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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昂:少年立志驱日寇
来源:新四军研究   2018-10-08 14:14:42

  1937年秋:上海沦陷后,翌年浦东地区包括我家乡,南汇相继被日寇侵占。那年我十一岁,耳闻目睹了日本鬼子的残暴兽行,有一天下午,鬼子兵把老百姓驱赶到北门大校场,观看我抗日战士被杀害后,将其头颅割下悬挂在城门口,其目的是“杀鸡警猴”使老百姓做他驯服的任其宰割的臣民,在日军的铁蹄下,不时听到看到房屋被烧毁、商店被抢劫,妇女被奸淫,民众被杀害,其罪行令人发指。不能容忍的还有老百姓进出城门都要向鬼子兵鞠躬行礼,稍有不恭,就被打骂,常见到同胞被打倒在地,鲜血淋淋,这一切刺伤了我幼小的心灵,我悲伤,我痛恨,我要复仇,我立志长大了要参加抗日军队,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日寇侵占南汇后,我失学在家,到处避难,后到上海租界内舅家上高小一年,考上叶中学后,因家庭经济困难,父母不能供我继续上学而回到南汇,日本统治下的家乡像一座大监狱,百姓恐慌,经济萧条,为了生计,1941年我到四团镇夏万昌南货店当学徒。一年后,我十六岁了,听说乡下有共产党领号的抗日游击队,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跟着二个师兄到乡下上寻找游击队,奔走了一天,未见游击队踪影,傍晚怏怏回到店里,次日,二师兄被开除,隔年春天我也辞职回家,进了南汇西门的上海五中上学。学校完全是汪伪奴化教育,要学生学习日语,灌输“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等一套。我厌恶这种生活,常和几个亲近的同学在一起谈论,要到农村找游击队,打日本鬼子去,可就不知道游击队在哪里?

  机会终于来了,正当我们苦闷找不到游击队的时候,43年冬从上海市里来了一位邻居,叫郁利仁,以裁缝为职业,老家在东门外东海乡郁家宅。离城20余里,他是共产党地下党员,经常同我谈抗日救国之事,我 也讲起想参加游击队抗日,后来他搬回乡下老家去了。1944年7月初,他托人带口信叫我去郁家宅有事面谈,我去了他家,见面后他问我想参加抗日游击队吗?这正是我日夜梦想之事,等了快二年多了。他告诉我这是一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部队——新四军浙东纵队三五支队,在浦东有淞沪支队,是一支老百姓拥护的真正抗日救国的军队。他又说新四军在敌后作战是很艰苦的,要有吃苦牺牲的精神。最后他谈到要招收一些有文化的青年去军政干校学习,要我在学校多找几个同学一起参军。我高兴极了,对他说,回城一定办。啊!我参加抗日救国的愿望实现了。

  回城后,找了胡筱新(后改名朱僳,华东二级战斗英雄,豫东战役牺牲),邱文震等五位亲近同学,约定八月十日早晨六时在东门外荡湾集合,我们瞒着家人,秘密地离家出走,奔向东海乡郁家宅,在郁利仁同志安排下,当晚就到了新四军浙东队在沪郊扩军的一支部队,大队长有郁德群、教导员吴雪卿热情的欢迎我们参军抗日,并与上海参军的郑英、郑散骑、吴坤元等六名学生编成一个班,告诉我们这个班是送到浙东纵队军政卫干校学习的。一个月后渡海到浙东庵东上岸,通过日伪军数道封锁线,来到四明山梁弄浙东纵队司令部驻地,我与郑散骑、吴坤元等五人分配到浙东第二期卫训班学习。当我第一次穿上新四军灰布军装,佩上新四军三四五支队臂章,腿上绑上绑带时,是多么激动和兴奋啊!就和几位一起来的同学在梁弄照相馆照了一张全身照(至今还保留着)。1945年3月卫训班结业后,我被分配到三支三大七中队当卫生员,转战浙东敌后抗击日伪军与国民党顽固派。

  1945年4月到8月1 5日,曰寇投降,短暂的几个月内,随战斗连队先后参加了挺进富春江畔与浙西新四军四纵十一支队会师,迎接张翼翔副司令等干部到浙东工作;解放了上虞城,消灭投降日寇的顽军挺四纵队田岫山部:粉碎了国民党顽固派制造的浙东第三次反共内战,击垮顽军33师等部;尤其是7月9日由天台北窜日寇企图渡过曹娥江,侵犯我浙东纵队司令部章镇,我军奋勇迎击,打垮了日寇数次进攻,1 0日中午日寇向绍兴方向撤退,保卫我浙东纵队司令部与章镇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这次战斗中我在前沿火线上救护伤员,把二名伤员也扎后背下火线转送救护站,战斗结束后,党组织根据我在历次战斗中考验,吸收我为中国共产党后补党员(北撤到山东泰安转为正式党员)。

  8月15日迎来了曰寇投降的喜讯,浙东纵队根据朱总司令发出促令敌军投降和坚决消灭拒绝投降的敌伪军命令,我随部队攻克三北重镇周巷,接着日夜行军百余里,追击向观海卫方向逃窜的伪税警总队。在慈北五洞闸歼敌一个营,俘敌100余人。进军奉化江口镇,我随七中队突击排,攻打桥头碉堡,敌伪军从碉堡上摔下手榴弹,三名战士重伤,我不顾手榴弹在身边爆炸把战士包扎好,组织担架送至团救护站。我军勇猛攻下桥头堡,突破敌伪防线,歼敌一个营,俘敌百余人,残敌向奉化溃逃。我军继而进军宁波城下,正当准备解放宁波的时候,接到党中央和华东局命令,为了实现全国和平,决定撤出包括浙东在内的八个解放区。同志们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浙东的父老乡亲们渡海北撤。

  北撤途中,我随三、六支队从东路横渡杭州湾,到达上海浦东奉贤上岸,休整一天后继续出发渡过黄浦汀到青浦。出发前我患疟疾病,忽冷忽热,高烧40度左右,行走困难,从前卫部队掉队到最后,我万分焦急,虽然离南汇老家不远。但是我是一个共产党员,要跟着共产党革命到底,决不能回家。正在这时,发现我大队医务室方军医也掉队在后面(他是国民党起义过米的军医)。我就清他找了4个民夫,搞了副临时担架,把我抬到黄浦江边,这时我热已退,才跟着部队到达青浦附近宿营地,可是大队方军医失踪了。大队卫生员只有我一个是共产党员,领导决定调我去火队部临时负责医务所工作。我身患疟疾,药品很困难,只有在发热时打一针退热针,坚持跟上部队,到宿营地还要替战士看病换药。终于渡过长江,到达苏北解放区,我疟疾病已控制了,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交待的任务。

  以后的岁月里,我参加了三年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解放一江山战争。经过艰苦的战争考验,在党的培养教育下,坚定了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信念;又经过第四军医大学本科五年学习,毕业后在医疗战线上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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