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军校文物是民国历史的见证,它是黄埔校史研究的重要依据,通过对文物的深入研究,查阅相关黄埔史料,可以了解到各个期别总队的概况;在抗战中,分校林立,总队众多,毕业生十万余;尤其各总队存世文物值得考证研究。
总队长陈家炳
笔者收藏一册《野外实施参考》,铅印64开/574页(可随身携带,俗称口袋书),封面印有竖列隶书:“中央军校第十七期学生第二十三总队”查黄埔校史得知该总队为第4分校番号;封里有毛笔书写:“三十一(1942)年,子仁置于黄埔军校笔记委员会,江湘”字样,并盖江湘名章;江湘,别号子仁,贵州威宁人,黄埔六期生。扉页为总队长陈家炳题词:“是则是傚”(词语出自《诗经·小雅·鹿鸣》,原文为“君子是则是傚”),意思是学生出校要效法《野外实施参考》教育士兵,以此指挥战斗,消灭敌人,取得抗战胜利。总队长陈家炳(1902-1980),海南文昌人,黄埔1期毕业;历任国民革命军排、连、营、团长,高级参谋,副司令;中央军校12期学生总队附,13期、15期、17期学生总队长等职;官阶少将,1980年病故台湾,终年78岁。
本册为战斗教练之部,目录内容分各个教练(1-12课)、班教练(13-18课)、排教练(19-30课)、连教练(31-36课)、营教练(37-39课)及特种地形之战斗和对降落伞部队之战斗法;等等。每课目又分研究事项、着眼点、说明、实施指导、附记等。详实记录了本总队学生接受操场训练、野外演习之经过;强调军事教育精神与言行,皆以实事求是之“实”字与“是”字为惟一要旨,尤以一切小动作更须求其“实在”,而严禁虚伪。日后作为指导者必须置自身于实况,以活泼生动之发问,与严格而实际之态度,为之指导;且将当时自己所发生之感想,以心传心,自能感动兵卒之热诚。
时参谋总长何应钦讲话指出:“初级军官负直接教育士兵之责任,幷直接指挥士兵实行战斗,又直接支配士兵服行战场上各种勤务,故对初级军官之‘养成教育’;第一、必须具备士兵所应具备之战斗技能,以为教育士兵之模范。去冬,校阅军校时,发现学生中,对于据枪、瞄准、击发、刺枪,投手榴弹及目测距离,认识地物,步哨守则等课目,尙有不甚熟习者;此种缺点,亟应改正。第二、对于小部队之各种战斗动作,及其他一切勤务,必须到实地上反复演练;使其非常纯熟,不宜空谈战略战术或偏重理论。今后对于军校学生教育,似宜采取‘能知道不如能做到’之原则。此外对于经理、卫生,及如何从下层起,维持军队之健全等等补助课目,亦不能离开此项原则。过去中央军校及各分校教育学生,每每失于忽略小动作;因军校学生系初中或高中毕业,教育时遂以其程度为对象,以为彼可举一反三,不必详细琐碎,此乃极大错误。盖学校教育,即指示学生以教兵之方法,若忽视小动作,将来学生毕业后,对于脑筋简单之士兵,亦以同样方法教育训练,无怪其无良好成绩。故教育学生,必须将其认作头脑简单之士兵,不厌求详加以指示;又对于教育方法,亦须照本己所编小册,所述之步骤切实实施,不可认其为高初中学生而简略之。”
另本册虽未印出版日期,但考证有三:1、该书中有“抗战至今,已历五年”“蓝军步兵第一营有占领狮子山至基长之线”等语;2、1942年江湘置书于黄埔军校笔记委员会;3、1940年5月17期23总队成立,1942年10月毕业;据此推断出版时间:应为1942年野外演习结束至10月毕业之际,印发毕业生人手一册随身携带,便于参考运用。
军校生活岁月
17期23总队学生黄健吾回忆:我叫黄健吾,字元生1923年出生在江苏省宜兴县上黄镇的贫农之家。1936年,我去县城宜兴中学读书,平时住在学校。1937年冬,日军占领宜兴县城。我当时读初二,学校被迫停课,我就回到了家乡。1939年初,由于日军扫荡,我和家人终日东逃西躲,有家难归,心中充满了对日军的仇恨。
当时日军在杨巷有据点,四周村庄的男性青壮力都被拉去参加伪和平军或为日军做苦力,如果不答应或者逃跑就会被杀死。我不愿意屈服于日军,便萌生了参军抗日的想法,母亲最终同意了。1939年端午节前几天,我告别母亲和未婚妻(童养媳),和同学十多人离开家乡投奔抗日队伍。临行时,母亲交给我一个包裹,里面放了些干粮和少许钱,并一再叮嘱我在外注意安全,我一步一回头地和她们道别。抗战期间思乡心切,写信寄往家里,但当时通信极其困难,母亲究竟收到过几封我不知道,只记得抗战胜利后回到家中,母亲十分惊喜。
入伍生1团团长李牧良
经过数日步行,我们一行人到达安徽歙县,考入战干3团。同年秋从歙县琳村步行到江西瑞金西岗镇。经考核,我被编入中央军校第3分校入伍生第1团第2营第5连第2排受训。3分校主任为吕济中将,副主任是唐冠英中将;入伍生1团团长李牧良,营长徐治寰,连长朱道南,排长张学诚。抗战时期物质条件比较艰苦,我们军校入伍生穿的是粗布军装、草鞋,吃的是杂粮糙米素菜,偶尔能吃上一次荤;晚上点桐油草芯灯看书。
1940年2月,本团奉调贵州独山中央军校第4分校。离校时,团长李牧良少将在道口和每位入伍生握手告别,勉励学成杀敌报国。同学们穿着单衣草鞋,肩负十余公斤的枪支、行李,步行二月余,经江西、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五省;途中从广东曲江乘火车到湖南衡阳,经过乐昌车站附近时,遭日机轮番轰炸,死伤多人;4月到达独山县基长镇。
当时,日寇南占广州向西侵犯,第4分校奉令刚从广西宜山迁移贵州独山,学校根本没有校舍。于是我们入伍生自己设计建造,挖土整地,伐木运材,用了5个多月在基长镇建成1个总队部、3个大队部和10个中队部。每中队有宿舍、饭厅、炊事房、洗澡间、厕所、操场,以及运动器械单杠、双杠、木马等,总、大、中队部之间道路贯通。军训部长白崇禧陪同苏联军事顾问团参观时,看到同学们朝气蓬勃地在操场训练、野外勤务时,苏联顾问赞叹不已:“中央军校4分校23总队如此美好的校舍,竟出自千余爱国青年之手,真是奇迹,令人敬佩!苏联红军能攻克世界上任何军事要塞,你们军校学生一定能打败日本侵略军。”当时他们还送给4分校俄式机枪等教练器材和大量毛毯。军校队职官有总队长(团)、大队长(营)、中队长(连)、区队长(排);各科教官,包括射击、炮兵、战术、筑城教官,还有教日文的教官。因为与日军打仗,所以要学会简单的日语会话,比如你把日军俘虏了,不能跟他对话是不行的。教官有的是黄埔前期学长,战术教官一般都是保定军校出身。
主任韩汉英中将
1940年秋,17期23总队举行开学典礼,主任韩汉英中将,总队长陈家炳少将先后讲话,盛赞同学们经得起长途行军、自建校舍等严峻考验,希望我们努力学习,成为抗日救国的中坚力量。我编在第3大队第10中队第3区队第7班任轻机枪手,大队长胡皓魂上校、中队长黄所衡中校、区队长柯桂芳上尉。学习内容包括政治学习和军事训练。我们学校每月会有几元零用钱,每周只有周日休息一天,大家会结伴去镇里逛逛。总理纪念周活动常以班为单位,由班长主持,向总理像鞠躬,背诵总理遗训,有时也根据战场形势谈体会。23总队组织过几次阅兵,由总队长主持,有一次校长蒋介石和白崇禧上将来学校视察时,也举行了阅兵。
1941年夏,黔南地区霍乱流行,不断死人,人心惶惶。同中队同乡同学鲍汉珍、陈荣灿先后染上霍乱,上吐下泻,十分危急。总队医务处缺药治疗。我和同队同乡同学黄骍、丁汉初、强栾生4人,用担架抬着他俩到距驻地40余里的独山县医院抢救,不幸的是他俩人中途便停止了呼吸。想想他俩的父母送子参军时的情景,我们感到十分难过。
4分校17期共有5、8、23、24、26等五个学生总队,以入伍时间前后,文化程度高低,经考试合格,先后毕业分发。23总队于1942年10月10日毕业。除少数同学留校外,大部分被分配到全国各大战区。学校发给每位同学毕业证书、军官服装、皮鞋、武装带、佩剑、同学录和旅费各一份。各战区派员来校带领分派到该战区的同学,到了各战区后再分派到前线各军、师。我和10位同学被分派到驻江西省南城地区的陆军第40师,又经考试后,我被分派在师司令部参谋处,其他同学分派到各团任排长。我在军校学习期间,测绘成绩十分优秀,所以到部队后深得长官赏识与信任。有时我随师长陈士章少将、参谋长朱宇平上校到各团视察,行程中绘制“路上测图”,供他们熟悉地形地貌。参谋长还特派我到部队驻地,在营房墙上用当地黄红色泥土写上很多大字标语,如“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抗战必胜,建国必成”“还我河山”“国家至上,民族至上”等,以鼓舞军民斗志。
17期23总队学生夏恒启回忆:我1923年出生于安徽省无为县一个水手家庭。“七七”事变以后,家乡沦陷,我刚念完初中,生活无着,便到一家广东人开的商铺当学徒。
1939年,沦陷区虽然被日军占领,但当地热血青年颇多,我的中学同学有一位年纪大很有主意,他筹划组织几十个青年偷渡出沦陷区,去上饶参加国民革命军进行抗战。当时我刚16岁,也可以说一腔热血,当即和他们一起冒险泅渡,从芜湖抵达皖南行署驻地屯溪(现黄山市)。一个月后,我考上了中央军校第3分校入伍生第一团(团长李牧良,别号长纶,湖南邵阳人,黄埔5期),学生多为苏浙皖三江子弟;随后行军到达江西瑞金中央军校第3分校,先在会昌接受入伍训练6个月,每人发中正式步枪一支,子弹50发,被、服、用具等全套。期间,举行仪式全体加入国民党,时赣州公署专员蒋经国乘小汽车蒞校代表中央党部监誓。1940年2月本团奉调拨校编训,到贵州独山中央军校第4分校,编为第17期第23总队,计学生1,275人,驻基长镇。
基长镇位于独山县城东南部,为独山、三都、荔波三县的通衢要道,是一个重要集镇,共有面积172平方公里,驿道通行距县城22公里。本镇属亚热带湿润气候地区,四季分明,物产比较丰富,战乱年代是兵家争夺之地。在基长街上有客栈、饭馆、商铺,邮局,卫生所,中医诊所“鹤龄堂”,“独山县立第三小学”等; 一半人口为少数民族(以布依族、水族和苗族为主)。
当时是抗战最艰苦的时候。我们不在老百姓家住,因为不能扰民,而是住在基长镇的自建营房,大门两边对联是:“升官发财请往他路,贪生畏死勿入斯门”星期天下午休息的时候,我们才到老百姓家里,借点柴火烧水洗澡。平时出操回来,只能洗冷水澡。军校生活虽然很苦,但也要忍受,不能当逃兵。
我们一天两餐都是粗粮,也吃不饱;因为独山是山区,运输不便,供给困难,要步行走几十里路去县里背粮食,吃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就又要去领。穿的衣服鞋子等用品都是军校发的,一年一套棉军服、两套外衣、衬衣,冬天有棉大衣。军服衣领两边缀有圆形“军校”“学生”领章。我们穿布鞋、布袜子,布鞋穿不了多久就破了,就自己编草鞋。入伍训练合格后,分科进行军官教育,军衔是上士,学习更加紧张。学习典范令,先由排教练顺序到连、营教练,每日三操三讲,军风军纪更加严格。在教练学习中,命令如山,军纪似铁。总队长陈家炳身影经常出现在操场、讲堂上,监督教官与学生,是否教学合一;也有个别教官,指鹿为马,以白为黑;因而引发同学们不满而罢操罢课,以示抗议。
主任韩汉英中将在我脑海印象最深,他是保定军校6期步科毕业;每次全校举行总理纪念周我们都能见到他。记得举行开学典礼的时候,校长蒋介石蒞校训话,以后没有见过。在军校的娱乐活动就是晚上打打篮球和排球。1942年双十节举行毕业典礼后,我被分发驻印第5军22师特务营二连三排任排长。回顾从1939年到1942年三年来的军校生活,令我终生难忘。
17期23总队学生杨应彬回忆:正值抗战期间国共合作,国民党对共产党采取“三密”政策,即“密捕”、“密审”、“密决”(暗杀);中央军校第4分校政训处有个秘密的军统特务组,负责监督主任韩汉英言行,及对校内共产党行使“三密”特权,并重印《剿匪手本》为上方宝剑。
当时我在4分校17期23总队第3大队第10队,奉党的指示,专心学习军事,不宜其他。大队长胡皓魂(白云),湖北人,黄埔军校5期;虽然他是上校,但有点郁郁不得志的样子。我因外面同志来信说了“犯忌”的话,受到怀疑。第一位找我谈话的人便是他,态度还好,20多天中,找我谈了六七次,从未申斥呵责。最后因第4战区长官张发奎来信营救,才没出问题。我毕业离校时,他对我说:“你跟向公(即张发奎),也好”,还送我一幅他写的文天祥《正气歌》的书法(他的魏碑隶书很有功底),以后没有通信。解放后,我从10队同学高乃安(西樵人,罗卓英主政广东时,高曾任罗的随从副官,我那时在行营,偶有见面)告我,上海解放前夕,胡皓魂任上海团管区司令,是个征兵机构,仍是上校。高告诉他“杨应彬过去了”(意指离张投共了)。胡沉思后说“他也许是正确的”。以后也不知他之所终。我在上世纪80年代,在广东见到了第10队副队长湛业亿(增城新塘人),我曾推荐他任增城县政协委员。有一次我问湛,我在军校发生“来信问题”他知不知道?(当时我的问题只在大队、总队处理,队内不公开)他说“知道,问题得解决,很大原因是大队长爱才”。看来胡皓魂还是有“政治良心”的好人。
杨应彬(1921-2015),广东大埔人,广东黄埔军校同学会名誉会长。1936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被党组织安排在周恩来直接领导下的中共特别支部工作。抗战前在上海从事抗日救亡运动;抗战后奉党组织派遣进第4战区张发奎部从事战地宣传、组织、统战、军事及中共地下工作。1940年5月,经秘书左洪涛(湖南邵东人,中共党员,从事地下工作)的推荐,由长官张发奎保送中央军校第4分校17期23总队学习。潜伏十年间,关键时刻截取了蒋介石给张发奎的密令,通过组织电告周恩来、叶剑英,挫败了蒋介石企图制造第二次“皖南事件”的阴谋,挽救了抗日东江纵队千余名骨干精英,为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解放战争期间,任中共粤桂边区党委军事特派员,粤桂边纵队参谋长。
游击战之教育
17期23总队学生王焕震回忆:我是浙江仙居人,在18岁时,为了抗日救国,投笔从戎考进黄埔军校第4分校第17期23总队学生1队,毕业分配在88军79师谍报队任少尉教官;不久调到西南游击干部训练班爆破队学习;课程由英国军事代表团的英国军官执教,教导如何爆破铁路铁桥及埋设地雷等。一个月学习结束,我调西南干训班学生队任上尉区队长兼军事教官,给学生讲解游击战术训练的问题。本来游击战并不是特别的战术,就是普通基本战术中之一种,无论是社会和经济建设也好,政治和军事建设也好,游击干部训练班的教育和普通教育不同之点,就是游击战的教育,更须特别注重社会经济的组织和宣传的工作,来训练组织民众;其他一切行动与方法,都是基本战术里面分出来的。因此当然要知道基本战术,然后再讲游击战术。游击战术既然要注意向社会、经济、政治各部门宣传,发动民众组织,最要紧的就是游击队所到的地方,必定要使得这个地方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民众组织起来。换言之,就是要补助战区内一切社会、政治各项建设,以及民众生活的改善,加强抗战的力量。如何才能达到目的呢?不是定出宣传组织的条文便算了事的,现在游击干部训练班最紧要的训练,便是要遵照游击战训练的一切方案、法令、规章,切切实实作到;游击战的指挥者,尤须严厉监督;下级干部亦必需澈底服从命令。究竟我们游击队所到的地方,是否发挥宣传组织的力量,民众有没有信仰,一定要游击队的指挥者时时刻刻严密去考察,把工作的使命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看得重要,这是游击战最基本的要义;总之,游击部队的官兵,必须深切认识所负的使命,比一般普通官兵,更要能有牺牲奋斗的精神,才可以达成游击战争的目的,完成抗战胜利的使命。
毕业题词与训词
黄埔军校每值学生毕业之际,盛行援前期循例印制同学录,除官长学生个人照片外,恳请校长蒋中正及党政要人题词为首要,而且要在付梓之前快邮代电办妥,通常提前时间半年左右。快邮代电是一种旧时的公文形式,其内容力求简要如电报文稿,通过快邮寄递。这种公文形式被称为“快邮代电”,简称“代电”;主要用于军事及特别重要的公文传递。
4分校17期同学录筹委会为及早得到校长题词,请主任韩汉英于1942年1月5日呈文代电:“为第十七期廿三、四、六总队及炮兵第二队学生毕业请致词”。很快于9日受文代电:“分校第十七期廿三、四、六总队等学生毕业奉题颁:‘共作干城’四字请查收。”同时,还收到国民政府侍从室二处密函:“奉题‘共作干城’四字,嗣后有此类事件由文官处仿此办理。”
1942年6月13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四分校快邮代电:“恩施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陈(诚)钧鉴,本分校十七期二十三、四、六总队学生约于七月间举行毕业典礼,恳请颁赐训词,俾资遵循为祷!韩汉英,巳(6月)元(13日),办印。”
7月7日受文代电:独山中央军校第4分校韩主任,已元代电敬悉;并转本校17期第23、24、26各总队同学均鉴。
陈诚训词:
今日为诸同学毕业之期,诚因前方军政羁身,不克参与盛典,特电颁训词如下:委座在七七事变时,即曾昭示我们:“今天的战争不是一国与一国的战争,而是革命与反革命的战争。”从这个训示中,我们知道中国对倭抗战,不是平常的战争,而是一种革命的战争。对于这革命的战争,我们一定要用革命的战术,才达到战胜敌人的目的。所谓革命的战术,并不是军事学上的一个固定名词。委座曾说过:“我们要拿一分力量,来抵抗敌人十分力量。我们要拿自己的人力,来抵抗敌人的机器。我们要有这样的一个牺牲准备,和这样的一种革命精神。”这种精神,就是革命的最高原则。诚以前曾经说过:“革命的战术,是被压迫的民族发明的,是劣势装备的国家创造的。”这种战术,并不是从书本上可以抄袭,或从那一国可以学到,而是要从我们血肉的经验中去体会得来的。战术的通用原则,乃在于以我之所长,攻敌之所短。同时,要能变我之所短,为我之所长。化敌之所长,为敌这所短。这样巧妙的运用,才能以拙制巧,持弱为强,争取胜利。我们根据过去五年抗战的经验,知道敌人的长处是精良的武器,和完整的装备,所以机动性大,攻击力强;而我们的长处,则在地广人多,根据上述战术运用的原则,我们应该利用广土众民,以击溃敌人优势的兵力;我们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委座曾经说过:“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拿了一件武器,就是我们打击敌人的东西。”现在我们最多的武器是什么,就是我们人人都有,人人都会使用的锄头。诚以前在武汉会战前曾提出一个口号:“用我们的锄头,解除敌人的武装。”我们所谓革命战术的最高原则,就是根据这个口号,用我们的锄头,化敌之所长为其所短,使其一切优势的装备,都不能发挥它的威力。敌人的惯用战法就是占点成线,连线成面,利用其内线作战的优点,交通、通讯的便利,以少投兵力控制广大地区,这就是敌能忽其短而用其强的战法。我们的对策,就诚个人研究的结果,除实行委座所训示的革命战术外,再无其他种更好的方法,换句话说,除了用我们的锄头彻底破坏敌人的交通,阻塞敌人的行动,使它的大炮、战车、骑兵等都无法运用,而不能发挥其威力外,再也不易想出第二种办法;同时,我们要知道,这种阻塞战,並不是消极的防守,并且是积极向敌进攻,而分解敌人的唯一战法;此法实施后,必能断其线,破其面,而困其点,使敌不能互相呼应,彼此支援,结果敌人若不逃去,必遭我活捉;此种革命的阻塞战术,无论是攻击或防御,在任何时期,任何地带,都可以应用的,但此种战术的成功,决非军队单独的力量所能胜任的,必须军民切实的合作;要达此目的,故军队方面首须做到不扰民、不干政的两件大事;诸同学均为国军之基本干部,关于这两点尤须特别注意。阻塞战是一种最新的革命战术,今后欲驱逐敌人,制胜敌人,一定要全国军民认真的去实施,严格的去执行,希望诸同学多加研究,共同的来完成这种伟大的工作,诚願与诸同学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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