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有益”,有些时候倒是的确的。偶然翻翻《爱国诗选》,在拜伦的《哀希腊》中发现了这样的一段:
劝君莫信法朗克!
自由非可他人托,
法朗克族有一王,
狡童心深不可测,
可托惟有希腊军,
可托惟有希腊力,
劝君信此勿复疑,
自由托人徒自劳。
吁嗟乎!
突厥之暴法朗狡,
希腊分裂苦不早。
《哀希腊》是曾经读过的,但这一次重读一遍却似乎特别感到了一种新鲜的力量,尤其是上面那一段,我竟反复诵读了好几遍。
这一段诗,虽然是拜伦在一世纪以前写给希腊的,却值得十世纪的一切弱小民族奉为座右铭。奥国的陶尔费斯与许士尼格,不是把奥国的自由托给了近代的法朗克—墨索里尼么?但是结果,不仅号称为小拿破伦的陶尔费斯丧失了性命,许士力格作了希特勒的阶下因,而奥国的自由也变得无影无踪了。再说捷克斯拉夫,它也是深信法朗克们(而且是两个强大的法朗克!)的庄严的保证的,但是“狡童心深不可测”,竟来了一个慕尼黑轻轻把捷克斯拉夫的自由葬送了。
奥国与捷克斯拉夫亡国的悲剧,也正是一切把自由信托给他人的国家的悲惨命运。本来,法朗克们所感到兴趣的不是弱术民族的自由,而是他们从弱小民族身上所能榨取的利益。他们对弱小民族的态度,——以他们本身的利益为依归。有时候,他们也会说些保证某某国家的独立与领土完整之类的冠冕话,但实际上他们所要保证的只是自己的利益。当利益与某国家的独立相冲突时,他们就毫不怜惜地以人家的自由来换取自身的利益。
“不自由,毋宁死!”比生命还宝贵的自由,当然只有靠自己去争取,想投机取巧而托诸他人,结果一定是“徒自劳”。
一世纪以前伟大诗人预言般的告诫,近数年来历史事实的教训,已够人们警惕的了。假使现在还有人走“法朗克”的路子,把民族的自由信托给又暴又狡的人,则拜伦先生地下有知,也长要叹一声“吁嗟乎!”了。
(作者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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