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鑫堂
我是河南省浚县人,本县县立师范毕业,当时正是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民族受难,山河遭殃。我要求参加军队抗日。本年10月间,我便参加了南京教导总队军士营三连当学员兵。上海失守,南京吃紧,我们三连同第二团开出南京到了武昌,把二连改为军事委员会国民政府特务连。当时分配我搞后勤住后方,我很不高兴,便句连长请长假回家,连长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是出来打日本鬼子的,现在要我住大后方不能上前线抗日,不如我的心愿。1938年武昌成立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我便去参加考试并考上了,分在军委会战干团第一总队军爭独立大队当学兵,团长蒋中正、副团长陈诚、教育长桂永淸、总队长杨厚才、大队长索本勤,中队长胡守恒。内部分军训、政训、敌后等课,均是六个月毕,我们军事独立大队要一年半毕业。武昌吃紧之后,我们军事独立大队调到湖南桃源县训练。长沙大火之后,我们又搬到辰溪县训练,直至毕业分配。当初,我被分配到第9战区第79军98师292团3营8连任见习官,2个月之后任少尉排长职务,当时79军军长是夏楚中,98师师长是王甲本,292团团长朱继猛。
我第一次打日本鬼子是在1938年底,我军奉命去打湖北通城。这一仗打了好几个月,大同山800多日军,最后只剩下8个人,我方冲破了敌人三层封锁线,牺牲了两个营的兵力。在打通城大沙坪时,我担任冲锋队队长,我的右背负伤,连长右手负伤,第一、二排排长阵亡,次年2月伤好回部队,任一营一连中尉排长,这时友军接了我们的防。
1939年9月间,日军分别由赣北、湘北、鄂南分六路进犯长沙。我军调湖南平江打白港,打了一天一晚,我方牺牲了一个排长,敌人伤亡大一些,日军未进长沙地区而撤退。之后,我们一直在湖南平江、江西一带打外围,虽多次交锋,但伤亡都不大。
日军撤退后,我们到常德县补充训练两个月,又调到湖北公安、聂家河、鱼羊关等处打敌人。湖北长安岭车站足交通要塞,日寇派了60—70人严加把守。我带了8名精兵强将,趁黑夜潜伏过了铁路,包围了铁路边的一栋房子,占领了有利地形,鬼子出来一个消灭一个,还向屋里掷了不少手榴弹,最后敌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第二天情报队队长向营长报告,说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营长从此特别器重我。
1941年古历8月间,日军企图第二次进犯长沙。我军调长沙洪山庙抗敌,打了一天,我军连长阵亡,我代理连长职务。这时我军被敌人包围,伤亡很重,需撤退到浏阳大围山休整。为掩护79军转移阵地,我营被派到捞刀河作战,我连一面环水两面被包围,上级要求人在阵地在,不顾一切代价死守捞刀河。开战时我连还有108人,打了三天三晚,敌人六次进攻,我连伤亡60多人,我要求上级补充兵员,兵员没补,还要我连再守三天,最后没有办法,鼓动战士们横下一条心,与阵地共存亡。这时日军伤亡也很重,不敢轻举妄动,我部奉命向敌人反攻,一直打到汩罗,上级要求不再追打,我们才停止前进。由于二次会战打得成功,取得战绩,我被升为上尉连长。
1941年秋天,我军调湖北五峰打彭匪,而后又回到常德朱家铺一带补充训练。广西昆仑关吃紧,我军连日赶到广西河池待命。大概过了5、6天时间,长沙的形势又紧张起来,我们于1941年12月又从广西调回湖南长沙。我们的任务是防守东丝港,这时日军已占领了东山镇、洋各老、曾家岭等地。一天,我团奉命打东山镇等地,在向曾家岭进攻时,团长、副团长负伤,我团只好暂停进攻。上级派马登云代理团长后,我们又主动发起攻击,以一营为左,三营为右,齐头并进向敌人推进。我连当日上午11点多钟拿下曾家岭,敌人连死人也没有火化,砍一只手就匆忙退到东山镇一带去了。当日下午奉命乘胜追击,继续攻打东山镇。这时日军伤亡很重,士气低落,我们很快迚拿下了东山镇,追到了黎家塅,天已经漆黑一片,不好再前进,便停止了追击。这一仗,我们营长负伤,我连也伤亡两名战士。第二天早上,我们又开始向朗梨市进攻,上午10点左右,到了朗梨市河对抗。我连为先头部队,由李公庙渡河,到了朗梨市陶公庙后山,架好大炮和轻重机枪,布置好兵力,便向日军攻,日军没有还枪就逃跑了。当日打到高桥,天黑了在高桥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向敌人进攻,一直打到兴隆街,友军接替了我们。我军返回长沙,住在侯家冲、张银冲、曹家把一带,进行补充训练。第三次会战,日军伤亡很重,我军伤亡不大。
我军在长沙整训4个多月,这时赣东形势又吃紧,我便调到江西抗日去了。打了6—7个月,收复了江西临川、南城等4个县。江西战斗之后,我军调回湖南醴陵县,不久我就奉命9战区司令部参加受训去了。
(注:胡鑫堂,78岁,黄埔军校第16期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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