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无悔当壮丁 15岁上前线成“机枪手”
来源：四川文明网　作者：周超文 牟亚林 郭霞   2018-03-28 16:00:44

志愿者随时上门关心抗战老兵牟天成。

牟天成在翻看抗战挂历。

　　只要是晴天，在四川省泸州市纳溪区大渡口镇民强村一个叫“冠山”的半山坡上，总会有一个九旬开外的老人，或是晒晒太阳，或是给院子里的邻居拉拉家常。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位乡村老人，却是一名参加过6年抗日战争的“机枪手”，经历大大小小战役达几十场的抗战老兵。老人名叫牟天成，已是92岁高龄。

　　“家中有儿不当兵。”这是农村流传的一个古训。然而，1939年春的一天，时年15岁的牟天成下田劳作时，4个荷枪实弹的乡丁就围了过来。由于当时牟天成身体瘦弱，刚上田坎就被捉住，并五花大绑押送到大渡口张爷庙的乡政府做了“壮丁”。从此，牟天成走上了6年的抗日战争路。

　　由于前线战斗激烈，减员不少，牟天成同其他壮丁在经过短暂2个月急训后，就被紧急分配国民党第14军83师249团3营运输连，从事装卸子弹、上下刺刀等工作。

　　1939年8月，牟天成所在部队开赴河南前线。由于减员，牟天成又从运输连调到步兵连，靠着一支步枪杀鬼子。与别人不同的是，牟天成的个子和年龄都是最小的，但他却喜欢钻研射击方法。经过几次实战后发现，瞄准敌人开枪，大气都不能出一口，一呼吸，枪的准芯就会偏离。

　　这以后，牟天成随部队又转战开封、洛阳、南阳等地，每次战斗，牟天成琢磨的枪法都极为灵验，并在一次全师200多名“神枪手”比赛中，一举夺取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见牟天成步枪手法如此精准，来自四川简阳的营长傅元方赛后就找到他说：“你的枪法准，步枪杀伤力太小，你就当连里的‘机枪手’吧!你个子虽矮，但为国家打鬼子，我看你‘牟矮子’最忠心。”这之后，“矮子机枪手”的称号便在全营传遍开来。

　　1939年到1945年间，作为机枪手的牟天成参加了几十次对日作战。他说，自己也已记不清打死了多少鬼子，但清楚记得有3次已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险些命丧战场。

　　一次是在河南确山县的一次山地作战，作为机枪手的牟天成同一个排的战士负责守护一个山头的后面，而另一机枪手和两个排的战士守山头前面。然而，由于日军使用流弹打击，战斗打响不到半个小时，两个排的战士就死的死，伤的伤，机枪手都负了重伤。

　　眼看着鬼子嚎叫着就要冲上山来了，牟天成顾不得多想，他拿起机枪就跑到前面机枪手旁边，连长和营长也跑上前来督战。他只管叫副手装弹夹，他一个人负责打两挺机枪。打着打着，他把衣服也脱了，光着膀子打了起来。当时两挺机枪各打了四个弹夹，在鬼子倒下数十具尸体后，日本鬼子落荒而逃。而当牟天成歇下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却在不停流血，裤子更是被血浸透。原来，他的小腹被敌人的三发机枪子弹打破了皮肉，幸好未伤及要害，住院一周后，牟天成又重新回到了前线。

　　另一次是在贵州独山的战斗中，日军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一块弹片从他的额上划过，鲜血立刻模糊了双眼，无法参战的他被送回战地医院，两天后他又重返前线，因此而留下伤痕，至今依然能见。而那场战斗他们营歼灭、俘虏日军1000余人。

　　最有惊无险的一次，在河南光山县的一次战斗中，牟天成所在的部队打了败仗，一个团的战士几乎全部打光。牟天成因为冲在前面，来不及撤退，在日军打扫战场时，他躲在一条水沟边的坑里，把被击毙了的鬼子拉来盖在自己身上，躲过了日军的搜索，捡回了一条命。

　　“我能参军抗战，亲手打死那么多小鬼子，保护了那么多战友，值!”牟天成说，被抓壮丁去参军打鬼子，自己一点也不后悔。(四川文明网 周超文 牟亚林 郭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