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我以省委工作队长的身份调到玉溪市刘宗旗公社开展“四清"试点工作,由文山调来70多名干部参加省委试点的学习,以省委农工部的干部为骨干。当时,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发动社员群众,对不法地主、富农开展斗争。要他们守法改造,对干部、社员坚持正面的社会主义教育,没有伤害社队干部。蹲点的公社和生产队的生产不仅没有受到影响,还大大调动了干部、群众的生产积极性。
玉溪地区的“社教”试点工作结束后,又调我去宜良县开展“社教”工作,刚到宜良,马上又调我们到安宁县。原来,安宁县是省委的“四清”工作的试点。由阎红彦书记挂帅,省委副书记薛韬主持工作。薛韬是安宁四清工作团副团长,我是分团长,《云南日报》社副总编夏雨是分团副团长,我们这个分团设在鸣矣河。薛韬的点设在县城连然大队。
在安宁四清工作团的会议上,根据我在玉溪四清的工作经验,我谈了对开展这项工作的认识,即进行社会主义教育,提高觉悟进行政策教育,解除顾虑。改善集体经济的经营管理,发展生产,最终要表现在社员群众的生产积极是否调动起来,生产是否有发展这个根本问题上。然而,团长薛韬对四清工作的指示却是“四清就像四平街战役一样,是兵临城下,要穷追猛打,彻底交待问题,敌人不投降,决不手软。”从我在玉溪。四清"的试点工作经验,以及我多年在云南农村调查研究的实际情况来看,社队干部中的确有个别的存在多吃多占,多记工分,账目混乱的情况,但是,还没有发现公开反对共产党领导等情况。
在鸣矣河试点时,我们通过干部会、社员会、座谈会等不同方式,正面进行社会主义的宣传教育,对社、队存在的“四清”问题,通过座谈、个别谈话等方式,发现和找出确实存在的问题。同时,也根据上面的统一要求,对社、队干部划分为一、二、三、四类。然后,有针对性地一一加以解决。做到本人心服口服,干部、社员、群众满意。
开展这项工作时,工作队一进村,干部、群众不了解“四清”的内容和目的意义,必然存在很多思想顾虑,疑神疑鬼。干部群众存在观望现象。我们从正面宣传社会主义教育的意义,交待政策,目的是要进一步发展、改善和提高社员生活水平。这样便解除了干部群众的思想顾虑。对于划分的几类干部,我们在核实问题的基础上,宣布除确有问题的所谓。“四类”分子外,一、二、三类统统下楼,领导生产。这样做的结果是保护了绝大部分干部,没有伤害干部、社员群众的生产积极性。正常的生产和经营活动没有受到损害。
然而xx蹲点的社队(城关公社),是按他极左思路开展工作的。一进村,便由工作队夺了生产队长的权,由工作队长代替生产队长指挥生产,干部不动,社员观望,生产无法进行。其次,开批判会、斗争会,有一位贫协主席在斗争会上还挨了打,进行人身攻击。还写出《简报》说是“无限风光在险峰”。这些情况都是农工部的同志随时向我通报的。因为农工部的梁林、付文海、李文辉、李武杰几位同事都在这个试点处工作。
在安宁四清工作团的汇报会上,我汇报了鸣矣河试点工作的情况,许多同志都同意我们的试点工作方法和经验,惟一唱反调的就是XX。他批判我右倾、保守、行动慢。还说我是玩小聪明,先定二十三条,后发十五条。抢先解放社队干部,还得意忘形。我认为我是坚持实事求是,从实际情况出发开展工作,对他的批判肯定不服气,免不了要争辩是非。当时,大多数同志虽然不便在会上公开表态支持我,但是,都认为我的工作方法是正确的,并以不同的方式给予鼓励。
xx当然辩不过我,此事后来闹到阎红彦书记那里去了,阎红彦说:“你王云不走,xx不服气,或者你回农工部吧。”在这个问题上,大家议论纷纷,都有看法,但又无能为力。
当时,昆明军区副政委陈鹤桥同志也在安宁四清工作团,调我去他那里给他当副手,起初我不愿走,陈副政委对我讲,你的做法是对的,值得肯定,你不走,xx不好下台,还是到我这里来吧。他的司机把我的行李搬上了轿车,我为了顾全大局才离开鸣矣河。
实际上,xx的左,直言之是为了保他自己。他可以不顾农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只要不被戴上“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帽子,保住他的乌纱帽就行了。我敢于和他顶撞,是因为我坚持真理,坚持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为民说话。他却利用手中权力,打击报复我。
安宁四清前,省委组织部拟宣布我去省林业厅任副厅长。但因临沧地区要开展四清试点工作,当时是省委委员毛甦生要我协助他搞四清,于是省委决定我到临沧地委工作、担任地委常委副专员职务。
四清的点在临沧县蚂蚁堆公社的杏勤大队和昔本大队。我到了以后,发现这里的“四清”把“四类”分子划的太多,比如劳动力强的,家庭副业搞的好,生活比较富裕的,便划成富农。扩大了打击面,是“宁左勿右”的具体表现。当时,毛廷生自带的两位处长也在这里,一位是于佐(省财办的副处长,后为省委秘书长),一位是张文俊(省财办的处长,后为昆明市副市长)。这两位处长都同意我的观点,毕竟我是搞过三期四清工作的,根据我的工作经验,不能重新划阶级,更不能扩大打击面。
我向毛甦生汇报工作时提出了不能扩大打击面的问题,他不同意,还说“抓不到阶级敌人,怎么给省委交待”。我据理力争,他生气了,骑着毛驴便要下山。后来,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坐下来再作研究。后来,我们安排了复查工作,才得以纠正,向省委汇报后,省委也指出“不能形左实右”。毛甦生才算口服心服了。在这之后不久,“四清工作”结束,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就回临沧地委,任地委常委副专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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