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补生 | 同舟共济——蒙藏政治训练班第一期同学录
来源：单补生   2025-06-15 11:25:24

　　在旧书收藏圈，“一”有着独特而重要的意义；它作为序数的第一位，被藏家们视为起始与完整的象征，对于各类书刊中的首届、创刊号、第一期、第一册、第一版等，总是格外青睐，认为其具有极高的收藏与研究价值，正所谓“缺‘一’不可”，这些数“一”版本也常常成为买卖双方讨价还价的筹码。

　　笔者有幸收藏有了一册《蒙藏委员会蒙藏政治训练班第一期毕业同学录》，为铜版纸平装本，尺寸为18х26厘米，共计42页。封面之上盖有本期学生王国鼎的名章，承载着岁月的的印记。翻开同学录，内页有孙中山遗像、遗嘱，蒙藏委员会故委员长石青阳（四川巴县）遗照；蒙藏委员会委员长黄慕松（广东梅县）题词：“同舟共济”、班主任陈敬脩（四川华阳）题词：“集中意志，以固吾圉”、副委员长赵芷青（山西五台）、前主任陈炳光（四川）玉照。有教务员朱少逸（江苏）、训育员刘总百（四川）、事务员刘极光（四川）、经济政策教员丁扬斌（贵州）、筹边政策教员孔庆宗、公文教员方五之；蒙文教员格桑悦希、伊德钦、戴清廉（内蒙），蒙语教员陈伯丞；藏文教员格桑泽仁、刘家驹（又名格桑群觉，西康人），藏语教员李春先、蒙藏史教员关鐸民（北平）；国际公法教员李子厚（云南）、国文教员穆济波（四川）；军训教员蒋敏（湖南武冈）、甘友常（四川），测量教员许群思（四川）及41名学生王国鼎等单人半身相片，另有开学毕业典礼纪念合影两张。是录张张写真是历史的生动见证，记录了学生姓名、别号、年龄、籍贯、永久通讯处，是研究蒙藏事务不可多得的第一手珍贵资料。

　　本班成立与经过

　　自民国建立以来，历届中央政府均设有专门机构管理蒙藏事务。1929年，国民政府在南京正式设立蒙藏委员会（简称蒙藏会），由阎锡山出任首任委员长。该机构的设立，凸显了蒙藏地区在中国边疆治理中的特殊地位及其在民族关系中的重要意义。

　　当时，中国其他少数民族聚居区已陆续建省，而蒙古、西藏两地因历史原因及复杂的国内外形势，尚未建立省级行政机构，且面临帝国主义势力的渗透与侵略。因此，设立蒙藏委员会，不仅有助于加强中央对蒙藏地区的政治联系与监督，更是维护国家统一、抵御外侮的重要举措。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及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华步伐，不仅扶植伪满洲国，更从军事、政治多方向对中国形成包围之势。同时，日方派遣特务深入蒙藏地区，从事间谍活动，挑拨民族关系，企图分裂中国边疆。面对这一严峻形势，国民政府深感培养兼具政治素养与军事能力的边疆人才刻不容缓。

　　1933年南京中央军校第10期招生，蒙康藏入伍生经蒙藏会：蒙古驻京办事处、西藏驻京办事处、班禅驻京办事处，分别举行初次试验完毕，由训练总监部转送军校听候复试。同年，陆军大学续招第12期学员，蒙藏会特检同初试复试规则，令班禅驻京办事处、西藏驻京办事处，咨锡林郭勒盟、乌兰察布盟、伊克昭盟、青海左右翼盟，致函察哈尔部，如有合格学员，希按照规则，自行办理初试，并令初试及格人员于本年10月1日以前到南京，迳向参谋本部报到，听候复试。

　　1933年3月，蒙藏会呈准行政院筹办蒙藏训练班，目的在造就专才以应实际需要，并将前北平已停办之喇嘛职业学校经费，改充蒙藏训练班经费，规定经费折发期间暂设一班，教员修金按照钟点计算，职员均依中央规定减成支薪 。5月，蒙藏会令派陈炳光、陈敬修、朱章为蒙藏训练班筹备员，着手草拟章程、购置校具、修理房舍、招收新生各项事宜；先租定本会左侧民房为校址，嗣以不适应用，呈请与本会职员寄宿舍对调，卽本训练班现有道署街地址也!6月，蒙藏会令派陈炳光为蒙藏训练班主任，7月正式就职，聘任教职员开始办公，所有筹备事项亦渐次完成，筹备委员会结束。

　　7月15日，会令改蒙藏训练班为蒙藏政治训练班（简称政训班），简章及所拟课程亦酌加修正。7月20日登报招生：“《蒙藏委员会蒙藏政治训练班招生简章》（一）名顾：40名。（二）投考资格：投考学生须具下列资格：（1）高级中学或大学预科毕业；（2）年龄在18岁以上，26岁以下，体格健全能耐劳苦者。（三）报名手续：报名时应交下列各件：（1）毕业证书；（2）最近半身4寸相片3张。

　　（四）考试科目：（1）党义；（2）国文；（3）英文；（4）数学（代数平面几何三角）；（5）中外历史；（6）中外地理。

　　（五）地点：（1）报名地点南京道署街本训练班；（2）考试地点临时通告。（六）日期：（1）报名日期（临时决定）；（2）考试日期（临时决定）。

　　（七）揭晓：录取新生除在招考处所公布外，井登载南京中央日报。

　　（八）入学手续：新生入学时应缴下列各件：（1）志愿书；（2）保证书；（3）毕业证书。

　　（九）入学日期： 9月1日开学，5日上课。（十）修业年限：2年。

　　（十一）待 遇：（1）学生在校膳宿制服等费概由公家供给之；（2）学生毕业后，择其成绩较优者由本会录用，或派遣边疆各地服务。”

　　同时，呈会派员组织考试委员会主办招考事务，当派李培天、白云梯，诚允、冷融、陈炳光、陈敬修、楚明善、吴鹤龄等8人为考试委员；熊耀文、关震华、胡邦翰、方家巽、朱章等5人为襄试员；白凤兆、郑宝善、刘赞廷、吴之熏、康作群、刘熙兰、守谦、刘光亮、张默涛，黄子翼、黄梦雄、白元淸、张庚金、孙拂尘、吴云鹏、许致和、洪子成、周敬虞等18人为监场员，分别担任主试、监场、阅卷、评取、揭晓工作。8月8日至10日假南京中学举行第一试，应试者594人；22日、24日举行口试及体格检查；26日正式揭晓，计取正式生沈毓祺等41名，额外生郑天祯等6名；分蒙文、藏文两班；学生名单如下：

　　蒙文班22名：正式生18人（张书麟、蔡儒祖、冯式谦、王克训、杨昌炎、张中微、褚作民、王德淦、萨福锬、马宁邦、邹焕宇、何嘉圭、王国鼎、王玺、陈佑诚、彭君浦、施宗森、唐人杰）；额外生4人：（施奕格、蓝同熙、平继元、郭世荣）。

　　藏文班25名：正式生23人（沈毓祺、唐磊、王泽戎、吴三立、刘桂楠、侯国璋、阴景元、邓宪武、陈仲昭、李芝葵、欧阳烱、冷亮、倪锴、苏晋博、陈代锷、吕治平、熊永言、曾祥樾、李中定、金铭、黄正中、左仁极、周郇膏）；额外生2人（唐庆贵、郑天祯）。本班47名学生中有6名额外生，均为蒙藏委员会遴派职员，遇正取生缺额可递补。

　　8月31日新生到南京道署街本班（宪兵司令部左侧）注册；9月4日开学；5日上课。课程涵盖政治、语言、边疆实务及自然科学四大类，具体包括：

　　一、政治与法律：党义、行政法规、国际公法、中国近代外交史；

　　二、语言文化：蒙文、藏文、日文、英文；

　　三、边疆研究：中国边疆地理、蒙藏史、筹边政策；

　　四、实用技能：兽医学、畜牧学、森林学、卫生行政、测量学等。由各科教员分别教授之。

　　本班学生日常生活完全军队化，军事训练由训练总监部指派军事教官蒋敏（湖南武冈人，黄埔5期）、甘友常（四川籍，云南讲武学校毕业，曾任第2师营团长及第26师旅参谋长等职）担任教授；时间为每学期20周（暑期训练时间在外），每周学科1小时，术科2小时，共3小时。

　　学科包括：1. 基本军事条令（典、范、令）；2. 军队内务条例；3. 军制与兵器知识；4. 步兵战术教程；5. 地形与交通知识；6. 筑城与通信技术；7. 战史研究；各教程择要教授。

　　术科施以制式教练，最初为单人徒手教练，教以各种步法及转法，俟个人操作娴熟后，即施以班、排、连教练，各种队形之变换，依次循序实施，徒手操作熟习后，继即施以持枪教练，仍由单人以至班排连，凡托枪、下枪、举枪、装退子弹、上下刺刀、各种射击与各种行进、密集、疏开、散开等队形，以及各种战斗教练，均按程序一一施行，除制式教练外，对于野外演习至少须完成排战斗教栋，但对于散兵教练及阵中勤务之步哨、侦探、连络兵、传令兵、传递哨等尤须特别注重；减药射击至少须一次以上，实弹射击各种姿势各种距离（百米、二百米），至少每种射实弹2发，情况可能须增进之。此外，购备各种军事图书及杂志等，以供学生之参考及观摩。

　　11月本班请主任陈炳光题名，创办《蒙藏委员会蒙藏政治训练班季刊》又名《蒙藏政治训练班季刊》，由本班编印；主要撰稿人为本班学生王德淦、王克训、王泽戎、马宁邦、吕治平、刘桂楠等。

　　1935年4月该班主任陈炳光辞职，蒙藏会派陈敬修接充；6月27日该班学生毕业。7月，蒙藏会调查室在新疆、归绥、宁夏、青海、西藏沿边疆地区分设调查组，本班毕业生分派各组任调查员。前往新疆开展民族事务的数名调查员，遭到新疆督办盛世才拒绝调查组进疆工作；于是他们到达酒泉后，只好就地待命。未几，将新疆组改为河西调查组，调查员为马宁邦、杨昌炎等，归绥（呼和浩特）组调查员为邹焕宇，陈佑诚；青海右翼盟调查员为熊永言；西藏组派李中定为康南调查员，沈毓祺、吴三立为西康调查员，左仁极为康定调查员，唐磊为昌都调查员。调查组的主要任务是调查研究本地区各少数民族的历史沿革，分布情况，宗教习俗，以及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状况等；每个成员每年都要向上级汇报一次自己的调查研究成果，补充了元、明、清以来史书记载的空白，为研究我国少数民族史，提供第一手资料。

　　蒙藏会后决定继办第二期，8月上旬招考新生40名入班受业；到1943年计毕业学生130余人。

　　以上为本班筹备成立经过，组织、标准、训育方针等限于篇幅，兹不具述焉!谨撷取如下相关片段，以飨读者知其服务大概。

　　“现代班超”王德淦

　　王德淦，别号沾蒙，江苏南通人。1933年9月入蒙藏政治训练班第一期蒙文班学习，1935年6月毕业后，任国民政府军委会、蒙藏会派驻额济纳旗二里河子站调查员、军事专员。

　　1935年至1936年，日本派遣特务到额济纳旗政府所在地东庙（当时属宁夏）设立特务活动点。日本特务机关长名叫江崎寿夫（少将）。到1937年，东庙已有日本特务10余人，汉奸40余人，手枪、步枪200余支，汽车3辆，无线电台两部，并修建了飞机场。日本特务以东庙为基地，在酒泉、张掖、武威、银川等地活动，并公然穿著军装，佩带军衔到处调查、测量，气焰十分嚣张。南京国民政府获悉后，先派二里河子站专员王德淦前往调查，王与日特进行艰苦斗争，并潜入敌特驻地，点燃军火仓库，焚毁库存全部枪支物资。王德淦这一义举，震动全国。著名记者范长江在《大公报》、《国闻周报》发表文章，赞王为“现代班超”式的英雄人物。1937年春，宁夏省方派先任二十集团军参谋长，后任宁夏省政府建设厅长李翰园取道兰州，前往额济纳旗取缔日特机关。李行至酒泉，听取王德淦的汇报，经过周密部署，于1937年2月将额济纳旗日本特务机关全部破获。捕获江崎寿夫、松本平八郎、大西俊仁等10名特务及5名汉奸，缴获武器、弹药、文件一批和无线电台两部、卡车3辆、军马、骆驼等物资一批。李翰园押解日特、汉奸到酒泉，又派随员及军队在古鲁乃捕获拟往安西设立特务航空站的日本特务机关长横田等3人，缴获骆驼100峰及航空汽油等物资一批。当李翰园押解日本特务、汉奸到兰州时，群众高呼口号，用石块投掷日特、汉奸，围困三、四小时方才放行，后将日特、汉奸押入监狱。9月14日，全部13名日本特务及5名汉奸在兰州执行枪决。这是继王德淦义举之后又一震动全国的消息。1938年8月24日，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中共代表谢觉哉同志在兰州会见李翰园，详询额济纳旗捕特事件，给予鼓励。

　　1938年9月，王德淦任西北训练团分团副主任；1940年与同学杨昌炎编纂《额济纳旧土尔扈特旗调查报告书》；1941年荐任蒙藏会宁夏组长，曾发表《宁夏之西套蒙古》（《西北问题论丛》第一辑）、《祁连山北麓调查报告》（《现代西北》第一、二期）；1946任新疆奇台县长，时逢境内大旱，率城镇各界人士、学生在三清宫庙设坛祈雨；至1949年任迪化警备总部军法官、政工处专员。

　　邹焕宇经延安见闻

　　邹焕宇，别号壹寰，1910年生人，籍贯江西清江。1935年蒙藏政治训练班第一期蒙文班毕业，先后任蒙藏会派驻归绥组调查员，绥蒙组组长；1942年任伊克昭盟兼札萨克旗政府协赞专员；1943年9月入中央训练团27期学习；1944年在重庆负责编译《蒙藏月报》；1945年初任新疆省政府民政厅视察，4月任焉耆县长；1947年任焉耆专署视察、驻军128师人民服务队队长。1949年参加了新疆和平起义，获得第3503号起义人员证明书，并参加乌鲁木齐省田粮处工作，任喀什市粮食公司经理；著有《九十回眸》。

　　邹焕宇回忆：1943年1月，我任伊克昭盟兼札萨克旗政府协赞专员，成为第二把手，但是，一个外人要插手蒙旗内部事务，名义再大，也难产生预期效果。3月26日发生伊盟事件震惊全国，军委会遂调晋陕绥边区总司令邓宝珊赴渝述职，蒙藏会让我回重庆汇报。6月，我们随邓宝珊先生离开榆林，一到米脂就有杨虎城的公子杨拯民来迎接陪同去延安。路过绥德，当时任中共绥德军事学院主任的徐向前将军亲自接待，徐态度沉静，寡言笑。到了延安郊外，又有王震将军来迎，把邓先生接走，我们住进招待所。宝塔山下有条商业街，是延安最繁华的地方，日用杂品都有，价格也不贵，当时实行供给制，买东西的人不多，我们到处逛新鲜。有一天碰见朱德总司令陪邓先生出来，经过介绍彼此握了握手，点头微笑。最热闹的一天是续范亭老先生请客，续是西北国民军领导人之一，与邓先生同袍多年，患难与共，他看不惯蒋家王朝的腐败，曾在中山陵自杀遇救，他曾作诗，有“战死无将军，此耻可为最”之句，续后任晋西北区行政专员，八路军东进，他交出政权，移住延安，他家门前，特许挂国民党旗帜。某日，续老为邓先生洗尘，请林伯渠、叶剑英、高岗作陪，林老先生戴老花镜，温文尔雅，喜言笑但声音小；高岗穿身旧军服象个老粗，也不断说话；叶帅坐在我上手，问明我是江西人，就谈起他当年率领国民二军北伐打到赣州的旧事，态度很亲切。当时宴席上除鸡肉等荤菜外，主要是部队在南泥湾种的新鲜菜，主人殷勤招待，大家吃了个痛快。最使我难忘的是在招待所与贺龙将军相聚，他平易近人，谈笑风生，见面就熟，和蔼可亲，和我们谈长征、谈抗战、谈后方情况，当时蒋管区的贵州发生民变，他谈得较详细，并举出民谣说‘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若要不反，免丁免款’说明乱抓壮丁，乱搞摊派，农民无生路，必然要引发暴乱，他的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民族事务专家王泽戎

　　王泽戎（1912-1993年），湖南祁阳人。先后就读于衡阳省立第三师范附小和省立第五中学。1932年毕业于湖南一师后，回乡教书。1933年考入南京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政训班第一期学习，1935年以优异成绩毕业，留会任见习员，次年任调查员。1939年升任蒙藏会调查组长，从事民族地区政治经济的调查研究。他遍历甘肃、青海、新疆、蒙古等少数民族地区，考察当地的经济、文化情况，写下了大量的调查笔记和文章。1939年撰写的《柴达木垦殖刍议》长文，发表在《蒙藏月刊》和《边疆通讯》上，系统阐述了柴达木盆地的开发建设蓝图。该文曾被中央大学《史地周刊》转载并作为教材，受到专家、学者的好评。有关新疆罗布泊的调查专论《黄番调查记》，1940年发表于《天山月刊》，为较早介绍罗布泊的文章之一。他因长期深入边疆地区，掌握了民族地区政治经济情况的第一手资料，积极向蒙藏会和国民政府建议开发边疆民族地区，同时亲身实践开发计划。1940年主持成立柴达木屯垦督办，实行屯垦试点，取得了一定成效，引起各界人士的重视。1942年，调任重庆国民政府蒙藏会人事股长。1944年7月调任该会驻青海蒙古盟政府协赞专员。其时，正值抗日战争高潮时期，少数民族地区各种力量渗透，关系错综复杂，他克服困难，代表政府履行职责，团结蒙藏政教领袖参加抗日，组织祁连山藏族人民宣传抗日和慰劳前方抗日将士、安抚外蒙古和哈萨克族内移的人民，协助地方当局在蒙藏聚居地区创办了红湾寺、西藏寺、莲花寺、永关寺等四所新式小学，促进了少数民族地区的稳定和教育事业的发展。由于成绩卓越，抗战胜利后被国民政府授予胜利勋章。1947年，担任蒙藏会专员。1949年2月任该会驻桂林办事处主任。8月底，国民党政府撤退，他谢绝同僚好友盛邀去台湾的劝说，毅然返回老家祁东，希望参加新中国的建设工作，继续为民族地区开发出力。1952年受到错误的判刑处理，直到1984年祁东县人民法院才依法作出撤销原判的决定，为其恢复名誉。1985年，经当地统战部门推荐，王泽戎被聘为省文史研究馆馆员。由于他长期在国民政府蒙藏会工作，对民族政策比较了解，掌握的资料甚多，入馆后积极撰写蒙藏地区的文史资料，具有重要研究价值。如《擒获额济纳旗日本特务机关长山本光治事略》和《顾嘉堪布抗战时期二三事》两文，为研究甘肃抗日战争时期的地方史志提供许多真实的史料，受到了甘肃省文史研究部门的高度重视。1993年在祁东老家因病去世，享年81岁。

　　《边疆通讯》之本班撰稿人

　　1942年11月1日《边疆通讯》创刊于重庆，本刊为边政问题刊物，月刊16开本，蒙藏会边疆政教制度研究会编辑发行（地址在重庆巴县两永乡花房子28号）；会长吴忠信题写刊名。1945年12月在渝出完第3卷后停刊，并迁往南京；1947年1月在南京续出第4卷第1期；1948年12月停刊，出版总计5卷若干期。本刊旨在“介绍研究边疆问题，沟通联系边疆，提供各种资料给边疆，加强边疆间的相互合作”，设有论著、边政资料、边务消息、书报评介、通讯等栏目。撰稿人中有本班倪锴/《果洛之现况》等、李中定/《康区的习惯法》等、左仁极/《今日之康西》等、邹焕宇/《蒙古游击军第一区司令—奇文英》等、冷亮/《蒙藏习见之名词》、王泽戎/《青海蒙古二十九旗住牧区域暨旗名俗称现任札萨克一览表》、阴景元/《拉卜楞寺夏季辩经大会》等。

　　附蒙藏委员会档案《驻西康调查员签注》一则，本班边政人才可见一般：

　　“三项所陈与实际情况无多大出入，所称：‘只宜以统销运藏茶业为范围’一节，似不失为权宜之计。惟西康情势特殊，约有三点顾虑：

　　一、康藏茶叶股份公司实际上纯系西康当局操纵茶价一种变相组织。一方面听凭地方茶商自由运销，复乘机抽税增加收入。在此两重利益操纵之下，一旦由政府统销，则地方当局活动范围渐受限制。其可能的抵制方法：第一，藉康藏茶叶股份公司随时提高茶价；第二，地方当局可随时提高乌拉脚价，或藉故不供给乌拉（服役者）。结果纠纷百出，甚至涉及政治问题。

　　二、年来印度茶业已逐向西康推进。康境茶商过去鉴于业务不振，多半改营滇茶。设由政府统销康茶，一般茶商无利可图，自必转营滇茶。况康茶为康人日常必须品，因受统销影响，人民购买不灵，势必改用印茶。结果出口方面，滇茶源源输入藏境；入口方面，印茶大批输入西康，康茶业务不免一落千丈，形成入超。

　　三、西康沙金，向由24军把持，各地大小金厂均采取军事管理，即经济部在康定设立之金矿局，直至现在障碍滋多。设操之过急，诚恐地方纠纷愈演愈烈。

　　足证统销康茶，关于康藏地方税收、商家利益、人民需要，似须同时并顾，庶有头绪可寻。惟‘康茶筹藏’，关系国家财政政策之一部分，可否摘要转咨财政部参考。王克训，1941年2月2日”

　　参考资料

　　1、《蒙藏政治训练班季刊》，蒙藏委员会蒙藏政治训练班编印，1933年12月。

　　2、《蒙藏半月刊》第一期，蒙藏委员会出版，1933年7月25日。

　　3、《民国时期西藏及藏区经济开发建设档案选编》，中国藏学研究中心、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合编，2005 年。

　　4、《湖南第一师范名人谱1903-1949》，孙海林主编；湖南省第一师范学校出版，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