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骏骠骑”之上将叶飞
来源：《铁军·纪实》    2018-01-12 14:42:37

　　抗战时期　声名鹊起

　　叶飞在开国上将中的年龄较小，但参加革命却不晚，1928年，他14岁时加入共青团。叶飞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虽然没有参加中央主力红军，但在主力红军即将撤离中央苏区的低潮时刻，迎难而上，参与创建了闽东革命根据地和闽东红军独立师，并担任该师政治委员。随后，叶飞率部坚持了极其艰苦的南方三年游击战争。在此期间，部队与粟裕率领的中央红军挺进师会合，扩编为闽浙军区。挺进师和独立师以后成为新四军的骨干部队之一。叶飞也成为闽东红军在开国上将中的唯一代表。

　　叶飞在军事上的声名鹊起始于抗日战争时期。最初他担任新四军第三支队第六团团长，率部进入苏南敌后，采用夜袭、奔袭、奇袭和伏击等战术手段，取得了一连串游击战斗的胜利，为发展和巩固新四军最初的茅山根据地做出了重要贡献。第六团又称老六团，其前身就是闽东红军独立师，该团日后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王牌第二十军的骨干力量。

　　夜袭浒墅关，叶飞威名初扬。1939年5月，叶飞任江南人民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副指挥，“老六团”改称“江抗”二路。6月24日黄昏，叶飞率部东进，夜袭浒墅关。突击队按照预定计划发起攻击。骄横已极的日军在睡梦中受到突袭，乱作一团。突击队刚刚打响，攻击部队已冲上来，枪弹齐发。霎时，兵房起火，日军死的死、伤的伤，惊慌乱叫。与此同时，“江抗”部队另一部炸毁了铁路桥。这一场战斗，仅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全歼浒墅关车站日军守备队长以下55人及伪军1个中队，同时使京(宁)沪铁路停车3天。战后，上海、香港等地报纸都在显著位置发了消息。

　　驰援半塔集，叶飞再立功。1940年3月下旬，在半塔集保卫战中，时任新四军挺进纵队(简称“挺纵”)政委的叶飞，奉命亲率两个营由吴家桥出发，从邵伯湖西渡运河，迅急赶往半塔集。24日抵达半塔集东南，叶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歼顽军韩德勤部1000余人，突破顽军包围半塔集的阵地。26日，叶飞又将顽军独立第六旅击溃，并歼其一个营。叶飞率部及时增援，鼓舞了坚守半塔集部队的士气，为增援部队到来、彻底打退顽军进攻赢得了时间，保证了半塔集保卫战的最后胜利。

　　以少胜多，郭村保卫战成为经典。5月间，叶飞率部粉碎日军对吴家桥地区的大扫荡后，转移到郭村，并在这里发动群众，开展工作，扩大队伍。地方实力派李明扬、李长江怕“挺纵”占据他们的“地盘”不走，几次要求“挺纵”撤离，顽固派韩德勤趁机煽风点火，要“二李”攻打郭村。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是打还是撤?叶飞与时任苏北指挥部总指挥的陈毅意见不一致。陈毅打算撤离郭村，连发三次急电，明令指示：要从长计议，“切不可在郭村孤军御敌”。而叶飞掌握的部队只有一个多团，尚不足“二李”兵力的十分之一，却准备在郭村迎战。理由是这里的地形、群众条件较好，比撤往吴家桥更为有利。叶飞坚定地向陈毅陈词道：“司令员，您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前线指挥员了解情况，要敢于实事求是，独立负责，这才是真正的向您负责!向党负责!”最后，陈毅同意叶飞在郭村迎击敌军。临战前，叶飞还派人去泰州与“二李”谈判，结果被扣留。6月27日晚，在“二李”部队工作的女地下党员秘密地把“二李”的进攻部署连夜送到郭村。28日拂晓，李长江率所部4个纵队及保安旅共13个团围攻郭村。此时，“挺纵”第四团去泰兴增援陈玉生支队起义，只有主力第一团和特务营共4个营的兵力驻守郭村。叶飞沉着应战，利用李部各路配合不紧的弱点，采取积极防御、灵活机动的战术，屡次击退敌人进犯，稳住了郭村阵地。30日晚，陶勇奉命带苏皖支队从湖西及时赶到郭村。7月1日，陈玉生等起义成功，在“挺纵”第四团的接应下回到吴家桥。当晚，“挺纵”第一团主动出击，消灭“二李”3个团部，打下了宜陵。2日，“二李”部再次总攻失败后全线溃退。“挺纵”执行陈毅的统战策略，打下塘头后不进泰州城。陈毅送回“二李”部700多俘虏及部分枪支，并向“二李”表示愿意让出郭村、吴家桥等地东进黄桥，要“二李”给予方便并在今后韩德勤进攻时保持中立，“二李”喜出望外，完全同意，并立即将扣留人员放回。郭村保卫战成为以少胜多的范例。这次胜利，揭开了新四军开辟苏北、苏中抗日根据地的序幕。新中国成立后，郭村保卫战被拍成电影，即著名的《东进序曲》。

　　7月上旬，叶飞任新四军苏北指挥部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从这时起，叶飞和他指挥的部队就成为新四军及后来的华东野战军、第三野战军的排头兵，与“第一”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先后担任新四军第一师第一旅旅长兼政治委员、第一师师长、第一纵队司令员、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司令员、华东野战军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叶飞军政全能，独当一面，善于攻击，攻守兼备，还与王必成、陶勇并称“叶王陶”，成为长期征战在新四军、华东野战军主帅陈毅、副帅粟裕麾下的三员彪悍猛将。

　　“叶王陶”的美誉始自黄桥战役。

　　一占黄桥，叶飞为右路先锋。7月25日，陈毅率苏北指挥部开始行动，长途奔袭，直取黄桥，令叶飞率第一纵队为右路先锋，担负主要突击;命王必成率第二纵队为左路配合，保障翼侧;以陶勇率第三纵队迂回，断敌退路。当新四军通过“二李”防区时，李部如约让路，并朝天鸣枪，新四军佯装夺路而过。在进击途中，陈毅对南北夹击阻拦的顽军韩德勤所部采取不同的对策：以惩戒动作击溃陈泰运税警团1个多营，却如数遣还俘虏，送还缴获的部分枪支，劝其不要当韩德勤的牺牲品;以坚决打击的方式歼灭勾结日伪、猖狂反共的何克谦保安第四旅。新四军三路部队相互策应、紧密配合。经一夜激战，新四军于7月29日凌晨解放黄桥。叶飞率部勇立头功。此战歼灭何克谦部主力2000余人。何克谦部特务团400余人在中共秘密党员陈宗保率领下战场起义。陈毅随即转兵，连克孤山、西来镇等日伪据点，并两次粉碎日伪军的扫荡。群众奔走相告：“新四军是真来打日本鬼子的!”

　　二保黄桥，叶飞为主要防御。9月中旬，黄桥保卫战发起，陈毅坐镇总指挥，粟裕负责具体指挥。叶飞率第一纵队在黄桥西北实施主要突击。10月上旬，战斗进入白热化，叶飞冒雨到阵地上巡视，发现顽军韩德勤部独立第六旅毫无戒备地向南行进。他立即向陈毅建议：不要等顽军攻到黄桥北门，马上出击，把它切成几段，一举歼灭。得到同意后，叶飞即令第一团分3个方向直插独立第六旅的腹部，第四团打其前卫，第五团打其后卫。顿时，敌人的一条长蛇队被斩成几段，独立第六旅首尾不能相顾，且又被及时赶到的王必成第二纵队切断了与第八十九军的联系，部队乱作一团。独立第六旅悉数被歼，旅长翁达自杀身亡。接着，陶勇指挥第三纵队硬把冲入东门的敌人杀出，然后架起机枪死死顶住。这时，叶飞和王必成各自率部迅速穿插，围歼进入黄桥以东的第八十九军。经一夜激战，第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落水淹死，第三十三师师长孙启人被俘。黄桥决战取得歼顽敌韩德勤1.1万人的大胜利。陈毅在向中央军委电报中称“黄桥战斗、野屋基战斗均与我叶飞所部遭遇，极为顽强”。

　　12月中旬，在华中新四军八路军总指挥部成立后进行的曹甸战役攻坚阶段，叶飞率第一纵队经过近迫作业，越过壕沟，不久突破东小圩，占领了部分阵地，为最终歼灭顽军韩德勤部8000余人的胜利，又立新功。

　　1941年2月18日，因皖南事变重建后的新四军，在代军长陈毅、政治委员刘少奇的指挥下，发起了讨伐汉奸李长江的“讨逆战役”。《讨伐李逆长江命令》任命新四军第一师师长粟裕为讨逆总指挥，副师长叶飞为副总指挥兼前敌指挥。战役当天，叶飞亲率集结于海安以西的第一师主力第一旅、保安团和苏北指挥部独立支队为先头部队，首先攻取姜堰，然后从苏陈庄横扫大小仲家院等据点，扫清了泰州城东、城南的外围阵地，为担任主攻泰州城任务的部队打开了通道。19日黄昏，总攻开始，次日凌晨，部队攻克泰州城。李长江率残部弃城向西逃窜，又遭到叶飞的第一师全力追歼。

　　围魏救赵，盐城救困战再成经典。7月下旬，对苏中、苏北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的日伪军先占盐城，再攻益林，使新四军军部陷入腹背受敌的危境。处在外围的叶飞特别焦急，经反复分析研究，决定采取“围魏救赵”的办法，以第一旅两个团主动攻击古溪镇中心据点。但粟裕复电不同意第一旅攻击古溪的战斗行动。主要理由是，部队未必能攻下据点，且易遭受重大伤亡。叶飞则认为，在军部处于危境时，应积极主动去牵制日伪军，即使冒再大的危险也要采取行动。于是，叶飞下定决心按原定计划攻打古溪，并再次特别细致、周到地研究战斗方案。

　　战斗一打响，两个团携手并进，紧密配合，两个小时就解决了战斗，全歼伪军1个团，伪团长在逃跑时落水毙命，而新四军第一旅伤亡不到100人。接着，叶飞率第一师第一旅主力乘胜进攻并占领黄桥，又包围泰兴城，占领了四关。但日军不为所动，继续扫荡盐阜地区。于是，叶飞以地方武装继续围困泰兴城，指挥第一旅主力一路突袭，从三面包围了日军独立旅团所在地泰州城。迫使日军撤出盐阜，回援泰州。最终，叶飞为新四军军部解围。战后，叶飞受到陈毅、刘少奇的贺电嘉奖。

　　车桥之役，连战皆捷，华中转入反攻。1944年2月，新四军第一师师长粟裕授命副师长叶飞指挥车桥战役。车桥是淮安东南一个小镇，为日军控制苏中宝应地区的重要据点之一。叶飞以苏中5个团的兵力攻打车桥，并在芦家滩打援。3月4日午夜，部队发起攻击，次日下午，车桥镇内的碉堡就被新四军全部占领，凭坚固守的日伪军悉数被歼。叶飞旋即调整部署，集中力量打击前来增援的日伪军。至13日，歼灭日军441人、伪军500人，打了一个大歼灭战。此战还有一个收获是俘虏日军24人，这是华中部队在一次战役中生俘日军最多的一次。

　　车桥之战迫使日伪军仓皇撤出曹甸、泾口等十几处重要据点，新四军乘胜控制淮安、宝应以东全部地区，解了腹背受敌之危，标志着华中敌后战场开始转入反攻。战后，陈毅、刘少奇从延安来电，嘉奖第一师参战部队：“车桥之役，连战皆捷，斩获奇巨，发挥了第一师历来英勇果敢的作战精神，首创了华中生俘日寇之新记录。”

　　12月27日，粟裕率第一师师部和第七团及300余名地方干部南下浙江。叶飞奉命接替粟裕任中共苏中区委书记、新四军第一师师长和苏中军区司令员，并以第一旅旅部为基础重新组建了第一师兼苏中军区领导机关。

　　1945年4月，叶飞任苏浙军区副司令员。在6月19日进行的天目山战役中，叶飞参与指挥苏浙军区3个纵队分头向顽军突击。经一夜激战，一举歼灭第五十二师主力。双方连日拼搏，至23日，叶飞指挥所部全歼突击第二纵队。逃窜中的顽军第七十九师和突击第一纵队残部被截成几断，逐股被歼。此役歼国民党顽军6900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