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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抗战/依托抗战文献数据平台史料的抗战史探微——以找寻田汉在七七事变后最早的抗战文艺作品为例
来源:原创: 寄小文 抗战文献数据平台 2018-12-18   2019-08-26 16:37:36

  编者按

  本期文章作者寄小文,桂林市教育科学研究所教研员,广西桂学研究会桂林分会特聘研究员。本文使用了平台上的相关史料,我们未对正文进行任何改动,以示尊重。我们十分欢迎有更多的像寄先生这样的历史爱好者与研究者使用抗战文献数据平台,进而写出文章,或者给我们公众号投稿。

 

  对抗战历史的研究而言,从学术立足的角度可以粗略地提炼出三种研究模式和与之相适应的研究方法:

  1.基于现成文论的抗战史研究(其主要研究方法是观点的再延展或反驳)。

  如“从田汉看抗战文艺的伟大精神”、“论田汉抗战戏曲的创作理念”等专题。

  2.基于传世引文的抗战史研究(其主要研究方法是对现成引文的重组或解读)。

  如“简论田汉抗战期间的诗词”、“田汉的抗战旧体诗”等专题。

  3.基于原始文献的抗战史研究(其主要研究方法是以所见的原始文献重构新的历史呈现或历史认知)。

  如“田汉、周立波、廖沫沙与《抗战日报》”、“田汉早期的诗学贡献——对《诗人与劳动问题》一文及其写作背景的考察”等专题。

  在现实抗战史学的探究领域,由于存在原始文献使用的门槛,导致民间抗战历史的关注者基本被屏于第3种研究模式之外(学者、专家偶尔也会遭遇类似的问题)。

  由此研究环境衍化而生的民间历史学探究者的研究方法,就只能或者是追求形而上的观点互议、或者圃于现成引文的重组与解读。

  即使对学者、专家的研究成果存疑,也往往由于缺乏获得原始文献的支撑而处于明显的弱势位置。(当然也存在民间抗战史学关注者因机缘巧合而获得直接面向原始文献的探究机会,但这不是普遍状态,故从略。)

  因此,客观地说,由国家社科基金“抗日战争研究专项工程”所搭建的以海量、免费、便捷为特征的“抗日战争与近代中日关系文献数据平台”(以下简称“平台”)的正式上线,对浸淫于抗战历史探究的人们、特别是日益壮大的民间抗战历史探究者群体而言,实在是一个历史性的改变研究环境或研究方法的机遇。充分使用“平台”资源,切实提升探究品质,这自然也成为网络环境下抗战历史探究者们的首选途径。

  以查寻田汉“七七事件”后最早的一则抗战文艺作品“闻卢沟桥开火”为例,本文尝试体验一下依托“平台”、基于原始文献的学术旅程。

  在介入这个探究过程之前,可以确定的考察目标有三项:

  1.田汉此诗的原始面貌?(逻辑上依据时间居前的取信一种即可);

  2.田汉此诗的写作地域、时间?(逻辑上应该与诗作的最早出处的时空相一致);

  3.田汉此诗的定本?(逻辑上在没有完整查证相关文献资源的情况下,今天的探寻者只能就所见的内容给出暂定的结论)

  一、 诗作所见信息间的差异

  1.《湖南抗战日志》:[1937年7月8日]著名湘籍作家、中共党员田汉(长沙县人)在上海以炽烈的爱国热情谱写了《闻卢沟桥开火》一诗,深刻揭示了日军制造卢沟桥事件的实质,号召全国人民抗战到最后一滴血。

  (按:此信息中没有提供作品的出处等要素,所认定的写作地域是上海。)

  2.《田汉文集(12卷)》(《田汉全集》(11卷)内容同,故略):1937年7月9日,南京某报发表此诗时,有编者按:“昨天中央书局卢芳氏自沪来京,邀旧友田汉、林伯修、阳翰笙诸君小叙于美美俄国餐室。席间闻记者谈及廿九军与日兵在卢沟桥开火事,书生激昂之情,一时不复能自抑。席间诸人皆举酒痛饮,为廿九军抗战前途胜利及中国复兴祝。田汉氏并即席成诗一章。爱国热情,溢于字里行间。”--编者

  (按:此信息中没有提供作品的具体出处等要素,所认定的写作地域是南京。)

  3.《田汉年谱》:[1937年7月]八日 与阳翰笙、林伯修等应邀出席自上海来的中央书局卢芳发起在美美俄国餐室举行的聚餐会。席间为二十九军在卢沟桥抵抗日军之举写诗“闻卢沟桥开火”。(9日南京《新民报》)诗载九日《新民报》,收《文集(12卷)》。

  (按:此信息提供了诗作的具体出处。但其他内容摘录《田汉文集(12卷)》,并无独立的实证价值。)

  4.《成都文史资料选编(抗日战争卷)上(救亡图存)》“成都新闻界的救亡宣传活动”(邓穆卿、高成祥、巫怀毅):[成都《新民报》]7月12日,它的副刊《百花潭》刊载了田汉写的《卢沟桥的炮声》(原编者按:卢沟桥炮声一响,作家田汉氏闻讯后,立援笔作歌,唤醒同胞,共起抗战。原歌昨日寄到成都)。

  (按:此信息提供了诗作的另一种名称表述,并说明了获稿方式和登载时间。)

  二、诗作版本的文字差异

  1.版本一,暂称《日志》版:

  “闻卢沟桥开火”

  同胞们,听见了没有?

  炮声响彻了卢沟桥。

  那儿是我们的国防前线,那儿敌人也在磨着他的屠刀!

  敌人显然要武装占领我们的华北,随着失去了的吉、黑、辽。

  敌人显然要乘着我们陶醉在暂时的和平,宰了我们这些挣扎中的羊羔。

  但是,卢沟桥终于爆发了民族战争了,英勇的二十九军放了最初的一炮。

  这证明我们不是绵羊,这证明我们是不甘屈服的虎豹。

  我们将抗战到最后一滴血,我们将把头颅作我们的代价,我们将把胜利作我们的报告。

  同胞们!卢沟桥开火了!

  这已经绝对不是我们犹豫的时候。

  我们到处展开必死的战争,继着二十九军的血迹之后!继着二十九军的血迹之后!

  2.版本二,暂称《文集》版:

  “闻卢沟桥开火”

  同胞们,听见了没有?

  炮声响彻了卢沟桥。

  那儿是我们的国防的前线,

  那儿敌人也在磨着他的屠刀!

  敌人显然要武装占领我们的华北,

  随着失去了的吉、黑、辽。

  敌人显然要乘着我们陶醉在暂时的和平,

  宰了我们这些挣扎中的羊羔。

  但是,卢沟桥终于爆发了民族战争了,

  英勇的廿九军放了最初的一炮。

  这证明我们不是绵羊,

  这证明我们是不甘屈服的虎豹。

  我们将抗战到最后一滴血,

  我们将把敌人赶回他们的旧道。

  我们将把头颅作我们的代价,

  我们将把胜利作我们的报告。

  同胞们!卢沟桥开火了!

  这已经绝对不是我们犹豫的时候。

  我们到处展开必死的战争,

  继着廿九军的血迹之后!

  继着廿九军的血迹之后!

  (1937年7月8日)

  3.《田汉年谱》未录入诗作文字,略

  4.版本三,暂称“成都《新民报》”版。

  四、资源匮乏环境下的差异处理常态

  面对《日志》与《文集》两个系统之间存在的诸多差异,可以说,在“平台”成为网络时代的抗战历史学探究的标配工具之前,民间抗战历史探究者对此的存疑就只能是存疑,并没有学术上发力的支撑点,因而也不具备解决这些差异的便捷途径。

  虽然在使用处理上,当面临版本存在差异时,人们可以凭猜测、经验、天分等因素择善而取,但从逻辑的角度评判,则二者之间是存在两假可能的,并不必然地属于一真一假的定格。因此,推理得出的结论再充分,也仍然只是推理的结论。

  五、“平台”提供的版本解决方案

  根据《田汉年谱》提供的信息,登陆“平台”后,可以轻易地查询到南京《新民报》1937年7月9日第2版中所刊登的田汉的这则作品:

  1.版本四,暂称“南京《新民报》”版截图:

  2.版本四,暂称“南京《新民报》”版文字:

  “卢沟桥的炮声”(田汉)

  卢沟桥炮声一响,消息传来,人心振奋。作家田汉氏,昨晚闻讯后,立援笔作歌,唤醒同胞,共起抗战,特为发表如下:

  同胞们,听见了没有?

  炮声响彻了卢沟桥。

  那儿是我们国防的前线,

  敌人也在磨着他的屠刀!

  敌人显然要武装占领我们的华北,

  继着失去了吉黑辽。

  敌人显然要趁着我们陶醉在暂时的和平,

  宰了我们这些挣扎中的羊羔。

  但是,卢沟桥终于爆发了民族争战了,

  英勇的二十九军放了最初的一炮。

  这证明我们究竟不是绵羊,

  这证明我们是不甘屈服的虎豹。

  我们将抗战到最后的一滴血,

  我们将把敌人赶回他们的归路。

  我们将把头颅做我们的代价。

  我们将把胜利做我们的报告。

  同胞们!卢沟桥开火了!

  这已经绝对不是我们犹豫的时候。

  我们到处展开必死的战争,

  继着二十九军的血迹之后。

  继着二十九军的血迹之后。

  (按:由这份原始文献可直观地解决田汉此诗作的写作地点、写作时间、原始出处、最初文本等信息要素。不需要逻辑推导、不希冀天分灵光、不祈求各方神灵:只要勤奋,“平台”能为学人提供必要的宝藏。)

  六、所得与新猜、新惑

  学术之旅的神奇往往在于:当人们解决一个问题时,会发现面临的是一个更有诱惑的探索领域。

  回到最初介入此课题时所设定的三个目标,可以有分寸地小结如下:

  1.田汉此诗的原始面貌?(逻辑上应该以版本四,暂称“南京《新民报》”版为准);

  2.田汉此诗的写作地域、时间?(逻辑上应该与诗作的版本四,暂称“南京《新民报》”版的时空相一致);

  3.田汉此诗的定本?(逻辑上在没有完整查证其他三种版本的凭据文献的情况下,今天的探寻者只宜就特定的版本给出说明性暂定结论。)

  可以留给探索者猜测的空间或许是:“南京《新民报》”版是原始版;“成都《新民报》”版是修改版;《文选》、《日志》等版是后来的作者手定版。

  而让人产生新惑的地方是“平台”对南京《新民报》的说明文字为:“《新民报》……于1929年9月9日在南京创刊,创办人陈铭德、吴竹似、刘正华,陈铭德任社长。……1937年7月1日报社成立南京新民报社股份有限公司,向现代化的新闻事业转化,推选萧同兹为董事长,陈铭德为总经理。……1943年6月18日,成都版《新民报》创刊;……1950年4月,因解放前受国民党反动派迫害深重,元气大伤,经济困难,成都《新民报》自行停刊。”

  而刊发田汉诗作的成都《新民报》据《成都市志·报业志》介绍:《成都新民报》,民国26年(1937年)2月16日创刊。日出4开8版。社长先后为吴景伯、余中英,总经理曹仲英,总编辑先后为崔心一、向雷峰。社址春熙路东段31号。

  这两个《新民报》之间是什么关系?田汉为什么会将此诗投递给成都《新民报》?田汉此诗还投递过哪些刊物?

  这一切,希望随着“平台”资源建设的完善,能尽早让我们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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