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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阶:我从抗日战争中走来
来源:卢文春   2025-12-23 09:20:12

  口述/王玉阶  采访整理/卢文春

  我叫王玉阶,1931年12月出生,山东莒县人,上有三个姐姐和两个哥哥,我是最小的,那时家里很穷。当时我就想,今后一定好好读书,用知识来改变穷苦的命运。然而,以我家的条件,那时是根本读不起书的,家里打听到有个有钱人家开办免费私塾,我有幸在那里读了四年私塾。后来,我又去公立小学,上了一年多的学。

  抗日从军

  我的家乡大范围属于晋冀鲁豫重要抗日根据地,但因地理位置重要特殊,处于滨海和鲁中交界地带,所以日本鬼子经常进村进屯来“扫荡”。我七八岁的时候,曾亲眼目睹日本鬼子烧毁我村庄,并在高粱地里当众奸淫和枪杀我同胞,可谓是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我恨透了日本鬼子,并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狠狠打鬼子。

  当时,家乡有很多部队,有的是八路军的文工团,有的是老六团,其中老六团是作战部队,在当地名气很大。部队经常在村里搞宣传动员活动,加之我哥哥、姐姐都是地下党员,一个是农会会长,一个是妇女会主任,对我的思想触动很大。家乡的各种抗日民团组织也迅速发展。13岁时,我当上了儿童团团长,负责给八路军站岗、放哨、送情报。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跟共产党的部队走,可母亲觉得我太小,坚决不同意。我就闹脾气,于是悄悄跟着一个小伙伴,到八路军的一个兵工厂里面帮忙做事。母亲知道后,都急哭了,到处找我,终于在厂里找到了我。母亲狠狠地批评了我,并将我带了回去。之后,我又接触了部队的医务工作,帮他们干些打打帮手之类的力所能及的简单活,见我比较精灵,那些军医、护士都喜欢我,表示愿意收留我。

  没有国,哪有家?其实我母亲,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在我的软磨硬缠下,母亲也渐渐被我坚定的决心给打动。14岁时,我跟着部队离开家乡,从此踏上了光荣的从军之路。

  冒险弄酒精

  入伍后,我在山东的教导一团当卫生员,主要负责登记伤病员的基本信息,给伤病员换药、清创、包扎伤口等。当然,战事紧急时,也要冒着枪林弹雨,跟着部队上前线来回奔袭,抢救抢运照顾伤病员。当时伤病员特别多,伤口处理不好就会感染溃烂,部队缺医少药,尤其是急需大量消毒用的酒精。一次,领导派我和另外一个同志到莒县去弄酒精。我俩走了几百里路,中途突遇暴雨,河水猛涨,那时候太小,又不会游泳,怎么办?我俩急中生智,就双双拽着马尾过河。一路上,我们就是这样冒着生命危险,机智地躲过一批又一批日本鬼子的盘查,及时将酒精运回部队,挽救战友生命,成功地完成了首长交办的任务。

  解放大东北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蒋介石为抢占抗战胜利果实,公然发动内战。为此,党中央迅速作出解放东北的战略决策。我们就跟着大部队,历尽千难万险,挺进大东北。国民党在美国支持下,从空中运兵到东北,不让我们进入。我们就把军装脱掉,换成便装,化装成渔民,坐打鱼的帆船,从大连旅顺港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东,在海上飘了两天,终于抵达丹东,侦查发现并缴获了一部分原日本人的军用仓库。1946年初,我们到了吉安、通化后,根据党中央的决策部署,及时向当地老百姓宣传土改政策的好处,使他们由原来的半信半疑到完全信任,从而使土改进行得非常顺利,得到了老百姓的坚决拥护。

  后来,我们与国民党军爆发了四保临江、三下江南和攻打四平等战役,战斗打得异常惨烈,伤病员源源不断地从前线运下来。那时,我们野战医院的主要任务就是抢救、转送、医治伤病员。因表现良好,我从最初的卫生员,干到护士,还提升为班长。直到打到绥化,战局才基本稳定下来。我们野战医院从而进驻绥化,改名绥化医院,专门收容前线下来的伤病员。当时设有两个所,一个是伤员转运所,一个伤员救治所,条件非常艰苦,我因工作出色 ,获得模范奖章,立大功一次。当上护士长后,我就负责转运伤病员,有时也在医院给新战友作护理指导。东北全境解放后,我被选派到东北军区卫生部计划监察室当助理员,主要负责与上边东北司令部的上情下达、卫生勤务和组织工作,具体就是部队医院的编制、数量、结构、分布和人员等情况。

  赴朝作战

  抗美援朝时,我在东北军区卫生部从事计划编制工作。为做好战争筹备工作,按上级安排,我和另一名战友奉命代表中方,第一时间带领朝鲜代表团去到绥汾河边境线上。我们当时的军事任务,就是实地查看整个国防边境线上的地形地貌。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熟悉基本情况后,我就跟随大部队奔赴朝鲜,任志愿军总部卫生部长,负责支前活动,炒面、粮食、医疗物资等的筹备运送供给工作。当时,我们是夫妻双双奔赴朝鲜战场,爱人转运伤病员,去时就拉粮食炮弹等战争物资,返回时就转运从前线下来的伤病员。

  钻研医术精益求精

  抗美援朝胜利以后,中央军委提出向文化进军。凡是文化不高的都要重新培训,全军开始掀起学习文化高潮。1952年10月,我考入位于江西南昌的第六军医大学,全是医疗战线的专家学者教授授课,我如饥似渴,学得相当认真。1954年军队改编,第六军医大学和第七军医大学合并,我们调到重庆继续就读。1958年毕业后,我被留校。半年后,我调到西南医院工作,相继在普通外科、骨科、麻醉科和手术外科工作,同时兼任基础教学任务。1970年后,我开始从事心脏、胸部外科的诊断治疗工作,因表现不错,提任外科副主任。后来,我又到上海胸科医院进修,学成归来后,为西南医院重新组建了胸腔外科,并在这里一直干到退休。对于医疗技术,我认为学无止境,所以向来追求精益求精。像心脏手术、内支手术、复杂心脏病、冠状血管治疗、换瓣等等,在一次次的临床实践中,我能够熟练处理胸心外科疑难杂症、先天性心脏病心内直视手术、瓣膜置换等复杂手术、四联症等疑难手术,并手把手地“传帮带”,为培养新人作出了贡献。

  我心永向党

  我深知,我们今天的好日子,是无数革命先烈通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和流血牺牲换来的,因此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我的每一点成长和进步,我认为完全是靠党的教育和培养,现在我从骨子里拥护共产党,尽管我已90多岁,恐时日不多,但我有生之年的这个政治立场绝对不会动摇。我也希望我们的后辈,要相信我们的党,这个信仰不要变,不要忘记过去,不要忘记历史。当然,国家首当其冲的,是要坚持正确的路线,要教育培养好我们的年轻一代,要让他们热爱我们的党,热爱自己的国家,要崇尚英雄,不要沉迷网络,更不要崇洋媚外,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真正担当起民族复兴的时代重任。

  作者简介:卢文春,军休干部,重庆市九龙坡区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会员,重庆市作协会员,重庆市第一届、第三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学员,重庆市第四届、第五届基层文艺评论骨干培训班学员,四川省第二届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青年评论人才培训班学员,两次协助总队主笔完成“5﹒12”汶川和“4﹒20”芦山大地震四川消防部队抗震救灾报告文学撰写任务,多篇文章获奖,部队6次立功,出书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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