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与燕归来一起看望了吴淞老兵,他是前两天从常德德山乾明寺被接回女儿家里的。吴老异常的瘦,手臂只有皮抱着骨头,蜡黄的皮肤下暴着细细的青筋,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还强打精神和我们说话。不敢久留,劝他多闭目养神蓄气。他儿子悄悄告诉我:万一老人不行了,搞车送回乾明寺,他坚决要在庙里圆寂安葬,生为战友念经超度,死与战友为伴长眠。
吴淞是我们2011年初识的抗战老兵,也是我们敬重的硬骨头。1938年他的孪生哥哥被日本兵害死,他愤而参军,参加过最为惨烈的常德保卫战和衡阳保卫战。后来他受过很多苦,但即使在监狱和劳改工厂,他也保持着凛然正气、清白做人。我把他的自述收录在《老兵》里,结尾是他自题的一幅对联: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吴老,再挺过一关,你还答应请我们到常德喝擂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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