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位中国男性给人的感觉是头脑清晰、有知识分子风度。在解剖台上他已睡过去,我用水龙头冲洗这个人的身体,再用刷子刷洗。解剖开始。我负责把解剖后摘除下的脏器放入容器里。
编者按:
这是侵华日军731细菌战部队少年队员筱塚良雄在东京地方法庭上的证词。
2000年11月15日,侵华日军细菌战180名中国受害者向东京地方法院提出国家赔偿诉讼。筱塚良雄出庭作证,他供述了自己在731部队中参与的活体解剖经历。“没有注射一秒的那个……中国男性,给人的感觉是头脑清晰、有知识分子风度”“他闭上眼睛”“听诊器一离开这个人的胸部,解剖就开始了”。
731部队的细菌战罪行,因这些历史细节,变得更加清晰而残忍。
关于实验材料“马路大”和人体实验
我最初听说“马路大”这个词是在加入731部队少年队后不久的1939年6月。一天夜里我们见到车灯光并听到响声,内务班长说:“不准去走廊,都回到屋里,这是在搬运‘马路大’。”这是第一次听说“马路大”。以后我们渐渐知道了“马路大”是关押在部队监狱里作为“实验材料”使用的人。数日后,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来队,石井部队长命令少年队列队欢迎。植田经过我们面前时,没看我们一眼就径直去了特别班。
有一天上操时,上面通知禁止在ロ号栋的屋顶上操,因从屋顶可以看到ロ号栋院子里的人,但我们注意观察却没有发现什么。后来有几次在屋顶上操时,发现了一位戴着脚镣的金发俄罗斯女人、孩子和中国人。
我所在的柄泽班归属第一课,是以试验细菌毒性为名义从事人体实验和活体解剖的部门。在ロ号栋里还有七号栋、八号栋两座建筑,是关押中国爱国者的监狱,又是以人体实验这种残忍的方式屠杀他们的场所,内中还设有解剖室。这些人是被日本特务机关、宪兵队以“特别输送”对象押送到731部队的。据我了解,七号栋的二楼关押着女性,一楼是监视被实验者的看守室。进行人体实验和活体解剖的目的是,检验我们制造的细菌的杀伤力程度,及其同疫苗的作用关系等。这一切都是利用活生生的人做实验品,并进行活体解剖,来检验结果。我们使用的疫苗是731部队自己开发的冻干疫苗(也译作封闭疫苗)和外国制的疫苗。我参与的最初实验是采血进行抗体价测定,然后注射疫苗通过血液测定抗体价,但为了对比,有1人不注射疫苗,另5人被注射了菌数不等的鼠疫菌。
关于活体解剖
我在1942年11月末,第一次参加人体实验和活体解剖,使用的是鼠疫菌。我参与活体解剖的第一位对象是中国人,男性。直到今天我还清楚记得,这个人是由我采的血,是没有注射疫苗的那个人。这位中国男性给人的感觉是头脑清晰、有知识分子风度。我当时看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如果是被鼠疫感染的人脸色和身体会发黑。这个人裸体被放在担架上,由特别班运送到解剖室。在解剖台上他已睡过去,班副军医命令我先清洗,我就用水龙头冲洗这个人的身体,再用刷子刷洗。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体解剖,我的手脚都慢吞吞的,特别是刷洗面部时,我迟迟疑疑没有动手。一旁的课长手持解剖刀示意我“快,快”,我这才开始用刷子刷洗躺在解剖台上、闭着眼睛的这个人。这个情景至今我还记得。班副军医用听诊器听听这个人的心音,听诊器一离开这个人的胸部,解剖就开始了。我负责把解剖后摘除下的脏器放入容器里,用准备好的培养基进行涂抹作业。就这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杀害了5个中国人。在解剖第三名受害者后,班长说:“喂,你好不容易敢一个人靠前啦!”活体解剖同时由几个班进行,晚上回到宿舍的浴池后,队员们就开始交谈:“喂,你们今天撂倒几‘根’?”“我们两‘根’。”为什么说“根”呢?因为七号栋、八号栋关押的人都被称作“马路大”,“根”数就是活体解剖的人数。活体解剖被杀害者的尸体,被丢进特别设置的高烟筒焚烧炉里烧毁,连骨灰也不会留下。
和我同在第四部第一课的一位同僚,是一起来平房的千叶少年队的朋友,他在大批量生产细菌时感染了鼠疫。我当时以为他被送进了医院,其实他被特别班收容,后来也被活体解剖。这次解剖同我也有关系。
(摘自《侵华日军731部队细菌战资料选编》,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5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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