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在做的人是费力的,我们也很可以去一看。事实上,就因为还有人看罢,所以也曾经费力地做过一场。
真戏假做,做的人也仍是费力的,我们也还可以去一看。也大概因为还有人看罢,所以也曾经费力地做过一场。
只是,假戏假做,其实在做的人是不费什么力的,不过将观众当作蠢猪罢了、我们也觉得大可不必去看了。但大概就因为没有人看了罢,最后连假戏也不怎么做了。
于是,我们看见的是做戏的人不做戏:他们或者蓬头散发的穿着便衣从舞台上走过一下就算了,或者懒懒散散地自管在后台坐着抽烟喝茶,或者简直东歪西倒地在行头箱上躺着睡觉。一切自然都杂乱无章,无精打彩,但倒近乎真态。——就是一切有做假戏的义务的人们到了做不成戏时常有的那种真态。
1944.7-45.7于重庆
(国际文化服务社1945年12月版)
作者冯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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