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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百岁老兵李长鸿湖南抗战回忆录
来源:红网论坛   2014-12-20 15:29:36

  2005年8月7日是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忆及震惊中外的湖南抗战,使我禁不住要简短的回忆旧情,七七事变后在国共两党为救国一致抗日,实行征兵制的前提下,吾于1937年古十月现役兵,第一期应征入伍,经乡、县送桂阳团管区转衡郴师管区训练,到1938年的4月开至湘潭拨补到200师1152团3营13连1排1班,有青山窝李细仔、袁家唐基逵、横洞曾祥兆,他们同在一班的机枪组,我在步枪组,上士班长裴昆(长沙)人在湘乡乐家塘住扎整训时至秋末完成战斗教练后用汽车开到醴陵,转火车开到江西宜春,徒步进入上高武汉危急时经浏阳平江进入湖北的阳新,是第一次参战在大冶的金牛地区与敌接触,退却时,我班为掩护部队在连的最后,班长带领在一港湾找的鱼船跨渡洞庭湖,而湖水连天只见左前方一系白影,班长命令用园锹划船维湖风酷大,吹得军毯丢落湖中,时值秋末冬初,棉衣未发,寒冷得令人发抖,我只得咬紧牙关用力划船,到达嘉鱼转入湘江坐了一段民船,到岳阳登岸徒步回到湘潭,长沙危急时我部在湘潭警卫李细仔、唐基逵就各自跑回家了。我和曾祥兆是队伍开到广西全州整训时过了廿八年元旦节后也回到了家。国难当头,我因兄弟三人逃不脱服兵役的义务,于同年的四月被迫参加了壮丁抽签,我中签第四号,为不愿被绳索牵压入营,而自由出走到邵阳师管区叔处适逢第十军一九O师经过,遇乡亲刘文生、胡久光等而随同投入了一九O师五七O团,一营三连经新化到桃源住郑家驿整训,还有胡日清、胡花朱同在,数月后,连长刘仲衡(常宁人)调我为连部下士帮写,队伍开到衡山大堡时,刘文生等都先后回家了。吾见乡亲们之别离实内心焦虑,人非草木,正经者是人谁也忘不了家。

  窃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兑次有重服兵役之举,由此奠定了从事安心。且在连部随上士文书,刘克家(新化人)得有自由。曾帮居民插田外,亦间或到田洞水沟捉螃蟹乌龟,还供应了事务长胡霖飞生日办晏做菜肴,我还当了厨师,而获得全连官员的亲视。

  由于形势的变幻,师长余锦源调升副军长,兼吉赣师管区司令,师长朱岳到任后,刘仲衡连长也到吉赣师管区了。第三连连长由刘岳生(湘潭朱亭人)接任,中尉排长罗易(贵州人)升任第二连长后,队伍开至湘北金井迎敌,二次长沙会战敌退后,驻长沙休整一段时期,第二连罗易连长调师参谋处人事参谋,即第三科科长,我也搭帮他的推荐,委为师参谋处准尉司书,负收发文之责,就这样我也作为当上了一个起码官。在本科书记官郭章甫(江西九江人)引导下结识了总收发段维三(四川人)、司书肖汉才(武岗人)、易铁仁(邵阳人)、冯毅(广东中山人)、王洪(长沙易家湾人),经接触一段时间都亲如兄弟,维吾学识浅陋,认他们都是我的先生而乘机学习,则郭书记督促要我按时休息,并领我游街活动,队伍驻长沙整训,待敌入侵。在其中的这段时间里,刘岳生连长实视我如手足,自我到师部后曾经多次约我看戏外,他和罗易科长为媒时,要我和他一起到朱亭他家参观游玩,罗科长结婚我去迎亲,又要我接他爱人到长沙,但不久后长沙进入紧张局势时,太太们都即遣返朱亭了。

  长沙三次会战开始时,师长指示要提高士气临危不惧,勇于抗敌,要敢于牺牲,如是在会战危急时,协同肖汉才、易铁仁等持枪跟随卫士队奔波上阵,接受指挥,守卫战争结束时,曾获得师的记功奖章,日寇撤退时,俘获日军30余名及武器弹药曾在兴汉门展视。

  会战结束后,师司令部曾搬至离长沙不远的廊黎寺,是上尉参谋柳大寰的家乡,全司令部住在寺庙门下的一间大屋里,执行按时上班,共一个食堂,师长餐前都要训话,为试尝各方风味是师长开头办了广东人喜吃的蛇和鸡称之为(龙风会),后按副参处各方人士轮办风味肴,我曾用在家吃惯了以辣椒、豆豉、姜为本炒的咸辣菜,惹得全司令部官员们都尖着嘴巴发出舒哈舒哈的叫声,但在廊黎寺没多久时间,因全师三个团即568团、569团、570团分别由长沙至衡山段铁路两旁整训、住扎,如是师司令部搬至湘潭的涂田,科长罗易改名“罗中天”,调陆大参补班学习,科长职由汤深接任,郭书记带着亲弟到吉赣师管区了。因此科里如人事异动登记,旬、月报等业务都加压在我的头上了。为此,肖、易等诸同事都唤我以副科长职称,时至八月军令部来师检阅,适光弟来电为安葬祖父促归,吾当即报告请假欲回,但师长召示云:“检阅在即,不予准假,属吾负责检阅业务,即赐以币拾元寄回。”如是吾为尽忠职守只得从命。为此,只能尽忠,而不能敬孝矣!检阅后十月离涂田至长沙下车是为常德会战,步行向宁乡桃江进发,从此出发参谋处就总是派我打前站,一日的黄昏,在汉寿的石门乔与敌遭遇我全部行李丢光,枪弹从右头角穿过帽子打乱头发烧焦,因跌落壕沟,是晚添黑而失了联络,致沦落敌后到次日化为平民才回归队伍,自愧得无地自容而泪下,上司及同事们都以为我阵亡。日寇退兵时,为追击经过汉寿西南方的田洞田坎上下都躺着成散兵式的死尸。而战争的残酷实不忍睹!

  常德会战结束后,仍由桃江宁乡退回到粤汉铁路两旁驻扎,师司令部住衡山的石湾,我和汤深科长正忙着战后的一切,参补班学习的罗科长回来了,他住在湘潭朱亭新华书店他岳家,写了请假报告托我呈交师长,师长看了报告哼的一声执笔写道“才由学校回来,想羽毛丰满而欲高飞呼?若然则堪羡而堪傲矣!假不准,合则留,不合则去。”当我将报告去送交罗科长时,错坐上特别快车朱亭不停而跳车致右手跌伤,所以在朱亭住了几天才回司令部的,而业务堆积,见汤科长神表不快,为此,我该负的责任只得求肖、易两同志借空余时和我帮忙。上尉参谋肖尊禄派任第六连连长,住衡阳,飞机场警卫给我获得到飞机场参观了两天。

  1943年旧历年关,经准假放我回家过年,还预付给我两个月薪资,这样我作为荣幸的回了家来,但在家住了两个月后,维澍弟年已适龄人云三丁抽一逼吾弟要加入抽签,致父母为弟签号忧心忡忡,祖母对我说,如弟要抽签,还不如你去为妥,我答祖母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不能忘掉一上司对我的关爱,决心回部队,家里人不必挂心,适堂叔“远让”跟随扶塘“营旬”外出,因“曹旬”是步兵学校教官,据云调军事委员会委员。如是我也不顾贤妻的留恋而随他们一起出程了。离家时实不忍贤妻带着五岁女儿(笑荷)送行。

  和让叔两至龙潭会见“曹旬”,他带着井窝头老大之子“曹开星”及“曹金福”挑行李一路步行到郴州搭火车,曾金福一人网家了。到衡阳车站时见到都是190师的人,经打听才知第十军奉命死守衡阳,190师师部住在衡阳城内,如是一齐渡过湘江,和“曹旬”等共四人,在衡城餐馆吃了饭后,“开星”就经“曹旬”介绍给人带走了。我去报到时,“曹旬"远让停留在餐馆等候。

  报到时,先见了参谋主任“李长祜”和汤深科长,亲密地和“肖汉才”“易铁仁”见了一面,则汤深科长即忙唤我说“现参处决定派你带一传令兵”,侯梁树“到后方办事处你马上把行李带到车站去点收留守什物这件毛衣和我放在你的箱子里”。如是我和“侯梁树”齐到餐馆与“曹旬”“远让”一起到车站,见留守主任忙着装箱,参谋处的什物则指由我装在同一个车箱里。是下午五点时分,火车开到东安的井头圩。“远让”性情丑恶五天后不辞而别,“曹旬”一个星期后也走了。这时也不明前方情况,留守什物及眷属开到冷水滩也停了一段时间才开到广西全州的,闻衡阳被包围,则全州陷入紧张状态,衡城陷后火车才开到挂林经柳州到贵州的独山,反正这里已是铁路的终点,我悬念着战地的人员内心形同丧家之犬!和“侯梁树”两人过着散漫的生活,思想上陷入朦朦胧胧的境地,几天后见到“刘家成”参谋来了,形同地眼天开,我说怎么样,刘参谋不答什么?即命我将留守什物交主任跟他走,这时发现只有个别由衡阳战地出来的得间留守什物统筹车运,除眷属外其余人员步行沿遵义入四川,我和“侯梁树”两人跟随刘参谋沿着入川路线经都匀、福泉,经三处设点收容终无收获。到遵义时,我便自由的找到“曹旬”住处,曹说“老表你幸运了,第十军全军被日本鬼子包围在衡阳城中,幸存者只是少数”。他留我住下,几天后,他说要到军事委员会到差,要我和他夫妇一起到重庆,这样我就离开了“侯梁树”和刘参谋,并失去了联络。

  到重庆在堵奇门老关庙和“曹旬”同住了一段时间,遇见190师五七O团第六连连长“肖尊禄”带着老婆一起,他告诉我当二营营长了,住巴县。要我跟他一起去,准备给我当副官,如是我辞别了“曹旬”到巴县与肖两口同住了一段时间,说要开去西北,我见部队的组合尤未形成系统,也没有见到一个熟人,且他两口经常吵架,我感到厌烦,所以我又回到重庆堵奇门老关庙向“曹甸”汇报了情况。曹说你住下不走,我帮你另找工作,不过恐怕要笔试一下。我说再探讨一下再说,隔了几天时间,再到巴县时,就未见到肖的两口了。我仍回重庆住处,一日曹说要到步校有事,你在这守屋,他两口到遵义去了,数日后曹的胞弟“曹森”(原名作俊)和“王寿嵩”另外三人一女士,据云他们都是投入青年远征军由重庆经过,齐聚居在老关庙的小房里,白天逛街一起渡过了十余日,一天在民权路,我又遇见了“刘家成”参谋,即对我说,你没有跟队伍走,余副军长升任14军军长你知道吗?你在这里不好逛,现我是14军少年队长住江津,你马上到我那里去,次日即派人来老关庙接我,我即随同乘轮到江津,就这样我加入了14军的少年队,则安排为少尉事务员,经过了数月时间少年队奉命撤散,“刘家成”队长对我说“我到廿九团了,你到28团三营去营长是原一九O师黄参谋,营部住巴县。”给我一张便条,为此我和“刘家成”参谋再次分离了。

  我到巴县.找到营部,见到营长“黄钟”,把便条递给他时便问我,“你怎样和他一起的”,我便把在独山火车站见到“刘家成”参谋后的经过一一陈述了一遍。当我问到“汤深”科长时则说“反正被包围城中,敌机狂轰猛炸,死伤不明”。我说上司们、兄弟们,得不到见面了! 我忍不住双眼泪流,黄营长含着泪说“为了国家兴亡,当军人就是这样”。 14军是驻重庆的警卫部队,我初到营部时,只见“瞿然”书记一人兼两职,副官业务也是他抓的,我到营部多久没干什么,只营长派我到綦江为190师参谋主任“李长枯”眷属送米,在綦江住了一夜,得知战败部队遗留人员真是可怜。由南川开回重庆后,因团营书记集合到军部办公时,“瞿然”书记才将表册交我命由我去,就这样我接受了书记工作,但经过了很久时间未得到正式任命。

……

  卢沟桥事变抗战八年,至200师回后,再栖身于第十军一九O师曾未离开湖南抗战之历次战役,因为我不是带兵官无什突出,而突出的,从不过对业务对工作惟有认真负责而矣!八年全面抗战,我十载蒸陶总之是为抗日救国服务。

……

  文:李长鸿于抗日战争六十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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