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黄旗山
来源：《广州抗战纪实》，作者：刘志远 徐荣光   2018-03-05 11:53:06

　　1942年初，增城敌占区的人民武装处在最困难时期。日军集中了兵力对我油麻山抗日根据地频频围剿，而且兵力一次比一次加强。面对日益紧张的情况，中共东江前线特委在东莞县召开军事会议，部署粉碎日伪顽的军事进攻。我活动在增从番三县交界地区的增从番独立大队，主要领导人罗良(卢伟良)、鲁风、肖光星等，奉命前往参加会议，留下黄金水、刘志远、刘德、钟若潮、张国强等指挥员率领该大队驻扎在油麻山。

　　2月23日清晨，天下着绵绵细雨，晨雾弥漫。增从番独立大队刚好3天前接受了国民党十二集团军独立第九旅二营副连长徐荣光率部从博罗参加中共领导的人民武装部队。部队为了避免敌人跟踪，决定从油麻山转移到黄旗山，并在黄旗山作短期整训。部队转移时，探听到日军在附近一带实行戒严，均和、油麻山、李伯坳等地同时遭日军“扫荡”的消息。因此，中共增从番沦陷区工作委员会委员兼大队参谋刘德担心部队遭敌人袭击，天未亮就起来，准备出外侦察敌情。当他爬上半山腰抬头一望，发现山上山下已布满了日军，将整个黄旗山包围。日军鉴于连续3天来对油麻山采取纵横扫荡扑空，已察觉到我部队进驻黄旗山。当日清晨，日军500多人从钟陂头、新塘、李伯坳分三路包围黄旗山，妄图一举歼灭我增从番独立大队。灵敏机智的刘德发现敌情后飞跑回来，大叫一声：“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副大队长黄金水得到刘德报来的情况，一挥手，指着山坑口的来路，低声命令道：“短枪队配合机枪班往前边的坑口埋伏好，准备阻击敌人;非武装人员和新来的官兵带一挺机枪沿这条坑道爬上半山，找石洞掩蔽好，注意山顶的敌人;其余集中听候命令!”随即部队迅速进入阵地。

　　天刚亮，日军便发起进攻。炮声、机枪声轰隆轰隆响，炮弹密集地倾洒下来，打得碎石翻滚，沙土横飞。敌人用炮猛烈轰击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之后，便一面用机枪扫射，一面由狼狗领路，入树林搜索。幸得当时天下着雨，大雾将山上山下都笼罩着，部队便利用树木和雨雾作遮掩与日军捉迷藏。我们采取的战术是：敌不进来，我不理它;敌人进来，我在暗处，敌在亮中，见一个打一个。就这样咬住敌人，使敌人束手无策。对面制高点的日军指挥官，狂叫着挥起指挥刀指挥日军向我阵地进攻。由于绵绵的细雨和大雾有利于我们，日军的进攻屡次受阻，处处挨打，不得不将进攻放慢。

　　战斗从拂晓一直相持到临近中午，敌人仍不敢大规模搜山。此时，风雨渐渐过去，敌人仍没有发现我们主力掩蔽所在地。突然，从山脚下传来了日军叽哩呱啦的叫喊声。掩蔽在山坑口前沿阵地的黄金水、刘德、刘志远等，估计日军指挥官正在再次发号施令，向我阵地发动进攻。黄金水即令短枪队及机枪班迅速进入掩蔽阵地，监视敌人的行动。果然不出所料，敌人冲过来了。机枪班队员们端起机枪，只等待指挥员的一声令下。100米、50米、30米，当敌人靠近我阵地时，我军指挥员一声令下：“打!”“哒哒哒………”机枪班队员们端起机枪一轮扫射，短枪队员亦同时配合向敌人开火，一下子把冲上来的日军打得晕头转向，丢下几具尸体狼狈溃退;与此同时，我们也迅速转移了阵地。一会儿，日军集中了机枪火力向我原阵地猛烈扫射，将我原阵地打得飞沙走石，泥土横飞，随后又怪叫着冲上来抢尸。我们利用新的有利地形，又狠狠地用火力将冲上来的敌人压下去，敌人再次被打退。尽管日军反复几次的进攻，但始终未能向我阵地迈进一步。掩蔽在另一侧的徐荣光、黄跃龙、谢良、韦伟、钟若潮等5人，战斗一开始便和部队失去联系，但他们一直隐蔽着，耐心寻找战机。日军用炮轰击过后，发起进攻。时值下着大雨，炮火的硝烟、浓雾笼罩着我宿营地。当他们发觉日军进攻到我宿营地时，相距只有几十米，情况十分紧急，撤退已来不及了。徐荣光即率其余4人勇敢机智地利用山坑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作掩蔽，待敌人跑过时，从背后突然一齐向敌人发起袭击。黄跃龙手端机枪一轮扫射，一下子便打倒了四五个，其余日军遭此背后一击，拼命夺路而逃。在战斗的间隙时，徐荣光等人亦不时地转换阵地，互相照应，互相配合。经过反复几次拼搏，打死打伤日军10多人。

　　时间快到中午12点钟了，死不罢休的敌人，又发动了总攻。四周围山上的日军集中火力向深谷倾泻下来，一阵接一阵的炮声、机枪声、爆炸声震撼着山岳，浓烟浓雾遮盖着山谷，在坑底看不见山上，而山峦上的敌人也看不到摸不准坑底下的情况。敌人依靠火力壮胆，冒着浓烟、浓雾摸索前进，企图从山上冲下来，以缩小其包围圈，可是四周的悬崖陡壁，又使其寸步难移，只得凭借高处盲目乱放枪。驻山下的敌人，因多次进攻被我用捉迷藏的战术，打得不敢再向山上进攻，亦只好集中火力向山坑深处盲目扫射。刘德在此次战斗中，为了指挥部队反击敌人，不幸被敌人的乱弹击中，当场壮烈牺牲。

　　1942年初，增城敌占区的人民武装处在最困难时期。日军集中了兵力对我油麻山抗日根据地频频围剿，而且兵力一次比一次加强。面对日益紧张的情况，中共东江前线特委在东莞县召开军事会议，部署粉碎日伪顽的军事进攻。我活动在增从番三县交界地区的增从番独立大队，主要领导人罗良(卢伟良)、鲁风、肖光星等，奉命前往参加会议，留下黄金水、刘志远、刘德、钟若潮、张国强等指挥员率领该大队驻扎在油麻山。

　　2月23日清晨，天下着绵绵细雨，晨雾弥漫。增从番独立大队刚好3天前接受了国民党十二集团军独立第九旅二营副连长徐荣光率部从博罗参加中共领导的人民武装部队。部队为了避免敌人跟踪，决定从油麻山转移到黄旗山，并在黄旗山作短期整训。部队转移时，探听到日军在附近一带实行戒严，均和、油麻山、李伯坳等地同时遭日军“扫荡”的消息。因此，中共增从番沦陷区工作委员会委员兼大队参谋刘德担心部队遭敌人袭击，天未亮就起来，准备出外侦察敌情。当他爬上半山腰抬头一望，发现山上山下已布满了日军，将整个黄旗山包围。日军鉴于连续3天来对油麻山采取纵横扫荡扑空，已察觉到我部队进驻黄旗山。当日清晨，日军500多人从钟陂头、新塘、李伯坳分三路包围黄旗山，妄图一举歼灭我增从番独立大队。灵敏机智的刘德发现敌情后飞跑回来，大叫一声：“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副大队长黄金水得到刘德报来的情况，一挥手，指着山坑口的来路，低声命令道：“短枪队配合机枪班往前边的坑口埋伏好，准备阻击敌人;非武装人员和新来的官兵带一挺机枪沿这条坑道爬上半山，找石洞掩蔽好，注意山顶的敌人;其余集中听候命令!”随即部队迅速进入阵地。

　　天刚亮，日军便发起进攻。炮声、机枪声轰隆轰隆响，炮弹密集地倾洒下来，打得碎石翻滚，沙土横飞。敌人用炮猛烈轰击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之后，便一面用机枪扫射，一面由狼狗领路，入树林搜索。幸得当时天下着雨，大雾将山上山下都笼罩着，部队便利用树木和雨雾作遮掩与日军捉迷藏。我们采取的战术是：敌不进来，我不理它;敌人进来，我在暗处，敌在亮中，见一个打一个。就这样咬住敌人，使敌人束手无策。对面制高点的日军指挥官，狂叫着挥起指挥刀指挥日军向我阵地进攻。由于绵绵的细雨和大雾有利于我们，日军的进攻屡次受阻，处处挨打，不得不将进攻放慢。

　　战斗从拂晓一直相持到临近中午，敌人仍不敢大规模搜山。此时，风雨渐渐过去，敌人仍没有发现我们主力掩蔽所在地。突然，从山脚下传来了日军叽哩呱啦的叫喊声。掩蔽在山坑口前沿阵地的黄金水、刘德、刘志远等，估计日军指挥官正在再次发号施令，向我阵地发动进攻。黄金水即令短枪队及机枪班迅速进入掩蔽阵地，监视敌人的行动。果然不出所料，敌人冲过来了。机枪班队员们端起机枪，只等待指挥员的一声令下。100米、50米、30米，当敌人靠近我阵地时，我军指挥员一声令下：“打!”“哒哒哒………”机枪班队员们端起机枪一轮扫射，短枪队员亦同时配合向敌人开火，一下子把冲上来的日军打得晕头转向，丢下几具尸体狼狈溃退;与此同时，我们也迅速转移了阵地。一会儿，日军集中了机枪火力向我原阵地猛烈扫射，将我原阵地打得飞沙走石，泥土横飞，随后又怪叫着冲上来抢尸。我们利用新的有利地形，又狠狠地用火力将冲上来的敌人压下去，敌人再次被打退。尽管日军反复几次的进攻，但始终未能向我阵地迈进一步。掩蔽在另一侧的徐荣光、黄跃龙、谢良、韦伟、钟若潮等5人，战斗一开始便和部队失去联系，但他们一直隐蔽着，耐心寻找战机。日军用炮轰击过后，发起进攻。时值下着大雨，炮火的硝烟、浓雾笼罩着我宿营地。当他们发觉日军进攻到我宿营地时，相距只有几十米，情况十分紧急，撤退已来不及了。徐荣光即率其余4人勇敢机智地利用山坑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作掩蔽，待敌人跑过时，从背后突然一齐向敌人发起袭击。黄跃龙手端机枪一轮扫射，一下子便打倒了四五个，其余日军遭此背后一击，拼命夺路而逃。在战斗的间隙时，徐荣光等人亦不时地转换阵地，互相照应，互相配合。经过反复几次拼搏，打死打伤日军10多人。

　　时间快到中午12点钟了，死不罢休的敌人，又发动了总攻。四周围山上的日军集中火力向深谷倾泻下来，一阵接一阵的炮声、机枪声、爆炸声震撼着山岳，浓烟浓雾遮盖着山谷，在坑底看不见山上，而山峦上的敌人也看不到摸不准坑底下的情况。敌人依靠火力壮胆，冒着浓烟、浓雾摸索前进，企图从山上冲下来，以缩小其包围圈，可是四周的悬崖陡壁，又使其寸步难移，只得凭借高处盲目乱放枪。驻山下的敌人，因多次进攻被我用捉迷藏的战术，打得不敢再向山上进攻，亦只好集中火力向山坑深处盲目扫射。刘德在此次战斗中，为了指挥部队反击敌人，不幸被敌人的乱弹击中，当场壮烈牺牲。

　　正当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的时候，雨愈下愈大，溪流湍急，阻碍着敌人的进攻。战场渐渐沉寂下来，我原失散的部分人员，在战斗的间隙中已陆续归队。战场上的沉寂，反而给大家造成心境上的顾虑和情绪的不耐烦。敌人还在包围着我们，白天怎么办?队里几位领导人在阵前临时召开了一个碰头会。会上黄金水提出组织部队突围。刘志远认为白天不利于突围，并告诉大家说：“根据红军作战经验，在敌我力量悬殊情况下，白天突围是不利的，会把自己的力量暴露。敌人如赢得白天有利时间，将要加紧围歼我们。我们切不能冒这个险，只能设法同敌人周旋到天黑，那时突围才有把握。”大家一致同意刘志远的意见，并总结了上午与敌人作战的经验。鉴于我们武装人员只有七八十人(包括非武装人员共90人左右)的情况，大家认为在与敌作战中，在火力上集中两挺柏郎林轻机枪，在敌人进攻时打它一个措手不及，扰乱敌人的阵脚。其余掩蔽在树林、石洞，相机对付敌人，使敌人不能用较大的火力来搜索，形成对我们有利的阵势。这样，便能够争取时间，坚持到天黑突围。会上大家统一了思想并订出了战斗方案。

　　下午两点多钟，日军从广州赶来的增援部队到达黄旗山。此时，日军的兵力从原来的500多人增加到近千人，封锁了所有道路的出口处，占领了四周所有制高点，企图全歼我大队。战斗比上午更为激烈，敌人除了不断地用大炮猛轰外，还出动了飞机在黄旗山上空助战，轮番向我阵地投弹、扫射。我们只靠山坑密林掩蔽与敌人拼个死活，用两挺机枪有效地杀伤敌人。后来，敌人又变换手法，从原先左右两侧搜山夹攻改为采用三五成群乱掷手榴弹来对付我们。这一来，对我们威胁很大，我们只能掩蔽在树林、石洞里以手枪、步枪对付敌人的手榴弹。这时黄金水、余国华等8人被敌人的手榴弹炸伤;随后刘志远腿部又挂彩，情况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退!不是上计，也无路可退，唯一的办法只有勇敢机智地跟敌人拼到底，才能杀出一条生路。大家顾不了自己的伤痛，顾不了饥饿和疲劳，顽强地坚守在阵地上继续战斗。只有一个信念：坚守阵地，拖延时间。敌人是怕夜战的，天黑后必然会自动收队撤退。

　　战斗一直坚持到黄昏。一个下午的激战，尽管日军出动了飞机、大炮和使用了精锐装备，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未达到其目的。我们却争得了时间，凭借天黑安全撤出了黄旗山，虽付出了代价，但在敌我力量对比极为悬殊的情况下，我们只牺牲1人，负伤9人(后黄金水因患破伤风而牺牲)，部队没有丢失一枪一弹。一场被动战，反而打成一场大灭敌人威风、大长我军士气的战斗。

　　日军因未达到围歼我主力大队的目的，便放火烧山。但雨愈下愈大，火烧不起来，一怒之下，竟对山下的禾樃、石迳等村庄的无辜村民施加毒手，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日军在禾、石迳村强拆民房的门板，用门板将被我击毙的十几具尸首抬回驻地报丧。

　　黄旗山战斗，是日军入侵增城后我人民抗日武装与日军作战最残酷的一次战斗。第二天，我油麻山、禾、石迳等老区的党支部，纷纷派人前往部队慰问，不少人拿出洋参给伤员们补养身体。当群众听到刘德壮烈牺牲时，无不感到悲痛，群众愤怒地说：一定要为死难者报仇，一定要把抗日红旗高高插在黄旗山上，让它永远飘扬……

　　刘志远、徐荣光系黄旗山战斗参战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