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条山险要难攻,鬼子兵攻山丧命
中条山的主峰是雪花山,海拔1993米,地处晋、豫、陕三省的边界,位于黄河北岸,地形呈西南东北走向,绵延150多公里。在抗战时期,中条山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山高路险林密。(永济县志)记载摘要:“民国27年(1938),日军入侵晋南,是年冬。振邦重整旗鼓。联合友军,瓦解敌部,招募抗日志士,部队很快发展到3000多人,在雪花山成立晋南人民游击队,建立枪械所,创办有中条山战斗报。”(永济县志第538页)
杨司令在中条山上建立抗日革命根据地,我们63支队从黄家窑撤退到中条山上,为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是在雪花山上的62支队。21纵队由军事教官李文焕,进行新兵训练。每天在练兵场跑操、打靶、投弹、拼刺杀。训练期间,特别艰苦,教官对战士严格认真,每个战士必须遵守军纪,如果违犯军纪,21纵队执法队就将其关禁闭,严重者甚至枪毙。
在中条山上,我们是巡逻队。为了防止日本鬼子的偷袭,63支队9个连相当于一个团,从3个连中抽出36人,在离指挥部不远的两个山头上,分成两班,布有暗哨,日夜巡逻。
中条山上满山都是茂密的森林和野草,山下是一条石河道。
有一天,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天刚蒙蒙亮,我突然听到山下石河道,好像有石头在碰撞的声音,就从山上往山下看,呀!一队日本兵骑着马,后边的日军背着枪往我们指挥部的方向来啦!我马上意识到肯定是鬼子来偷袭指挥部,情况万分紧急,回去报告已经来不及了,当时21纵队由于弹药紧张。司令杨振邦明确规定,没有命令不准随便开枪,报告肯定来不及了。我急中生智,只有开枪才能保护指挥部。所以我当机立断,违令向山下的鬼子开了第一枪,随后巡逻队的战士们都集中火力向日本鬼子开枪射击。
63支队指挥部听到激烈的枪声,立即转移到中条山上,大约有10分钟,就听到中条山枪声大作响成一片,原来是日本鬼子兵分两路,一路沿石河道向巡逻队开枪,另一路去偷袭指挥部,因仓促转移撤退,指挥部的部分通讯工具都被日军抢走和破坏。
在中条山上63支队长王绍夫指挥战斗,战士们信心百倍,同心协力、不放空枪,打死一个鬼子少一个祸害。机枪扫射,手榴弹飞向敌群,战场上狼烟四起,枪炮声震天动地。为了节省子弹,战士们就用山上的大石头往山下滚,日本鬼子乱作一团。
中午,战土们顾不上吃饭,炊事班给每个战土送来两把炒麦籽充饥,奋力与日军作战。这次战斗,从早晨一直打到天黑,日军鬼哭狼嚎、丢盔弃甲,又攻不上山。伤亡惨重,狼狈而逃。
在这次战斗中,还有一位战友汜水县小顶山人。姓安,名字已经忘记,被日军的炮弹爆炸后,弹片飞到他的肚子上,当时鲜血和肠子流出一大团,连长立即叫两名战土把他抬到破窑洞内,由于当时支队缺医少药,没有救援设施,这位战友负伤后,痛苦呻吟,实在疼痛难忍,哀求战友再给他一枪,结束痛苦。大家看着他那疼痛难忍的表情,战友们都伤心流泪,也实在没有办法,这位战友,竟用双腿夹住自己的枪,对准自己的脑眉心,依依不舍地看了大家一眼,然后用脚指头蹬动枪机。结束了他不到20岁的生命。我们看着他死后瞪着双眼,张着嘴巴,一副痛苦的表情似乎在喊着为我报仇。
战友们悲痛万分,发誓,一定要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连长叫几名战土把他掩埋在中条山上。每当我回忆起这次战斗,我都泪流满面,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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