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为了实现其“北进”侵略苏联及防备苏联进攻的战略目标,在中苏、中蒙边境东起吉林省珲春,经黑龙江省的东宁、密山、虎林、饶河、萝北、孙吴、黑河,直至内蒙的海拉尔、阿尔山等战略要地,修筑了绵延数千公里规模庞大的军事要塞工程以及附属的机场、公路、铁路、桥梁、隧道、仓库、营房等设施。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还在林西、张北等地修筑了类似的设施,在金州、铁岭等地修筑了军事工程。有些工程直至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还没有完工。这些要塞工程和附属设施,都是日军驱使中国劳工修筑的。由于要塞工程规模极其庞大,持续时间长,强制奴役的中国劳工达数百万人。
军事要塞工程的兴建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1934年至1940年为第一阶段。在东部正面的东宁、绥芬河、半截河、虎头,北部正面的霍尔莫津、瑷珲、黑河,西部正面的海拉尔,这些军事要地初步兴建起要塞阵地,并配备了13个国境守备队。1940至1944年为第二阶段。主要是对已建成的要塞阵地进行扩建和增建附属设施,配备了第十四国境守备队(凤翔),并开始在西部大兴安岭的乌奴耳一带兴建新的更大规模的军事工程,直至日本战败投降也没有完工。进入1945年后为第三阶段。这一时期开始在通化等地修筑第二道防线,由于日本迅速战败投降,其第二道防线并未建成。
1934年到1939年前,兴建军事要塞所役使的中国劳工大都是用欺骗的方式从华北、东北募集的。1939年5月,日本关东军指使伪满政府正式提出了以实行“国境建设”为主要内容的“北边振兴计划”,进一步加大了对中苏边境军事要塞的修筑规模,对劳动力的需求更加迫切,因而进一步加强化了对劳工的掠夺,开始以行政命令的方式在东北强征劳工。此后,修筑边境军事要塞等“国策事业”所需要的劳工,大部分是通过伪满各省、市、县(旗)的政权机构,逐层下达指标,强制摊派给农户“供出”而集中起来的。其中包括“勤劳奉公”队的劳工。此外,日本侵略者还将战俘成批输送东北各要塞,作为“特殊工人”服苦役;通过抓捕“政治犯”、“经济犯”、“浮浪”等手段将大量无辜百姓诬为罪犯,强行编入特殊劳工之列,供其役使。综合各种资料统计,自1934年至1945年8月,日军在中苏、中蒙边境修筑要塞等军事工程中,共奴役中国劳工至少超过320万人(《日本侵华期间在东北要塞奴役中国劳工调查研究》,载《党史研究资料》2004.1)。
被欺骗或抓捕到各军事要塞的劳工到达就劳地点后,便处于日本关东军的严密监视之下,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他们住的是简易的席棚子,里面阴暗潮湿,加上蚊虫肆虐,劳工得不到休息。吃得是粗制的高粱米或玉米面粥、橡子面等等,基本上没有蔬菜,伙食质量极为恶劣,更主要的是数量不足,劳工们不得不忍受着饥饿的煎熬。日本侵略者为赶工程进度,驱使劳工每天劳动十几个小时,劳工们稍不留神便会遭到日军监工毒打,甚至性命不保。由于饥饿、劳累、疾病等原因,许多劳工身体无法支持,被日军摧残而死。一些绝密工程完工后,日军为保守军事秘密,便将参加修建的劳工们全部杀死。“曾在虎头满洲第851部队炮兵服役的加纳传三说,他入伍第一年,亲眼目睹(虎头要塞)中猛虎山背后有许多暴弃于山野的苦力尸骨。这些磷磷白骨是被日军强抓的中国劳工,他们被迫从事修筑阵地,工事完成后,日军假意让他们喝酒把他们全部杀死。”([日]冈崎哲夫:《战尘之心》,庄文社,第53页。)中国劳工幸存者的回忆完全证实了这一点。根据各种数据推算,被强制修筑要塞等军事工程劳工死亡的数量至少在100万人以上。
日本侵略者在中国东北中苏、中蒙边境修筑要塞等军事工程,给中国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重大的损失,这是日本侵略者向中国人民犯下的重要罪行之一。
国境守备队配置示意图
日军国境守备队所在地和所属军
珲春要塞
01 国境守备队南部正面阵地示意图
02 珲春水流峰界标,左为日军工事遗址
03 珲春水流峰日军交通壕遗址
04 珲春五家山下黑顶子村历史见证人叶洪臻
05 大五家山上被摧毁的日军工事
06 大小五家山之间抛弃死亡劳工的“死人沟”
07 小五家山下被摧毁的日军工事
08小五家山上日军地下工事一角
09 小五家山上日军的“护国神社”碑
10 珲春春化日军兵营遗址,上为通向“护国神社”的台阶
11 珲春幸存劳工关凤崇。关凤崇,1925年生,原籍辽宁省盖县人,1943年被日本人强行抓捕到珲春修筑军事工程。据他介绍,由于饥饿、劳累、疾病和日本监工的毒打,许多劳工死亡。干了一年期满被放回时,同去的200多名劳工中近一半人死在了珲春。
半截河、庙岭要塞
01 东宁勋山要塞火炮射击洞口
02 东宁勋山要塞运送炮弹的轨道
03 东宁勋山要塞局部
04 东宁要塞内部的一个房间
05 东宁胜哄山要塞地下出口之一
06 东宁要塞中国劳工炉灶遗址
07 东宁要塞日军残害劳工的狼狗圈遗址
08 东宁老城子沟劳工坟局部
09 劳工坟中被截断双腿的劳工遗骨
10 劳工坟中出土的另一具被齐齐截断双脚的劳工遗骨
11 东宁要塞劳工用过的部分工具
12 东宁要塞工程中劳工穿过的麻袋片
13 东宁勤劳奉公幸存者朱金环及其保留下来的饭碗。朱金环,1921年生,黑龙江省海林人,1941年秋被强征劳工到东宁修飞机场,劳工只进不出,同去的人死伤无数,逃跑者被抓回轻者遭毒打,重者被扔进狼狗圈。为了活命,一年后冒死逃出虎口。
14 东宁幸存劳工李吉贵。李吉贵,山东省泗水县人,1938年被骗招到东宁庙沟修筑要塞,每天早上3点钟起床,9点钟睡觉,受尽苦难折磨,一直干到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才获得解放。
15 绥芬河东部国境日军地下工事通道口
16 绥芬河日军地下通道之一
17 绥芬河被摧毁的部分日军工事
01 国境守备队东部正面阵地示意图
02 鸡东半截河日军占地战壕遗迹
03 半截河日军占地炮位遗址
04 半截河日军阵地一处未完成的山洞
05 半截河南山日军营房遗址
06 本界河日军营房附近的灶台遗址
07 鸡东向阳镇历史见证人张振生
08 鸡东四排大笸箩山上劳工棚遗址
09 四排大笸箩山上用于建筑工事的水泥残迹
10 密山二人班高地被炸毁的日军工事
11 密山二人班高地日军防坦克壕遗址
12 要塞调查人员考察二人班日军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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