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早在7月7日13天前的6月25日,华北驻屯军就开始在北平近郊举行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挑衅中国军队,直到7月7日夜,日军发动蓄谋已久的卢沟桥事变,占领华北,兵锋直指华东。于是,七七事变几乎成了我们记忆里抗战的起点。
可,卢沟桥不是,甚至于沈阳的北大营也不是起点。
早在日俄战争结束,从珲春到吉林、内蒙一线向南的整个东北南部都成为了日本的势力范围,身为日本立宪政友会众议院议员的松冈洋右提出“满蒙是日本的生命线”时,拥有四万万同胞的孱弱不堪的中国早已成为日本案上的鱼肉。
数以十万计不甘民族为鱼肉的热血青年,就从那时候开始走向了战场——
那才是他们的起点。
1937年初,是王德修的起点。
当日寇侵略中国的压迫越来越紧,17岁的王德修辞别家中身怀六甲的妻子与年迈的母亲,离家参军,加入29军37师开始了新兵训练。
7月,新兵训练刚结束,王德修便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仗。“卢沟桥是我们的坟墓,我们要与卢沟桥共存亡!” 团长吉星文在战斗前的一句话让王德修记了一辈子。
原先坚守在卢沟桥的11连猛冲猛打,击退了一部分日军,不料日军的增援部队赶到后再次发起了猛烈进攻,11连的战士几乎全员阵亡,王德修所在的12连接连补上,直面敌军。
在与日军肉搏的激战中,王德修被日军的刺刀刺中右肋,左手的无名指被刺断,却依旧嘶吼着不愿退却半步。最终,王德修被抬下了战场,送往了后方医院,昏迷醒来的王德修,发现一只耳朵已被炮弹震聋了。
卢沟桥成为了他好多战友的终点。
1936年,是王自治的起点。
那一年15岁的他投笔从戎,经过严格的考试加入29军37师学兵军事训练团,当了一名学兵。当卢沟桥的枪声响起,南苑的学兵团停止了一切课程,那1500多参军不久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学生一再请缨杀敌,在没有坚固工事,没有重型武器的条件下和数千同袍一起以血肉之躯面对日军第20师团及华北驻屯军步兵旅团的飞机和大炮,战斗最激烈时,日军甚至在飞机的掩护下打进东门,双方展开激烈的白刃战。
那一仗,29军副军长佟麟阁在组织部队突围时,被机枪射中腿部,接着头部又受重伤,流血过多战死沙场,132师师长赵登禹指挥部队撤退途中,遭遇埋伏的日军袭击殉国,而1500余人的学兵团有近800人走到了人生的终点。
1934年,是訾安春的起点。
九一八事变后,国家危亡,学校广泛流传着“好铁要捻钉,好男要当兵”的说法。1934年,訾安春从章丘老家坐火车跑到保定报名参军,成为13军89师的一名通信兵。
卢沟桥事变爆发,89师的任务是死守南口。当时敌人沿山沟进攻,中国守军就在山沟两侧伏击,当敌人炮火猛烈时,大家就躲出阵地,待炮火过后再返回。可即便是这样,缺乏重武器的中国军队还是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日军用炮火几乎把山头的石头炸平,工事全部摧毁,阵地上到处散落着中国士兵的断臂残肢。
那些天,持续不断的大雨快把山浇透了,战壕里的水没到了大腿根儿,增援部队被大雨阻断在路上,南口守军只得孤军奋战,可中国守军始终坚守阵地,没有人后退。直到最后,传达突围命令时,因为通讯中断,有一个排没有通知到,在大部队突围时,这四五十人仍在阵地上与敌人拼杀,那些没能活下来的弟兄是訾安春一生的痛。
那一仗,訾安春有16000余弟兄没有下来,他们的人生终止于1937年的南口。
卢沟桥,不是起点;
七•七刷屏,也不是目的,
14年抗战,
22场会战,
1117次中型战役,
38931次小型战斗,
3650405位中国军人伤亡;
请记得,那数以百万计的中国军人,
曾经用鲜血和生命筑起一道——
血肉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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