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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杰|广西军队天目山抗日,听到集结号响起已经冻得说不出话
来源:今日头条 文/冯杰   2022-06-13 11:27:48

  天目山镇告岭村是个典型的自然山区村,溪流交纵,绿树成荫,空气清新,风景秀丽。鲜为人知的是,70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抗日战斗。首先说明一下,民国时期,告岭是孝丰县通往於潜县的必经之路,孝丰县1958年并入安吉县,於潜县1958年并入昌化县,昌化县又于1960年并入临安县,临安县2017年撤县改区。因此,今天我们这样表述告岭的地理位置:位于杭州市临安区东北部,与湖州市安吉县毗邻。

广西军队天目山抗日,听到集结号响起已经冻得说不出话

今日天目山风光

  浙江省政府主席黄绍竑心里很清楚,日军在没有攻占南京之前,暂时无暇顾及杭州,但只要南京一破,非把国民政府军队压过钱塘江不可。有鉴于此,他决定省政府部分机关南迁金华、永康、方岩等地,当时铁路、公路和水路齐齐动员,接连不断地向浙江中部开行,原本60万人口的杭州,至12月下旬仅剩下不到10万人。

  事实的确如此。1937年12月13日,南京陷落,日军第18师团集结安徽广德附近,第101师团主力集结吴兴附近,第1后备步兵团集结嘉兴附近,准备兵分数路进攻杭州。18日,第101师团先动,沿莫干山、武康、德清,直趋杭州以北。20日,日军第18师团先遣队沿西圩、章村,翻越东天目山,疾进临安、余杭,包抄杭州西部;主力则分成左纵队、右纵队,沿安吉、孝丰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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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政府主席黄绍竑

  广西军队第48军从淞沪撤退后就在孝丰一带休整,第176师副师长凌压西回忆说:“孝丰位于天目山北麓,城市虽不很大,惟物产丰富,给养便利,而且东南两面又有天目山屏蔽,敌机很少到这里侵扰,很适合于部队战后休整。”日军来势汹汹,第48军只得提前结束休整,第176师负责殿后,掩护军部和第173、第174师向於潜转移。

  从孝丰前往於潜,必须越过海拔1500多米高天目山,山路崎岖狭窄,行动缓慢,第176师断后滞敌的任务并不轻松。凌压西说:“告岭山顶上南北纵深不到四百米,但还有好几个高达三四百米的尖峭小山峰,在这样的特殊地形的战场上,左右不能扩展,前后更无纵深配备的可能,不但不能容纳大兵团部队作战,就是一个步兵师也挤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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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压西(1891—1974),广西容县人

  时值寒冬季节,气温极低,岭上雪花纷飞,满山皆白。12月20日晚上,第176师第527团与日军第18师团先头发生战斗。23时,第526团上来增援,因为山路狭小,采取轮流换班的作战方式,迟滞日军进攻。黄绍竑是与李宗仁、白崇禧齐名的广西将领,自然十分关心家乡子弟兵,打电话询问阻敌战况,凌压西表示:

  “天目山山高雪重,冷气刺骨,士兵衣单裤薄,很难忍受,加之敌人的火力非常猛烈,战斗十分艰苦惨烈,但广大官兵都认识到此次战斗的意义非常重大,不怕任何艰苦和牺牲,都要固守阵地,不让敌人越过天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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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目山告岭

  黄绍竑仍不放心:“此役确属重要,告岭的得失,关系到杭州、富阳地区我军队的退路和浙江东南的安全问题。我们广西人怕水不怕山,山高有利于固守,你们必须守住告岭,不适敌人越过天目山,才对得住浙江老百姓。”凌压西态度坚决:“我们全体官兵有决心、有信心,一定把敌人打退,请主席放心。”

  日军当晚组织了四次强袭,企图一鼓作气夺下告岭,守军在顶界线上居高临下,用手榴弹轰击和轻重机枪扫射,一次次将敌击退。团长马伟新报告说:“士兵的手指多被冻僵,就是火线后方休息的官兵,亦因无处避寒,端坐在雪地里,大大影响了战斗力,请赶快运送木炭来,以便烤火取暖。”凌压西二话不说,急令师部派出运输队赶运木炭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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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的广西军队

  21日拂晓,日军把重机枪安置在山峰上,向守军阵地瞰射,第176师死伤20余人。原本以为激战还在后面,未料第二天敌人借着夜色悄然后撤了。第176师完成断后任务,奉命开赴於潜。凌压西难忘当地老百姓爱护抗日军队之情:“我官兵有的冻死,有的奄奄一息,他们立即召集二十余人,把冻死的士兵就地掩埋,把冻伤的士兵抬到家里,盖上棉被,增加体温,喂以稀饭。经过群众细心护理后,使他们得救,送到於潜师部。”

  原来,有一位排长和士兵二十余人奉命登上积雪的高峰,构筑轻机枪阵地伏击敌人,结果山顶寒风凛冽,出现了冻死冻伤的惨况,听到集结号吹响时,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话。凌压西后来很难过,“我觉得我们爱护部下,不如群众对抗日部队的爱戴,我总希望有机会,重访告岭旧战场,以凭吊阵亡将士和拜谢天目山的人民群众,稍解遗憾于万一”。冻伤的士兵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有些手脚均已肿胀发黑,落下终身残疾。抗战胜利后,浙西行署与天目山各界代表修建了一座抗战阵亡将士公墓和纪念堂,用以纪念告岭之战中阵亡的国民政府军队将士。

  参考文献:

  1、《桂军与淞沪会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

  2、《凌压西将军纪念文集》,团结出版社2015年版

  3、《黄绍竑回忆录》,东方出版社201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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