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忘李三庄血战
1943年春天,麦子刚刚秀穗。合德有一队日本兵调防东坎,三师首长下令,叫阜东总队去干掉他们。所在连队就在出东坎不远的李三庄设伏,天不亮进入阵地。 其时,一场春雨刚歇,设伏的乱坟场杂草疯长,战士个个浑身泥水。上午9点多,四五十个日军一到此处,双方就激烈交火。虽然我方出其不意,但日军仗着训练有素和火力优势,拼命反击,战斗并不顺利。 枪声惊动东坎日军,迅速派兵增援。虽然道路已被我军民挖断,但因路途不很远,还是赶了上来。阜东总队用的是老式枪,枪栓有个拐球的那种,全连只有两挺机关枪,但鬼子有小钢炮(掷弹筒),兵力又增加,战场态势有变。 我趴在一个坟头上打枪,突然一发炮弹落在身边,通榆的朱益勤(音)、獐沟的刘学高(音)和我都被炸伤,我一中弹就仰倒在地,晕了过去。担架队把我抢下战场,用门板抬到后方医院,3处中弹,取出两个小弹片,左边的一个太深,医院条件差,不敢取,至今还留在那里。我前些年检查身体,发现那个弹片有大拇指盖大。我们打死打伤一些鬼子,但我们连死了20多人,伤了30多人,一些受伤的撤不下来,被鬼子刺刀戳死了!鬼子不好打啊!”
骑着日本脚踏车送情报
我伤愈后归队,做侦察员。部队缴获几辆日本脚踏车,给了我一辆。我是本地最早骑脚踏车的人,一直骑到85岁。 那时送的都是秘密信,经常去益林桑树街三师师部。出去要穿便衣、走小路,过河时衣服一脱就下水,举着车子蹚过去。裤腰带上要插着一把‘快炮’(一种较好的盒子枪),冬天就往棉袍大褂子里一揣,遇到危险拔枪就打。在师部见过黄克诚、张爱萍。黄师长有病时,卫兵就用担架抬着,指挥打仗很厉害。”侦察员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到日伪据点附近摸岗哨。鬼子都住在里头,外面是和平军和黑狗队(伪警),放哨的都是这些汉奸。我们都是夜里去,三五个人一组。日伪军驻徐丹时我抓摸过岗。半夜趁他不注意,悄悄摸上去,用枪顶住他,其他人迅速把他的枪拴下掉,他就老实了。我们逮过好几个。
肚里弹片还在作祟
日本人投降后,三师主力出征东北,我因伤病留了下来。建国后在生产大队做了20多年的大队长,后来又做民调主任,一直当到70多岁。我不识字,签个名也歪歪扭扭的,但做事还算公道,老百姓服我。虽然一到阴天,肚子就疼,日本鬼子的弹片在肚子里快70年了,一疼起来就想起过去”,不过,我的胃口不错,一顿能吃一碗饭。还要吃干的,晚上家里就炒饭把我吃,吃肉能吃半斤,但烟酒不沾。住处很简朴,老床,旧篾席,一把蒲扇。眼睛现在只能看到影子,听力也开始衰退。去年拄着拐杖还能到乡政府走走,今年就嫌远了,只能在家边邻居家串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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