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0月,武汉弃守,广州沦陷,日军军力严重受损,攻势亦严重受挫,日本国小力弱不可持久战之疲态初显,中国抗战遂进入战略相持阶段。中国海军原有五舰队:练习舰队,驻防淞沪;第一、第二舰队,驻防淞沪至首都江段;第三舰队,驻防南京以上江段;广东舰队,驻防广东沿海及珠江。还有大量岸防要塞区及炮台。经战略防御———退却阶段的坚韧抵御,舰艇及要塞基本损失。至战略相持阶段,仅余小型舰艇15艘,又无力建造或购置新舰,逐采用广泛布雷之战术以坚持抗战,辅之以长江中上游的炮台—要塞建设以作防卫。
城陵矶陷敌后,海军又在长江中游的石首(属荆江段)构建了沉船阻塞线(区),并布置了大量水雷,加强了沿岸炮台。为封锁湖南省境内之湘江和各河道,海军于洞庭湖大量布雷,并将洞庭湖航行标志一律拆除,还将海军之“顺胜”艇和铁驳、大木驳共计7艘,“横沉于营田滩附近之南达长沙、西通常德之交叉江面的芦林潭、湘阴两处,建成坚强的封锁线”。为确保战时首都重庆的安全,海军还在宜昌以下的川江段设置了四个总炮台和数十个分炮台,装备各型火炮近200门。加之陆军的奋战,日本海军企图打通武汉至宜昌之间长江航道的计划始终未能得逞,上述防线(区)一直坚持到抗战胜利。
1939年6月,海军战时总司令部正式成立布雷总队,下辖5个分队。11月至1940年初,又将其主要力量建为长江中(下)游布雷总队,下设5个中队,11个分队。将长江中下游宜昌—江阴段划分为三个布雷游击区:第一游击区作战地段在湖口—江阴之间;第二游击区作战地段在鄂城至九江之间;第三游击区作战地段主要在荆江区域,后因日军从未能实现其打通荆江、直犯川江的企图,第三游击区遂并入第二游击区。
1934年拍摄的“宁远号”驱逐舰旧照,此舰参与过抗日战争
布雷游击队居无定所,神出鬼没,风餐露宿,昼伏夜出,依靠民众,了解敌情,强韧不屈,可泣可歌。布雷队侦察员、海军英雄陈木生侦察时由于汉奸出卖被日寇所俘,坚强不屈,竟被日寇活活锯死,抛尸江中。临死,痛骂日寇不绝。其战友获悉,均咬牙切齿,同仇敌忾誓为之复仇。
布雷游击队采用了各种灵活机动的布雷战术:利用夜幕,迫近布雷;利用恶劣天气,出其不意布雷;长途奔袭,迎敌而上布雷;伺机出击,乘虚而入,临机布雷等。还专门研制了适用于布雷游击战的小型水雷。
在其奋勇作战下,日军于长江所占航线,明占实丢(失),不仅无法控制,而且损失极其惨重。据中国海军统计,1940年共击沉击伤日舰船218艘,其中中型舰15艘,运输舰22艘,商船3艘,汽艇61艘,驳船8艘被完全击沉。另击伤日军中型舰14艘,小型艇18艘。绝大多数为水雷所毁伤。
据英国驻华使馆的不完全统计,1940年,侵华日舰被水雷炸沉8艘,炸伤100余艘。1941年1月25日,日运输舰一艘于马当下游铁板洲触雷沉没,200余名官兵毙命。同年10月8日,日运输舰“山田丸”、“村木丸”又于马当附近触雷沉没,又有200余名官兵毙命。
被打怕的日本海军长江舰队司令部于1940年5月22日发布四条训令:
一、禁止集结航行;
二、凡行驶芜湖以上的商船均须由军舰护航;
三、所有舰船不得于夜间行驶于芜湖—九江之间;
四、凡舰船行驶于芜湖上游时,须加速通过。
海军还在鄱阳湖、赣江、瓯江、甬江、闽江、西江实施了广泛布雷,封锁日军。据不完全统计,至抗战胜利,海军布雷游击总队仅在第一游击区就布雷1370具,炸沉炸伤敌舰船114艘。八年全面抗战,海军共击沉敌舰船186100余吨,绝大多数为水雷所毁。海军所用水雷绝大多数为海军辰溪制造厂等自制,包括九种定雷,三种漂雷。
八年全面抗战,中国海军以海空战、阻塞战、要塞战、水雷战等多种战法,在实力极其悬殊的境况下,仍取得辉煌战绩,写下了八年全面抗战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致日本海军在侵华战争中屡遭挫折,战果最小。时任中国海军总司令的陈绍宽上将总结道:“海军抗战事略,向来极少发表,盖不欲大事宣传,事实足以表明一切。”海军抗战,“因此适足达成我消耗战、持久战之目的,而(最终)完成歼灭战之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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