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怀念 无尽的爱
来源：黄埔军校同学会 《黄埔》杂志 作者：孙瑞星   2018-01-08 11:17:48

　　—— 纪念常德会战壮烈殉国的抗日名将孙明瑾

　　斗转星移，岁月流逝。今年是孙明瑾将军壮烈殉国69周年。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深切缅怀这位抗日英烈。

　　淞沪抗战负重伤

　　军校学习创佳绩

　　1926年秋，孙明瑾考入黄埔军校第六期。军校毕业，参加北伐，作战有功，历任第八十七师排、连、营、副团长等职。

　　1932年“1·28”淞沪抗战爆发。2月初，蒋介石让何应钦调动散驻京沪杭的第八十七师、第八十八师和中央教导团，合编为第五军，任命张治中为第五军军长(兼第八十七师师长)，立即率部赴沪参战。当时，孙明瑾任第五军二五九旅(旅长孙元良)副团长。18日，日军增援部队抵达上海郊区。在飞机大炮对庙行狂轰滥炸后，日军第二十四混成旅实施中间突破、两翼夹击战术疯狂进攻，中国军队顽强抵抗，坚守阵地。22日晨，日军趁大雾弥漫，突破庙行阵地。第五军受到严重威胁，军长张治中亲率教导总队驰援，并令八十七师孙元良旅增援庙行;防守蕴藻浜北岸的八十七师的宋希濂旅主力由纪家桥渡河抄敌侧背;八十八师也抽调部队对日军实施反冲击。在作战最艰难的时刻，十九路军和第五军联合行动，发起对日军的反击战。教导总队和第八十七师孙元良旅在庙行正面，二六一旅在左，六十一师两个团在右，对突入之敌形成三面夹击。经过激战，日军一残部在金家宅、大小麦家宅一带负隅顽抗，主力则仓皇败退。战至晚8时30分，日军残部被完全肃清。2月20日至3月1日，历时11天的庙行之战，孙元良旅成功击败日军，是为著名的“庙行大捷”。就在庙行、江湾争夺战中，孙明瑾率部猛攻正面日军据点时，不幸被日军炮火击中，身负重伤，被卫兵抬下火线。所幸经医护队及时抢救，大难不死。

　　1933年11月24日，以李济深为主席的“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通称福建人民政府)在福州成立，史称“福建事变”。孙明瑾所在部队被调往福建。国难当头，孙明瑾不愿打内战，更不愿同淞沪抗战并肩抗日的十九路军打内战，便以伤势未愈为由，远赴欧洲德、英、法等国疗伤考察。回国后，经老长官、中央军校教育长张治中将军安排，任中央军校成都校区教官，讲授欧洲现代军事理论和协同战役战术等科目。1935年12月1日，孙明瑾以优异成绩考入陆军大学第十四期(正则班)，该期学员共一百名。

　　1937年“8·13”淞沪抗战，孙明瑾以陆大学生身份，随第八十七师奔赴淞沪前线参加抗战。1938年初，孙明瑾辞去军令部少将高参之职，任第九战区长官司令部少将副参谋长。7月，陆军大学十四期正则班在长沙毕业，孙明瑾荣获第三名，受到蒋介石接见，宋美龄为他佩戴优等奖校花。之后，孙明瑾留校任教官，兼入陆军大学研究院深造。

　　武汉会战 运筹帷幄

　　武汉会战后期，第九战区长官部部署：由孙明瑾副参谋长率领长官部部分直属单位，在金牛铺镇设立前线指挥部，统一指挥和协调长江南岸武汉外围各作战部队，以便按预定计划向鄂西和湘北进行有序撤退转移。

　　10月18日，孙明瑾率领长官部部分直属单位来到金牛铺镇。孙明瑾命令战区教导队迅速占领龙角山高地，加紧构筑防御工事,一切准备就绪，前线指挥部便立即安排各部队进行有序撤退。此时，战局非常紧张。日军到达辛潭铺、三溪口、大冶一线后，在空军配合下同中国守军激烈交火。日军突破三溪口防线，迅速扑向金牛铺镇，企图截断我军的退路。孙明瑾深知，金牛铺镇是阻击日军进攻的最后阵地，如再被日军突破，整个防线就要崩溃，武汉会战最后就将功败垂成。然而，他掌握的部队有限，除21日到达并驻守大畈、泉塘王村的两个兵力不足的军外，仅有教导队、宪兵团和警察部队，宪兵团和警察部队维持社会治安还可以，真正打仗就不行了。只有充分利用有利地形，争取拖延三至五天时间，才能完成掩护各部队撤退和军需物资转移的艰巨任务。孙明瑾要求各部队务必坚守至10月25日。他还下令用武昌转移来的部分新式武器和弹药装备部队，特别在日军必经之路埋设地雷，以消耗日军，迟滞进攻，争取时间。

　　鉴于宪兵团和武汉警察部队是非作战单位，配备的武器是轻武器，战斗力较弱。孙明瑾便将宪兵、警察和教导队官兵相互搭配，混编为作战部队。一切部署妥当后，孙明瑾估算日军行军速度，最迟在10月23日可抵达龙角山高地前沿阵地。后来，他又得知，军械库里还有十几门迫击炮和几门野战炮及大量弹药未能及时运走，从三溪口撤退的部队中还有不少炮兵正扛着迫击炮向贺胜桥方向撤退，便立即下令，将撤退的炮兵连人带炮截住，统统留下，炮兵一个也不许撤退，加上军械库里的十几门迫击炮和几门野战炮，全部集中组织起来，成立炮兵分队，开设炮兵阵地，支援龙角山高地阻击作战，压制日军进攻。这样，截留下来的加上军械库里的共有三十门迫击炮、十门野战炮和八门山炮。孙明瑾指示，给守卫泉塘王村和大畈的两个军各调配十门迫击炮、三门野战炮和两门山炮及部分弹药，以加强其火力配置。不久，日军出动十四架轰炸机，对金牛铺镇进行一番狂轰滥炸，随后又调头飞返武汉。

　　孙明瑾到前线指挥所了解了备战情况后，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三溪口方向，然后下令将龙角山通往金牛铺的这条乡村公路破坏，同时严令炮兵阵地要用火力封锁这条公路。孙明瑾一行回到指挥部不久，陈诚司令官带着十几位随从来到指挥部视察。孙明瑾汇报了敌我态势及有关部署，得到陈司令官的充分肯定。进攻金牛铺的是日军第十一军第九师团，师团长吉住良辅中将擅长山地战。此时，吉住良辅得到情报，龙角山至金牛铺一线并无中国守军，只要突破三溪口阵地，就可以长驱直入，占领贺胜桥，截断中国守军退路。不料中国守军在龙角山阵地前沿预设地雷阵，竟接连炸毁日军三辆坦克。吉住良辅无奈，下令停止进攻，直骂情报部门。

　　10月24日上午10时，日本空军猛烈轰炸金牛铺镇和龙角山高地。先由炮兵进行炮击排雷，然后由工兵排雷，引导坦克和步兵沿公路缓慢行进，最后进入我军轻重武器的射程范围。孙明瑾下令：“打!”天空立即出现三颗蓝色信号弹。我军对准阵地前沿和公路上的日军坦克和步兵猛烈开火，日军发动的第一次冲锋遭到惨败。在第二次进攻时，日军出动16架次轰炸机，对龙角山阵地进行狂轰滥炸。随后，在大炮和坦克炮火的掩护下，一千多名日军成扇形向守军阵地发动猛烈冲锋，企图突破公路沿线我守军阵地，直接攻打金牛铺镇。日军以坦克为先导，后面跟随大量步兵。进入雷区后，地雷接二连三地爆炸，坦克起火燃烧，日军还在一个劲地往前冲。经激战至17时，我军已连续四次打退日军的进攻。

　　战场沉寂几十分钟后，日军炮兵又以猛烈的炮火袭击我军阵地，看来日军又要进攻了。果然，这次向我军阵地进攻的日军带武器的少，拿担架和绳子的多。日军这次是打扫战场，要将伤员和阵亡士兵撤出阵地。这正是打击日军的大好机会。三颗蓝色信号弹再次腾空而起，我军集中所有轻重火力向日军开火。在我军炮火猛烈打击下，鬼子兵伤亡甚重，再也顾不得清理战场，狼狈地撤退下去。孙明瑾一行人来到刘团长的指挥所，命令其在下半夜，安排几门迫击炮上山，到前沿阵地，开设一个临时炮兵阵地，利用夜晚掩护，对日军宿营地进行炮击，迫使日军明日减弱进攻的势头，以利我军阵地的巩固和防御。第二天凌晨4点，刘团长亲率两个连来到前沿阵地，协助炮兵架好迫击炮。炮兵对准日军宿营地猛烈开火，击中日军堆放的弹药，引发连环爆炸，炸得日军人仰马翻，四处躲藏。紧接着，炮兵又猛烈炮击日军炮兵阵地和军需品堆放处。随后，刘团长指挥隐蔽在前沿阵地的两连官兵跃出阵地，突袭日军的宿营地。日军连续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极为恐慌，只得扔掉部分装备，仓皇向后撤退。刘团长命令立即破坏日军遗留的武器装备，在率部返回阵地后，警戒部队立即在阵地前沿埋设大量地雷。日军因凌晨突遭我军袭击，伤亡惨重，元气大伤，整整一天未对我军阵地发动进攻，连凶猛的炮兵都未打一炮。天又下着雨，云层厚，能见度低，日军飞机也未能出动。下午5时，孙明瑾接到了上级要他们撤退到湖南岳阳集结待命的电报。几位部属请求孙明瑾率指挥部先行撤退，无奈他坚持自己要最后撤退，几位部属只好照办，整个撤退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第二天上午，日军发起进攻冲上阵地，发现中国军队早已悄然全部撤离。此役，孙明瑾受到嘉奖。

　　驰援常德 将星陨落

　　1943年11月2日，常德会战拉开战幕。

　　19日，日军进攻至常德外围，与常德守军激战。常德久攻不下，日本军部大怒，限令第十一军两天内攻占常德。横山勇孤注一掷，将攻城部队剧增至八个联队三万余人。守军殊死抵抗数倍于己的敌军，常德势如累卵，危在旦夕。第九战区长官部急令第十军火速驰援常德。第十军军长方先觉，辖孙明瑾预十师，周庆祥第三师和朱岳第一九○师3个师。不料，第一九○师在三堂街附近渡河时，师长朱岳突然接到第九战区司令官薛岳直接发来另有任务的电令。这样，第十军只剩下预十师和第三师这两个师的兵力，但他们仍然马不停蹄，继续前进。26日，第九战区司令官薛岳发布命令：预十师的任务是向常德城推进，严密警戒桃源方向之敌，掩护全军的左背侧。

　　此时，日军进攻常德城已有六昼夜，守城的第五十七师官兵伤亡大半，战况危急。孙明瑾立即率部向常德城进发，命令第二十八团为右纵队向二里岗前进，第三十团为左纵队向道林寺前进，师部及第二十九团随左纵队跟进，然后攻占常德城南德山之孤峰岭。26日上午8时，孙明瑾率部在兴隆街与日军遭遇。经过一场激烈的鏖战，预十师击退日军阻截。随后，预十师继续攻击，强行军猛冲，黄昏时分到达兴隆街以北地区。27日，预十师出发后不久，便得知桃源方向有万余名日军大部队向预十师前进方向开来。孙明瑾不改变计划，指挥部队仍向原目标前进。他发现前方地形开阔，不利隐蔽，易遭敌机轰炸，便令右纵队和师部等改经大道右侧向孤峰岭前进。上午8时，当左纵队第三十团行进至驴岭一带丛林时，突遭四千余名日军的伏击，双方展开激战。孙明瑾立即将左右纵队改为左右翼队，部署部队与当面之敌作战，要求作战兵力重点保持在右翼队方向，向伏敌作钳形包围，猛烈袭击。

　　预十师官兵与日军第三师团主力激烈交战，终于将日军压迫至驴岭以西。同日，第九战区长官部迭电令，命令孙明瑾立即“攻占德山，打通常德，克服困难，完成任务”。是夜，孙明瑾更改原计划，决定缩小正面，集中兵力，予敌以重创后，继续向德山突进。28日，孙明瑾不顾日军的疯狂阻击，率领部队顽强地向德山推进。其时，日军不惜一切代价，向预十师发起全线总进攻，预十师亦全线向日军勇猛冲击，双方伤亡皆重。日军在对我军进行切割包围，几度强攻未能奏效之后，一方面紧急增加援兵，一方面加强攻势，四架战机在预十师阵地上狂轰滥炸。在日军强攻下，第二十八团与第三十团结合部一度被日军突破，情况万分危急。孙明瑾沉着指挥，经过一个半小时血战，终于击退日军，使战局转危为安。

　　此时，第九战区长官部再次电促预十师迅速接近德山。为迅速攻占德山，孙明瑾把兵力部署调整成单线，除以第二十八团猛攻正面之敌以牵制日军主力外，另以本师主力由东北绕道，经雷家冲、江西冲、斋公嘴、易家冲，如一把尖刀般地直向德山插进。上午11时，第二十九团及师部直属部队先后向东北方向挺进。因道路狭窄，地形复杂，搜索瞭望均极困难，途中又常常遭遇小股日军的袭扰，部队进展较迟缓。下午2时30分，第二十九团及师部直属部队与第三十团主力在团山岭东南附近集结，随即继续前进。下午4时，当前卫部队抵达斋公嘴时，突遇从斗姆镇窜来日军千余名兵力，双方又发生激战。孙明瑾下令第二十九团在斋公嘴东南端高地一线立即展开，保持重点于右，努力击破当前之敌，进出易家冲西端。第二十九团与敌人短兵相接，互不相让，一直奋战至深夜。

　　当日夜，孙明瑾部署次日战斗：拂晓前击破当前敌人，继续向德山攻击前进，重点指向斋公嘴。孙明瑾传令全师的迫击炮集中火力，向斋公嘴日军第三师团阵地猛轰。在炮火掩护下，部队全线出击，向日军猛扑过去。第二十九团第三营进至易家冲东端高地，猛攻日军左侧，双方展开拉锯战，血肉拼搏，场面极其惨烈。战至中午12时，日军不支，向西北方向溃退，预十师向前推进至易家冲。为早日救援常德城友军，孙明瑾毅然把“助攻”变为“主攻”，吸引日军大量主力部队。这种引火烧身、自寻牺牲的打法，使部队陷入极为凶险的境地。当预十师全师正准备向太平桥方向继续攻击前进时,日军第三师团又增兵千余人，分三路向预十师猛袭而来，力求阻挡这个“不要命的师”。孙明瑾命令几位团、营长速率部队抢占高地，同周围强敌展开激战。预十师官兵奋战竟日，伤亡极重!

　　30日，孙明瑾集结身边千余名官兵，以猛虎下山之势，向日军发起冲锋，重创日军，自身也伤亡惨重，预十师的猛攻吸引了日军主力。我军第三师在预十师的有力掩护下，趁日军兵力空虚，攻至德山附近，经反复激烈的攻防战，于同日傍晚6时攻占德山。后来第十军军长方先觉说：“第三师成功了，预十师成仁了，但没有预十师的成仁，第三师决不能成功。”此即史上所称“第一次德山之役”。

　　12月1日，孙明瑾指挥预十师奋力推进，击破第三师团的重重设防，直冲该师团的核心据点，攻击师团司令部所在地肖家冲。下午，预十师的前锋部队杀进肖家冲，占领第三师团的核心阵地。在预十师的勇猛攻势下，日军抵挡不住，被迫向后撤退，导致日军防线全线崩溃。预十师攻势强大，使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产生误判，以为当前预十师即第十军的全部，陆续调集兵力，以重兵堵截、围攻预十师。孙明瑾带队冲锋，奋力拼杀。此时，预十师腹背受敌，战况极为凶险。尤为要害的是汉奸彭叫驴子率领的“三湘特遣纵队”为日军领路，日军第三十四联队和第六十八联队在正面金麟桥和侧面赵家桥，对预十师第二十九团和第三十团展开迂回强攻，战斗异常激烈。在汉奸带领下，日军第六十八联队近四千人沿山间穿行，企图突袭预十师的战斗指挥所，途中遭遇第二十八团的拼死阻击，双方展开激战。日军一面加强正面进攻，一面由汉奸另带一个大队一千多名日军，继续迂回穿插，直扑预十师的战斗指挥所。

　　孙明瑾正率领师机关和野战医院等向第二十九团方向疾进，途中突遇大股日军。双方猝然遭遇，狭路相逢，都来不及展开兵力。孙明瑾立即命令部队投入战斗，掩护师野战医院伤员和医护人员迅速向山上转移。此时，形势凶险万分，部下请求掩护孙师长立即突围，孙明瑾拒绝部下请求，奋身投入激战，手持轻机枪猛射日军，日军不顾伤亡纷纷冲上来，双方展开白刃战。孙明瑾机枪子弹打完，又用手枪、步枪向敌人猛射，随后，不顾贴身卫士的劝阻，持枪冲入鬼子阵地拼杀起来。两名卫士紧随孙师长左右，也持枪冲入敌阵，加入同鬼子兵白刃格斗的行列。孙明瑾冲入敌阵，接连剌杀六名鬼子兵。日本兵惊遇刺杀高手，又见他身着将官军服，便纷纷赶过来，将他团团围住。面对众多凶恶的敌人，孙明瑾毫不畏惧，又连续刺杀两名日军，日军仍然近不得他身。孙明瑾用力过猛，竟将刺刀折断!周围鬼子兵还未回过神来，孙明瑾迅速抓起地上另一支上有刺刀的步枪，举枪向鬼子兵奋力刺去。两名鬼子机枪手躲在树后，近距离用机枪朝孙明瑾一阵狂射，同时也击倒包围孙师长的好几名日军。孙明瑾猝不及防，颈部、胸部、腰腹部和手臂连中五弹，顿时血如泉涌，鲜血浸透征衣。一名卫士急忙扑向孙师长，企图用身体挡住机枪弹，另一名卫士迅速拔出驳壳枪，连开两枪，击毙这两名日军机枪手，立即上前救护，要抬孙明瑾突围。孙明瑾艰难地用步枪支撑住身体，力求不倒，目瞪部属，忍痛疾呼：“中华儿女要壮烈，不畏死，不贪生，牺牲生命，救国救民，努力杀敌!努力杀敌!”他临终前手扶卫士，频语部属：“贯彻命令，达成任务!”语终气绝，壮烈殉国。

　　是时日冷西落。预十师官兵惊悉孙师长阵亡，无不悲痛万分，奋起杀敌，誓为孙师长报仇。从11月26日至12月1日深夜，预十师经连续六昼夜血战，全师八千名官兵大部分壮烈殉国，突围生还者仅三百余名，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