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筠林,1921年1月出生,1938年考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十五期。1939年12月任国民党二十集团军第八十七军中尉排长,1941年任国民革命军暂编第9军34师上尉参谋,后到32集团军任少校连长。1946年,任浙西师管区军事科科长(中校),一直到1949年解放。
年龄:83岁
籍贯:浙江金华
从小我家家境殷实,父亲是金华本地的律师,还担任过县参议员。我在国立小学读完小学,初中是在作新中学(现金华五中)。初中读完我考进了浙江省立杭州高级工业职业学校机械科,这所学校当时在省内很有名气。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杭州沦陷,学校迁到丽水,我也跟着去丽水。当时杭嘉湖有不少学校都搬过来了,于是就成立了一个青年训练团,我也成为团里的其中一员,训练团里呆了两三个月,我就跟随团长到了江西建安专干三团,遇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十五期招生,当时,我觉得国家处在最危难的时刻,人民都在水深火热中,于是我就毅然报考军校。
1938年,我被录取到十五期步科八总队一大队第二队。入伍六个月后,转入学生队,由于战争需要,我在校学习了一年半左右就提前毕业分发。1939年夏,我与同期同学共12人被分配到国民党二十集团军第八十七军,部队驻防湖南益阳一线。我被分发到军部特务营二连任少尉见习官,因为表现出色,不到20天,我就转为三排少尉排长(一般情况下要六个月才转正),成为同批同学中最早转任的。同年8月,进入战备期,随部队移防湖北公安、石首一带,修筑江防工事,待命增援。期间为策应五十三军,曾在湖北荆州和日军打了几仗。12月,升任第八十七军野战中尉排长。
1941年部队整训期间,我请假回金华探亲。当时我的同学姜伟疆,在国民革命军暂编第9军当连长,便介绍我到该部工作,被任命为暂9军34师上尉参谋。部队奉命防守绍兴、上虞一带,期间日军曾在两架飞机的掩护下,从杭州渡江进犯,全军奋起抵抗。当时我任师部的情报参谋,被派往前线搜集情报。
我的任务是要搞清楚日军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开始进攻?通过村民与线人的通风报信,我确信,日军从杭州南下进攻,已是迫在眉睫。
日军第一次南下,战斗打响时,敌机在34师的阵地上狂轰滥炸,然后,大队步兵就摸上来了,每次冲锋估摸着都有一个连的兵力。让士兵们感到松口气的是,敌人没有坦克和装甲车掩护。
单是步兵冲锋,我们压力并不大。敌人一打就退,对峙了一阵子,日军就全部退回杭州的大本营去了。师长金永良估计敌人还会来,他们正在酝酿更猛烈的攻势。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拨又一拨的飞机,以及不计其数的日本兵,再一次压了上来。这一次,可不再是一打就退,敌人发了疯地往前冲。
没有空中掩护,敌机如入无人之境。我们的装备很差,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一个班就只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一个迫击炮排只有两门迫击炮,根本无法抵挡日军飞机大炮的轮番攻击。
34师的防线支撑不住,开始全线后撤。我所在的暂9军只剩下两三千人,伤亡虽然很大,但当时的策略就是节节抗击,而不是一味死守。作为师部的情报参谋,我甚至都找不到自己的师长和军长。后来在日军的报告中说,暂9军的指挥系统已经完全混乱。
根据军长的命令,我与战友们撤到了东阳巍山一带。因为作战失利,军部追究责任,营长被判三年,我被判一年,副官被判六个月,共5人受到处分,大家都关在嵊县牢房里。
几个月后,日军又发动进攻,规模比上次还要大,看守所就把我们这批军官释放,但部队已经提早撤退,我找不到原部队,便与打散的官兵6人一同投奔位于嵊县的第三战区淞沪游击指挥部。我被任命为第五支队中校副支队长,当时一个支队有1000多人,相当于副团长的级别。主要负责在敌后搞破坏,在后方侵扰日军。
从正规军变成游击队,我不在乎,能打鬼子就行。在东阳的战斗,打法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更加灵活机动。原先多是阵地战,后来就是偷袭,夜行军,趁着夜黑风高,去拔掉鬼子的碉堡。“一旦被发现,三十六计走为上。”在山里打游击,且战且退,后来,我带着部队,一路撤到丽水,投奔了32集团军,成为这支部队的一名少校连长。
1945年8月的一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跟随师部的张主任去江西的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汇报工作,顾祝同接见了他们,并赏给我们一些银元。那天晚上,住在招待所,有人从重庆传来消息:日本人无条件投降了!我晚上高兴得睡不着觉,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抗战八年,当兵的苦,老百姓更苦。九死一生,我根本想不到,自己能活到今天。”
日本投降后,我回到金华。1946年初,陈诚的侄子介绍我到浙西师管区,任命其为师管区军事科科长(中校),一直到1949年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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