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掠夺,无恶不作,不断激起当地群众的仇恨。我那时对鬼子恨得牙根直痒痒!”说起当年日寇的种种暴行,宿州抗日老战士蔡兴兰仍然义愤填膺。这是一位谈吐自如、思维敏捷的老革命;又是一位勇猛顽强、不怕流血牺牲的老战士。
在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日到来之际,记者随宿州市委党史研究室工作人员采访了93岁高龄的抗日老战士蔡兴兰。刚说起自己的人生经历,蔡老就表达了对日本法西斯的无比愤恨。
蔡兴兰出生在河南永城。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次年5月,日寇攻占永城县,16岁的蔡兴兰不得不辍学在家。日本法西斯的残暴统治,让永城县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尽管70多年过去了,可当时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情景不时在蔡兴兰的脑海里闪现。“鬼子刚进城的时候,我们都跑了。天黑回来一看,街上死人成堆。听说,有一个男孩藏在屋里,日本鬼子砸门不开,就放火烧了屋子,把男孩活活烧死在里面……”日寇入侵,家园沦陷,百姓受难。如此悲惨的经历,让少年蔡兴兰早早立下志愿:抗击日寇,保家卫国。
当时,共产党在永城秘密开办了干训班。听说共产党领导群众打鬼子。于是,蔡兴兰义无反顾地参加了干训班。在那里,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共产党的宗旨、抗战政策和主张。“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只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打败日本鬼子。”蔡兴兰说,正是党提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让他迷茫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跟着共产党抗日,准没错!
1938年11月,彭雪枫创办了新四军游击支队随营军校。蔡兴兰转入此校,继续学习深造。“彭雪枫将军还给我们上过课呢!”回忆起当时上课的情景,蔡兴兰无比兴奋和激动。彭雪枫军容整洁,威风凛凛。讲课时,声情并茂,讲到重点之处,还不时地用力挥了挥手臂,很有感染力。从抗战形势到抗战政策,再到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彭雪枫条分缕析,旁征博引。他的话如春风化雨,让每名学员深受鼓舞和感动。“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虽然现在形势艰难,但是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蔡兴兰说。
早日穿上军装,上阵杀敌,也成了他当时最迫切的愿望。那一天很快到来。1939年6月的一天,蔡兴兰终于穿上了军装,成为一名真正的新四军战士。随后他又被编入到新四军第四师任文化教员。讲故事、演大戏、唱快板……蔡兴兰和战友们通过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鼓舞抗日将士的志气,激励他们冲锋陷阵,勇于杀敌。“尽管生活艰苦,但我们个个精神振奋,毕竟我们在为抗日做点事。”
虽然不参与直接战斗,但蔡兴兰也要担负战勤工作。1940年初冬,他随部队进攻板桥集。炮声震天,枪声大作,蔡兴兰趴在战壕中,半个身子几乎要埋在被炮弹掀起的泥土中。他抖掉满身的泥土,从战壕中探出小半个头。看到在敌方火力夹击中,突击队冲锋在前,像一把尖刀直插其心脏。虽然伤亡惨重,但战士们毫不畏惧,依旧奋勇杀敌。尽管日伪军有飞机、大炮和坦克作掩护,但是凭借着昂扬的斗志和视死如归的精神,我方将士重创日寇,极大地鼓舞了军民士气。
在国人的印象中,日本兵穷凶极恶,嗜杀成性,残忍至极。群众对之恨之入骨,称呼为“鬼子”。可残暴的背后,忠愚、虚弱、怯懦才是其本质。说起日军的作战素养,蔡兴兰不屑一顾,“都说日本鬼子作战勇猛,个个都不怕死。他们也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蔡兴兰说起他曾亲眼看到一个日军战俘颓丧的样子。“低着头,步子拖沓,根本就不敢看人, 完全没有侵略者嚣张跋扈的样子。” 那名日本兵反战情绪十分强烈,向战士们不停地控诉,他是受到日本法西斯军阀的蛊惑,才来华参战的。现在十分想念家人。说到动情处,这名战俘还留下悔恨的眼泪。“现在,日本国内军国主义阴魂不散,值得每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士警惕呀!”蔡兴兰无不忧虑地说。
紧张而艰苦的战斗生活,让蔡兴兰身染重病,不得不留在了当地百姓家养病。此后,他一直在根据地政府工作,凭借着赤诚之心,一直奔忙在服务百姓的岗位上。
艰苦的抗战岁月,不仅磨练出蔡兴兰坚强的意志,更让他的理想信念愈发坚定。“我这一辈子,能参加新四军打日本鬼子,为群众做点实事,可以说是无怨无悔。” 采访结束后,蔡兴兰执意送记者一行出门。当我们向他道别时,他缓缓地抬起手臂,向我们敬了一个标准军礼。(拂晓新闻网 蔡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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