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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学圣:从爱国学生到抗战通讯军官
来源:团结网   2018-10-23 15:56:55

  郭学圣,年龄:98岁,籍贯: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参加主要战斗:长沙会战。1931年参加了抗日宣传队,一直秘密从事抗日宣传工作,1937年,考入黄埔军校第14期,从军校毕业后,被分到通信兵第二团第四营十三连。抗战胜利后,在贵州随军工署参谋处第四科任上尉通讯参谋。1949年,部队和平起义,此后,便脱去戎装,迁居贵州安顺。

  1916年4月,我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一书香门第之家。我的祖父是位晚清秀才,受家庭的熏陶和影响,我自幼酷爱读书,尤其爱读中国历代抵御外侮民族英雄故事的书籍,比如《岳飞传》等。岳飞、文天祥、史可发等民族英雄的光辉形象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当抗日宣传员

  1931年9月18日夜晚,日本关东军阴谋炸毁南满铁路,并栽赃给中国军队,进而以此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当时我是住校生。晚间,在校的老师,住宿的学生,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到操场去,转来转去,默默无闻,心情非常沉重。虽然沈阳离哈尔滨很远,但每个师生心里边都很悲伤,那个时候也得不到其他消息,当晚师生心里万分的悲痛,但学校还是照常上课。

  1931年11月,在我国东北齐齐哈尔南嫩江桥地区,爆发了一场震惊中外的“江桥抗战”,这场战斗由马占山将军指挥,听闻马占山江桥战日寇的消息,我和同学们激动万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前线的战况。我们上课时都能听见前方的炮声、机枪声。

  国难当前,家乡沦陷,我毅然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就参加了抗日宣传队。在日寇法西斯统治下的沈阳,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在战争中,县里组织宣传队,我自愿报名参加了这个宣传队,我们到学校、机关、公园宣传,到人多的地方贴标语、撒传单,讲演日本侵略我们国家的暴行,群众听后对日本的暴行非常痛恨。以后,在前方打仗的时候,我们宣传队在后方帮助送粮到前线,同时还帮助搭建呼兰河桥。在我们的宣传之中,激发了各界,尤其是商界的爱国之心,抗日救国的决心,我们把在前方的很多事实都讲给群众听。

  “大 逃 亡”

  我在学校里一直秘密从事着抗日宣传工作,时常向身边的同学讲述抗日前线的最新消息,并鼓励更多同学加入抗日救国的队伍中。然而,我们的行动也引起了日军特务的注意。1936年的冬天,穷凶极恶的日军特务开始在学校大肆展开调查“抗日分子”的行动,抓捕爱国学生。身为抗日宣传队员的我不得不忍痛离开自己的老师、同学和学校,背井离乡,开始了流亡的生涯。离开东北的时候,正是1936年12月10日,哥哥送我到哈尔滨的一家旅馆住下。第二天,化妆成农民离开东北。

  然而要逃出东北,我还必须通过日军设置的重重关卡。1936年12月11日下午两点,我踏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车。在火车上无论男女都很少说话,看上去都非常沉重。当时乘坐火车进关都需要有证明,火车上也会有人检查,并且路上还有不少日军的特务。在车上的人们都装晕装死,谁也不讲话,11日晚10点,到达山海关站,日本人要进行大检查。那个时候我已做好思想准备,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一个日本兵在我身后轻轻敲了三下,当时我还是很镇定,一点也不惊慌。他问我,到哪里去?我说去北平,又问我干嘛去,我说我老婆在那里干伙计,父亲也在那里干苦力。他问我带什么去的,我很快的把带的麻花烧饼等吃得东西拿给他们看。日本兵又问我出国的旅行证有没有?我装傻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正在这时门开了,后面一个车的日本兵喊他说时间到了,现在回想起,如果要是多几秒钟的时间,我就可能被拉下去了。日本兵下去后,我心里的石头才真正落下去了。

  我到达北平的这一天,古都西安发生了震惊世界的“西安事变”。不久后,国共两党达成共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全面抗战爆发已是箭在弦上。东北回不去了,但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我们中华民族绝不允许侵略者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土地任意践踏。

  报 考 军 校

  卢沟桥激战爆发时,我正在北京读书,那时空中的飞机到处飞,城外的枪声到处都能听见。日寇步步紧逼,北平已非久留之地。就在这时,马占山的一个机要秘书给我指了一条路:“南下投考军校,学成后杀敌报国。”

  7月23日,我乘上南下的火车。那时东北流亡学生先到南京的同乡会及东北流亡学生青年救济处,然后被推荐报考黄埔军校,当时我考的是黄埔第14期。我顺利通过了体检与初考,在南京等待复考期间,上海的淞沪会战正打得如火如荼,南京也频频遭到日机轰炸。复试于九月底开始,考试相当严格,当时考的题目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另一个是:“为什么要考黄埔军校?”

  1937年10月10日,军校放榜,我的成绩处于中上游,顺利被录取。经过考试入伍后,成了正规军,上课以军事为主。如兵器、射击、探测等大项目都要学。可是入学没多久,上海、南京也相继沦陷,黄埔军校迁到成都。我被分配到通信队,当时对这个兵种不满意,认为不能直接上阵杀敌,于是就跟长官反映说,我们是东北青年,应该到前线杀敌,打回老家去,做通信员不符合我们的志愿。结果还是被长官拒绝,他认为从我的考试情况看,适合搞技术兵种。于是我还是被安排到第二营第六连第一排第一班,连长是黄埔四期的。入伍穿草鞋,可我从来没穿过南方的草鞋,刚开始很是受罪,后面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

  从军校毕业后,我被分到通信兵第二团第四营十三连准尉见习官,经常往返于湖南、广西等地,期间也训练过不少新兵。值得一提的是,我还曾被调到西南游击干部训练班工作过,这是个比较特殊的机构,这是国共合作的共同抗日的军事机构,叶剑英为副主任。教官大多是八路军派来准备打游击战的,这时有三大队,一、二大队是中下级军官,三队是学生队,也有女生队。

  战 火 洗 礼

  1941年9月,第二次长沙会战爆发。日军逼近长沙,情况十分危急,我接到通知,让我们去抢救重要通讯器材。团长告诉我们,这些座机、皮挂机、电台发报机都是由德国进口的,很重要,一共有二十多个大箱子,当日就要我们离开。当天下着大雨,码头上人山人海,我们花重金上了船,过江后到车站,摸黑上了火车,我们终于把器材完好地送到了后方。

  1943年,我接到回成都军校补训的命令,之后一直到1944年才回到前线,先后在湖南、独山等地任过职。1945年8月15日那天的一景一物至今仍让我难以忘怀。1945年,我因公出差到贵阳,8月15日这天正好在贵阳大十字街头听到日本投降的消息,人们互相传递这个好消息。8年的苦难不可想象,最高兴的是看到了最后的胜利。

  抗战胜利后,我在贵州随军工署参谋处第四科任上尉通讯参谋。1949年,部队和平起义,此后,我便脱去戎装,迁居贵州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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