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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乌崇山: 一个细菌战受害村72年的漫长等待   
来源:金华新网   2015-10-20 11:16:02

  72年前,因为侵华日军实施了惨绝人寰的细菌战,全村403人相继离世,最多的一户人家10人死于细菌战;72年来,淳朴善良的村民们已放下仇恨,他们只是在苦苦等待,等待一句迟迟没有到来的道歉———

  提示: 72年前发生的那场惨绝人寰的细菌战,给义乌市稠江街道崇山村(原义乌县佛堂区崇山乡)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当时,浙江是全国受细菌战影响最严重的省份之一,而崇山村是义乌乃至浙江受影响最严重的村庄之一。

 

  

 

  

  72年前发生的那场惨绝人寰的细菌战,给义乌市稠江街道崇山村(原义乌县佛堂区崇山乡)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当时,浙江是全国受细菌战影响最严重的省份之一,而崇山村是义乌乃至浙江受影响最严重的村庄之一。

  悲痛的记忆

  上周四上午,义乌市稠江街道崇山村。

  6月的义乌,天气显得有些闷热。站在崇山村村口,只见村中道路宽敞、楼房林立,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地处义乌城区南郊的崇山村,始建于公元1330年。建村后的数百年间,崇山村人丁兴旺,被誉为义乌“南门外第一村”。

  但在72年前的烽火岁月中,崇山村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1942年10月13日,村民王焕章在村中池塘洗澡后突发鼠疫,第二天就不治身亡。据义乌市档案馆相关历史资料,王焕章是崇山村最早的细菌战受害者。王焕章去世后,其儿媳、儿子、孙女等一家7人先后离世。紧接着,给王焕章治病的中医师王道生也被感染,于10月18日去世。之后,王道生的妻子、4个儿子、2个儿媳、1个孙子、1个孙女也相继死亡。由于当时村民们对鼠疫一无所知,疫情迅速扩散。

  现年90岁的王化涛是义乌崇山细菌战幸存者中年龄最大的男性。上周四,在义乌市崇山细菌战遗址馆,老人向记者讲述了那段悲痛的往事。

  “1942年11月,崇山村的鼠疫进入暴发期。不幸的是,我妹妹也感染了鼠疫。由于无法医治,几天后就去世了。妹妹在世时,非常懂事,也非常勤劳,平时有空总是帮家里做家务,一刻也不肯闲着。去世那年,妹妹才15岁。”王化涛说。

  妹妹去世不久,王化涛与死神擦肩而过:有一天,他去家中楼上拿东西,看到两只肚子胀得很大的死老鼠。因为之前听大人说不能直接接触死老鼠或被跳蚤咬,王化涛赶紧卷起裤腿,用火钳将死老鼠夹出去埋了。两天后,王化涛也开始发烧,这让他非常害怕。也许是从小体质好的缘故,几天后,王化涛的病情慢慢好转,最终逃过一劫。

  现年88岁的王景云也是崇山细菌战的幸存者。在那场灾难中,她的父母、表妹、堂弟均死于鼠疫。现年78岁的王晋华是崇山细菌战的见证者,也是1997年赴日诉讼团成员之一。当年,他的伯伯、伯母、叔叔、堂兄均死于鼠疫……

  据义乌市档案馆资料,在王焕章去世后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崇山村每天因鼠疫死亡的村民超过5人,最多的一天有21人死亡,全村共有403人死于鼠疫。1941~1944年,义乌共有1282人死于鼠疫,其中一些村庄的鼠疫就是从崇山村传出的。

  艰难的诉讼

  鼠疫是一种烈性传染病,病死率极高。在1941年之前,义乌并无发生鼠疫的记录。

  在由义乌市崇山细菌战遗址馆组织编印、翁本忠编著的《细菌战受害与赔偿诉讼》一书中,记载了侵华日军在崇山村实施细菌战的经过:1942年9月初,崇山村村民金仙兰正在村中池塘边洗衣服,突然看见一架日军飞机从崇山村上空飞过。那架飞机飞得很低很慢,后面还有烟气样的东西冒出。当时,有不少村民看到了这架日军飞机。

  20多天后,崇山村出现了不少死老鼠。之后,崇山村开始出现人感染鼠疫死亡病例。

  1949年12月26日,苏联伯力军事法庭在审判侵华日军细菌战战犯时,原日军731部队教育部长西俊英曾供认:“将感染鼠疫的跳蚤装入飞机货仓内,飞机机翼冒烟……就是向敌人散布鼠疫跳蚤。”西俊英的这一供述,与金仙兰等村民看到的日军飞机散布鼠疫跳蚤的情景十分吻合。

  除了造成全村403人死于细菌战,侵华日军还在崇山村实施了惨无人道的活人鼠疫病菌实验和活体解剖,并割取病体器官制作标本。为了掩盖罪行,侵华日军最后火烧崇山村,导致全村420多间房屋被毁,700多人无家可归。

  细菌战给义乌崇山村造成了重大损失,也成为崇山村村民心中永远的伤痛。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侵华日军投降后,始终不肯承认细菌战,这让崇山村的细菌战幸存者和受害者遗属们无法接受。

  为了还原历史真相,警示后人,1994年,崇山村村民联合起草了一份要求日本对崇山村细菌战受害者履行“受害赔偿”的联合诉状。这份诉状由崇山村一带1万多名村民签名后,于当年10月8日寄交日本驻华大使馆。

  但诉状寄出后如同石沉大海。1997年8月11日,崇山村村民联合我国多地的细菌战受害者代表,组成侵华日军使用细菌武器中国民间受害诉讼代表团,到东京地方法院递交了正式诉状。1998年2月16日,东京地方法院第一次开庭。在之后的4年多时间里,东京地方法院又先后开庭26次。2002年8月27日,东京地方法院对由崇山村村民发起的细菌战诉讼案宣布判决:“细菌战被害的补偿措施探讨”,“应由更高的层次进行裁量”。

  尽管东京地方法院没有支持诉讼团的赔偿要求,但对细菌战作了如下认定:“确实,细菌战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及悲惨的后果,不得不说旧日本军实施细菌战的行为是惨无人道的。”

  “这是日本首次在法律层面认定了细菌战,也是诉讼代表团历经多年跨国诉讼后取得的重大胜利。”上周四,义乌市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者遗属协会副会长王建政这样评价10多年前的那场跨国诉讼。

  漫长的等待

  对于东京地方法院的最后判决,义乌崇山村村民既欣慰,又有些失望。

  王建政告诉记者,10多年前,崇山村村民坚持对日诉讼,不只是希望获得赔偿,更重要的是想以此唤起人们对侵华日军细菌战罪行的重视,还原那段悲惨的历史,警示后人热爱和平。但日本政府始终没有就细菌战一事正式道歉,这让众多细菌战幸存者及受害者遗属难以接受,也无法告慰那些因为细菌战而含冤逝去的无辜生命。今后,遗属协会将继续与全世界热爱和平的人士一起,积极揭露侵华日军细菌战的历史罪行,直到日本政府正式道歉。

  王化涛表示,今年是抗战胜利70周年,但日本右翼势力日益猖獗,军国主义有抬头的趋势。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更应该铭记历史,铭记细菌战给无辜百姓带来的沉重灾难。对于日本政府来说,必须深刻反省细菌战的罪行。

  据悉,去年5月,义乌市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者遗属协会正式成立。此外,义乌市计划在离崇山村不远处的五洲大道边建造一座和平公园,并在公园内建造一座侵华日军细菌战受害者纪念馆。

  “今生最后的心愿,是希望活到日本政府就细菌战一事正式道歉的那一天。只是对于一名年过九旬的细菌战幸存者来说,也许我等不到那一天了。”采访结束前,王化涛有些忧伤地对记者说。

  说完这句话,老人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窗外,一株松柏静静伫立,青翠挺拔。

  ①:1942年11月16日,《崇山乡乡长、江湾镇镇长致县长电文》:“职区于本年旧历八月二十日起发生疫病……每日死亡约在五人以上,总计死亡不下三百人……业经日军化验,确是鼠疫。”

  ②:1942年11月19日,《崇山乡乡长、江湾镇镇长致县长电文》:“突于昨日上午十时许被日军将崇山村包围,焚毁去二百余户,计屋四百余间,约计灾民七百余人……”

  ③:1943年3月6日,《义乌县卫生院呈文县政府请拨款加埋(崇山)鼠疫尸体以免传染》:“查崇山附近土阜上鼠疫死者坟墓累累,计二百八十五穴之多。当时以限于经费,又为避免敌人发觉计,病死者多草率掩埋,盖土极薄,一经风雨大半倒塌……”

  ④:这是侵华日军细菌战部队在义乌活动的照片。原载《朝日新闻》(1942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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