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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也有一支“铁道游击队”
来源:抗日战争图书馆   2018-11-28 11:03:42

  粟裕是我军卓越的领导人,杰出的革命家、军事家、战略家。全国抗战爆发后,粟裕率领浙闽边抗日游击总队加入新四军战斗序列,先后任新四军第二支队副司令员、江南指挥部和苏北指挥部副指挥、新四军第一师师长、苏中军区司令员、苏浙军区司令员等职。抗日战争时期,他亲自指挥了几次重要的战斗,打出了新四军的威风。

 

  韦岗伏击战

  1938年6月15日,经过3个雨夜的急行军,粟裕率领新四军先遣支队到达江苏句容的下蜀车站,并连夜实施破路作业,京沪铁路交通为此中断达数小时。

  按照计划,先遣队破路后即可撤退,但粟裕临时决定在附近的韦岗组织一次伏击战。这是因为他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从镇江到句容的公路运输相当繁忙,而公路所穿过的韦岗一带尽管树木稀疏,但有许多高低不平的小土丘,可用于隐蔽埋伏。以粟裕多年从事游击战的经验和眼光来看,他认为这是一个打伏击战的绝佳地形。

  当时新四军还从未与日军面对面地打过仗。新四军的装备很差,整个先遣队只有两挺轻机枪,其余枪支都是旧的,有的缺少瞄准器,有的为便于打游击,长枪已锯成了短枪,还有的是埋在地下许久、刚刚才挖出来的。实事求是地说,先遣队并无在韦岗打伏击战并一战成功的把握,更何况是在计划以外的战斗。

  先遣队本来有一架电台,做类似的决定粟裕需要向上级请示报告,那样的话,上级未必会同意,但正好行军途中电台灯泡烧坏了,这就为粟裕“先斩后奏”创造了条件。

  在伏击战中,确实也遇到了很多事先想不到的问题。新四军与八路军不同,他们由留守南方八省的游击队员组成,对正规战的技术已然有些生疏,加上又没有时间在皖南整训,仓促投入实战,马上陷入了手榴弹投不远、步枪也打不准的窘境。相比之下,先遣队在韦岗伏击的日军车队,属野战重炮兵第五旅团。该旅团参加过淞沪会战,尽管都是炮兵或辎重兵,但官兵的军事素养很高,射击技术非常精准,只要在两百米范围内,均能命中目标。

  粟裕和先遣队在战斗中多次遭遇危险情况。第一次是一名躲在水沟里中弹负伤的日军军官,突然端着刺刀向粟裕刺来。幸好粟裕身后的警卫员及时开枪,才得以化险为夷。

  第二次是双方相持不下,先遣队的机枪火力够不到敌人,而因为日军枪法准,先遣队轻易又冲不上去。粟裕及时把一名机枪手调到路口以北的制高点,对日军进行俯瞰射击,一下子改变局面,击垮了日军。

  韦岗伏击战的战斗规模和战果都不算很大,一共击毁4辆汽车,打死打伤20多名日军,即便在新四军战史中,这也仅属于中小型战斗,但它在当时的意义和造成的影响力不可低估。战斗结束后,国民政府军委会立即给新四军军部发来了嘉奖令:“叶军长:所属粟部,袭击韦岗,斩获颇多,殊堪嘉尚,仍希督饬继续努力,达成任务。”

  最重要的,恐怕还是把新四军在苏南民间的形象给树起来了。这次伏击战打响之前,江南民众已有半年多没有见到一支像样的中国军队。日军因此在江南非常嚣张,三五个日本兵,甚至是徒手士兵,都可以到远离据点十里八里的村庄横行,老百姓毫无抵抗的能力,敢怒不敢言。“走在路上,到处可见断壁残垣,真是满目疮痍。正值农忙季节,却因兵荒马乱,田地早已荒芜。”

  韦岗伏击战一打,老百姓知道新四军敢打能打日本人,便逐渐把新四军作为一种不可或缺的心理依靠。以《茅山引路人》的作者樊玉琳为例,此人原是句容地区一位颇有声望的名士,曾当过国民党的区长,他一度对新四军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正是韦岗伏击战等战斗让樊玉琳感到新四军“有智谋有办法”,开始积极支持,后来还担任了新四军所领导的四县总会负责人。

 

  官陡门奇袭战

  随着苏南新四军力量的增强和攻击袭扰次数的增多,日军试图采用“梅花桩战术”来对付新四军的威胁。“梅花桩”是形象的说法,其实就是指碉堡据点。日军先以交通网为基础构建封锁线,再依据封锁线,在其内部设立“梅花桩”,从而以这样一个个棋盘式的小块来压缩新四军的活动范围。

  粟裕指挥的官陡门奇袭战,就是要打破日军的围困。他所选定的奇袭目标当时被日军认为是安全系数最高、完全可以高枕无忧的据点,这是因为官陡门处于封锁线的中心位置,如果新四军逼近,日军能立刻予以援救:半个小时之内,各个小据点的增援部队可完全到达官陡门;不用两分钟,飞机便能飞到官陡门上空,对地面部队进行低空扫射和轰炸;官陡门未超出芜湖日军炮兵的射程,只要接到呼救信号,炮兵就可实施火力支援。

  在官陡门奇袭战中,粟裕攻敌所不防,起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1939年1月18日晨,在参战官兵都不知道要打哪里的情况下,他率新四军第二支队第三团离开根据地,冒着寒风冷雨,对官陡门进行了长途奔袭。

  一个早上部队走了50里路,到达第一个预定地点时,粟裕传令下午哪儿也不去,就地住宿,并且除少数工作人员外,一律不得外出。

  1月19日,原地停留,直到粟裕掐着表,看着到了预定时间,第三团才偷偷上船。

  晚上9点,部队弃船翻过堤埂,改乘预先准备好的船。这几只船原先都是用来装肥料的,所以没有人注意。

  晚上12点,到达第二个预定地点,部队进行隐蔽集结。曲曲弯弯,绕来绕去,大家都已经转得晕头转向,但具体要奔袭哪一个据点,基层官兵仍然毫不知情。

  1月20日晨,粟裕还是没有宣布作战地点,他只是继续作政治鼓动,午饭以后的命令是:睡午觉。

  在安排士兵睡午觉的同时,粟裕召集排以上干部开会,将作战任务逐一分配下去。

  吃过晚饭,在避开当地百姓后,粟裕才召集全军讲话,正式宣布了进攻官陡门的决定,而这时官兵的情绪已调节到了非常亢奋的状态。

  当天晚上5点,第三团向官陡门进发。出发地点距离官陡门还有70余里,再往前去,很难再保守秘密,因此部队必须一夜间赶到。

  在此之前,粟裕都是围绕一个“奇”字做文章,自此之后,他重点要求一个“快”字,部队急速行军,速度比平常加快了三分之一。

  行军至晚上10点,部队被一条河挡住去路。经过搜寻,共找到一大一小两只船,小船仅能装3个人,大船最多也只能装10来个,更为棘手的是,小船上没有划船工具。

  粟裕估算了一下,要按目前的方式渡完整支部队,得花费4个小时,而部队距离官陡门还有30多里,又要摆渡,等战斗打响,天也亮了,天一亮,攻击难度势必加大。

  为了抢时间,粟裕一边下令对河对岸进行警戒和封锁,一边把部队中预先选好的一批水手喊出来,让他们帮助大船的船老大划船,以加快渡河速度。至于小船,则用绳索连起来,直接从两岸拖。

  部队上下船仓时,粟裕都安排了专人招呼,以防止滑倒耽误时间。这样依靠两条“快速水道”,第三团终于在两个半小时以内得以全部过河。

  凌晨2点,在距离官陡门还有20多里路时,部队又被一条河拦住了去路。此时粟裕面临两个选择,或坐渡船,或绕路走,前者估不准时间,后者能估算时间,但风险无疑要大上许多。

  粟裕略一沉吟,便决定绕着走。他命令部队跑步前进,“走快点,冲猛些”,即使被敌军发现也不要紧。

  4个小时后,奇袭部队接近官陡门,从开始攻击到战斗结束,只用了8分钟,加上清扫战场,也不过花了20分钟。当日军援兵和飞机闻讯赶到时,第三团早已撤出了官陡门。

  官陡门奇袭战共歼灭伪军200余人,活捉57人,仅伪军司令一人因在芜湖未归而侥幸漏网。第三团只有一名卫生员和司号员负伤,其他人员基本没有损失。此外,缴获到的机步枪、手榴弹、子弹很多,除去消耗掉的弹药还有很大盈余。

  在官陡门之战中,粟裕谋划之精、出兵之奇、行动之快、用时之短,都堪称突袭战的经典范例,其中甚至可以依稀见到史书中“李愬雪夜下蔡州”的影子。

 

  谢家渡战斗

  1942年9月25日,日军第十二旅团保田部队趁着当地军民过农历中秋节的机会,对苏中四分区实施了偷袭。

  日军指挥官保田中佐以“老滑头”著称。新四军几次想吃掉他,但都落了空,因此形容保田“像个玻璃球,滑得没角没棱,要是你手上只有一个套子,是套不住他的”。

  粟裕决定将计就计,将保田部队引至四分区的重镇二窎进行围歼。为此,他亲自在二窎指挥,并派“老虎团”第七团的一个连进行引诱。

  就在引诱部队出击后,保田突然率部转向,进入了二窎偏南的一座村子,后者距离第二旅旅部的驻地非常近。就在第七团指战员准备调动部队保护旅机关的时候,粟裕识破了保田的诡计,明确指示第七团:“保田在虚弄刀枪,调虎离山,不要为他迷惑,要稳住。”

  正如粟裕所预计的,保田走了一个“之”字路线,他的如意算盘是把第七团从二窎调出来,然后掉头进攻二窎。

  第二团按照粟裕的命令按兵不动,等日军取道谢家渡时,在渡口进行阻击。保田的反应很快,遭到阻击后立即聚拢部队,并且做好了两手打算,一边朝他认为的薄弱点发动进攻,一边挖战壕、掏枪眼,准备在攻不动时固守。

  新四军归纳保田部队的作战特点是“来得刁,打得滑,守得稳”。谢家渡方向形成了相持战,粟裕获报后,亲自赶到一线进行指挥。经过观察,他拟定了一个新的作战方案,即包围攻上来的一股日军,借此将保田部队切成两截,各个击破。

  粟裕对日军的战术素养评价很高,认为“我们的战术对顽军(指与新四军敌对的国民党军队)、伪军还可称雄,但对日寇就非常不够,日寇对战术的改进相当迅速”。一般情况下,新四军要消灭日军一个中队,需用一个团的兵力,而且还要费很大的劲,经过剧烈的战斗,才能取得胜利。

  保田部队的核心其实也就一个日军中队,其他大部分为伪军,但粟裕仍感到光用第七团难以实现歼敌目标。于是他又将二窎附近的三支机动部队,第八、第九团和南通警卫团,全部调来参加最后的歼灭战。

  粟裕要求吹三次开饭号,第一次准备,第二次出动,第三次完成包围。当第二次开饭号吹响时,三支机动部队已经跑步出动。正要吹第三次开饭号,阵地前沿突然扬起一片烟雾,保田部队准备逃跑了。

  粟裕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先稳住对方:“大打,保田害怕,小打,他不在乎,我们就来个不大不小,先拉他。”

  第三次开饭号就此改成了停止前进号。保田上了当,果然没有马上组织撤退,而正是这么一犹豫,新四军从四面围了上去。

  9月26日凌晨,谢家渡战斗结束。新四军总共击毙保田以下日军92人,俘虏3人,伪军被毙及俘虏300余人,这是当年苏中一次性歼灭日军最多的一次战斗。在缴获的战利品中,仅日军军官随身所用的指挥刀就有4把,另外还有手摇步话机和接收器。

 

  车桥战役

  在苏中抗战的前中期,粟裕指挥对日作战的规模一般都不大,原因主要还是新四军的力量尚不足以与日军对拼,但到1944年初,苏中的新四军主力部队已达到20个团,计3万多人,并且集中进行过冬季练兵,技战术能力都有了新的提高。这使粟裕认识到己方已经有了大规模主动出击的可能。

  1944年2月至3月,粟裕着手组织车桥战役。此战他集中了5个主力团,分别为苏中军区教导团、第四分区特务团、第一团、第七团和第五十二团,这些部队均是苏中新四军的绝对主力,像第七团、教导团都可以独立完成一场大的战斗,再加上地方武装和民兵的配合,如此规模的攻势作战,在苏中抗战史上没有先例。

  粟裕是指挥大兵团作战的高手,他有一个“组织战斗”的理论,其关键点就是实行大兵团作战中的协同作战。奉命参战的5个团平时各打一处,作战风格也不尽一致,粟裕就把互相了解、特点相仿的部队,临时编成一个建制,共编成三个纵队、一个总预备队,并适当调整了部队建构和干部配备。

  车桥一带皆为水网地区,粟裕发动3万多民兵与群众,在车桥周围筑路打坝,共筑起穿越湖荡、绵延达30里的5条大坝,以便于部队隐蔽接近车桥。此时新四军在苏北已经树大根深,具备相当雄厚的社会和群众基础,可谓是一呼百应,与抗战前中期已不可同日而语。筑坝之外,粟裕又组织数以千计的船只,把部队、云梯、担架队运到了车桥附近。

  大战之前,粟裕将师直机关分成前后两个梯队,其中一个梯队北移,他自率一个梯队南移,用来吸引日军的注意力。当时无论是正忙于“清乡”的日军主力,还是守卫车桥的日伪军,事先对他的作战意图及部队调动均一无所知。

  3月5日,攻城主力第七团远途奔袭,从南北两个方向直插车桥。粟裕对该团指战员说:“成败胜负,关系重大,哪怕敌人筑了铜墙铁壁,你也要给我砸开它!”

  他事先为攻城部队特制了一批攻坚器材,光用于登城的就有连环云梯、单梯三角钩、爬城钩等多种,突击队泅水游过外壕后,便借助这些器材爬过围墙,对通往街心的碉堡展开攻击。

  粟裕在车桥战役中采用的是“掏心战”战术,即先进入街心,占领镇内的所有街道,然后四面开花,分割包围,对周围的碉堡逐一攻坚。在攻陷车桥的同时,前来增援的日伪军也遭到伏击,伤亡惨重。

  车桥战役共打死打伤日军350余人,仅第六十五师团就报告战死69人,其中包括大队长山泽大佐、机关枪中队长金丸中尉。在这份报告中,纪录有14人失踪(实际已被俘),这是大反攻到来之前,敌后战场上一次性战役生俘日军最多的一次。

  日俘炮兵中尉山本一山供认:“这次战斗失败,我们犯了轻视新四军的错误。”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满是敬畏,突然收紧下巴:“你们的粟裕了不起!”

  粟裕在对日作战中指挥的大规模战役不多,战绩也因此受到影响,但这跟他的指挥能力并没有关系。一方面是新四军当时的实力还不足以应付这样的大战,另一方面上级的指导方针对他有很大约束。例如在粟裕将车桥战役的经过报到新四军军部后,军部起初竟然不是高兴,而是十分担心。主持工作的饶濑石害怕这样大动干戈,会不会“过分暴露了自己的力量”,从而像百团大战那样,引起日军疯狂报复,也给华中根据地来个“五一大扫荡”。

  车桥战役所产生的效应,远远超出了预期。战役结束不久,就发生了12名日军集体上吊自杀事件。此后当粟裕挥师进攻车桥附近的日军据点时,战斗都出奇地顺利,日伪军几乎是望风而逃,像车桥那样拼命死守或增援的事再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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