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4月18日美军实施突击东京行动,日军为了避免浙江的机场成为美国空军可以利用对其本土和占领区实施打击的后备基地,发动了浙赣战役。此次战役破坏了浙江包括江西北部地区的所有机场、铁路、公路。更为严重的是,日军撤退时在田间、水井、河流中播洒了细菌,甚至还故意留下了带有细菌的食品。60多年后,在这个区域,目前已知的还有200多位被炭疽、鼻疽细菌感染的幸存者健在,这些老人一辈子都在忍受病痛的折磨,拖着溃烂的身体痛苦生活。2005年7月5日,《钱江晚报》的记者来到金华,寻访了三位在1942年因炭疽细菌感染导致腿部溃烂的老人。
张松贤老人出生于1927年,浙江金华人。1942年,日军来到金华烧,杀,抢,掠,许多村民被迫背井离乡,张松贤全家躲到离家20里外的山上,3个月后才下山。在一次干农活中,老人的腿被刮了一下,从此起疱变肿,接着肿处开始溃烂,一烂就是60多年,也痛了60多年。先后住过6次医院,植了4次皮,但一直无法根治。
金华市“烂腿村”,日军细菌战受害者78岁张松贤左腿溃烂,痛苦不已。
何福馨老人,86岁,1942年刚好23岁。日军撤退后的一个月内,一家7口人有6人先后烂腿——刚开始腿上起疱,不痛有点痒,并开始发烧,肿胀、发黑,没几天就烂开了,伤口及四周结起黑痂。老人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姑先后都烂死了,7口人只有2人活了下来,村子里当时大约有80来个烂腿的,现在活着的只有他一个人了。60多年来,家里医药费花了数万元,但这双烂腿从来没有好过。
老人的伤口居然是用旧报纸和粽叶包着,“他已经不知道痛了,”儿子何海松说,“包一包,是免得脓水弄到裤子上。”
我们走的时候,老人挥手向我们告别,看着他脸上无奈的笑容,我们不知道,当我们下次再来时,如此身体状况、已经86岁的老人是否还健在。
江洪彩老人,那时候我大概十八九岁(1942年)吧,日本人来了,隔壁四个村子都被烧光了,我们被抓去干活,我记得是挖沟,把马路挖掉什么的。日本人有时给饭吃有时不给,给的时候要我们用手接着,还时常被鞭打。后来脚上起了一个疱,脚就开始发黑、烂了。家里面,包括住在邻村的姐夫一共有4个人烂脚的。后来他们都死啦。我30多岁时曾在金华治好过一次,皮肤全好了,但过了六七年,一次上山干活时不小心皮破了,就又开始烂了。这烂脚每天都痛,白天有人说话还好一点,晚上一个人就更痛了。唉,我这一生都苦在这脚上了。
从精神上来看,江洪彩是三个人中最好的一位。但他的孩子们说,老人去年还在种菜呢,还自己挑菜到街上去卖!但今年已经不能再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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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2月,原苏联政府在伯力对12名被指控从事细菌战犯罪活动的原日军人员进行审判。伯力审判中原731部队第4部(细菌生产)部长川岛清和分部长柄泽十三夫供述:1942年中,他曾奉令准备了130公斤的副伤寒菌和炭疽菌,为731部队南下远征使用。此次731部队南下远征参加的是浙赣战役,使用了除鼠疫、炭疽、霍乱、伤寒以外至少6种细菌。
——摘自《见证历史》,侵华日军细菌战中国受害诉讼原告团团长王选
烂腿村的故事非常重要,因为它最终证实日本确实针对中国军队和平民,有意撒播生物剂作为武器。它还表明,这种撒播不是简单的控制范围内的“田野实验”,还是一种以一个省的人口为目标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攻击。事实上,“烂腿村”说明这种攻击是成功了,造成了成千上万严重的病例,也引起了成千甚至万人的死亡。
——摘自《侵华日军浙赣细菌战炭疽、鼻疽攻击受害地调查报告》,美国医学历史学家、微生物学家、病理学家马丁·弗曼斯基博士
据调查,在浙南、赣北一带,像文中三位那样还健在的、具有明显细菌战症状的受害者尚有150余人,请知情者向我提供其他受害者的信息,我的电话是13858058501。
——《泣血控诉——侵华日军细菌战炭疽、鼻疽受害幸存者实录》作者李晓方
钱江晚报记者蒋梦桦摄影钱江晚报记者王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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