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下午,市区建新巷一处绿意盎然的清凉寂静小院里,记者见到了85岁的老战士袁恒贵。 “1942年,我们村子12个人一起去参军,如今就剩我一个,9个人死在战场,另外两人也于年前病故。”袁恒贵从军23年,几次出生入死,说起当年唏嘘不已。
夤夜投奔新四军 1942年,17岁的袁恒贵在地主家做长工。村子里常有新四军路过,地主不敢“得罪”当兵的,部队就常住在袁恒贵做工的地主家中。 次数多了,袁恒贵就和部队的指导员熟悉起来。有时候,他还帮新四军看着东家的动向,以防东家外出向日伪军告密。 “小鬼,跟我们去当兵吧,当长工没意思,参军干革命才有前途。”指导员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想好后到盘湾东边的陈家小店找他。 部队走后两小时,袁恒贵就收拾包袱,当晚就走了。“我怕去迟了,部队不在那个地方了。”袁恒贵告诉记者,当时新四军人少,武器差,为防日伪军包抄,很少长时间驻扎在一个地方,最多住一天,夜间常常衣不解带,抱着枪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又转移了。 第二天天刚亮,袁恒贵的老爹找到部队,让他回去。指导员说,“让小鬼自己决定吧。”袁恒贵也没多想,“都来了还回去吗?!”当时,他老爹也在地方游击队,看到儿子一脸坚持,也就没说什么。
左脚被地雷擦掉一块皮肉
袁恒贵所在的4连战斗力较强,一些干部来自3师24团。后来盐东独立团成立,他被编到特务连,当讯员。 1943年,在新洋港北岸的北洋村,住着一个营伪军、几十个鬼子。袁恒鬼的部队时常袭扰。摸掉了敌人一个排,算是比较大的胜利。 一次夜袭,洋河大队四个连全上,消灭了敌人一个排,缴获了2支步枪,一挺歪把子机枪,一个掷弹筒。敌人可能被打怕了,第二天剩下的日伪军就撤到新洋港对面的南洋乡。 战斗中,袁恒贵埋伏在河边旮子,不小心踩上敌人埋的地雷,亏着反应快,往旁边一跃,仅仅左脚跟被弹片擦掉一块皮肉。虽然挂了彩,但也乐坏了,这可是他的第一个胜仗。 此后,他几经生死,每次都死里逃生。一次敌人进攻,炮弹就落在他和连长旁边,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他来不及多想上前一脚,把炮弹踢开,炮弹在5米远的小树头上爆炸了。 1944年,他得了黑热病。部队在急行军,只好把他留在老百姓家中。收留他的是一对老夫妇,老人知道有个偏方可以治黑热病,就去采草药熬给他喝,竟然就喝好了。
没伤一兵一卒就缴了机枪
袁恒贵抗战时期打的最后一场仗是在陇海线。那时日本已宣布投降,他们打了一天一夜,最终在第二天下午两点,举起了小白旗,缴械投降。 他们下午赶到炮车车站,晚上发起进攻。这个站有近100个不肯放下武器的鬼子,瓦窑镇有600多的伪军。我军一个营打车站,两个营打瓦窑。 袁恒贵所部攻打车站。鬼子的机枪就架在铁轨上,火力很猛。我军冲了几次都冲不上去,排长也在冲锋中牺牲了。 连长急了,命令袁恒贵带十几个人把敌人的火力点拔掉。他们从铁轨下面的草沟绕过去,神不知鬼不觉来到敌人背后。袁恒鬼一声令下,十几枚手榴弹一起甩出去。趁敌人被打懵的时候,袁恒鬼跳出草沟,一把拽过机枪,迅速撤回我方阵地。 “是那排手榴弹起了作用,没伤一兵一卒就缴了机枪,拔掉火力点,战友们都向我们翘大拇指。”老人谈起这段往事,神情颇为得意。战斗结束后,袁恒贵这个班还因此获得集体二等功。 全国解放后的1962年,他在福建备战时患上重病,同病房的3个人都死了。他要求回到盐城“等死”。但没想到,慢慢就恢复了。如今老人虽受战争旧伤困扰,但眼不花,耳不聋,生活颇为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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