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贺英,原名贺民英,1886年农历4月14日(公历5月17日)生于湖南省桑植县洪家关。贺英兄弟姊妹7人,她居长,下有4个妹妹,两个弟弟。长弟贺文常(即贺龙),次弟贺文掌。这样的家庭环境,促使她从小就帮助父母排忧解难,养成了勤劳勇敢、开朗倔强的性格。贺英小时候没有机会读书,到了六七岁便开始帮助做家务劳动。她在姊妹兄弟中威信很高,谁若互相打闹,惹事生非,旁人只要说一声“我向大姐告状去!”大家立即停止活动,鸦雀无声了。贺英长到十三四岁,按照旧时代的习俗应当包脚了。可是,她敢于反对封建礼教,坚决不肯包。族内一些婶娘们责备道:“女儿家,伸出一双大脚板,不怕别人笑话!”贺英指着那些小脚女人嘲笑道:“你们包成二指宽的尖尖脚,走路一扭一扭的,小心踩死蚂蚁!”婶娘们讨了个没趣,只好又寻到她的父母说:“养女不教,一双大脚,疯疯癫癫,成什么体统?”父母听后叹口气,对贺英说:“香姑,你还是包脚吧,免得人家笑话。”贺英理直气壮地说:“不值得!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在脚板大小,要看她的路子走得正不正。我们穷苦人家,把脚包得尖尖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长起嘴巴靠谁养?”父母听女儿说得在理,也就再没逼她包脚了。贺英一天天长大,到了十六七岁,挖地积肥,踩田除草,样样农活都是一把好手。洪家关是一个英雄的集镇。从明清以来,农民被逼得多次吃大户,攻衙门,反抗封建统治的残酷压迫。他们组织“光棍会”,团结一些敢作敢为的好汉,共同对付贪官污吏。男人们耍刀习武,玩枪使棒,她往往邀几个女伴在旁边观看,有时还向一些老年人学些基本动作。
1906年冬天,贺英20岁,同表兄谷绩庭拜天地成婚。谷绩庭又名谷虎,身材高大,好交游,守信用,讲义气,是“光棍会”的龙头大哥。湘鄂川黔边界的崇山峻岭、街道码头,到处有他的朋友。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弄了好几十条枪,在四周都是悬岩绝壁的鱼鳞寨修屋筑堡,竖起一面打富济贫的旗帜,不少贫苦农民兄弟投奔他的大旗下当兵。他的队伍发展到300多人、200多枝枪,以鱼鳞寨为根据地。有时驻扎县城,有时转战到相邻的大庸、慈利、在鸟峰、石门、龙山、永顺边界,在湘西很有影响。民国五年(1916年),支持长弟贺龙杀死桑植县大劣绅朱海珊,赶走知县陈慕功,推举慈利会党首领卓晓初出任桑植县长;民国十一年,丈夫谷积庭被军阀陈渠珍诱杀,贺英拿起丈夫的枪,率云景寨众兄弟,抗官府,杀豪绅,指挥武装斗争;民国十五年夏,贺英联络桑植县民军文南甫、李云清、刘玉偕等部攻克桑植县城,赶走县长马策,驱逐驻军团长肖善堂,城内各界人士送“万民伞”欢迎贺英进城。民国十七年春,贺龙、周逸群、卢冬生等受中共中央指派到湘鄂西开展武装斗争,贺英率领部属1000人参加“洪家关聚义”;工农革命军进攻桑植县城失利后,贺英一面掩护工农革命军家属,一面联络桑(植)鹤(峰)边界白果垭、罗峪、红土坪等地亲族旧部接应工农革命军,她率少数武装到桑鹤边界大山中活动。9月,工农革命军在石门受挫,贺龙率部退桑鹤边休整,处境艰难;贺英倾尽积蓄,多方筹措,亲自带游击队到堰垭,给工农革命军送棉花、棉布、银元、子弹,并向贺龙建议:“队伍要伍,不伍不行”。贺龙接受建议。
民国十八年1月,鹤峰县苏维埃政权建立,次年春,红四军东下洪湖,贺英游击队驻守桑鹤边割耳台,负责湘鄂边苏区部分军事领导工作,亲自安置红军伤病员和家属;9月,鹤峰县五里区农民协会领导人彭兴周叛变,在五里南村杀害县委特派员和鹤峰游击大队长等19人,贺英闻讯亲率鹤峰县游击大队姚伯超部,配合独立团前往五里平叛,恢复革命政权;12月,四川土著武装甘占元、张轩等部3000余人,被四川军阀刘湘追击,进入鹤峰边境。贺英受湘鄂边鹤峰中心县委委派,到奇峰关争取甘占元加入红军,同时写信给贺龙通报甘部情况,又亲自率领游击队引导甘部向鹤峰五里坪地区转移,保证红二军团顺利收编甘部。1922年农历九月重阳节那天,驻防桑植县洪家关的一个姓满的连长送来请帖,请谷绩庭下山赴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满连长将谷绩庭杀死在鸦片床上。噩耗传来,贺英只差哭倒过去。回忆两年前的5月,父亲贺仕道为了支持大儿子贺龙扩大武装,带着小儿子出外筹运军火,父子俩被人暗算,如今丈夫又遭毒手,她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鸟无头不飞,羊无头不走。一支队伍哪能没有首领?把谷绩庭掩埋后,弟兄们像掉了魂似的。贺英见弟兄们精神不振,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开始考虑这支队伍的命运。解散吧,但武器交给谁?这些武器都是弟兄们用鲜血换来的。各地的实力派都急着想来夺这批武器。再说,已当旅长的弟弟贺龙远在川东涪陵一带,要是家乡没有一支队伍作后盾,乡亲们要吃多大的苦头啊!要是弟兄们不敢把打富济贫的旗帜高高举起来,谁来领头?她把排连以上的骨干招到议事厅开会,大家一致拥戴她当司令。 自从民国以来,全国军阀混战,你争我夺,闹得乌烟瘴气。桑植没有什么大军阀,却出现许多称雄割据的“草头王”,什么“八大诸侯”、“四大鳌鱼”,有的三五条枪,有的十多条枪,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厮杀不断,流血不止。贺英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带领一支队伍,要在这乱世中立住脚跟,真是不容易。她经常带兵打仗,有时一天打几仗。
1926年夏天,贺龙被任命为第九军第一师师长,从铜仁开始北伐,这时贺英联合地方武装贺廉元、李云卿、谷志龙等部,驱走县长,进驻县城,各界人士送“万民伞”、“欢迎贺司令进城”。贺英进城后,部队纪律严明,街上秩序很好,深受群众拥护。1927年4月,风云突变,蒋介石在上海制造“四·一二”大屠杀。贺英带着妹妹贺满姑和几个随员到了武汉贺龙处。贺龙担心大姐第一次到大都市不熟悉都市生活,特地叫女兵张月圆跟随大姐身边。贺英在武汉住了一段时间,接触了周逸群这样的共产党人,也同倾向国民党左派的贺龙的参谋长陈图南打过交道,更看到复杂的政治形势,她对贺龙说:“蒋介石、汪精卫这些人都靠不住,你现在人马多,气候大,但脑子要清醒一点,记住‘兵败如山崩’这句成语。我得回去稳住后方那支队伍,一旦你在外面碰到难题,也才有条退路。”贺龙劝她多住一段时间,她硬是要走,贺龙送了她一些枪枝弹药,并叫张月圆随她一起回湘西。贺英带着随员刚回桑植不久,湖南就发生“马日事变”,国民党反动派到处追捕、屠杀共产党和工农群众。形势一天比一天紧张,特别是到了1927年秋天,听说贺龙参加南昌暴动,并担任了总指挥,国民党反动派对洪家关更不留情了。1927年10月,陈策勋调集600多人枪围剿贺英,扬言“不抓到贺英不收兵”。贺英骑着一匹大白马,指挥弟兄们边走边打,成天在枪林弹雨中过日子。龚莲香和张月圆各人手里握着短枪,总是跟随她左右。他们从桑植城边绕道慈利边界的官地坪(解放后划归桑植县),进入湖北鹤峰地区,29天打了32仗,有时一天一仗,甚至一天打几仗。 贺英率部在堰垭住了一段时间,又经过走马坪,进入外婆家乡——鹤峰县的王家河,在割耳台一带隐蔽下来。这里山高林密,到了冬天,山上一尺多厚的雪,气候相当寒冷。吃饭靠老百姓送包谷子,吃菜靠弟兄们上山打猎,挖野菜。生活艰苦,贺英同大家不怕,最难受的是荒无人烟,与世隔绝,听不到贺龙的消息。贺英常说,以前之所以在桑植能站住脚,主要是有贺龙的大旗在外面飘扬,一旦大树倒了,便没有立足之地。贺英多次派人化装下山,到处打听贺龙的消息。听说贺龙从上海到了洪湖,她非常高兴。她把队伍拉出山,回到桑植县,一面同敌人打仗周旋,一面等候贺龙回家乡。
好容易等到1928年3月,贺英率部正和反动派杀得难解难分,突然得到天大的喜讯:贺龙回来了。贺英带着随行人员回到了洪家关。她同贺龙、周逸群、贺锦斋等领导人见面握手时,激动得流出了眼泪。贺龙笑着说:“大姐,我们回来了你应当高兴,你干嘛要哭?”贺英用手绢擦着眼泪说:“我太想你们了,这是高兴得流泪啊。”贺龙又告诉她:“大姐,我们现在是共产党了。”贺英连连点头:“好,好,共产党好。”她在武汉时就接触过周逸群,听他宣传过共产党的主张,她对共产党一直有好印象。贺英把她的武器和主要人马都交给了贺龙,她身边只留了一些短枪和20多个弟兄打游击。她有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某个地方,骑着大白马,身挎双枪,公开和一些地方武装头目谈判;有时提个篮子,化装成卖针线的小贩,串乡走寨,突然出现在大户人家的小姐房里,通过小姐的引见会见某地的团防老爷;有时化装成割牛草、扯猪草的农妇,攀岩越涧,钻进深山,深入绿林好汉的窝子,通过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规劝好汉们改邪归正,投奔贺龙。她这时身边经常只带着龚莲香和张月圆。贺英协助贺龙工作,经过一个多月发动群众,收编旧军队,集合3000多人马,成立工农革命军,贺龙任军长,黄鳌任参谋长,贺锦斋任师长。湘鄂边根据地初创,工农革命军尚未站稳脚跟,就遭到敌人疯狂进攻。1928年7月,贺龙率领工农革命军前往石门、澧县、松滋一带打游击,桑植只留下一些地方工作人员和游击队坚持斗争。主力部队一走,地方团防、土豪劣绅、流氓地痞等统统都活动起来,他们疯狂屠杀共产党员和红军家属。贺英这时是游击队的领导人,在公开场合大家都叫她“司令”,平时一般都称她“香大姐”。她带着游击队活动在桑植的罗峪、龙潭坪、四门岩,鹤峰的堰垭、柘平、太平、割耳台等地,发动群众,联系一些地方武装,巧妙地同敌人周旋。 农历八月的一天,贺英率领游击队从鹤峰开过来,在桑植罗峪一带打游击。这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敌人轻易进不来,群众基础也比较好。贺英同农民一起做工夫,有时上山“赶场”,不容易暴露目标。只是消息闭塞,很难同外界取得联系。她陆续派出一些侦察人员,化装成老百姓到处打听情况,他们回来说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比如贺龙部队在石门一带受挫,特别是参谋长黄鳌、师长贺锦斋先后阵亡,南京、长沙的报纸大吹大擂,说什么“消灭共军干将”、“斩断贺龙两只臂膀”等,消息传到县里,剿共头子陈策勋得意忘形,更加不择手段地镇压革命。贺英的一个远房弟媳汤小妹和亲妹妹贺满姑都被敌人杀害了。就在这时,贺龙率领的主力部队也陷入了极端困难时期。他们在石门一带打游击,几次受挫,全军只剩下200多人,70多条枪,从南北墩退到桑植与鹤峰交界的堰垭一带大山上坚持斗争。国民党军队姜文舟一个团600余人,步步为营,层层封锁,对红军实行残酷围剿。贺龙将部队化整为零,转战于崇山峻岭之间。由于敌人的围剿日益加剧,增加了红军的困难,日不能归屋,夜不能成寐,仅一个多月时间,就转移了23个地方。特别是到了冬天,战士们还穿着单衣,寒风怒号,白雪纷飞,大家冷得直打哆嗦。穿深山,住岩洞,没有粮食,只好吃树皮,啃草根,过着非人的生活。红军越是困难,敌人越是缩小包围圈,扬言“不把红军打死在深山,也要困死在深山”。贺英得到贺龙被围困深山的消息,把部下召集到一起,商议解救办法,大家一致表示要长途奔袭,支援主力部队。于是,他们采取以往惯用的长途奔袭的办法,到40里外的沙道沟一带打了几家土豪,弄了不少银元、布匹、棉花、腊肉、粮食之类的东西,用骡马和人力运着往堰垭大山送去。在堰垭贺龙见了她们,非常激动,说:“香大姐雪里送炭,解决了大问题。”贺英还建议道:“老躲在深山里不是办法,队伍‘要伍’,‘不伍’不成队伍。”贺龙与同志们都表示接受贺英的建议。贺英同兄弟们在堰垭住了两天,依旧回到了割耳台。不久,贺龙得到指示,将部队进行整编,加强政治思想工作,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他们将部队拉出堰垭,经沙道沟到咸丰县的黑洞,智取汪家营,夺得不少枪支。接着奇袭建始城,镇压了建始县长,在邬阳关收编了陈宗瑜神兵。1929年春解放鹤峰县城,5月解放桑植县城。红军日益扩大,根据地日益巩固。1930年7月,贺龙率主力红军东下洪湖,与周逸群、段德昌等同志领导的红六军在湖北公安会师,根据中央指示,成立红二军团。从此,山区和湖区连成一片,湘鄂西根据地空前发展。1932年秋,国民党反动派对苏区实行残酷围剿。主力红军这时远在洪湖,湘鄂边苏区遭到国民党正规部队和团防武装的残酷摧残。10月的一天,沙道沟的团防匡超然、张焕然带领100多人包围割耳台,贺英只好率部转移,隐蔽在石家河的硝洞里。敌人扑了空,转一圈走了。游击队在洞里没有东西吃,得派人出去打给养。大家都争着出去。最后由贺英点到张月圆和几个机灵的青年人出去。他们这次上了敌人的当,没料到敌人转一圈走了,没过好久,一个回马枪杀回来,把女兵张月圆抓住了。张月圆被抓住后,敌人严刑拷打,要她供出贺英的下落。张月圆吃尽苦头,始终守口如瓶,没供出一个字。她知道贺英、徐焕然、廖汉生、向连生、肖银之、向楚汉等人都隐蔽在洞里,敌人要是知道他们的下落,将会一网打尽。她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出卖一个好同志。
1933年5月5日这天晚上,贺英他们驻扎洞柘湾,由于叛徒许黄生的告密,团防队长覃福斋、神兵头子吴大坤、保长申海青带领300多人把他们团团包围了,敌人先打死哨兵唐佑清,然后用密集的子弹向屋里扫射。贺英正在睡觉,听到枪响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从床上抄起枪来和敌人展开了激战。贺英镇定地拔出双枪从窗口向攻上来的敌人射出两串子弹,把敌人打得缩回了竹林里。她命令一班精强力壮的队员守住大门,叫二妹贺戊妹带领伤病员和家属,掩护他们迅速从后门撤退。贺戊妹手握短枪带领着这些伤残老弱的人们冲出后门隐蔽地向外突围,她为了掩护大家安全撤退,向敌人连续进行射击,打得敌人不敢拢来,伤员和家属得以撤了下去。但她的腰部中了一弹,不幸负伤了,她顽强地紧捂住伤口继续战斗,子弹很快就用尽了。戊妹抽出大刀和扑上来的敌人展开了肉搏。在砍倒数名敌军后,终因寡不敌众,臀部被刺刀刺伤,接着肋下和小腹被数把刺刀攒刺,血流如注,昏迷在地。这时,贺英正在前门双手紧握双枪,带领游击队员与敌人展开激烈的战斗,突然一颗子弹打在了她的大腿上,她“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徐涣然为她包扎,只见她健壮的右腿血流如注,子弹在雪白的大腿肚子上穿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徐涣然解下腰带,在贺英的大腿根部扎紧,然后用白布包扎好她大腿的伤口,背上她正要走,一颗子弹擦伤贺英的肋下,射中徐涣的肩膀,背不动了,只好把她放下来。贺英一边让徐涣然先走,一边继续还击,急切地说:“这时刻我怎么能离开战斗岗位,我掩护,你们赶快突围!”她不顾伤痛继续坚持战斗。“砰砰砰”、“咣咣”枪弹声响成一片。战斗在激烈地进行,队员们的伤亡在不断地增加,贺龙的两个外甥也都负了伤,贺英的伤口在剧烈地疼痛,血在不停地从伤口往外流,她咬紧牙关,鼓励战友:“坚持就是胜利,天亮我们的人就会赶来的。”她顽强地同游击队员一道英勇地阻击敌人,使敌人不能前进。渐渐地东方透出了鱼肚白色,她知道附近的游击队、赤卫队闻到枪声会赶来救援的。正在这时,两颗子弹击中了贺英的腹部。一颗击中击中肚脐左侧,另一颗射入小肚子。小腹部的一颗是炸子,贺英的下腹部被炸开了一个洞,肠子顿时流出来一尺多长。贺英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镇定的托住自己流出来肠子,将其塞回腹中。然后一边叫人用一尺宽的白布把自己负伤的肚子紧紧缠起来,一边把自贺满姑牺牲后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八岁的外甥向轩叫过来,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将两把枪递给向轩说到:“四姥,莫哭,快去找红军,找大舅去,报……仇……”然后命令徐涣然等人撤退。向轩接过枪,含着泪水和徐涣然等人一起撤退了。贺英见众人撤退,她又端起枪来和敌人厮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腹部缠着的雪白的绷带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突然,敌人射来的一颗子弹击中了香大姐的胸部,射穿了她的心脏。她永远地倒下去了,她把一切都献给了这里的人民。覃福斋终于带人冲进场屋,只见贺英凤眼圆睁,背靠墙壁坐在血泊中,手中仍然持着双枪。慑于贺英的威名,竟然没人敢上前查看。覃福斋命人对贺英的尸体又放了一排枪,见贺英全无反应,这才确定贺英的确断气了。覃福斋下令将贺英的尸体和重伤昏迷的贺戊妹抬去县城领赏。走到村外一块水田里,突然听到身后洞长塆喊杀连天,原来徐涣然带着增援的赤卫队赶回来了。情急之下,覃福斋一刀砍下贺英的头颅提在手里,又割下贺戊妹的首级将其杀害,然后命人将两女的四肢砍下,十来个团丁每人各扛一节尸块,加快速度,逃了回去;徐涣然等人重夺洞长塆却不见了贺英姐妹的尸体,第二天敌人发布告示,声称已经将“巨匪贺仙姑等人击毙正法”,贺英姐妹的头颅,被肢解的四肢和赤裸的躯干被悬挂在四门示众。得知大姐贺英、二姐贺戊妹英勇牺牲,还惨遭分尸示众,贺龙心如刀绞,恳求贺炳炎去收尸,他说:“你带点钱去,总还剩得有点骨头渣渣吧,收拾一下。”在当地群众的帮助下,收拢了烈士的遗体,缝合起来入殓安葬,解放后,烈士的遗骨被迁葬到了烈士陵园。
深情怀念
2009年9月14日,她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之一。
贺龙在此后的岁月里,深情怀念大姐贺英,多次在讲话中提到贺英,他说:“我大姐是穷人家的长女,从小锻炼得很能干。她长得高高大大,大手大脚,很像运动场上的女子篮球、排球队员。我们一大家子人,我不大管家,那时我也没得经济能力给她资助,都是她自己克服困难支撑着一家人,养育着红军军属和不少烈士子女。1930年我带红四军东下洪湖后,因为肃反扩大化,根据地和部队遭破坏,湘鄂边只留下了我大姐的这支游击队。最后,她是在与敌人的作战中英勇牺牲的。她自己为革命贡献了一切,她也保护了一批子弟,不少娃娃都经过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都做出了各自的贡献。廖汉生就是从我大姐那支队伍中突围出来找到红三军的,如今,他是国防部副部长,北京军区政委。我大姐保留了一批革命力量,功劳也是不可抹掉的。”值得一提的是,为革命贡献了一切的贺英,却不是共产党员;关于这点,贺龙说:“大姐曾三、四次向我和逸群(周逸群)提出入党要求,逸群当时是书记,他向我姐姐解释说:‘香姑你目前不入党比入党作用还大,这里的一些团防、民团首领,有的反共,有的是中间派,有的支持我们。大姐在这里关系多,影响大,要多做些团结他们的工作,以减少我们的阻力。太红了,人家看你是共产党,就不敢接近了。’所以贺英一直没有入党。但是,她带领的游击队是共产党领导的,我带着红四军去了洪湖后,她一直在湘鄂边坚持游击斗争。”
人物评价
贺英以非党员的身份,为党做了大量工作直至献身,她的英名将永存于青山澧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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