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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守成:一个炮兵连能活下来一半就不错了
来源:搜狐网   2018-12-11 14:02:33

  蔡守成白叟和他的老伴

  口述: 蔡守成(山西籍抗美援朝老兵)

  采访: 苏培英

  整顿: 苏培英

  时光: 2018年8月26日

  我叫蔡守成,老家是山西省原平市子干乡蔡家岗的,二十二岁参军。在我参军以前,我们村就是八路军的根据地了。十二岁的时刻,我是儿童团团长。当时日本人还没有屈膝投降,要给八路军站岗放哨,黑夜不敢在村庄里住,住在山上的放弃窑洞里。后来我还当过平易近兵队的副队长。在我的印象中,老庶平易近都是向着共产党,跟着共产党走。蒋介石统治光是宣传得好,然则公平易近党那帮人经常抢老庶平易近的器械,有的时刻还把通俗老庶平易近抓走,说你是八路军要鞠问,所以老庶平易近都不向着他们,公平易近党在村里“吃不开”。

  我父亲是通俗农平易近,那时刻前提很艰苦。当时大年夜家种地没有化肥,只有土肥,也不好浇灌,地浇不上水,一亩地平均只能打三斗粮食。一斗是三十斤,三斗就是百十来斤粮食,根本不敷吃。旧社会满是靠天吃饭,吃的也不好,种下谷子,皮也不去,直接磨成面粉吃窝窝头。照样如今好,如今我们村一亩地能打七八百斤粮食。

  我的生母在她三十二岁的时刻就去世了,留下我和二弟。父亲续娶了,继母生下三弟和四弟。我十九岁娶亲,老婆比我小两岁,我们俩是经办婚姻。我五岁,她三岁的时刻,家长就给我们定亲了,定亲今后谁也没见过谁。她是西荣华的,我姥姥家也在西荣华,然则娶亲以前我俩都没见过对方。

  年青蔡守成

  1946年的时刻我们已经有一个女儿,那时刻要解放西北,村里头兄弟三个的要走一个。我是最大年夜的,弟弟们还小,都没娶媳妇,所以我去参军了。参军的时刻还要看家里的成分,中农、下中农可以参加,富农不克不及参加,我家的成分是中下农。应征挂号今后我们就去下薛孤村跟来自其他村的新兵一路“练习”了一个月。说是练习,然则没枪没炮,只是集合起来早上跑跑步,出出操,生活也很苦,能吃上小米就不错了,没有白面。

  一个多月之后我们这些新兵有的参加了处所部队,我是去了陕西,成为了西北野战军一军二师的一名炮兵。我们从下薛孤到陕西的时刻,太原还没有解放,我们只能走山区,一路步行。在岢岚县的时刻,我们坐着牛皮筏子过了黄河,连划子都没有。在陕西,我们是攻打胡宗南,那时刻很缺乏兵器,炮兵用的就是苏联增援的山炮,如今镌汰了,早就没了。这种山炮可以拆卸成六截,卸下来今后牲畜驮着,接触的时刻再组合起来。步兵一个连百十来号人,只有一半人有枪,歉荷饲那种落后的枪。我们炮兵没有枪,只有几颗手榴弹,手榴弹是我们本身造的,质量不高,有的扔出去都不响。蒋介石有美国支撑,人家用的是好兵器,比拟之下我们很落后了,处所上的那些游击队只有一些手榴弹,要不就是拿着砍刀与仇敌拼命。那时刻八路军就义得不知道有若干,我们的成功是拿人命换回来的。

  我们一军接踵解放了陕西、甘肃之后,1949年解放青海。1950年我们在青海搞临盆,本身开荒种地,主食种青稞,还会种些蔬菜,比如茴子白,白菜,土豆之类的。抗美援朝刚爆发的时刻,我们一军不预备去,后来因为形势问题,一军也要去了,我们差不多是最后入朝的。美国人的消息灵通得很,我们没出发以前,他们的广播里就报道,解放军的第一军要来了,“世界第一军”要来了。

  1952年我们坐着卡车从青海出发,途中经由我们山西转车,最后达到东北安东(今丹东)。在安东住了一个多月,安东和朝鲜就只隔着一条鸭绿江。我们一军有一师、二师和七师,七师是全军撤销今后归并过来的。我本来是二师的,后往来交往了军直炮兵机干团。入朝今后山炮就逐渐被镌汰了,我们炮兵应用的兵器就成了苏联增援的野炮。野炮是本来就组装好的,不克不及拆卸,它的射程是二三十里到四五十里,打得也比较准了。

  我们入朝的时刻是十二月份,气象很冷,我们穿戴老庶平易近做的粗布棉袄和布鞋。布鞋穿得时光久了就会变得很硬,变硬今后穿上脚疼,要用石头慢慢捣得软些再穿。入朝今后我们是一路步行达到轮换阵地,部队行军经常还要小跑,很多工资了减轻包袱,把被子脸盆都扔了。我们晚上会住在打好的山洞里,接触的时刻不敢住在村庄里,休战今后才敢在村庄里住。刚开端去了比较艰苦,我们一般只能吃国度运过来的紧缩饼干和罐头。后来前提好一点,也只能吃些东北高粱米。吃饭时刻伙食员须要去河里担水,有被打逝世的。

  在朝鲜的时刻,我记得经历过三次大年夜的┞方斗,小的┞方斗弗成胜数,我军一般不主动进攻,接触的时刻步兵在最前面,炮兵在后面的山洞里,炮口朝外,而步兵离仇敌都不到二里地,跟仇敌互相看得很清楚。有的时刻还会彼此交谈,美国人想崩溃咱们,咱们也崩溃他们,骂他们。

  去朝鲜之前我是排长,到朝鲜今后当上了连长,干部可以佩带手枪,还有本身的保镳员和通信员。有一天我去观察阵地,走在战壕里,他俩走在战壕上面,我劝他们下来,他俩不听,还跟我有说有笑的。可是不幸往往就产生在那么一刹时,忽然炮弹打了过来,他俩就义了,我被埋在了土里,昏了以前。我慢慢醒过来今后把土扒开,才幸存下来,然后又扒拉了半天土找到手枪。此次危险过后,我的鼻子和膝盖上都留下了“印记”,然则跟我的两位战友比起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朝鲜就义的┞方士其实是太多了,我们炮兵固然步枪打不到,然则炮弹过来被打逝世的就很多。一个炮兵连里能活下一半就不错了,步兵的伤亡就更严重了,十小我里能活下两三个就不少了。兵士们就义今后根本没有什么棺材,能用白布裹住抬走埋掉落就不错了,有的就义在敌方那边,都没法抬回来。

  蔡守成白叟的军功章和证书

  1953年休战今后,还要持续会谈,所以不克不及回国,然则仗打得很少了。所以我们重要担负防御工作,除此之外,我们就搞临盆,盖营房。吃饭也按时了,伙食也改良了。还许可干部家眷去朝鲜看望,我老婆来过两次,较长的一次在朝鲜住了半年。她第一次来的时刻,我给开的证实上写着她要带闺女,可是孩子要读书,她就没带。到了火趁魅站人家一看证实,问你的孩子呢,她说没带,没带不让她上车。后来跟她说你赶紧去签字吧,她跑去签上字才没误了入朝的火车。

  1958年我们一军回国,回到了河南开封,我们的营房距离城区有二里地,它本来是公平易近党的营房。从朝鲜回来不久后我就得了胃溃疡,前前后后住了四次院,然则我不肯意切除,因为跟我一路住院的一个西安的参谋,做手术没有做好,复发了,最后只能把全部胃切除了,人瘦得不可。后来我据说我们部队还要往南边走,我就不太想去了,我说我回老家吧,首长们就照顾我回老家复员。当时号令增援贸易,我就在我们原平的百货公司当了引导,回来今后本地一零八部队的一位山东的大夫为我成功做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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