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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史档案 军校化学兵科简述
来源:黄埔十八期化学兵科 赖善德 撰稿   2018-11-19 14:51:20

  1940年,抗日战争已进入第三个年头了。那是国共合作组成抗日统一战线,领导全国人民进行神圣的抗日战争时期。农、工、商、学各界热烈响应政府号召,发起向前方战士写慰问信,捎慰问袋,做到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许多老师学生投笔从戎。那时我在梅县高中毕业才19岁,恰逢军校第十八期化学兵科来招生50名。我为了抗日战争,为了保卫祖国神圣领土,当即报名投考。喜榜上有名,以身许国的愿望得到实现。

  化学兵科是军校当时最新型的一个特种兵科。它创建于1940年,校址在四川省泸县纳溪。班主任李忍涛(他是当时军政部化学兵总队长,曾留美专攻化学战,军衔少将),大队长谭坤(十二期同学),全班同学400多人,共六个中队。今天起来,实在令人感慨万千,过去的一切记忆犹新。

  化学兵科的同学文化素质都是比较好的,因为化学这一门没有一定的化学基础是不行的。我们的生活学习都是围绕着校训“亲爱精诚”和当时倡导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进行的。老师教官都非常关心同学的学习和生活,每天三餐,队上官长都同一餐厅进膳,不设小灶(一些教授和德国顾问例外)。有时班主任来校,同样在一起进餐。但上下级礼仪是很严格的,要见大队长、中队长必须在室外叫“报告”,室内传出“进来”才能进去。我们这些自由惯了的文学生最初是不习惯的。

  开学那一天很热闹,校本部请了多位军政要员参加开学典礼。军政部长何应钦是代表校长参加的,他勉励同学要认真读书,学好杀敌本领,为国争光,为黄埔军校争光。毕业后要奔赴抗日前线,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最后高呼口号“抗战必胜”,“建国必成”。我记得典礼进行只不过40分钟的时间,但全体同学精神上得到极大的鼓舞,决心学好本领打倒日寇,多么令人兴奋呢!

  我们的校舍并不是象未进校时想象的那样,什么高楼,大厦、电灯、自来水,一切都是美好的。恰恰相反,我们的教室,礼堂、宿舍都是前期同学用竹子、茅草搭起来的。但搭得很有水平,刮大风、下大雨都没问题,具有四川风格(四川农村很多竹搭房子),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不仅我们化学兵种是这样,抗日战争期间,许多迁往内地的学校也都是非常艰苦的。当时许多同学害怕的是晚上学习,有时缺煤油就由同学们去采集“松光屑”(含有松脂的松木屑)代灯,但烟硝味呛人。有些同学经常发牢骚,我也不例外。但上级总是耐心地教育我们,前方战士流血流汗,我们后方应节约勤俭支援前线,可以想办法排除嘛!这样就慢慢习惯下来。当时有许同学当“诸葛亮”想方没法开了许多通风孔,也就安心下来了。

  第一个学期,大部分时间上课复习数理化,其余时间学习一些问题、校训、黄埔精神、《总理遗教》、《三民主义》、《总裁言行》,早晚升降旗仪式等。这六个月的过程,生活学习过得很好,只是整理内务,被子、毯子要赫得端端正正,否则要受到批评。初时是不习惯的,常常自己解释说这是军事学校嘛。有些孩子气的同学受到批评还会努嘴生气,小队长中队长也一笑置之。军事学科不多,只在早晚集合晨操、点名中结合一些集队、行进、转法……等。

  星期天放假,我们穿着新发的学生灰制服,佩圆形“军校”、”学生”领章,胸前佩上军校学生符号,三五成群地朝着纳溪墟镇浏览市容。我们家里都寄有零花钱,大家都朝着茶楼(四川很时兴茶店,是群众谈天说地的场所)尽情地各抒已怀,畅谈学习心得及舒展一星期来的机械生活。四川人叫我们同学“老总“同学说我们不是“老总”,是学生。在茶座中有一位文化较高的人笑着说:“你们同学今天是学生,将来就是老总,还要成为抗日英雄呢!(当时老总是尊敬军人的说法)”。同学们感到自豪,大家都希望当抗日英雄哩!

  在一个睛朗的夜晚,万里无云,月亮也分外知趣地把她的银白色的光辉尽情地向大地输送,好象在说:“我比电灯亮啊!”满天的星儿也睁大眼睛俯视大地。大地上响凑着优美动听有节奏似的交响乐,原来是虫儿蛙儿们在歌唱啊!锦绣河山的祖国多美啊!多可爱啊!辽阔的军校运动场,铺满了像地毯一般绿油油的草地上坐满了学校员生,还在讨论着第二个学期的进程,同学们满腔热情地准备接受新的学习任务。

  我们每人发一支步枪学拆卸安装技术,学习持枪教练步法,枪法等一系列军事动作,按步兵操典进行训练,这就不等于平时开玩笑,每天都累得小汗出、大汗流,有时晚上又紧急集合,什么露营,什么摸敌营训练,都做得神出鬼没。白天也要野外演习、实弹射击。总之,同学们又累又兴奋。记得一次野外演习,有些同学无意中踏上地雷(假地雷),轰的一声烟雾迷茫,直吓得同学们一大跳。同学们手上满是泥泞,演习得又惊险又认真,我觉得这种军事训练是十分必要的。啊!母校啊!你是孕育抗日将士的摇篮,是锻炼中华儿女的熔炉,愿母校声誉永远名扬中外。

  化学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比较新型的科学,因此母校花了很大的经济代价购买了美国进口的防毒衣(据说一套要800元银币),设备齐全的毒气试验室和制造室。毒气杀伤力很大,几分钟内死几百几千人是完全可以的。例如光气双光氯、氯化苦都是窒息性毒气,而且是无色、无臭、无味的气体,叫人防不胜防;还有令人备受痛苦,慢慢死亡的,如糜烂性毒气、芥子气、路易氏气;也有令人欢欢喜喜的笑气,使你笑得周身无力、软绵绵的束手就擒;也有令你哭得不胜悲恸的,如催泪性毒气二苯氯砷、二苯青砷;也有叫你对面看不清人影的烟幕弹。很多很多品种,什么情况下用什么品种,使用毒气,使用化学武器(李文斯抛射炮、107化学重炮、毒烟罐、化学手榴弹、吹放钢瓶等),便要较长时间去学习实习,还必须学习和化学战有关的科学,如交通学、气象学、统计学、心理学,缺一不可。还有我们不能只讲毒气知识、还要研究防毒、消毒,以便在敌人进行化学战的时候能应付自如。同学们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理论结合实际,由浅入深完全掌握了化学战系列的作战程序,也掌握了陆军一般的攻防战基本技术。1943年3月初举行了毕业典礼。代表校长来参加的仍是何应钦,他向同学们训话,鼓励即将派往部队的同学们勇敢杀敌为国争光。颁发文凭、武装带、佩剑,剑身上刻着“不成功便成仁”,“校长蒋中正赠”字样,还颁发有黄埔历届同学录在内的同学录。

  毕业后,我分配到化学兵总队一团二营六连当少尉排长,直至当了上尉连长。1944年我们部队奉命远征出国,开赴印度蓝木伽,参加中国驻印军(那时参加的有新一军,新六军)对日军作战。我们化学部队有时一个排配属到一个师或一个军去。我参加过瓦汀江战役、六角亭战役,也曾随队进攻过敌十八师团,给以全部摧毁并俘获日军和师团的日本膏药旗,解放其慰安队。而我在军校学来的化学战本领却一次也未施展过。直到日军投降后回到上海,后来随军到了东北。“解放”后在部队当了文化教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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