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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峰 在“山洞医院”坚持救治伤员
来源:北京晚报-北晚新视觉网   2018-10-18 09:58:12

  我叫陈海峰,出生于1912年8月4日,江苏江阴前周乡东篁村人,1939年8月毕业于新四军军医处第二期公共卫生人员训练班;1939年至1941年12月历任三支队军医处卫生巡视员、五团二营卫生指导员、五团卫生队长、新四军一师二旅五团卫生队长、皖南新四军前方医院外科病室副室长;1940年12月6日入党。

  我是新四军的一名军医,在激烈的皖南繁昌战斗中,山中有老虎猛兽出没,山外鬼子围追堵截,卫生队的医生们带着近百名伤员,在深山密林中,一边打游击一边治疗,建起了“山洞医院”,在艰苦危险的环境中,救治了大批伤员,使他们重返抗日前线。

  说起自己工作的新四军医院,是令我非常自豪的一件事。当时,著名的美国战地记者史沫特莱曾在医院和我们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还和我分在一个小组抬伤员,这位记者娴熟的包扎技术和急救常识令我非常钦佩。史沫特莱多次表扬我们,她说新四军的医院是她在抗战中所看到的军队医院里最标准最好的。

  新四军医院得天独厚的一个优势是,医生、护士很多都是上海、南京的专业医护人员,例如陈毅的夫人就是中央护士学校毕业的,医生很多是上海医科大学毕业的,东北来的几位医生是辽宁医学院毕业的,还有湘雅医学院来的,湘雅医学院是美国的耶鲁大学在中国办的,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位新四军军医处处长懂四国语言,是协和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所以说,新四军医院的很多护士、护士长,护理部主任和医生,甚至于军医处的医务主任、科长,都是来自名牌大学,素质非常高。

  正因为有这么多专业的医护人员,新四军医院的管理严格,救治伤员也遵循科学有效的方式。作为卫生员,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止血,给伤员扎止血带,还要在担架上面做记号,扎一个红布条或者白布条。后方医院的医生看到红布条,就知道伤员重伤流血,有生命危险,要快点进手术室;扎白布条的,表示我们简单处理过了,稍微放一下没关系。这样可以保证重伤员进手术室不耽误时间,分秒必争。

  1940年5月,皖南八次繁昌战斗中最激烈的第七次战斗开始,来了一万五千多个鬼子,而且是步兵、骑兵、炮兵、空军配合,差不多城市和镇、大的村庄都被鬼子占领了,新四军的医院大都分散隐蔽起来,我所在的卫生队带着八九十名伤员进入了深山老林。我们在山里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破庙,就把伤员暂时安置在庙里。可是,敌人在山里扫荡,随时会发现这个小庙,到时候重伤员来不及转移怎么办呢?

  我们发现远处的山顶上有一个洞,我们给它起名叫“月亮洞”,这个大洞底下还有好多个小洞,我们决定把比较重的伤员隐藏到山洞里,“山洞医院”就这样建起来了。

  隐蔽在山洞里,虽然可以躲过鬼子,但山中猛兽也威胁着他们的生命,晚上我们就把洞门口用石头垒起来。月亮出来的时候,老虎就下山了。一路”嗷嗷嗷“叫,山都震,不止一只老虎,还有豹子。其他人晚上睡在小庙里,晚上卫生员还要冒着危险爬到山上去给重伤员换药送饭。

  最危险的一次,我们的行踪被鬼子发现了,鬼子把这片山都包围起来,从山底下架火烧,山上到处都是竹林,火整整烧了一天,满耳都是“哗哗哗”的树叶烧着的声音,就是这样危急的情况下,医护人员还是在山洞中坚持照顾伤员,并用仅有的几条枪和敌人周旋,最终敌人无功而返。

  就这样,“山洞医院”一直坚持到八次“繁昌战斗”结束,我和卫生队的医护人员们把比较重的伤员转到三支队医院去,伤比较轻的战士已经基本康复,他们归队奔赴前线,继续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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