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随着中国东部和中部大部分地区相继沦陷于日寇之手,国民政府不得不西迁重庆。与此同时,中国的反法西斯盟国的驻华大使馆也紛至沓来,落户渝州。为了更有效地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国际国内力量,共同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中共中央专门在重庆成立了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南方局。在此期间,周恩来等人积极地开展对英美驻华大使的统战工作,取得了显蓍的成绩。
1939年4月。中共南方局专门在重庆成立了对外宣传小组,后改称外事组。周恩来认为,对英国大使开展工作,应不受中共与英国政府意识形态迥异的束缚,抓住双方共同抗击日本这一共同利益之所在,贯彻“宣传出去,争取过来”的方针,利用多种途径,采取多种方式。通过英国驻华大使馆人员影响英国政府使之加强与中共的关系。
周恩来在重庆期间尽可能地通过拜访或接见英国驻华大使,参加在重庆的国际活动.开宴会和记者会招待会等方式,加强与英国驻华大使的交往。1938年1月.周恩来拜访了英国驻华大使阿奇博尔出,克拉克.卡尔,商谈关于中共在香港建立八路军办事处(简称“八办”》一事。卡尔不仅同意了周的建议,而且还致电港英当局,帮助中共在香港秘密建立“八办”。1941年1月中旬, 周恩来又代表南方局亲自到卡尔在重庆的寓所,向卡尔揭露国民党顽固派的阴谋。随后,卡尔马上把周恩来的话向英国政府作了报告,英国政府即要求蒋介石停止国共冲突。太平洋战争燃发的第二天,周恩来代表中共亲自致函.英、美两国大使,表示将与他们国家并肩作战。
卡尔也多次到重庆“八办”.就中共与英国关系的改善进行商谈。卡尔十分欣赏周恩来的温文尔雅和热情好客,他多次邀请周恩来到他家做客。通过双方的广泛接触和交往,卡尔对中共的抗日主张和取得的抗日功绩有了更深的了解,他们成了好朋友。1941年7月16日,卡尔在重庆作了“民主精神”的演讲。那时,皖南事变所引起的政治波浪虽趋平息,但问题仍搁置未决,中共此时在舆论上主要是呼吁实行民主政治,以抵制国民党的“一党专政”。因此,卡尔所作的演讲自然形成了对中共呼吁民主政治的有力响应。卡尔说:。 民主政治正代表这些自由(言论、集会集社、选举自由),它是人民的心声、声音、命脉,不甘做奴隶的人都要争取,中国人民也正在争取。”卡尔的这番讲话,很适合当时一些民主党派人士和知识分子的口味,有人甚至认为,卡尔所讲的民主精神,乃是中国民主政治不可缺少的一步。因而,卡尔的演讲在当时很容易地就被重庆的听众理解为专对蒋介石讲的。蒋介石非常恼怒,国民党顾固派把卡尔视为受中共“赤化”非常深的“红色危险人物" ,要求英国政府把卡尔调离中国。
在蒋介石的坚决要求下,英国政府不得不调换卡尔的工作。1942年初,卡尔离华赴苏联任英国驻苏大使,周恩来参加了卡尔的离任告别宴会。在酒会上,卡尔把英军缴获的德军军刀赠送给周恩来。不久,周恩来也为卡尔设宴饯别,并将叶挺带到重庆的一把日军军刀赠送给卡尔。相反,卡尔却曾拒绝蒋介石为他的离任饯行。在周恩来的指示下,《新华日报》分别于1942年1月25日和2月4日发表社论,对卡尔表示惜别并致友好的临别赠言。对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大使这样表示友好,在《新华日报》还是仅有的一次。1月25日的社论在回顾了卡尔1941年7月16日在重庆所作的“民主精神”的演讲:“卡尔的演讲正阐明我国在抗战中巩固团结所应有的态度和风格。这番演说,显然是对中国是有影响的。”4月2日,《新华日报》在《再惜别卡尔大使》的社论中说:“闻卡尔大使行将首途赴苏履新,我们对这位中国的好朋友,总不胜依依,感觉还有话要说。”
(原载:2004年10月11日《四川统一战线》历史与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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