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1
拍摄时间: 民国卅四年(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八日
拍摄地点: 滇缅交界的畹町
拍摄者: 中国驻印军第五十师师长潘裕昆将军
来源: 潘裕昆将军家藏
照片中人物: 中国远征军司令卫立煌上将(右)、中国驻印军新一军中将军长孙立人(左)、
中国驻印军总指挥丹尼尔.索尔登(Daniel Isom Sultan)将军(中)
故事:
图中的人物人们非常熟悉,但需要讲述的是它不为人知的一面。中国远征军和中国驻印军于民国卅四年(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七日在滇缅边境的芒友胜利会师,第二天在畹町举行会师庆典仪式,关于这一场合、这一历史时刻,现今海内外有大量的历史图片供人们参阅、解读(见图2、图3及图4),而该照片却从来没有公开发表过,也从未在各类出版物中见到,原因很简单,这张照片原件尺寸非常小,仅有现在一般的证件照的尺寸,也就是一张120胶卷底片般大小;不难看出,它几乎没有被放大,而只是简单地将底片晒成照片;拍摄质量极其普通,晒出的照片也未经剪裁,边缘不整齐,显然不是随军记者或美军记者所拍。它只是静静地躺在中国驻印军第五十师师长潘裕昆将军保留的私人像册里超过半个世纪。前年发现后将它放大交给卫立煌将军的幼子卫道然先生时,他亦表示此前从未见过父亲这张照片。家人皆知潘裕昆将军生前喜欢照相,在军旅生涯里也不忘抽空摆弄两下照相机,像册里收藏有不少这样尺寸的旧照片。特别是在缅甸战场上曾获得配属本师的美军联络官赠送一架‘柯达’相机,在当时的条件下,即使身为国军师长这也算是一件奢侈品了。
图 2 会师典礼上众将领准备阅兵。这张照片在网上广为流传。
图 3 阅兵开始。图2和图3属同一时间同一场合,拍摄角度略有不同。
图4 广为流传的‘芒友会师’经典照片
再看这张照片中人物,显然是这次会师的三位巨头,都是潘裕昆师长的顶头上司。卫立煌将军是中国远征军总司令,仅在一年前,潘裕昆将军任驻滇的国民革命军第54军(军长方天)第50师师长时,还隶属于卫立煌将军的中国远征军战斗序列,在保山、楚雄、祥云、弥渡等地整训一定与司令长官有所接触;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的索尔登将军是中国驻印军(C.A.I. Chinese Army in India)总指挥(图5),在前一年(1944)八月的缅北密支那战役后接替了离任的史迪威Stilwell将军,在缅北第二期反攻诸多战斗中,指挥隶属廖耀湘新六军的第50师;此时的孙立人将军刚刚升任新一军军长五个月,是潘裕昆将军的新上司,第50师刚刚在去年12月因新六军奉调回国而划归为新一军所属。对照广泛流传的同一场合所拍照片图2,可以发现这三位将军是在阅兵仪式或庆典大会之前或之后的空档时站在一起摆正姿势让人拍照的;还有一点值得关注的是,尽管中国驻印军号称全美式装备,孙立人将军在印缅的多数照片身者美军战斗服,头戴美式钢盔(图6),但在这样一场庄严隆重的仪式上,他刻意穿上国军正装,可见他十分注重维护国家形象及尊严。
图5 在缅北索尔登将军(左)与英军36师师长菲斯廷(Festing)将军渡过伊洛瓦底江。
图 6 孙立人将军在缅甸战场上的美式服装
几年后的东北战场上,孙立人将军、卫立煌将军先后再度成为潘裕昆将军的顶头上司,而在拍摄这张照片五个月后回到美国的索尔登将军,官至美国陆军监察长(Inspector General of the Army),两年后(1947年)便离开人世,得到的荣誉是美国海军一艘运输舰以索尔登将军的名字命名。这一年,孙将军也因军队派系争斗黯然离开新一军,继任者正是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潘裕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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