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武汉会战之中国空军
来源：杭州出版社 主编：蒋妙玉 编著：赵大川    2021-01-06 11:35:13

　　1937年10月以后的华北战局非常危急,晋北日军逐步南侵，太原危在旦夕，石家庄失守，日军直逼娘子关。中国军队凭借五台山险要地势,在崞县附近与日军周旋。10月13日至18日,忻口一战中国军队歼敌3万余人。华北战场八路军在毛泽东和朱德的领导下,继平型关大捷后,出没于雁门关、平型关一带,断敌后路,更深入敌后,全线袭击,扰其后方,使华北战局由敌进攻转成相持状态。日军利用其空中优势经常轰炸忻口、太原的军民,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1937年10月19日,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第三八五旅第七六九团在团长陈锡联的率领下,夜袭阳明堡日军飞机场。

　　战前,八路军做了充分准备,摸清机场日军的情况,作了精心的战略部署。当夜,八路军一部分兵力破坏连接阳明堡的公路与桥梁,阻击增援的日军;一部分冲人机场,与日军守卫队展开激战;一部分占领有利阵地，准备随时支援。此役，八路军炸毁了停在飞机场上的日军战斗机、侦察机24架飞机，给予敌人沉重打击，扑灭了其嚣张气焰。

　　夜袭阳明堡飞机场的胜利，使日军一时丧失了进攻忻口、太原的空中支援力量，并且被迫回调大批部队守备后方，忻口、太原等地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也未遭受日机的轰炸。八路军的这一胜利，通过无线电迅速传遍了全国，赢得国内外反法西斯力量的赞扬。

　　在抗战初期，中国空军在极其缺乏战斗机的情况下，参谋本部抽调有限战斗机投入华北战场协同作战，取得不小战果。

　　图14-l阳明保1937年10日19日 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第七六九团陈锡联团长率部袭击日军阳明堡前进机场，炸毁日机24架。[画]

　　图14-2赵新民、段杰民绘《夜袭阳明堡》(1977.7)

　　图14-3中国空军支援晋北长城线中国军队。[良]

　　图14-4梁又铭的油画《鲁南妇政》。中国空军在在鲁南战役中担任垂直包围任务，阻击日军后方接济，建功奇伟。[空画]

　　图14-5梁又铭的油画《决斗雁门关》，描绘了1937年秋天中国空军在山西担任协同防御时在雁门关地区以了机对日军6机，机智周旋，击中日机后脱险返航之事。[空画]

　　图14-6为投放毒气弹，日军飞行员演习防毒面具。[世]

　　图14-7 1937年9月26日日机轰炸粤汉铁路桥梁。(圣)

　　国14-8 一位受日军毒气弹报伤、西部全部清烂的中国战士。[画]

　　武汉会战

　　南京陷落后，国民政府西迁重庆，可是事实上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却在武汉。抗日持久战最关键的时刻就是淞沪会战到南京陷落后的那两个月。当时，如果日军迅速溯江直上，不让中国军队有一休整机会 ，将会使局势更为严峻，抗战更为艰苦。1938年春，军事中心移往鲁南，日军虽贯通了南北交通线，巩固了沿海占领地区，却使中国军队有了一个喘息的时机， 得以重整军备，再励士气，完成战略新部署。徐州失守，归德、开封相继移防，中国军队斗志反而更加高昂，可以调遣的部队比南京撤退时增加了一倍以上。日军这才逐渐明白，中国人长期持久抗战不仅有决心，而且也有可能，乃调遣援军开始部署进攻武汉。

　　武汉是武昌(当时为大本营所在地)、汉口(为商埠)、汉阳(军事工业区)三镇的总称。武汉三镇雄居江汉之交，互成鼎足之势，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1938年6月12日，日军以海陆军主力大举进攻安庆，揭开了武汉会战的序幕。到10月25日，中国军队撤离武汉的4个来月中，大小战斗数百次，日军伤亡20万人。为中国抗战以来战役最长、牺牲最大、战斗最久的战役。

　　武汉会战初期的中日空战

　　武汉会战初期，中国空军十分活跃。6月初，日军结集军舰40余艘、商轮13艘、汽艇80余只、木船数百只，大举进攻安庆。中国空军连续出动，在江面先后炸沉日舰40余艘，迫使在湖口战役后，日军进展缓慢。

　　日军认为，只要攻占武汉，控制中原，就可以使中国屈服。早在1937年9月中旬，日本海军航空本部就制定了袭击武汉的计划。9月24日，日本海军木更津航空队的“九六”式陆上攻击机14架首次空袭武汉，投下大量的炸弹。同月26日，上海的《字林西报》根据路透社从汉口发来的专电，作了如下报道“第一次空袭把五井庙一带变成了存尸场，路透社记者来到这个贫困区，目睹了惨状。”

　　五井庙是武汉的平民居住区，附近根本就没有军队驻扎，就是距该地区最近的一座兵工厂也有6400米之远。“据估计，日机从远方飞来时高度为2000米。外国观察家们认为，这些飞机不会没注意到五井庙是人口稠密的住宅区,而不是什么军事目标。”

　　在9月24日的大空袭中，汉口被炸死51人，在医院死22人，重伤194人，轻伤270人;汉阳被炸死129人，重伤156人，轻伤194人;武昌被炸死2人，伤1人，共死伤1019人。这个数字仅仅是次日的统计，还未包括活埋在倒塌的建筑物下的死难者。

　　日军不仅在空中滥炸平民居住区，而且屡次违反国际公约，大量使用“特种发烟筒”等速效性毒气。在武汉会战后期，日本化学部队也发挥相当作用。中国军队缺乏防毒设备，损伤严重。

　　图14-9面对被日机炸死的孩子，这位母亲痛不欲生。

　　图14-10梁又铭的油画《奋战在长江》，描绘了1938年春天武汉会战初期中国空军阻击长江日军舰队进犯武汉时的情景。[空画]

　　图14-11 1938年7月19日机狂许武汉徐家棚车站，炸死平民1000余人，此为车站被炸时的情景。(画]

　　图14-12面对被日机炸死的亲人，家人痛哭不已。[画]

　　图14-13被日机炸死的平民。[画]

　　武汉“二一八”大空战

　　1937年9月21日，中国空军主力第四大队将剩余飞机交给第五大队，全体人员赴兰州接收苏联新机。1938年初，第四大队布防于武汉。此时，苏联志愿队也陆续进驻武汉，武汉空防力量大增。

　　1938年2月18日，日军轰炸机12架、战斗机26架分别从南京、芜湖起飞，组成38架之庞大机群，沿长江向武汉袭来。午后1时，驻守在汉口的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二十二队(队长刘志汉)的11架“H-15”战斗机和第二十一队(队长董明德)的10架“I -16”战斗机在大队长李桂丹的亲自率领下起飞迎战。驻守在孝感机场的第二十三队(队长吕基淳)的8架“H-15”战斗机也起飞布阵于武汉上空。第二十一队首先在汉口机场的西北方遇日机10余架，当即发生战斗。随后，第二十二、第二十三队也与日机在武汉上空展开激战。

　　图14-14 武汉空战中第四航空大队使用的“M-15”战斗机。[良]

　　图14-15汉口第一号地下室(防空洞)。[世]

　　图14-16空中勇士李桂丹。[航四]

　　图14-17第四航空大队队长李桂丹。[良]

　　图14-18 梁又铭的油画《武汉“二一八”，十二分钟十二架》。[空画]

　　此次空战进行了约12分钟，击落日机11架，自己损失5架。大队长李桂丹，队长吕基淳，队员巴清正、王怡、李鹏翔等5人为国捐躯。第四航空大队长李桂丹，为中央航校第二期毕业。在校时，成绩优异，为高志航所激赏。抗日空战中，随高志航转战京沪之间。半月内，击落日机3架，威名争传宇内。1938年元旦，李以功授云麾勋章，任上尉大队长，继任高志航的职务。1938年2月18日，日军倾巢进犯武汉，李桂丹率部迎战，勇闯火网，冲陷敌阵，不料凯旋之时，遭日机击中牺牲，年仅24岁。

　　武汉“二一八”大空战，中国空军击落日机的有功之臣和日机毁落地点如下:

　　刘宗武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汉口附近;赵茂生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汉口与青山之间;信寿巽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黄陂、汉口之间;杨孤帆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东湖附近;柳哲生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汉口西北五六公里之处:董明德、刘宗武、杨孤帆、柳哲生合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仓子埠附近;马汝和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汉口西北黄龙劳附近;刘志汉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汉口西北10余公里戴家山的水塘;张明生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汉口北段;吴鼎臣击落1架，日机坠毁于汉口西北约15公里。此外，日军轰炸机1架被中国高射炮击中，落于东湖后部。

　　“二一八” 武汉大空战的胜利，是自南京失陷后，中国空军在空战中取得的第一次重大胜利。这次胜利极大地振奋了军心和民心，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斗志。2月20日，中国共产党在武汉创办的唯一一份向全国公开发行的机关报——《新华日报》发表短评，题为《庆祝空军胜利》全文如下

　　前日敌机侵袭武汉，我国空军，奋勇迎战，把敌机打落11架，这不仅是武汉防空的一大胜利，同时也是中国整个军事上的一个伟大胜利。这个事实表明中国军民抗战到底的勇气与牺牲决心，也是以劣势的军事技术战胜敌人优越武力的信号。

　　同日下午，武汉各团体发起祝捷大会，并公祭殉职的空军英雄。大会在汉口总商会举行，蒋介石偕夫人宋美龄在挽联上写道:“ 武汉踞天下之中，歼敌太空，百万军民仰战绩;滂沱挥同胞之泪，丧我良士，九霄风雨招英魂。”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及第十八集团军代表周恩来、陈绍禹、秦邦宪、董必武、叶剑英、罗炳辉等亦送挽联一副，上写道:“为五千年祖国英勇牺牲，功名不朽有四百兆同胞艰辛奋斗，胜利可期。”会场内还放置有中国共产党领袖毛泽东、第十八集团军司令朱德、副司令彭德怀和西北各界妇女救国联合会驻汉口代表邓颖超等送的3个花圈。

　　同月21日，《新华日报》登载了两封致敬书，题为《向空中英雄致敬》。第-封致敬书是以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武汉办事处的名义写的，第二封致敬书是以西北各界妇女救国联合驻汉口代表邓颖超等名义写的。

　　图14-19至图14-23,是一组武汉“二一八”空战英雄、祝捷大会及空战英雄李桂丹、吕基淳追悼大会的旧影。

　　图14-19武汉“二一八”空战中奏功的中国空军将士们。[良]

　　图14-20武汉各界庆祝空战大捷。[良]

　　图14-21蒋介石为李桂丹、吕基淳两队长追悼主祭。[良]

　　图14- 22祝捷大会现场。[中]

　　图14-23李桂丹、吕基淳追悼大会。[良]

　　武汉“四二九”大空战

　　1938年4月29日,是日本“天长节”——天皇裕仁的生日,日本海军航空兵为了向其天皇敬上一份厚礼,遂计划于当日派飞机空袭武汉。但这一情报被中国谍报人员事先获悉,中国军事当局将空军主力集中在武汉地区,并将驻南昌的苏联志愿队秘密转移到武汉,做好大战准备。

　　下午2时30分,由日军儿玉少佐率领的36架“九六”式战斗机和由牧野少佐率领的18架“九六”式重型轰炸机,总计54架飞机,分别从上海和安徽的基地起飞,组成混合机群,直扑武汉。中国空军第三、第四、第五大队共19架“H-15"战斗机,加上苏联志愿队的45架战斗机,分别从汉口和孝感机场升空迎战。当时采取的作战方针是:以“H-16”战斗机队保卫武汉上空,主攻日军轰炸机群;以“H-15”战斗机队布阵于武汉市郊的东北领空,拦截并攻击掩护日轰炸机的战斗机群。

　　2时45分,由儿玉少佐率领的“九六”式战斗机最先飞入武昌上空,当即遭到中国空军第四大队战斗机的攻击。牧野少佐率领的“九六”式重型轰炸机18架,在9架战斗机的掩护下窜到汉阳上空,因见地面防空炮火甚密,遂匆忙投下炸弹回逃。正巧被游弋于孝感至黄冈空域的苏联志愿队发现,随之发生激战。此时,中国另两个机群也赶来,将日军轰炸机包围于武昌至黄冈之间的上空。

　　此次空战进行了30分钟,击落日机21架,其中轰炸机10架、战斗机11架。日机分别坠毁于孝感、黄冈、梁子湖、东湖、徐家棚、青山、段家店、甚家矶、洪山、武昌东郊、纸坊、豹子懈、刘家庄、阳口和沿江附近。50名日军飞行员被打死,两名飞行员跳伞后被俘虏。中苏空军也损失战斗机12架,伤亡5人。

　　在这次空战中,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二十三队少尉飞行员陈怀民表现最为英勇。他在击落一架日机后,立即被5架日机包围,在弹尽油绝之际,没有选择跳伞求生之路,而是抱着与敌同归于尽的决心,猛向一架日机撞去,显示了中华儿女为国捐躯的壮烈精神。陈怀民,山东人,长于镇江,好运动,擅拳术,臂力过人。“一·二八” 之役，曾参加学生义勇军，目睹日军轰炸的惨状，深感航空救国之重要。后报考航校，为航校第五期毕业生。“八一三”淞沪会战中，击落日机多架，有“空中武士”之称。

　　被陈怀民驾机撞毁的日机坠落于天兴洲附近，毙命的飞行员是日本佐世保第十二航空队第二分队的第二等航空兵曹高桥宪一(被日海军航空兵称为“红武士”)。在高桥宪一的尸骸中，发现藏有他妻子美惠子的一张照片和一封家信，信中流露出对其丈夫思念和厌战的情绪。陈怀民的妹妹陈难看到这封信后，强忍悲痛，含泪给美惠子写了一封长达5000字的信，揭露日本军国主义侵华的罪行，歌颂中华民族正在进行的为世界和平与自由而奋斗的战争，并对美惠子作为侵略战争牺牲品的悲惨境遇给予安慰和同情。这封信不仅被当时的许多报纸全文登载，还被译为多国文字，由电台对外广播，在国内外引起极大的震撼。现将陈难的信节录如下:

　　……在我们的土地上，我们无辜的同胞不知牺牲了多少人。我们不保卫自已只有灭亡，抗战本来是不得已的。但想到贵国人民也大量地牺牲在我国土地上，难道贵国不征服中国就会灭亡么?丝毫也不是的!想到中、日人民竟如此凄惨地牺牲于贵国军阀的错误政策之下，我不能不告诉你这个事实呵(指陈怀民驾机与高桥宪一飞机相撞之事)……中国的陆海空军受了人民的委托，尽了神圣的任务，誓死保卫国土，战死的军人受着全中国一切人出自衷心的崇拜……在你和高桥呢?正如你信上所说，“想到已经有许多人是无故地牺牲，不再回到这个世界上……”高桥也“无故地”牺牲了。受了贵国军阀的欺骗，无故地来侵略中国，战死了。这些在你们是没有代价、没有光荣，而仅有痛苦的牺牲。这在活着的你是会加倍的伤心呵!这种伤心纵有千万人来安慰你，但怎能安慰着你的心呢?这将成为你和贵国一般与你同命运的女人的永远不能磨灭的创伤……你得谅解高桥，他并不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保重得更健康一点，他并不是愿意无故牺牲，而是贵国为少数人所操纵的一种政治权力强制他，要他死就死了....我想到你的孤苦，想到你整天在哭中生活着两个孩子，和你此后残缺凄凉的生涯，我恨不得立刻到贵国去亲自见到你，和你同度友爱的生活。我决不因为你们国内军阀对我们的侵略而仇视你，我深深地了解你们被那般疯狂的军阀压迫的痛苦。这不但我是这么想，我们全中国的人都这么想，这拿中国当局优待俘虏的事实可以证实的……我现在以什么来安慰你呢?最好自然是在事前我能给我二哥一个暗示，即“撞不得”。但为了国家，我从未那样想过，而且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目前我能向你说的即是，任何国家若不抑制他疯狂的侵略野心，这些悲剧是永不会休止的。贵国如果再一贯地向中国作不断的侵略，我同你也许都有会面沙场、互为肉弹的一天……我是厌恶战争的，但我们中国为抵抗暴力而战，这种战争，是维护正义和人道的战争，是值得歌颂的战争。这意义完全和贵国不同。如果贵国军阀对于中国的残暴行为和强占中国领土的野心一天不停止，我们每一个中国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将参加到更猛烈、更强化的斗争中去。即使粉身碎骨，也决不致于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也决没有一个人会屈服....我家里的父母和大哥都非常深切地关怀你，我盼望有一天，让我们的手互相友爱地握着，心和心相印着，沉浸在新鲜的年轻人的热情里。我们有理由可以为着这个信念而努力……祝你为全世界的和平而奋斗。

　　　　4月29日的武汉大空战，是自抗战以来，中苏空军联合作战，在空战中击落日机架数最多的一次战斗。次日，冯玉祥将军曾赋诗一首纪念这次空战:

　　二一八，敌来袭，被我空军大打击。

　　那次打落十二架，两三个月敌敛迹。

　　四月二十九日，敌机又送礼。

　　警报一得到，我方布置齐。

　　天罗与地网，陷阱成立体。

　　36架敌飞机，霎时武汉上空逼。

　　高射炮，发炮密;

　　我空军，机枪击。

　　上下夹击敌落胆，

　　队形乱，窜不及，

　　激战共计半小时，

　　敌机纷落如雨滴。

　　勇将董明德，打落两架轰炸机;

　　勇将刘宗武，打落两架驱逐机;

　　飞将刘志汉，打落一架机;

　　飞将杨慎贤，打落一架机;

　　中苏队合击，打落十二轰炸机。

　　尚有飞将因机伤，猛冲敌机同落地，

　　舍身成仁同归尽，壮烈牺牲神鬼泣。

　　合计打落二十一架，残敌零星狼狈去。

　　万民欢腾大拍掌，庆我二次大胜利。

　　青年空军诸将士，赤胆神威真无比。

　　气概壮山河，百战皆胜利。

　　图14-24舍身撞下日机的陈怀民。(中]

　　图14-25梁又铭的油画《武汉的突击)，描绘了1938年武汉“四二九”空战的场景。[空画]

　　图14-26 1938 年袭击武汉的日军飞行员出发时的情景。[支]

　　图14-27梁又铭的油画《武汉“四二九”空战》，描绘了陈怀民猛撞日机的壮烈一幕。「空画]

　　图14-28 1938年1月11日，日本空军轰炸汉口。[支]

　　图14-29在汉口中山公园展览的日机残骸。(中]

　　图14-30武汉空战中国轰炸机在天空的雄姿。

　　图14-31陈怀民和其妹妹陈难合影。

　　图14-32 武汉空战中中国战机出发攻击日军。

　　图14-33武汉“四二九”空战中建功立业的空中英雄们。[良]

　　图14-34武汉“四二九”空战中被击落的日机陈列在汉口中山公园。[中]

　　武汉“五三一”大空战

　　1938年5月31日,日军又派36架战斗机,掩护18架重轰炸机,向武汉发动第三次大规模的袭击。由于中国事先已获得日机将来袭的准确情报,遂调集中国空军主力和苏联志愿队布阵于武汉上空:以苏联志愿队的“H-15”战斗机21架、“H-16”战斗机10架,占据5000米高空,负责攻击日军战斗机;以中国空军第三大队“H-15"战斗机4架、第四大队“H-15”战斗机8架、“H-16”战斗机6架布置于8000米高空,负责掩护苏联志愿队,并攻击日军轰炸机群。

　　12时左右,日机侵入武汉空防警戒范围,见中国军队防备严密,不敢深入市区上空,遂调头东窜。中国空军奋勇追击,志愿队的金加也夫率先击落一架日机。志愿队的古边科在机枪子弹射完的情况下,猛追上一架日机,抱着与敌同归于尽的大无畏英雄气概,用自己螺旋浆向日机的机翼撞去。日机的机翼当场被撞断,机身旋着栽了下去。古边科本人则驾驶着撞弯了螺旋桨的飞机安全返回机场。古边科在中国战场上先后击落敌机7架,为此被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

　　这场战役,中苏空军击落日机14架,自己仅损失飞机2架。而其中一架并非被日机击落,是因为飞机发生故障而失速坠地,飞行员张效贤殉职。

　　三次大空战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斗志。1938年6月1日,《新华日报》发表短评,题为《给敌机以重大的打击》,称:“现在应用一切力量,开展航空救国献机抗战的运动,号召优秀青年到空军中去,充实空军力量,以回答暴敌狂炸,给打击者以致命的打击!”

　　同年6月5日,国民政府在汉口市总商会礼堂(今中山大道949号)为在武汉大空战中殉职的陈怀民、张效贤、杨慎贤、孙金鉴等4位烈士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礼堂门前扎起了素彩牌坊,礼堂上方的正中悬挂着4位烈士的遗像,两旁挂着蒋介石送的挽联:“搏斗太空,非成功即成仁,无负十年教训;死生常事,唯为国不为己,永怀万古云霄”。陈绍禹、周恩来、秦邦宪、博古等代表中共中央驻汉口办事处献上花圈和写着“捐躯报国”的祭幛。朱德、彭德怀代表八路军也献上写有“精忠神勇”的祭幛。于右任、孔祥熙、何应钦、陈诚、白崇崎、李济深等国民党高级官员均有挽联。

　　8时,由3位烈士的家属分别举行家祭。张效贤的家属不在汉口,因而未赶来致祭。9时,钱大钩、蒋坚忍率领空军将士致祭,接着,杨慎贤的堂兄杨惜贤和陈怀民的胞兄陈天和相继致答谢词。10时至11时,党政军和各机关的代表致祭。下午2时到5时,各学校和各民众团体代表致祭。下午5时左右,蒋介石亲临致祭,向各烈士家属分别进行慰问。同日,参加祭奠的约有2万人。

　　6月28日,《新华日报》再次发表短评,题为《学习空军精神》,称:“自战事中心转移至长江以来,我英勇空军成了阻止敌舰西犯、保卫大武汉的主要力量。”“我飞将军英勇的战斗意志与可歌可泣的牺性精神,真可以与碧流长空,共垂不朽!”“全国同胞应向殉国的飞将军与整个空军表示最大敬礼!并且学习空军英雄们的精神,去参加他们贡献了自己生命的事业,用我们的血肉结成保卫大武汉的长城。”

　　图14-38,是梁又铭的油画《武汉“八三”空战》,描绘了1937年8月3日武汉空战中,中国空中勇士陈瑞钿虽子弹告罄,但奋其神勇,开大油门与日机相撞,日机焚人死,陈瑞钿则巧妙跳伞,安全降落的情景。另一勇士刘领赐在奋勇击落一日机后,为其他日机所袭,座机受伤,坠入江中,但刘擅长游泳,平安归来(见图14-36)。

　　图14-35武汉“五三一”空战中牺牲的杨慎贤。[航四]

　　图14-36空中勇士刘领赐,在武汉“八三”空战中奋勇击落一日机后，座机受伤,坠入江中，但他奋力游泳,平安归来。[航四]

　　图14-37梁又铭的油画《轰炸罗山敌阵地图》，描绘了1938年武汉会战时中国空军轰炸罗山阵地阻击日军西进时的情景。[空画]

　　图14-38梁又铭的油画《武汉“八三”空战》。[空画]

　　图14-39 1938年武汉空战中的中国飞行员。[良]

　　图14-40在武汉“五三一”空战中凯旋归来的中国空军。[良]

　　图14-41武汉空战中被中国军队俘获的日军飞行员。[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