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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岁抗战老兵霍福如:80年前参军时,我还没有步枪高
来源:抗战老兵口述中心   2019-10-24 15:56:58

  10月20日,重庆市大渡口区春晖路街道锦城社区某小区,96岁的抗战老兵霍福如晨起做“操”,在自家的阳台上极目远眺,然后把双手挂在栏杆上晃动身体,这是他独创的“霍氏锻炼法”。

  小半个小时的“做操”以后,霍福如会到小区里听人摆龙门阵,他的听力时灵时不灵的,只顾着乐呵呵笑,谁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除了身材比较高大以外,他和普通老头并无区别,几乎没人知道他抗战老兵的身份,因为他从不跟人主动提起,在家人面前,也极少提及过去。

  96岁老兵,生活中就是个普通人

  “也是上个月,他才给我讲了一点当兵时候的惊险事。”20日,霍福如的小儿子,现年63岁的霍长发告诉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老人家极少在家人面前提起过去,有时候,子女问起他,他总说“不讲过去”。

  最开始,子女还有些不理解,后来才慢慢知道原委。“只有亲身经历过那些艰苦、牺牲,才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了。”因此,他也不愿过多地谈及过去。

  霍福如老家在河南,不过,随部队进入重庆后,他便在重庆留下来了,支援城市建设。此后在砖瓦厂、石棉厂上过班,在企业岗位上退休,育有两子一女,不知不觉间,近一个世纪的时光就这么溜走了。

  在子女的眼中,这位96岁的抗战老兵跟普通老年人区别不大,总是笑呵呵的,喜欢锻炼,总是闲不住,起床起得特别早,心态特别好,从不与人争论,对外界充满好奇,“喜欢听小区老头老太讲话”。

  16岁参军时,还没步枪高

  霍福如16岁参军,年事已高,对于参军的细节,他大多已经记不清了,只清楚地记得年份,是“1939年”。参军时,他个头不高,“还没有步枪高”。

  老霍家世代农民,霍福如参军前正学着做农活。日本鬼子扫荡了村庄,霍福如跑了出来,为了打鬼子,他参了军,加入了120师,师长是贺龙。

  参军后,霍福如在卫生队干了一年,个子越长越高,因为脚程快,他成了通讯员,负责传令、送信。

  初到部队,霍福如回忆,八路军军纪严明,“三项纪律八项注意”不在话下。那时候生活艰苦,生活上只有“顿顿吃黑豆”,黑豆有很多种吃法,最常见的是将黑豆蒸成瓣来吃。

  “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这个(吃多了)发酸,不停地流口水。”回想起当年的情形,96岁的霍福如依然印象深刻。

  穿越敌占区送信,与虎豹同眠

  前不久,霍福如给子孙讲了一次送信时的惊心动魄。

  霍福如当兵这些年,干得最多的还是通讯员,他仍然清晰地记得自己为358旅送信,从通讯员干到了通讯班班长。“我们只负责送信,信的内容不知道,只一句话,信在人在。”

  霍福如还能回忆起,八路军以60里为单位距离,建立“兵站”,对于通讯员而言,这里就是安全点和补给的地方。

  送信时,多以两个人为单位,相互配合,打好掩护。有些时候,还要穿着军装、扛着步枪穿越一些敌人控制的区域,这并不容易,要想很多办法,实在没法就只有白天藏起来,夜晚伺机再过。

  一次,旅部派霍福如送一份急件,需要路过鬼子的据点,约定好让当地一位保长的二弟引路。这次,和霍福如一起送信的是一位老乡,两人快步前进,来到保长二弟所在的村庄。

  可是,当他们到达村口的时候,发现村里一片死寂。“这个时候,原本是做饭的时间点,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炊烟。”两人嗅出意外的气息,连忙爬上树侦查,看到了在村庄里行动的日本鬼子。

  两人不动声色地爬下树,首要任务是把信按时送到,决定放弃通过保长二弟过据点的做法,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另一条路是一座大山,不仅路程远很多,道路崎岖难走,大山里还有财狼虎豹,两人端着枪,一前一后地走。既要防虎狼偷袭,还要防止敌人搜山。

  当晚,行至夜深后,不便继续前行,就在山上睡下。“为防止意外,我们两个人一个蹲一块地方,相互看得到, 有个照应,也防止被‘一锅端’……”

  霍福如告诉儿子,那一夜,他几乎没睡,终于在第二天按时将信送到,完成了旅部交待的任务。

  养生秘诀:不争名利、生活清淡

  霍福如96岁了,据子女讲,和其他高龄老人一样,他身体上有一些小毛病,但没得大毛病,还算康健硬朗。

  有什么养生秘诀没有?

  “如果非要总结的话,我觉得有几点。”霍长发总结了一些,例如:不争名、不争利、想得开,还有一点,就是生活上比较清淡。

  霍福如生于北方,主食以面食为主,大馒头是他最爱,到现在都爱吃。在吃方面,老人以简素为主,不喜欢大鱼大肉。

  在企业工作期间,霍福如当过小厂的书记,与大厂合并以后,他成了中层干部,“从干工作到退休,从没提过一次涨工资”。

  也许是多年当兵养成的习惯,霍福如起床很早。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劳动。“在企业上班时,在家门侧空地种菜,邻居都可以摘来吃,他总说我们一家人也吃不完。后来,在任何条件允许的地方,都要搞点劳动。”

  霍长发记得,家里有过几次改善住房的机会,霍福如都放弃了。他说,“我们家的房子够住,厂子里房子也紧张,让给更需要的人吧!”

  (来源:上游新闻·重庆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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