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会徐先生
池
徐特立先生,回到长沙来了,自然是“轰动一时”,不只徐生是我的老师,我一家人,兄弟姊妹,都是徐先生的学生,都受徐先生的教导,训诲。同时,我们对徐先生,是百分之百的崇拜和敬佩。但是,在徐先生回长后的若干天,南方旅社宾众如云的时候我却不敢和别人一样都趁热,在热头上去麻烦他。有一个朋友,在拜会徐先生之后,他说,徐先生说给一个故事,这故事,是徐先生这一次到长沙来才有的。
徐特立在岳麓书院讲演后在书院门前留影
事实是这样的。
徐先生刚到长沙以后,来不及除去有泥的衣服,便去孤儿院会曹院长。但是,门役一定要片子,不然,则“不准入内”,徐先生没有片子,也不是华服高车的贵客,没办法,写了个纸条,约了明天再去。
事实大约是这样的,据他说,徐先生说完这个故事之后,表示不胜惋惜的情态说道“想不到现在长沙,仍然是这样的势利”。
其实,我觉得徐先生这话真幽默,岂仅“门役”眼光势利。谁的眼光,也都是势利的。
假定,在早一年,徐先生回长沙,我想,没有这么多人,聚集在南方旅社,也没有这么多人,自称:“我的教师徐特立。”没有这许多人,盛大的筹备来欢迎他。
在许多拜会他的朋友中,我相信有平日不满意徐先生的人,我相信有平日诅咒徐先生的人,我也觉得有许多的人,不一定认识徐先生,不过是趁热闹而已。
先生的“势利”观,也许便是对这些人而发的
(原载 1937 年12 月19 ,日长沙《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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