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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新四军老兵回忆越狱集中营的残忍行为
来源:   2015-11-30 08:50:12

  在中国战区日本官兵总联络部拘禁所(老虎桥战俘收容所)也称之为南京第一监狱。身陷牢狱的抗日志士被分批造册后,不久就分别被武装押送到各个集中营充当劳工。我被押送到“安徽芜湖日军集中营”——对外称“日本XX铸铁公司芜湖劳务大队” (据非官方资料说“xx”铸铁公司是“三菱”)。

  临时集中营地点设在长江边上,地点在“弋矶山北面小巷口”(可能是如今弋矶山医院后山“感染性疾病科病房后面沿江右侧的芜湖汽车轮渡码头与右侧堆场之间。)。他们强迫集中营劳工把从汉冶萍掠夺来的铁矿砂堆放在此后装船转运回日本。日军在军事占领的同时,大肆进行资源掠夺中国的铁矿与煤炭资源。

  这是日本侵略者制造南京大屠杀后,在南京、芜湖、裕溪口一带建立的战俘集中营继续屠杀、残害、被俘被铺的抗日志士,掠夺被侵国资源的又一个罪证(日本“三菱”铁矿究竟是哪家会社?在二战中充当了何种角色,至今没有接受正义的审判、道歉和赔偿!)。

  

  1942年4月左右至1943年3月,18岁的我在这里,在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刺刀、机枪的强迫下,一天要被迫做十几个小时的苦役。吃的最好的就是发霉带沙的稀饭,“劳工们”面临劳累、饥饿、疾病几乎是九死一生。在集中营,会经常看到病倒后的难友被拖了出去就“失踪”了。而仅仅才18岁的我,又一次经历了人生的屈辱和生与死的考验。

  “芜湖集中营”(劳务大队)设在芜湖的长江边上,是日军掠夺中国铁矿砂石资源的中转站。对岸就是裕溪口,裕溪口也有日军的集中营,据说是运送煤矿的。

  

  “芜湖集中营”是一个临时搭建简陋的场地,记得好像有五六栋用竹木草编建成的长条形住房,五六栋住房围成一个长方形,中间留有一块空地用于劳工们集合之地。住房外围被铁丝网包围并拉上电网,其中有一面是对着长江。四周由日本宪兵看守,宪兵中有一些是台湾人。

  每一栋住房为一个中队约二百人左右,屋内床铺分成两个连排通铺。每一排通铺为一个小队,每一间房屋设有二个小队。芜湖集中营(劳务大队)被关押的劳工有一千多人,其中还关押着部分女劳工。被关押的战俘有新四军、有地方抗日人士,有淞沪保卫战国军800壮士的余部,有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

  总之,他们都是抗日爱国的民族英雄。日寇宪兵把新四军、抗日干部和国民党俘虏进行混合编队,大队长、中队长全部是国民党军人担任,日寇宪兵想以此来钳制共产党的活动。被关押在恐怖的法西斯集中营里的共产党人和新四军军人,还有国军被俘的抗日将士和其它爱国抗日分子。

  他们虽然存在党派之争,但他们在被关押的狱中都没有屈服,有组织和自发地采取各种形式的抗争、暴动和越狱的斗争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在日寇集中营里,发生过好几次有组织的暴动越狱。难友们前仆后继,以各种方式展开了不屈的抗争。

  罪恶的法西斯强盗,不仅侵占中国的领土屠杀被侵略国军民。而且还利用日本某些商社直接参与建立集中营,强迫战俘充当劳工苦力,掠夺中国的矿产资源的罪恶勾当。“日本xx铸铁公司芜湖劳务大队”事实就是“集中营”,也是法西斯强盗掠夺残害中国军民的又一历史铁证。是侵略者专门用以运送在安徽掠夺的铁铜矿砂到日本的中转点。

  

  他们利用长江口岸展开水运,将船舶停在岸边,在货船之间架设一条十来米长的木跳板,强迫着“劳工” 用簸箕将掠夺来的铁矿砂挑到他们的货船上,再从长江口出海运回日本国。我们这批“劳工”,虽然在刺刀和机枪下受尽折磨被迫苦役。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忘记反抗。只要有机会一脱离武装看守的视线,我们就用各种方式来反抗侵略者。

  用簸箕挑铁矿砂上船的跳板上,我们就用力抖动将挑在肩上箩筐里的铁矿沙撒到江水中。每挑一筐都会撒掉三分之一之左右。我们以此来抵抗无耻的强盗掠夺行径。在这十米长跳板下的江水中,被我们抖下的铁矿沙也不知有多少。

  

  在战俘集中营被强迫做苦役的日子里,我们这些抗日军人(包括国军系列)从来没有屈服,难友们忍辱负重,用各自的组织和方法,组织暴动,等待着越狱的机会。在侵略者的刺刀、机枪和苦役下,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侵略者的法西斯行径,更加坚定了我革命的信念与强烈的复仇决心。我们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侵略者的反抗,并策划着越狱的计划。

  1942年5月左右,我所在的集中营的新四军就策划过一次大的越狱暴动。这是由地下党在“劳务大队”(集中营),秘密组织,策划的一次越狱暴动。这次暴动计划,事先被国民党军担任劳务大队的一位付大队长的告密。致使已经策划好的暴动计划没能按预定时间实施,只有一小部分人自行提前行动。

  这次的越狱行动,还好只有一部分知情者参加了。由于敌人早有准备,日军宪兵早已封锁了所有的道路和出口。那天夜里,提前参加暴动的一个中队趁着大雨、大风暴动越狱了。日本宪兵很快就包围了所有的战俘营地,并将我们全体集合点名。

  哪天,鬼子宪兵每走到每个人跟前就先是一阵耳光,再检查双脚。只要发现有泥巴的就另外集中起来,大约几十个脚上沾有烂泥巴的战俘都被带走了。他们基本上是提前参加那次暴动出门后没能越狱成功又回来的战俘,还有一些正巧出去大小便的战俘。

  后来听说他们有的被送到芜湖对江的裕溪口集中营(煤场),也有的说都被秘密杀害了。那次暴动,由于我们是4月刚刚被押送来的,所以没有参加这次越狱行动。

  

  在这万恶的集中营里,不知被折磨致死了多少抗日将士,也不知有多少英雄拼死冲出了“死亡集中营”。被遭受凌辱的壮士们,一旦越狱成功回到抗日队伍后,他们必将以百倍的仇恨投入到伟大的抗日战场。日本法西斯侵略者,最终将埋葬在被侵国人民熊熊燃烧复仇的烈焰之中。

  与我同一小队有一位新四军干部,共产党员、红军时期的指导员丁宁同志(江西人)。他是在芜湖一带反扫荡时负伤被俘的,在狱中他化名叫吴福海。1943年初,在丁宁同志的领导、组织下,我们三人一组商讨着越狱的计划,还有一位是新四军战士杨志清。

  

  丁宁同志被俘前就是在芜湖一带打游击,熟悉周边的地形环境。1943年3月的一天,我们在红军时期的指导员丁宁的领导下成功越狱。

  就在哪天下午收工回集中营的路上,我们利用夜幕黄昏和风雨交加的环境,悄悄地拉开了距离。我们迅速跳入路边的杂草丛中,随后又在芦苇荡水中隐蔽到夜晚,翻山越岭终于越狱成功。

  在茂密的丛林中我们也不知走了多少天,喝着山沟沟的水,摘些野果吃。为了寻找新四军游击区,为了生存,遇到农户区时还乞讨过。在丁宁同志的带领下,我们在现在的安徽马鞍山市当涂县的“大干围”(这个地名无法确定)找到了地方民兵游击队。

  那是永远铭刻在心永世难忘的时刻,哪天我们终于遇到了游击队,还在哪里巧遇了正在检查工作的新四军十六旅46团丁宁嶂政委。历经了一年多的牢狱、劳工生死磨难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娘家”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的怀抱。复仇的信念、愤怒的烈火热血沸腾。

  把侵略者赶出中国,埋葬一切反动派,这就是我回到新四军怀抱后唯一的感想和信念,也是每位中华民族血性男儿的信念。芜湖和裕溪口劳务大队(集中营)是日本法西斯军国主义侵我领土,是南京大屠杀后,在被侵国建立集中营,强迫劳工,掠夺资源,残害我军民的又一罪证。

  

  可惜,这一段历史至今都没有看到一个完整的记录(是否与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接管南京一带的是国民党军队有关。)。

  我是被关押在日本xx铁矿株式会社芜湖劳务大队(集中营)的受害者之一,是还健在的见证人。据福建省新四军研究会新一代委员会会长王东延说,其父原福州军区王直将军的夫人潘吟秋同志也曾经被关押在芜湖集中营。

  

  这一段历史已经被埋没了大半个世纪,希望有关部门能够抢救性收集、整理、完善这一真实的历史事件,并将日本法西斯侵略者在集中营的罪行记档在案。为所有关押在芜湖和裕溪口集中营牺牲的抗日勇士们立碑注撰,并向日本国“xx”公司勾结日本军方法西斯被强迫战俘作为“劳工”的罪行讨回公道。

  决不能让侵略者和帮凶逍遥法外,让中华民族的后人永远不要忘记哪场悲壮惨烈的战争和日军法西斯暴行给中国人民和民族带来的灾难。日本政府和民族,也应该彻底反省哪段侵略的历史。因为,它对被侵国军民以及日本人民都带来历史性悲剧和灾难。

  (载录一篇网络资料,可以从一个侧面验证当时集中营发生的事件:“八百壮士” 杨养正叙说:当年88师524团的将士,后来因寡不敌众被俘。日军将杨养正等人押至上海宝山日本兵营,后又押往南京老虎桥监狱做苦工,1942年底,杨养正和其他30多名孤军被押到安徽芜湖裕溪口煤矿挖煤。

  资料说:“到裕溪口没多久,我们就打听到附近是新四军游击区。于是,代理团长雷雄和我,再加上陈日晟,我们3名军官就商量如何逃跑。我们把30多人秘密分成5个组,安排好哪组抢枪掩护,哪组从哪里逃跑。”

  杨养正回忆说。 1个月之后,杨养正等终于抓住机会逃进了新四军游击区。 在新四军驻地,杨养正等人受到热情欢迎。住了一段时间后,一位姓徐的指导员告诉他们,想留的可以留下,不愿留下的,发路费回家。

  

  “新四军给每人发了1套衣服、500元钱和路条,并派人掩护我们越过了日军封锁线。”杨养正回忆说, 1944年4月,在新四军的帮助下,他经河南、湖北辗转来到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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