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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自勖:跌宕起伏的人生旅程
来源:团结报数字报   2018-11-10 15:18:48

  刘自勖1923年出生,河北省井陉县人。16岁参军,1949年退伍。黄埔18期步科,上尉副营长,锦西化工厂退休职工,现居河北省石家庄市。

  刘自勖

  七七事变的第二年,河北民军成立了。主要人员有河北蠡县张荫梧,是河北民军总司令。河北获鹿的乔明礼,是河北民军司令。他们都是保定军官学校五期毕业,都有丰富的军事知识。我有一个叔伯父,叫刘瑾麟,他很早就参加了抗日,尽管文化程度不高,但是特别勇敢。乔明礼让他当第三大队大队长。由于他是我们本村的人,感觉有所依靠,于是我决定离家参军。我当时16岁,刘瑾麟让我负责整理、保管大队的武器和枪支。在平原地区行军的时候,为了避免被“皇协军”、汉奸发现,白天不敢行动,只能晚上行军。

  在山区的时候,我们经常活动在元氏、赞皇一带。赞皇有个野湖泉,民军在那里成立了一个军械修理所,修一些小的武器之类的。对日本人的打击主要是破坏铁路,晚上把铁轨给扒了。一方面咱们自己利用这些铁,一方面也是破坏他的铁路线,这是最重要的。大队长刘瑾麟特别勇敢,有志气,他得知有日本兵专门在铁路边巡逻,人数一般三到五人,大队长就想办法消灭他们。不能带长枪,容易被发现,只能带“独眼冲”。因为这种枪一次只能打一发子弹,所以土名叫“独眼冲”。刘瑾麟摸清日本巡逻兵的情况后,带着八九个精明强干的队员,只有他身上带着“独眼冲”,其余的人都只拿着镰刀、绳子,化装成老百姓,在获鹿一带设下埋伏。他们瞅准机会,一声令下,一下逮住了三个日本兵。队长打算把他们押回队部,三个日本鬼子走了一段就不走了,大队长没有办法枪毙了一个。其余两个继续走,走了一段儿,又不走了,又枪毙了一个,最后剩一个日本兵,被带到元氏县黑水河村。老百姓听说逮住日本人啦,都特别高兴,把鬼子羁押了两天,就押送到司令部去了。

  1938年以后,国民政府要经常了解游击队的情况,所以中央派专员到河北检阅河北民军的情况。检阅完了以后,民军负责把专员送回去。这时候我们正在景县一带活动,护送的任务就由刘瑾麟大队负责。我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没见过船,听说晚上要坐船送走专员,我就想看看船是什么样,坐坐船。就是为了坐船,我才跟着护送队伍走的。依然是白天隐蔽,晚上行军,一直护送到河南省濮阳县。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天蒙蒙亮,结果和鬼子遇上了。大队长根据鬼子子弹发射情况判断,敌人不太多,但有歪把子机枪。大队长听到这个东西,脑袋瓜子就转开了,心说这个歪把子机枪又灵活打子弹又快,一定要缴获这种机枪。所以布置第四中队把前面的日军截住,从第六中队选了一个突击排。排长叫吴正宗,这个人很勇敢,带着人从后面绕过去,前后夹击把鬼子的阵地给攻下来了,歪把机枪就缴获了。这非常不容易,一方面得保护专员,伤了专员不好交代。另一方面,鬼子武器先进,还得打败他们,缴获机枪。部队过黄河以后心情就安定了,没有敌人的扰乱了。过了黄河到光武这一带以后,护送专员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后来,河北民军第三大队被分配防守黄河,这一时期,张荫梧让民军中比较年轻的青年开始上学,因为我有点文化基础,就在他开办的四存中学上学。张荫梧他亲自带着学生做早操,用军训的方式训练,目的就是为了将来打仗。学生吃的是军队的粮食,但到后期,部队粮食紧张,没办法保障供应。我就打算考黄埔军校,当时我的年龄比较小,大家劝我不要去军校,让我上普通学校。我不愿意,最终我考的是在陕西凤翔的黄埔军校第七分校。之后我又转到在陕西汉中的第一分校,在汉中我们绝不扰民,我们住大庙,哪个庙大就找哪个庙住。宿舍、操场还有训练器械,都是自己动手。那时候非常艰苦,除了训练以外,还要自个儿背米,自个儿砍柴,背米差不多一个人20多斤吧,砍柴经常早晨起来天不亮,带着干粮到山里去,晚上七八点才回来。印象最深的是,当时区队长是山东人,大家砍柴回来饿得不行,但区队长个性也强,要求少一个人也不让吃饭,都回来以后才能开饭。这时候同学们就都不高兴,开始骂街。区队长听到以后,让大家站好队,问谁骂街了,结果没人承认,他就拿棒子一个一个的打,跑快的少打几下,跑得慢多打几下。那时候大家都很疑惑,不理解区队长这种要求是太苛刻还是一种纪律,后来大家就把这当作一种纪律来认识。不久,我们转移到汉中的石羊寺集中训练,条件也很艰苦,我们住的房子是瓦房,那时候也没有炉子,床就是双人床铺,上面一层,下面一层,一层住两个人。宿舍没有炉子,冷的时候俩人搭伙盖一个毯子。我们吃饭的地方就是在宿舍之间找个地方挖个坑,在那做饭,六个人围成一圈儿,一个人负责盛饭,不让自己盛,怕自己多盛,饭不够,所以基本上吃不饱。那时候我们冬天的军服,只有上身有棉花,腿上没有棉花,下面用裹腿捆起来就行了。

  我是1943年12月从黄埔毕业,那时正值抗战最艰苦的时候,蒋介石准备要成立十个青年军,我们就被分配到青年军里当排长。当时军队用的武器都是美国装备,基层干部先受训学习新式武器,所以我就被调到重庆中央干训团,专门学习使用武器。正在学习的时候,日本人投降了,青年军还没有完全装备好,但是轮廓差不多了,最终青年军还是成立起来了。

  日本人投降后,当时杜聿明负责收复东北,成立了一个军官大队。我感觉去东北可以经过石家庄的家,所以报了名。杜聿明点名的时候一看有黄埔军校毕业的,因为杜聿明是黄埔一期的,所以对我们有一种亲切感。因为这个我被分到警卫团里当排长。后来警卫团负责遣返在沈阳的日本人回国,遣返的时候将日本人有秩序的送上火车,每个车厢都配有医生。尽管日本对中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但我们对日本还是非常的人道,没有对他们打骂。

  我们到沈阳以后,不久内战开始,我们师被调往锦西,之后我跟随新六军62师,被调到上海驻防。后上海解放,我退伍回家。新中国成立后我在锦西化工厂工作直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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