢拼,神枪手威名远扬
睢杞抗日游击大队成立没几天,便在杞县以南的花胡寨同日寇抢粮队进行了战斗。战斗中,父亲带着3排战士从南面绕到正面,埋伏在离村口100多米的一片坟场里。不一会儿寨内枪声大作,日寇被突然袭击打得晕头转向,很快撤退到了村口,正好进入到了父亲的射程内,“叭,叭”两枪,地上躺下两具鬼子尸体,一个鬼子准备上马,父亲又是一枪,人马双伤。日寇慌忙退逃……这次豫东抗日游击支队首次同日军作战,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6月上旬,大汉奸张心贞残忍地将睢县抗日武装的主要组织领导人李省三杀害,并分尸抛野。6月底,吴芝圃、王海山决定攻打张心贞。长岗战斗获得了胜利,极大鼓舞了当地民众。
为进一步壮大抗日力量,吴芝圃命令我父亲为队长,白辛夫为指导员,在长岗一带组织发展抗日武装,经过7天7夜夜以继日的工作,组织97人加入到了游击队,部队整编为豫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父亲被任命为2大队5中队长。
7月上旬,在围攻杞县贾洼的战斗中,敌阵地上5个射击孔疯狂扫射,我军受挫,伤亡惨重。我父亲选择好射击位置,一连5枪,5个敌射击孔的敌人均被击毙,接连两番,我军化险为夷,撤出了战斗。
1938年9月,三支队和萧望东先遣大队奉命渡新黄河,到西华杜岗与彭雪枫的新四军游击支队会师。在通许县姜楼渡口,十几条船看部队过来,急忙向新黄河驶去,可不管怎么喊,船却越驶越远,紧急关头,我父亲百步以外,举枪打断船上的帆绳,船工见状,将船划过来,载部队渡过新黄河。“吴守训百步借船”的故事至今还在当地广为传颂。
部队渡过新黄河,在向西华进军途中,经扶沟县东的关帝庙时,突遭新黄河上5艘日军汽艇狂袭。我父亲奋力还击,连续将日军汽艇上的重机枪手击毙,紧接着又打着了汽艇上的油桶,日本汽艇在浓烟中仓皇逃走。
部队在扶沟县东南18公里的练寺村休整,等待会师,因连续作战,外加气候炎热干燥,许多战士患病。一天,父亲带着孟昭贤、朱流芳到附近林子中打野味,给生病的战士们补充点营养,共打了一只野兔和6只斑鸠。“谁在打枪?为什么打枪?”不想彭雪枫司令员正好带着4名警卫从黄河大堤上走下来进了林子。向司令员说明情况后(当时都不认识司令员),“再打一只,我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打的?”彭司令手指左前方百米处一个坟头上的一只喜鹊。“砰”一声枪响,喜鹊应声滚下。“好!好!你枪打得不错,要好好教战士们打枪。我姓彭,有时间去看望你们!”
父亲没想到第一次与彭雪枫司令是这样的相遇。
1938年10月11日,彭雪枫率领的新四军游击队、吴芝圃率领的三支队与萧望东率领的先遣大队在西华杜岗会师,合编为新四军游击支队。我父亲任3大队8中队长。
10月24日,部队从杜岗出发挺进豫东敌后。25日夜,强行通过敌人封锁线淮(阳)太(康)公路。26日天亮,进抵淮阳县的窦楼一线,各部队正在吃早饭,侦察兵跑来报告:“南边有日军向我扑来。”父亲在《转战豫东9个月》中回忆“彭司令当机立断,指挥我军向敌人攻击,命令我8中队听程致远参谋指挥……我建议插到敌后,我在前面跑,大家在后面跟着冲,插绕到张庄南敌人的右面约600米处,我的勤务员魏志偿用手指引,看得很清,敌人指挥员在左边坟堆南,我向他射击,一枪正好打中这个林津小队长,当即倒下,有两个敌人忙扶,我又击伤了一个。”敌人阵脚大乱,慌忙把尸体、伤兵抬上汽车,狼狈逃窜。
窦楼一战,毙伤日军十余人,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胜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豫东大地。在作战斗总结时,彭雪枫高兴地说:“吴守训一枪一个敌人,真称得上神枪手!”他指示《拂晓报》记者进行采访,并在报纸上刊登了吴守训的事迹。从此,“神枪手”吴守训的名字,便在游击队中传开。
英勇奋战,瓦岗寨毙日寇
1939年秋,在开辟豫皖苏根据地中,父亲参加了多次战斗。2月初,吴芝圃率领独立营再次回师睢杞太,50余天打了14个胜仗。3月25日晚,独立营驻扎杞县瓦岗寨。3月26日早上,日军集中2000多人,乘82辆汽车,在9辆坦克的配合下,直闯瓦岗寨。因敌众我寡,我军决定迅速转移。
父亲带领8连出寨后发现,连里一个班带一挺机枪还没有撤出,他请示营长后,让8连跟着营部,他带着通讯员项广义返回寨里寻找(其实那个班已经绕道出寨)。父亲找不到那个班,正在着急,不料敌军的五六辆坦克轰隆隆已开到跟前,情况十分危急。父亲毫不畏惧,以短墙为掩护,举枪向坦克射击,不想子弹打不透,父亲和项广义急忙转入小巷,恰好与没来得及撤离的其余3位同志汇合。这时一日本兵从坦克上露头瞭望,被父亲一枪击毙,几个战士趁势投出几颗手榴弹,在一片爆炸声中,冲出寨门,向旁边的一块坟地奔去,坦克上的机枪手不停向他们扫射。吴志邦不幸牺牲,一战士负伤,父亲的右臂也中了弹,手枪掉在地上。他左手拾起枪继续射击,同时向项广义3人喊:“不要管我,狠狠地打,向坟地撤,拖住敌人,掩护部队撤退!”这时父亲左臂又中两弹,枪再一次掉在地上,父亲趴下用嘴咬住枪上的绳子,用断臂撑地,艰难地站起来奋力向坟地跑,不料又被子弹击中腹部,倒在地上。敌人一辆坦克开过来,距父亲七八米停下,坦克里的敌人看到父亲浑身是血,以为父亲死了,便向坟地开过去。后父亲被当地群众救下,送回了家,爷爷吴焕亭借了150块银元,请村里人连夜把父亲送往商丘北关加拿大教会开办的圣保罗医院治疗。
在医院父亲前后做了两次手术,左臂打了两处钢架。在他住院期间,爷爷吴焕亭由于为新四军做过很多事,被汉奸残忍杀害(解放后追认为烈士),不满16岁的叔叔也被敌人抓走。当父亲得知消息后,国仇家恨涌上心头,他在医院再也呆不下去了,雇了一辆小推车,到了亳州,找到了我军联络站站长任泊生。次日,任站长派人把我父亲送到永城书案店,安排父亲住到一所民房里休养,彭雪枫司令员得知后,立即到住处看望父亲,并带来了父亲的入党申请已被组织批准的好消息。
过了一个多月,父亲伤势渐好。参加了由萧望东主持召开的欢迎大会。会上,父亲汇报了瓦岗战斗情况和从负伤到归队的经过。彭雪枫司令号召广大官兵学习父亲“置个人生命安危于不顾,英勇顽强,保住武器”的革命精神,并对爷爷的遇害表示哀悼。游击支队司令部、政治部对父亲给予通报表扬。彭雪枫在《斗争一年》一文中也高度评价了父亲在瓦岗战斗中的英勇表现。
指挥有力,获“铜墙铁壁守备营”称号
1939年4月初,独立营整编为游击支队3团,我父亲为1营副营长。当年夏天,我父亲与战斗英雄崔云德排长(扮作勤务兵),在团部设下鸿门宴,机智果断地降服了土匪黄继昌,促其加入了新四军。并在永(城)夏(邑)边界的多次战斗中,都身先士卒出色的完成任务。
1939年12月,3团奉命攻打商丘东南重镇济阳集。3团召开作战会议,决定采取长距离、夜间奔袭的作战方式。部署1营从西南面攻打,2营从东北面攻打,3营在北面担任警戒和打援。并从1、2营各组成突击队,1营突击队由我父亲率领。
2日下午6时,部队急行军60多里抵达济阳集进入作战位置。父亲率领1营突击队,悄悄地越过外壕,采取搭人梯的办法攀登翻越寨墙,当突击队一半人翻过寨墙进入寨内的时候,被敌人的哨兵发现。敌人的机步枪开始猛烈射击。父亲率1营突击队,翻墙越屋与敌短兵相接,展开激烈的肉搏战。他瞄准敌人机枪射手,一声枪响,敌机枪手应声倒下。他和指导员孙梅根、排长孟昭贤迅速上前把敌机枪夺回,掉转机枪射杀敌人,敌恐慌万状,纷纷逃窜。父亲又带领部队冲进济阳集镇公所,生擒伪镇长。此战毙伤敌300余人,对打通睢杞太根据地与华北八路军的联系通道起了重要的作用。
1940年2月1日,新四军游击支队改编为新四军第6支队,我父亲为3团2营营长。5月15日夜,3团2营奉命拔掉永城翟庄伪据点。据点有200余伪军,凭借三层炮楼,易守难攻。父亲拟定了作战方案,从全营挑选精兵强将18人,组成了一支由孟昭贤率领的突击队。当突击队消灭了哨兵,打开城门时,父亲命令发起总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2营完成了对中心大院的包围。敌人躲进炮楼负隅顽抗,最后父亲与突击队研究后,放火烧了炮楼,夺取了翟庄伪据点。
同年6月,新四军第6支队又改编为八路军第4纵队,我父亲为纵队6旅16团2营营长,年底调至新组建的6旅18团任1营营长。
1941年2月10日,父亲奉命率1营急行军数十里增援2营,解救2营突围后,命令2连护送2营及团政委撤退。而我父亲率的1连和3连,被敌人的顽骑一部和祁炎勋、蒋心亮、蒋心纯3个团共3000多人包围在永城龙岗集东南一个小村庄贺庄。1营很快在村四周修筑工事,做好防御部署。父亲和1连长沈鹤林组成机动队,集中4挺机枪和毕建昌、罗希勤等10多名优秀射击手。当敌人进攻到200米左右时,只准优秀射击手射击;当敌人到距我百米内,1营其他人员才集中开火,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下午,敌人一连向贺庄打了几十发炮弹,3000多人分3路同时向贺庄猛烈进攻。正当此时,2连顺利完成护送任务,突然从后侧打击敌人,一路敌兵大乱,其他两路恐慌,我1、3连借此机会发动出击,击退了敌人。1营转移到贺庄东南两公里处的翟楼。
翟楼是一个有近百户的大土围子,四周有寨墙,墙外有深丈许的壕沟。1营借助有利的地势,按照防守贺庄的作战方法,迅速部署。次日八九点,敌人又开始疯狂进攻翟楼,1营派优秀射击手点射敌人,3声枪响,3个敌人应声倒下。当敌人进攻到距我阵地几十米处,我优秀投弹手的手榴弹在敌群里炸响,敌兵死伤惨重,在我军猛烈火力下,敌人溃散逃走。下午3点,我父亲在村东南角,一枪击毙正在观察地形的顽骑3师一副团长,敌人的集团进攻再次被打退。
贺庄、翟楼两天的守备战中,在敌人人数十倍于我,装备非常不对等的情况下,由于1营采取灵活科学的战术,击毙敌人500多人,打死战马40多匹,缴获子弹6700余发,而我只有几个战士受伤。我军平均3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此战受到新四军4师(八路军第4纵队2月19日改称新四军第4师)司令部通令嘉奖,并将此次守备战命名为“贺庄、翟楼铜墙铁壁守备战”,1营荣获“铜墙铁壁守备营”称号。
4师在津浦路西的3个月的反顽斗争中,痛击了王登山,活捉姬兴诗,讨伐了叛徒刘子仁,夜袭大吕庄等。真是横戈马上行,平均五、六天就有一次较大的作战,小仗更是不计其数,由于生活艰苦,彭雪枫卖掉了坐骑。父亲得知后,拿出我爷爷为父亲治伤而借的150块银元用剩下的36块银元,交给了彭司令。彭司令只收了35块,留一块让我父亲保存,并打了借条。父亲说我爷爷被害,家也没有了,走出屋后就将借条撕掉。父亲直到解放后的1953年才将爷爷借乡亲们的钱还清。
军中虎将,深受新四军将领赞赏
1941年5月,4师根据党中央指示撤离豫苏皖根据地,进驻津浦路东苏皖边区,为建设强大的地方武装,进行敌后人民战争,12旅编成淮北军区机关。我父亲的营改编为军区2大队,并任命我父亲为盱(眙)凤(阳)嘉(山)总队参谋长兼2大队队长。
1942年4月,师长彭雪枫、政委邓子恢命我父亲率1大队两个连和2大队5个连共7个连的兵力,拔除五河县城南10里日军经营多年、易守难攻的强固伪据点——池家,巩固扩大我淮北根据地。父亲接到任务,亲自侦察敌情地况,与教导员刘恒对战斗作了周密的部署:两个连埋伏五河县城北5里处,阻击出援的日军,一个连为预备队,集中4个连夜袭池家。4月5日傍晚,部队出发,行进20多里,天气突变。狂风暴雨。全身湿透的战士们在泥泞中前行10多里,开始翻越700多米高的小红山。下了山就是穆家湖,为了安全,我父亲命令战士们解下绑腿相互拉着、搀扶着,在漆黑的夜晚,淌着齐腰深冰冷的湖水,艰难前行。3个小时后全部登岸,沉睡中的敌人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天气会受到袭击,就连哨兵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战士们刹那间飞过铁丝网壕沟,冲进据点。只有一个炮楼,企图顽抗,我父亲立即指挥攻击,不幸腿部受伤,待他扶着通讯员站起来时,一声巨响,炮楼已被拿下。池家之战,仅用3分钟,全歼守敌400余人,我军仅5人受伤,受到师司令部的传令嘉奖,消息在《拂晓报》上了头条。
1942年11月13日,日寇以桑木师团为主,5路分进合出,“扫荡”淮北,扬言40天消灭4师。师部通知我父亲火速到师部。父亲在陈店子见到了师长、政委、参谋长。他们向父亲询问了盱凤嘉的情况后,最后决定师部转移到盱凤嘉去。父亲深感责任重大,邓政委笑着说:“守训,那里有紫阳山、女山湖的有利地形,有几十万的人民,跟鬼子捉迷藏玩玩,小意思!另外还有你在那里,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当晚,师部从下草湾渡过淮河,到了盱凤嘉地区。彭、邓两位首长在那里指挥4师健儿,仅用33天,就歼敌1000多人,打得鬼子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最让父亲难忘的是首长的关怀,多年以后,每当父亲给我们提起当年的事情,都感动不已。那是1943年3月,山子头战役后,彭师长、邓政委陪陈毅军长在大柳巷休息一天。正值春暖花开,万木吐绿。陈毅军长来了兴致,说:“大好春光,何不放缰走马?”师长便叫父亲牵来几匹战马,并向陈军长介绍说:“这就是我们师的神枪手吴守训同志。”军长握着父亲的手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哟!吴守训同志,现在你最需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对我说!”父亲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嗫喏了几下也没说出来。陈毅军长为大家敬了烟,亲自用打火机为大家燃着,临走时把打火机拍到父亲手上说:“留个纪念,交个朋友嘛!”说完与师长骑上战马,向淮河大堤飞驰。这时,随从师长的闫参谋走过来说,守训哪,军长刚才问你有什么要求,是启发你去学习的,昨天军长还同师长讲:工农干部要提高文化水平,师里最近要办文化班……”“哦!是这样。”父亲才恍然大悟,便提出到文化班学习,得到批准。5月21日,父亲离开驻地,到大王庄师部报到。在师部大院里,正好碰见了外出回来的师长,师长把父亲领进屋,屋内的桌子上已摆上了4盘菜。师长对警卫员说:“守训同志爱喝酒,去拿点酒来。”父亲急忙推辞,师长却说:“今天的酒是送行酒,一定要喝。现在形势发展很快,仗会越打越大,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提高部队作战水平。这次调你们来,主要是培养工农干部,要静下心来,埋头去学。”说着,到里间拿出几本硬皮笔记本说:“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们,这本子就留着学习用吧!”父亲打开本子,看到师长在扉页上亲笔题字:刻苦认真,学习,学习,再学习!
1943年底,父亲从师部文化大队学习半年回到部队,先后担任营长、团参谋长兼营长等职,参加了许多重要战斗。
1944年9月11日,彭雪枫师长在夏邑八里庄前沿指挥战斗时不幸牺牲,得知消息后父亲悲痛万分,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不吃不喝,想起师长生前对他如同严师,如同兄长,关心他,爱护他,心如刀绞。他化悲痛为力量,在龙集之役中,率领27团3营首先攻进敌阵;在睢宁战役中,他又带领突击队登上城墙,与先头部队从日伪手中解放了睢宁县城。后来27团开赴路西,参加涡北战役,汇合大部队,一举全歼伪17师。至此,豫皖苏根据地全部解放,实现了彭雪枫师长的生前愿望。
追溯抗战历史,缅怀革命先烈。为了驱除列强,为了民族解放,八年全面抗战中,父亲参加了与日伪顽军作战200余次,冲锋陷阵,英勇杀敌,身负6处枪伤。他的事迹在4师的老同志中间广为流传,许多事迹至今还在睢杞太和豫皖苏革命老区被传为佳话。他为民族独立和解放做出了重要贡献。
(作者:吴海生,1948年12月28日出生,1971年参军,1984年转业河南省地方铁路局公安处、三门峡市公安局湖滨分局后勤科长,曾任河南省前卫体协公安武警射击总教练,多次参加全国公安武警比赛,取得好成绩。)
(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四师分会孟秀玲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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