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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也有兵器谱排名
来源:凤凰weekly   2021-10-28 09:10:38

  电影《八佰》被誉为满是“泪点”,其中最引发观众热泪的,公认是陈树生身绑手榴弹一跃而下的一幕。陈树生炸敌是真人真事,但电影情节与事实略有出入。八百壮士之一的士兵焦友三回忆,陈树生炸敌不在白天,而在深夜。日军摸到墙边试图爆破突入,一群壮士登上顶楼,身捆手榴弹,“拉开导火线,跳下埋头挖地穴的敌群里。随着一声巨响,与敌人同归于尽。像班长陈树生、战友张秋民、杨顺广就是这样献身的”。

  许多观众质疑陈树生为何不直接扔手榴弹,主要原因是威力不足。烈士们缠在身上的手榴弹,是巩县兵工厂研发的“巩造木柄手榴弹”。结构模仿德军制式木柄手榴弹,威力却远逊于德国原厂货。若陈树生直接投弹,对日军的钢板防楯是完全没有破坏力可言的,只有一次引爆多枚手榴弹才可以。巩造手榴弹的投掷程序又非常烦琐,若集束使用,同时拉发,引爆非常困难。因此,忠勇将士常将集束手榴弹捆于腰间,腰力一扭,才能同时拉发。

  有什么武器,打什么仗。抗日将士发挥克难精神,发展出不可思议的手榴弹战斗法,充分发挥巩造手榴弹的杀敌潜力。若给抗日兵器定排名,巩造木柄手榴弹无疑是第一名。

  为中国士兵量身打造的减配货

  八百壮士所属的第88师,在“八·一三”淞沪抗战的第一天就是强袭上海日租界的主力军。他们奋战两个半月,伤亡两万余人,对日军的不对称优势感触最深。

  时任第88师第523团第1营营长的易瑾,晚年忆起沪战,就是日军的空中猛烈打击,炮兵更如长了眼睛。然而,易瑾在尸山血海中摸索出持久抵抗的制胜之法:“愈接近敌人,则此种威胁愈为减少。”第88师在近战中的决胜兵器,就是巩造木柄手榴弹。“我营官兵最有把握,而敌人甚具戒心者,亦有一种武器,即手榴弹也!”

  巩县兵工厂模仿德军制式的M1924式木柄手榴弹,于1930年代开发出“巩造木柄手榴弹”,是为中国士兵量身打造的新锐兵器。关键之处,就在那根全长24公分的木柄。

  自一次大战手榴弹问世起,欧美列强的手榴弹就以甜瓜形为主流。英国使用密尔系列手榴弹(Mills bomb),法国使用F1手榴弹,美国与苏俄则模仿F1。二战影视作品中常见的美国Mk-2“掌心雷”,成为今日人们对手榴弹的刻板印象。

  在18集团军里面,长柄手榴弹也是最主要的武器。

  中国迟至1920年代才引进手榴弹。欧美士兵投掷“掌心雷”,投掷标准是35到40码(32到36.5米),杀伤范围是10码(9.1米)。中国士兵营养不足,投掷力只有欧美士兵的一半,投掷“掌心雷”经常伤害自己,故早年引进的俄式与法式手榴弹并不受欢迎。

  要增加投掷力,最简单的方法是为手榴弹加个长柄,制造施力臂。最有创意的阎锡山,首先造出适合士兵体能的手榴弹。太原兵工厂模仿德军木柄手榴弹,开发出“棒形手榴弹”。长柄增加施力臂,投掷就能超出30米,达到安全范围。晋军通称“老山药蛋”,中央军则用来骂人,“阎锡山的手榴弹,肉头带把”。

  南方中央军也为手榴弹加上把,但走错方向。金陵兵工厂制造“宁造麻尾手榴弹”,在英制19型密尔手榴弹的下方,加一束棕榈绳弹尾,投掷时将手榴弹甩出去。只是弹道不稳定,爆炸发火也不确实。

  直到“一·二八”淞沪战役结束后,南京当局积极编练抗日新军,才锐意开发新式手榴弹。巩县兵工厂以德国1924年式木柄手榴弹为蓝本,缩小尺寸,减少炸药量。长度由36.5厘米减为30厘米,炸药由170克TNT减为120克,其中60%硝酸钾(豫硝),TNT只有48克,外壳也由冲压钢壳改为少量炸药就能炸裂的生铁壳。

  改用生铁壳的巩造手榴弹,制作工艺简单,更能以国内自产的铁材木料完全自制量产。必要时,乡村打铁铺加个熟练木匠,也能土法制造。

  生铁外壳不需车床冲压,兵工厂以光滑的铅质模具翻砂铸造,上沙轮机抛光,铁匠铺克难使用木质模具,也能粗犷自制。柔软紫铜片冲压成雷管发火管组,手工也能压制。而投掷关键的24厘米长木柄,兵工厂以钻床车出内孔,以一般乐器的琴弦裁成拉火索,前端深入弹体,与紫铜发火管内火帽胶合,粘上摩擦起爆的玻璃砂,尾端系上拉发用铜环,手工熟练的木匠也能手工车孔安装。只有黄铜条车成的中箍螺丝用料考究,略超出乡村铁铺的制作能力。弹体与木柄以螺丝锁合,外加护盖,就是一颗便利投掷的“肉头带把”手榴弹。

  巩造手榴弹的安全性,更拯救了大量士兵性命。老粗士兵对待武器总是粗手粗脚,胸前布置弹带2枚手榴弹,睡觉抱着睡,匍匐前进蹭着爬,最容易无端引爆。因此,手榴弹必须以安全为最高考虑。

  “宁造麻尾手榴弹”直接将雷管组抽出,投掷前现场装雷管。“先将雷汞筒徐徐插入弹体内,使完全与内部钩住。再插入木管及橡皮轮,装置安全栓,然后将撞针徐徐压入,使壶形体下缘与安全栓相接……然后将安全栓徐徐向侧方抽开,即完成投掷准备。”

  晋造木柄手榴弹也是雷管分装,木柄孔内填木屑,投掷前将木屑倒出来,再装雷管。“取雷管时,需用两指轻拈雷管无药之处,并不得用力震碰。然后将雷管之上口,套于管座上,徐徐按入,但勿用力过猛。将装好之雷管,对正药块之中心孔后,将弹盖与弹壳照旧旋上,即完成投掷准备。”

  相比之下,巩造手榴弹不拆雷管。导火索以硫磺熔化固定,护盖保护,不易拉动。只要不用力重摔,挂在胸前是十分安全的。

  然而,安全稳定的巩造木柄手榴弹是很尴尬的兵器。因为德军的木柄手榴弹是以爆炸威力取胜的攻击型震波手榴弹,而巩造手榴弹却是防御型破片手榴弹。防御手榴弹理应轻便,巩造手榴弹却是笨重不堪。普通士兵佩带2到4枚,强健士兵至多只能增到6枚。再加上导火索注重安全,投掷动作非常复杂,在抗日实战中马上出现使用“集束手榴弹”增加威力的尴尬局面。

  集束手榴弹炸战车

  陈树生捆上集束手榴弹炸日兵,生动说明了巩造手榴弹的缺陷。

  当陈树生跳下四行仓库时,他的对手是头顶钢板近迫作业的日本工兵。电影里的“钢板”,日军称为“防楯”。“九三式转动防楯”的真实外观是有弧度的龟甲形,木柄手榴弹无法击穿。只有于防楯上方同时引爆多枚手榴弹,才能制造足以击破防楯的冲击波。

  然而,讲究安全性的巩造手榴弹,偏偏又是最难引爆的。投掷巩造手榴弹时,右手握木柄,左手扯掉粘住护盖与木柄的胶带,将护盖取下,露出连接拉火线的铜环,而后将铜环套在右手的小指上。右手向前使劲一扔,以全身的扭力,带动铜环顺势拉动,粘有玻璃砂的琴弦导火索前端穿过雷管与发火筒,玻璃砂摩擦发火,导火索燃烧4.5秒至5秒,准时引爆雷管,手榴弹才能炸开。

  如此费事的投掷法,是先烈经验灌溉而成的。雷管引爆的手榴弹,预备时间不到5秒,一般人的惯用方式,是像电影上一手拿手榴弹,一手拉掉安全栓(铜环)。但步兵学校颁布的兵器说明,明确禁止电影式投掷法:“投掷时需先将铜环套于右小指上,其目的在于使投掷与拉火两种动作同时并行。切不可左手拉火,右手掷弹,以免稍有犹豫,发生在掷者近旁爆炸之危险。”

  使用全身扭力才能起爆的复杂的投掷法,是巩造手榴弹最恼人之处。若未经严格训练,士兵很难掌握投掷要领。1933年长城抗战,固守古北口的第25师师长关麟征亲上火线督战,遭日军集火射击。关师长身旁士兵赶紧投掷手榴弹,但师长的卫士平常不下操场,投弹不懂如何以小指头拉导火线。投出的手榴弹没炸开,日军打来的掷榴弹却炸了,关师长被炸伤五处。伤愈返部,他特别要求部队进行手榴弹投掷训练。他的副师长杜聿明回忆道:“每人都要投几颗手榴弹才算及格。”

  陈树生要同时投下多枚手榴弹,按照正常投掷方式是不可能的。琴弦导火索紧绷,铜环不易拉开,他只能将多枚手榴弹的护盖打开,将铜环全部绑起来,捆在身体上。跃下楼时,腰一扭,全身力量将所有铜环一起拉开,才能达到多枚手榴弹同时爆炸的冲击力。

  这种牺牲法是非常残忍的。巩造手榴弹炸开来的一大片菜刀般大型破片,会把陈树生的身体凌空切成肉块。唯有“集束”才能增加威力,抗战初期南北各战场,因此纷纷出现以集束手榴弹炸敌的英雄,尤其是炸战车。

  抗战初期的步兵打战车,大致依靠集束手榴弹。多个铜环能以线拉发,但急迫之时,常见身捆集束手榴弹的敢死队以身炸敌。

  在江阴要塞,日军战车来袭,第103师营长赵旭“挑选勇敢善战官兵十余人,组成敢死队,爬上敌战车,用手榴弹向其观察孔及车顶的炮塔盖口投进,炸伤炸死敌驾驶兵,炸坏敌战车。另用集束手榴弹(每束九枚),放置在敌战车履带下引炸。计炸毁敌战车7辆”。

美国记者哈里森·福尔曼1944年访问延安,看到长柄手榴弹是民兵的主要武器。

  在台儿庄,第31师连长牛洪凯目睹“我军士用集束手榴弹4个一捆,滚到坦克底下,炸毁敌坦克4辆……我炸坦克士兵伤亡甚重,有些士兵竟被轧成肉泥,惨象不忍睹。”

  胡宗南的第1师,也得靠集束手榴弹炸战车。第1师的干部水平高,第1团团长吴俊将工事伪装成坟包。待日军战车停在工事旁,士兵爬出工事,将5枚一捆的集束手榴弹放在战车履带内。“只听几声巨响,那三辆战车被炸得烧了起来,驾驶射手均死在车内。”

  巩造手榴弹的投掷也是一大问题。德军投掷木柄手榴弹的高标60米,中国士兵高标30米,即使是体能特异的投掷手也很难突破50米。1937年8月南口保卫战,第4师排长魏化灏腰力特别好,念中学时“是掷标枪的选手,成绩是37公尺。所以手榴弹,我站着投,可达50公尺,伏着投也在30公尺左右”。当日军逼近时,他一人挺身站在前线,让勤务兵“帮我打开木柄手榴弹的盖子,取出拉火环。他开我投”。一阵狂暴投掷,打垮了日军攻势,“我投出40多枚,敌人的攻击顿挫”。

  意想不到,巩造手榴弹仍有发展潜力。当抗日进入持久战阶段,几位接受德式教育的将领,将巩造手榴弹的潜力彻底激发出来。

  德式“小部队战术”激发潜能

  第5军军长杜聿明,首先开发出巩造手榴弹的新战斗法。他的副军长是留学德国的邱清泉,练兵特重德式“小部队战术”,将巩造手榴弹练得出神入化。

  “小部队战术”就是班排连战斗,每一个战斗动作都要做到完全精准。郝柏村回想中央军校的德式“小部队战术”,就是德国顾问不厌其烦地磨练每个小动作,“德文的‘重来一次’以及‘不对、不对’,经常在我们耳边响起。记得有次一位同学在单兵教练匍匐前进时,在山坡上通过稜线过快,德籍顾问竟提起他的双脚,拉黄包车似地把他从山坡拖下50公尺远,命令他重来”。

  第5军排长何福祥回忆邱清泉设计的“步兵班实弹攻防对抗”,以手榴弹实弹互相投掷。手榴弹投入散兵坑,士兵要如机器人般冷静跃出,卧倒避弹。手榴弹刺刺作响投到身边,要冷静拾起,反投回去。巩造手榴弹掷出后,5秒内必炸。这电光石火的避弹或反投掷时间,只有1至2秒钟。

  杜聿明本人也是小部队战术迷,他经常亲自讲解最恐怖的“手榴弹反投掷”。到了印度,第5军的干部研究起美式手榴弹。新22师连指导员黄友蘅回忆道:“连长命令士兵手榴弹抽掉保险,要数‘一、二、三、你去死’以后才丢出去。这很勇敢,弄不好炸到自己。”美式手榴弹常用的M10引信是5秒引爆,拔出保险插销,新22师自创战斗法得在手上松开安全握把,数到第4秒投出,第5秒爆炸。

  胡宗南的七分校,也是手榴弹大师。留德的军官教育队队长杨厚綵与队附周雨寰,最重视反投掷。杨厚綵主办的一次毕业演习,将手榴弹直接丢进战壕,训练学生拾起掷回,一场演习阵亡6名军官生。周雨寰下部队练兵,则以敲钢盔后掷出的日造九一式手榴弹练反投掷。他对士兵说,日造手榴弹拉火后12秒才会爆炸,并不可怕,七分校军官生掷回的巩造手榴弹4.5秒就炸。

  精确如机械人的德式“小部队战术”,改造了防御战的手榴弹战斗法,更进一步开发出巩造手榴弹的攻击潜力。将手榴弹延后3秒再向高空投掷,尚未落地即在空中爆炸,大破片在敌人头顶落下,如同空炸霰弹。向敌阵冲锋,遇到机枪,只有以手榴弹开道的“制压敌火瞬间跃进”,才能成功突入。“散兵退至掩避物下,准备手榴弹,装子弹,关保险,利用地形地物,由翼侧猛进。利用火力压制敌机枪,将手榴弹由枪眼投入,同时冲入,以白刃而扑灭之。”

  外国人看中国兵练手榴弹,简直是拿命耍特技。胡宗南部营长孔令晟是小部队战术大师,他为美国顾问举办一次实弹演习,手榴弹是主角。“首先是‘手榴弹空中爆炸’,投者将手榴弹拉火,在手中摇摆三次,高投空中,快速卧倒。一声巨响,弹爆开花破片罩下……其次是‘避弹’,当敌方投弹入散兵坑内,而坑内战士迅即跃出坑外或避离弹着点,自行紧急掩蔽。弹爆瞬间,弹片横飞,泥土扬起,避者均无损伤;最后为‘手榴弹反投掷’。当敌方投来手榴弹,落地滚动,冒出白烟,三名战士迅即跃出,快而准的抓弹反向投回并卧倒,投反两方安然无伤。这是危险性极高的动作,必须百分之百准确。”

  能征惯战部队都有各自手榴弹玩法

  “小部队战术”迅速推广全军。有了扎实的战斗训练,巩造手榴弹成为扭转战局的决胜兵器。能在抗战中打出名号的部队,必然有一套风格独具的手榴弹战斗法。

  战绩第一的第74军,手榴弹投掷以猛取胜。常德守城战打成肉搏战,第57师团长以下干部亲上火线投手榴弹,第171团杜鼎团长一场战斗“亲掷手榴弹20枚以上”。营长张照普重伤不退并领军逆袭,在巷道内“以手榴弹集投爆炸,快速火攻,白刃冲杀”。营长张庭林被日军战刀斩断一臂,单臂“以手榴弹系于腰际,伪死俟敌近身,发火与敌同归于尽”。

  坚守衡阳的第10军,以手榴弹为防御阵地主力。军长方先觉的防御阵地前方是5米深、5米阔的外壕,凭壕部署“手榴弹阻击阵地”。日军冲入外壕,进退不得,大量手榴弹乘机砸下。日军战史回顾方先觉的手榴弹防御战是“连续一个小时以手榴弹密集投掷”。许多日军的多年梦魇,是壕沟上方投掷手榴弹的士兵,以及向火线源源运输手榴弹箱的长列弹药兵。

  预10师连长蒋鸣熙回忆战斗激烈时,两方阵地最近只有10米,“手榴弹掼来掼去,面对面互相投掷着,骂着”。在最后保卫战阶段,蒋连长打疯了,退下来仍紧握兵器不放。团长见到他,含着泪,“亲自从我手里,轻轻地拿下打开保险机的手枪,左手里拿下拉火索钢圈套在手指上的手榴弹”。

  最讲究“小部队战术”的胡宗南部,打仗如同操场教练。第28师守大横岭,排长李龙春在日军逼近时投出1枚手榴弹,“利用爆炸瞬间,挺身抬头观察,锁定目标”。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窥后,李排长立即再投一枚手榴弹,全排士兵看准排长动作,一致投弹。“全排手榴弹自动循同一方向和距离投掷。霎时间,爆炸声震如雷,敌人的眼镜、武器等满天飞舞,蔚为壮观。”

  手榴弹反投掷,也是实战中的救命训练。第31师连长牛洪凯亲见一名士兵杨秉宽,“见到敌人扔过来的手榴弹,不待爆炸随即又拾起扔向敌人,共计抛回23枚”。

  日军也会反投掷,尤其是轻盈的美造手榴弹,反投很顺手。新30师排长伍天雄攻掩体,日军总是把手榴弹反投出来。一名班长火了,“他是广东人,口里说着‘丢你老妈赫!’将美式手榴弹的插销拔出,在手中停了约三秒钟之久,再将该手榴弹投入掩体内。此时日兵仍将该手榴弹拿起来,预备投出,但来不及了,该手榴弹立即爆炸”。

  抗日老兵对木柄手榴弹有着特殊感情。蒋鸣熙回忆道,衡阳会战“是整个手榴弹拼赛”。打到最后关头,官兵可以不开饭,但手里不能没有手榴弹。方先觉军长亲自出面,收集官兵手里的手榴弹,准备打核心阵地保卫战,甚至出重赏收购,但官兵们就是不肯拿出来。“我们明知道所有存在的官兵,连同伤兵在内,每人都暗藏着一颗最后的手榴弹,死也不肯拿出来。预备万一不幸城破,好与敌人同归于尽。”

  一枚手榴弹,既用于杀敌,也用于自戕。以血肉书写战史的巩造木柄手榴弹,无疑是抗日战争的代表性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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