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一八”事变和“一·二八”淞沪抗战中的中国空军（3）
来源：杭州出版社 主编：蒋妙玉 编著：赵大川    2020-12-14 15:41:53

　　日军早已探到杭州笕桥是中国空军大本营，有许多飞机和优秀飞行员。1932年2月26日拂晓，日军6架轰炸机在9架战斗机的掩护下空袭杭州附近的笕桥机场。当时，中央空军第二队所属德制“K--47”战斗机、第六队所属部分美制“可塞”机，以及丁纪徐所率领北上助战的7架飞机正集中在笕桥机场。警报响起，中央空军第二队队长石邦藩与射击手沈延世首先驾驶一架“K-47”战斗机起飞迎战。接着，第六队分队长赵甫明偕另一射击手龙荣萱驾驶一架“可塞”飞机升空。按空战原理，飞机应首先爬高，然后进行俯冲攻击。石邦藩为了阻止日机对机场的轰炸，不顾个人安危，首先扑向日军轰炸机群，冲散了日机编队。结果却招来在上空掩护日轰炸机群的3架战斗机的围攻。石邦藩驾驶的“K-47”战斗机为双座，前后座以背相向。其武器前座为两挺固定式机关枪，子弹从螺旋桨的缝隙中穿出;后座则为旋转机关枪一挺，这种机枪上下活动的半径较大，左右移动的角度却只有30度，故飞机的左右两边为死角。由于后座机枪子弹卡膛，故石邦藩所驾飞机整个左右方和后方全无保护，暴露在日机火力之下。激战中，石邦藩左膀被日军使用国际禁用的萨姆弹射中，炸了一个大洞。同时，发动机的3个汽缸中弹，遂迫降于机场附近的田野上。石邦藩立即被救护人员送往医院，于同年3月11日在杭州广济医院截去左膀，得以生还，被后人称为“断臂飞将军" (见图5-33)。石邦藩，湖南乾城人，南苑航校毕业。1925年曾在国民革命军第三军服务，1927年为军政部航空第二队队长。他在“二二六”笕桥空战中虽失去左臂，但仍能驾驶飞机，以其丰富经验痛击日机，后不幸牺牲。

　　第六分队长赵甫明驾机升空后，正遇日机围攻石邦藩机，遂冲人敌阵解围，不料被日军萨姆弹击中胸部，但他仍忍痛将飞机平安降落在乔司机场。赵甫明被送进广济医院后，因伤重于同年3月18日逝世，时年仅22岁。广东三水县的家乡人民为了表彰他为国捐躯，特为他建立了一座纪念碑。

　　图5-25中央航校《每周通讯》上的“一·二八”淞沪抗战空军英雄赵甫明像(刘开渠作)。

　　图5-26 中央航校《每周通讯》

　　“二二六”空战中参战的还有中央空军第二队胡伟克、丁炎驾驶的“K -47"战斗机2架，其后座射手分别为曾广平和狄志扬，第六队王天祥(后座射手为沈洁)驾驶的“K- 47" 战斗机。广东北上助战航空队队长丁纪徐亦抢上中央空军第二队的一架战斗机升空迎战。其分队长吴汝鎏、陶佐德，队员余彬伟、陈信源、刘沛然等均分驾各机加入战斗。吴汝鎏驾驶的是一架“Waco”单座战斗机，在追击过程中，遭日机后座机枪射中油箱漏油，被迫脱离战斗，迫降于农田，负轻伤。

　　图5--27,是笕桥中央航校1935年第四期毕业纪念刊中刊登的一位在“一·二八”淞沪抗战中牺牲的空军英雄罗昭汉,他的生平及空战事迹不详。

　　图5-27“一·二八”淞沪抗战空战中牺牲的空军英雄罗昭汉。[航四]

　　图5-28,是《中国的空军》刊登的1946年空军军官学校校长胡伟克与飞行员塑像照片。他曾参加1932年“二二六”笕桥空战和抗战中的许多其他空战，战功赫赫。

　　图5-28空军军官学校校长胡伟克与飞行员塑像(1946)。[中]

　　据中央航校《航空生活》载，“二二六”笕桥空战中，日军扔下30多枚重磅炸弹，由于中国空军的顽强抵抗和地面高炮部队的密集炮火，中国军队仅有三架训练机和一架运输机有一些轻微弹伤。27日，又有20余架日机轰炸嘉兴，但未敢扔炸弹。29日下午1时，3架日机又犯笕桥，扔下3枚炸弹，有2枚爆炸，伤一乡农:在乔司扔下2枚炸弹，都未爆炸;在七堡掷下8枚炸弹，只有5枚爆炸，乡村损失不大。笕桥的高炮部队奋力自卫还击，日机慌张逃窜。其中一架日机被中国军队击落引擎盖只，上有41号标志，此机逃至萧山在一豆棚坠落， 日飞行员也同时毙命。“二二六”笕桥空战在中国空军战史上占有光辉的一页。

　　“二二六”空战后，中国空军即接到南京政府电令，撤往安徽蚌埠待命。

　　“一·二八”淞沪抗战是中国空军参加抗日的第一场战役。虽然中国空军未能夺取战场上的制控权，但是中国空军勇士发扬了高度的牺牲精神，不畏强暴，奋力拼搏，积累了不少经验，为五年后的“八一四”笕桥空战的胜利打下了基础，也给国家的领导者和有识之士以深刻的反思，给中国空军的建设和航空工业的发展带来一次大的机遇。

　　图5- -29“一·二八”淞沪抗战中，日机入侵杭州，中国军队用高射枪射击日机。[良]

　　图5-30“二二六”笕桥空战中，中国军队用高射枪射击日机。[沪]

　　图5-31中国军队士兵将日军掷下未爆的炸弹抬走。[沪]

　　图5-32 “一·二八”淞沪抗战中，日机在杭州投弹。

　　图5-33“断臂飞将军”石邦藩，其左臂在“一.二八”淞沪抗战的空战中因伤截去。[时]

　　图5-34 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中的中国空军飞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