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概述
朱枫(1905—1950),女,原名贻荫,小名桂凤,浙江省镇海城关朱家花园人;出身富裕家庭,幼体弱;1925年,五卅惨案发生,与同窗好友陈修良一起带头参加游行示威等反帝爱国活动;1937年七七抗战开始,抛弃舒适生活,投入救亡活动。在此期间,与朱晓光结婚。抗日战争爆发后,1937年底举家去武汉,次年初参加武汉共产党领导的新知书店工作,并捐款500大洋。武汉失陷前撤往湘西,继迁浙江。在金华会同华白沙、张一之帮助台湾爱国志士筹建台湾抗日义勇队,慨捐800大洋,使台湾医院迅速开业,向抗日义勇队少年团捐赠衣服、布匹、蚊帐等。1939年秋,与朱晓光赴皖南新四军军部,设随军书店于中村,在艰难环境中为新四军战士供应书刊。
1940—1942年,在国民党顽固派两次反共高潮和敌后人民抗日战争最困难时期,朱枫先后坚持在新知书店和书店桂林办事处工作;1941年夏,她化名周爱梅,代表组织三次进入上饶集中营探望和设法营救皖南事变时被捕之朱晓光,出色完成任务。晓光于次年春越狱成功,由朱枫掩护从浙南山区绕道大后方返回上海。1944年初离重庆转武汉至沪,参加书店驻沪办事处筹组同丰商行。两年间行程万余里,途经十余省市,遇交通阻塞,继以步行。10月,同丰商行遭敌人破坏,工作人员被捕押于沪西日本宪兵队,经受残酷刑审考验,守口如瓶,后经中共组织设法营救出狱。
朱枫于1945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调至中共华中局在沪贸易机构联丰棉布号和鼎元钱庄,以公方代表身份经理财务。通过合理运营,千方百计增值牟利,并以刻苦生活节约的工薪与积蓄,无私捐助革命和同志;1948年秋,调香港合众贸易股份有限公司任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正当朱枫一家在港沪两地共梦团聚的日子里,华东局有关领导也为一件重大使命而举棋不定。新中国即将成立,解放台湾箭在弦上,但舟山、金门之战意外受挫,急需派员入台与台湾地下党取得联系,但谁能担当如此重任?朱枫成了第一号理想人选。忠诚、机警、成熟,而且在台湾还有社会关系,各种条件,无出其右。可是,有关领导却对此犹橡了好一会。因为他们深深了解朱枫十余年来在敌人心脏出生入死,在她即将调回上海一家团聚的时候,又让她担此风险,确有不忍。但在没有第二个选择的时候,终于找她谈话,并征求她意见。这个任务虽出于朱枫意料,她却毫不犹豫地表示服从组织决定,并立即挥毫给丈夫写了一封不好懂的家书:“兄将外出经商,此去将有几月逗留,妹不必惦记,也不必和他人说起。妹如需去别处,请勿为我滞行。这时候,个人的事情暂勿放在心上,更重要的应该去做,几个月后,兄将以更愉快的心情与妹相见,望妹安心等待着更愉快的晤聚……”过了几天,朱枫又发出一封给丈夫的信:“今有许多信从上海邮来,可是没有我的,好不怅怅。你一定以为我也许去了。好吧,那就在心里想念着,想念着,一直想到见面的时候,会更增加愉快的。”后人对此评价道:多么伟大的战士情怀!又多么深厚的夫妻挚情……11月27日,朱枫乘班轮从香港抵达台湾基隆,女儿女婿已经静候多时了。码头上母女的热烈相拥,把周围军警特工的警觉也融化了。根据出发前与上级的商定,这次赴台,她只单线会两个人,完成任务即返回。她与已投身革命的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接上头,并前后7次相晤,获得大量极其重要的绝密军事情报,又迅速通过关系,陆续转香港送往大陆。40多天的出生入死,朱枫顺利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得到上级的指示:“速回”。她就让女儿买了返香港班轮的船票,还顺便托一位商界朋友捎回给上海亲人的一张便条,简单到只有几个字:“凤将于月内返里(朱枫在家小名桂凤)
1950年1月14日。”日夜默默祈祷平安的在上海亲人,接到朱枫的亲笔字条,心中的甜蜜无法形容。正当朱枫浸沉在功成即将凯旋的喜悦之中时,她万万没有想到,厄运正在向她逼近;台湾地下党两名主要干部先后被捕,朱枫得到警报时,台湾已经实施戒严,海空进出台湾的通道全被关闭。在紧急关头,她求助吴石。吴石冒险亲自开出“特别通行证”,通过军用飞机,将朱枫送到还在蒋军手中的舟山,谋求利用舟山渔船,让朱枫返还老家镇海。2月2日,在白色恐怖下,地下党“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也落入敌手,这个有着25年党龄、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台湾地下党最高领导,仅经一星期拷问,全部供出党内机密,包括朱枫和吴石。他还亲自打电话找朱枫,但朱枫已经飞了。而敌特在吴石寓所,却搜到为朱枫开出《特别通行证》的证据。于是吴石“通敌”罪证和朱枫去向全部揭示。朱枫在舟山某医院的好友处藏匿两周后也终落入魔掌。朱枫意识到在劫难逃,在沈家门羁押时,从皮衣的夹缝中剥出金链金镯,分四次把有二两多重的金属吞服,决心以身殉职。但被敌发觉,延医未果,就立即押回台湾,在某总医院把金物取出。敌特原以为朱枫这样的女流之辈,一定会像蔡孝乾一样不堪一击,还特地制定“生活上优待,谈话上安慰,接触上温和”策略实施征服,但一切手腕皆未如愿……1950年6月10日,朱枫与吴石一起在台北马场町被枪杀,临刑时她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身中7弹,壮烈就义,时年45岁。1950年7月,由时任上海市市长陈毅签署,上海市人民政府批准朱谌之同志为革命烈士。“文革”期间,朱谌之的女儿朱晓枫因在台湾少年团待过也受到“一般性审查”,但她无法忍受对母亲声名的污辱,开始写信给组织要求予以澄清。
1983年4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调查部作出《关于朱枫同志的组织结论》:“朱枫同志在敌人面前表现出一个革命者、共产党人为革命、为人民忠贞不屈的革命精神”,并指出“十年动乱期间,凡对朱枫同志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应该一律推倒,凡因由于对朱枫同志的诬蔑而遭到牵连的亲属,在政治上应恢复他们的名誉和享受应有的政治权利”。1990年6月29日,“朱枫烈士牺牲40周年纪念座谈会”在京隆重举行,会议由罗青长主持,他转达了邓颖超对朱先烈的怀念并对其后人表达亲切慰问,海峡万里且为忠魂舞,与会人士纷纷表达对女杰朱谌之的深切缅怀和敬意。2010年12月9日,朱枫烈士殉难60周年后,她的骨灰由台湾中国生命集团董事长刘添财先生亲自护送飞抵北京。国家民政部在机场贵宾厅临时设了一个灵堂,看到刘添财先生亲手捧着骨灰坛,小心翼翼地走进贵宾厅,在场的朱晓枫女儿、女婿非常感动,“完全没有陌生感,仿佛一家人”,李扬说。交接现场,刘添财讲述了一个小插曲。他说:“我们公司和快递公司合作几十年,从未有丢失文件的状况,没想到上飞机前一天,证明文件却丢了。当时台北正下雨,我们担心至极时,接到一个大楼管理员的电话,说在一个角落捡到了老奶奶的证明文件,我想,这都是老奶奶在天保佑我们的缘故。”一席话下来,在座者无不动容。朱枫的骨灰暂存在北京八宝山。2011年7月14日,“朱枫烈士骨灰安放”及“朱枫烈士铜像揭幕”仪式在浙江省宁波市镇海区隆重举行。
生平经历
1914年入县立高级女子小学,1921年入宁波女子师范学校。1925年“五卅”惨案发生,带头参加反帝爱国活动。1927年远嫁沈阳。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举家返乡,翌年丈夫病逝。1937年“七·七”抗战开始,投入救亡宣传活动,参与救护遭日机轰炸的死伤人员。期间,与朱晓光结婚。当年底举家去武汉,次年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新知书店工作,并捐款500元。194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七七抗战”开始,朱枫毅然投入救亡运动,借镇海民众教育馆举行义卖展览,出售自己多年创作和收藏的金石、书画、手工艺制品等,得款全部捐献抗战运动。1938年初,在武汉向党领导的出版事业——新知书店捐款500元,武汉沦陷后前往湘西地区,后又迁回浙江;1939年夏,在浙江金华,会同党派遣的华白沙、张一之二人,帮助台湾爱国志士李友邦筹建“台湾抗日义勇队”,并捐资800元,解决义勇队初建时的经济困难。1939年秋,赴皖南新四军军部,参加新四军“随军书店”工作;1940年,“皖南事变”前奉命疏散至浙江金华,随后,接任新任务前往日寇占领的上海,期间,为解决大后方革命出版事业的物资和经济困难,变卖母亲遗物,采购印刷物资,并亲自押运绕道香港、大亚湾、沙鱼冲等地,溯东江转运至广西桂林。1940年至1942年,先后在新知书店总店和桂林办事处工作,期间,代表组织三次进入“上饶集中营”,探访慰问并设法营救朱晓光同志,出色完成任务。1943年,接受整顿、加强书店副业“珠江食品店”的任务。1944年初,经武汉到上海参加新知书店驻沪办事处筹备中的“同丰商行”工作;1944年10月,“同丰商行”遭敌人破坏,工作人员被捕,朱枫关押在日本沪西宪兵的牢房中,经受住残酷刑审的考验,在组织营救下出狱。1945年后,在地下党开办的公开商业机构“联丰棉布号”、 “鼎元钱庄”以公方代表身份负责财务工作;1948年,奉命调往香港,继续从事党的地下工作。1949年11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朱枫接受党的指示,经华东局派往台湾执行秘密任务。11月25日,朱枫经香港乘开往台湾基隆的客货海轮抵台。到台湾后,按照预先的约定,朱枫尽快与台湾工委书记蔡孝乾接上了头,随即又与吴石将军取得联系。几天后,朱枫按照预定的工作方案,在基隆码头将已经到手的一批重要情报交到了中共华东局情报部交通员手中。1950年2月,由于蔡孝乾被捕叛变,岛内先后有数百名地下党员被捕,随即,朱枫也在舟山定海(当时仍由国民党军队占据)被捕。朱枫被捕后,大义凛然、坚贞不屈,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大无畏的革命精神。1950年6月10日,朱枫在台北马场町高呼革命口号,英勇就义,时年四十五岁。同时遇害的还有台湾“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将军、吴石副官聂曦上校、台军联勤总部第四兵站总监陈宝仓中将。此事轰动一时,朱枫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1983年6月,朱枫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牺牲经过
朱枫到达台湾顺利完成任务后,甚至都作了离台返回的准备,在她写给上海同乡好友的一封信中,她说将在月内返家,“望顺告小女及晓妹,多年不见想念弥殷,得此可增快慰也”,值得强调的是,在这封信中,朱枫留下的签名是正气十足、从未使用过的“威凤”二字。转眼间元旦已过,就在朱枫即将完成特派员的任务,喜悦而又渴盼地计算着归期的时候,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中国共产党台湾地下工作委员会最高领导人蔡孝乾的被捕和变节,被出卖的朱枫很快被国民党抓获。之前已闻知风声的朱枫虽经吴石将军安排,已经逃到了老家镇海对面的舟山群岛上,但因为无船渡海,朱枫还是没能逃过抓捕。“阔别十多年的故乡就在烟波迷茫的对岸,你可以想象她被捕前每天望眼欲穿和夜夜梦回的煎熬。”被捕后,朱枫决意寻死。1950年2月26日,在看守所内,朱把贴身的金锁片和自己穿的海勃龙大衣肩衬里的金手镯咬碎,二两多重的金子,这位刚强的烈女子分四次混热水吞下。吞金之痛人们可以想象,次日被看守发现时朱枫已经痛得昏迷,如此重要的人物寻死,国民党不敢怠慢,直接派飞机把她送往台北医院。4件金饰残片在朱枫胃里留了两天,最后被医生们以泻药排出,这份吞金的X光片至今还保留着。审理此案的国民党少将谷正文后来曾留下一篇《吴石等叛乱案》,称朱枫“此种维护重要工作、不惜牺牲个人生命之纪律与精神,诚有可取法之处”,并赞其“党性坚强、学能优良”。1950年6月10日,国民党最高当局授命组织的“特别军事法庭”最后宣判,除了吴石、朱枫外,还有陈宝仓中将和吴石的副官聂曦上校,这就是当年轰动台湾的所谓“间谍案四要角”。法庭上的新闻摄影官拍下的照片记录下当时的情形。法庭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法警,肃穆、恐惧的气氛逼人,朱枫身穿一件淡绿色碎花旗袍出庭,外罩深蓝色毛线上衣,只见她双手揣在一起、万分放松地依靠在法庭的栏杆上,神情自若、态度从容,好像周围的一切跟她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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