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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胜利80周年征文作品】:一颗颗青春的太阳组成一部春天的史诗(组诗)
来源:陈建正   2025-07-02 14:59:43

青春的太阳

在盱眙烈士陵园安息着1725名烈士

他们牺牲时大多数不到四十岁

李桂五,27岁

徐世奎,29岁

保三娘,32岁

一个个正是青春年少

血气方刚的年龄

稚嫩的肩上扛起了保家卫国的重任

他们就是一枚枚小小的太阳

将自己种入革命的土壤

生根,发芽,开出绚烂的花朵

以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

鼓舞着一波又一波人跟着他们

奔赴在奋勇杀敌的路上

用青春的烈血赶走了阴霾

在盱眙大地上升起一轮崭新的太阳

 

保三娘

保三娘生在中国盱眙

保三娘不姓保

她丈夫姓保

保三娘没有名字

保三娘年轻时死了丈夫和孩子

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罪

保三娘只相信新四军

是为咱穷苦人的

甘愿跟着新四军打鬼子

保三娘做了新四军的地下情报员

太君叽里呱啦让她交待

保三娘摇摇头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也不想听懂

她说的跟新四军不是一种话

没招的鬼子心一狠就杀了她

保三娘从此成了人人传颂的英雄

我和我的孩子们听了她的故事

都哭得稀里哗啦

 

第一山的太阳

一大早,我去爬第一山

山上杏花迎我,绿树伴行

小鸟的叫声清脆悦耳

淮河水在眼前安静地递送来往船只

爬到半山腰,已累得不行

一个人来到了少有人光顾的千人坑

这里埋葬着千余遇难同胞的尸骨

在纪念碑前

我一点点迈着步子

热血沸腾

像踏着同胞的躯体

把对日军的仇恨碾了又碾

最后眼泪流干了

我也从那里走了出来

红艳艳的太阳突然升起在天边

哦,原来是日军的残忍

让我们变得更为坚强

更是这些默默无闻的牺牲者

让更多的人站了起来

纷纷冲到奋勇抗敌一线

是一颗颗血气方刚的太阳

换来今天的天空明朗,大地安定祥和

 

黄岗的风

来到这里

天突然刮起了风

那不是来自淮河滩上的风

面前铁门紧锁

从里面吹过来的风

摇曳着高高挺拔的松树

向我们跌跌撞撞过来

五座坟冢就像我们五位亲人

高仰着的头颅

在战场上咬牙切齿

誓死不会倒下

一个个瘦小的影子

掀起一股股冲锋陷阵的强风

走在黄岗老街上

金黄色的菜花在安静地开着

一个个熟悉的笑容

在花丛中若隐若现

 

完美的青春

在一个春天的黄昏

我们被一辆巴士拉到了一个叫老土窑的地方

我们也是一群二十多人的队伍

我们摇摇晃晃地前进

是晚风唤回了我们的青春

在这里,27名淮北军政大学四分校学员

用他们年轻的躯体

阻击了一百多名日伪军一次次进攻

他们在十多个小时的战斗里始终不屈

掩护后方人员安全转移

一座纪念碑就像一群青春矗立的影子

仿佛在阻击,仿佛在晚风中歌唱

晚霞打在挺拔的碑身上

每一粒熠熠生辉的字更像一个跳动的音符

虽然他们的青春在这里定格成了完美

却在淮河边立起可歌可泣的赞歌

 

秋天的黄花塘

秋高气爽

我走进一个叫黄花塘的村子

这里没有黄花

只有如黄花一样起伏的稻浪

几座矮小的建筑

像是守卫着村子的新四军

草匍匐成战姿

树站立成望哨

开阔的场地外

大炮在向天空做着扫射

战机在我跨下随时待命

纪念馆里的马灯

让我想起夜晚敞亮的电灯

伟人简陋的草鞋

让我看看脚上舒服的新鞋

展柜里的地图、书本、水壶

让我想到我们的昨天、今天和未来

我羡慕这里如此多的文物

却不知

刀枪拼杀声依然在耳边回响

一滴血从刀尖上滑落

溅落在这片充满血性和英雄的土地

一群向天空亮翅的鸟儿

带我望向馆外丰收的土地

 

老馆长

他个不高,微黑,穿着朴素

拎个鼓鼓囊馕的文件包

一见到我们就打开话匣子

滔滔不绝地谈起他十五年来

在黄花塘所知道和经历的一切

他对纪念馆里的每张照片

都了如指掌,娓娓道来

仿佛他就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

当谈到陈毅、饶漱石、张云逸……

他神采飞扬,满怀豪情

讲述他们在这里指挥战斗的故事

当谈到日本兵、二鬼子

他神情凝重,几乎咬牙切齿

讲他们有多坏多残忍

我们说他像新四军二师师长罗炳辉

他朝我们露出两排白牙齿

那枚别在胸前的党徽在阳光下

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驻足

三月的一天,和煦的阳光照得人暖

在抗大旧址,一名老人拄着拐杖

在一座雕像前停下脚步

这座雕像是

关于一个老奶奶领着他的小孙子

给新四军送吃的

只见小孙子高高举起粗瓷大碗

眼神里充满着无限深情

老人围着雕像转了一圈又一圈

掏出手帕,在那个小孩光溜溜的脑袋上

擦了擦,又掸了掸

老奶奶和新四军身上的灰尘

后来我才知道

老人姓刘,是一名老共产党员

退休后,经常一个人来到这里

在雕像前久久驻足、凝望

远处的风,再次送来了

那一句句声嘶力竭的呐喊——

一定要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

老人收起了拐杖,挺了挺腰杆

领着我们快步走在了夕阳的余晖里

 

暗流的河

在中华大地

有一条暗流的河

几万万个穿蓝布衣扎白头巾的乡亲

便是一朵朵跳跃的浪花

日寇的枪在背后抵着

大山沉默着力量

八十年后的今天

我听一位来自陕甘宁边区的老人在回忆

历史的沧桑写在他的脸上

衰老,疲惫,痛苦

我想象残酷的炮火

吞噬了他多少无辜的眼泪

妻离子散,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我一千次仰起沉重的头

不只是同情,目光穿越

八十年的时光隧道

我沉默

受苦受难的乡亲

一个人就是一粒闪光的种子

在强大的镇压背后

蠢蠢而动

默默地发芽、开花

花香遍野

整个大地涌起一股呼应的潮声

操起枪,握紧拳头

前进,前进

掘开一堵堵坚实的墙

冲进黑暗的堡垒

一股股热血

浇灭了鬼子的气焰

一座座站直的丰碑

让后辈铭记、诵读

精神的旗帜在飘扬

老人陷入深深的怀念:

鲜血没有白流

中国胜利了

像一部电影的结尾

然后沉默,很久的沉默

为一条暗流的河以及死难的同胞

 

一封信的故事

一九四二年的一封信

从华中平原出发,经历

路途的颠簸

逃过枪林弹雨

辗转一个一个关口

像一个漂泊的孩子

没有到达目的地,在东北的

日本人占据地

被截住了去路

只有收信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被一双双粗鲁的手

非法拆开,当犯人一样

搜身、蹂躏

枪在背后抵着

不满意的就扣下来

不过一张废纸而已

他们说了算

寄信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盼了一年又一年,盼回信

即使没寄出去

也该有退信吧

这么想着,也在惦念

那边的亲人

在鬼子疯狂的年代

他们生活得怎样

像一只鸟折断了翅膀

紧紧攥着的心

重重地摔了下来

等了三年,憔悴了三年

当鲜血染艳的曙光

洒向一九四五年的天空

这封含着痛楚、委屈和牵挂的信

才挣脱苦难的魔掌

一段记忆从此搁浅

一代代人捧着岁月的痕迹

读着读着

 

抗日老兵

他们穿军服、戴军帽

胸别军功章

脚步稳健

八人一字排开

朝我们立正

敬礼

虽然爬满了皱纹

白发已沧桑

表情还是那么

严肃

他们始终

像军人一样

站立

笔挺的腰身

像大树

杀敌的威猛

历历再现

他们齐声唱起

八路军军歌

还是那么铿锵

有力

满怀豪情

热血沸腾

我们全场起立

一轮朝阳

满载胜利的辉煌

从东方

升起

 

东江潮汹涌而至

——广东人民抗日游击队东江纵队

八十年了

东江潮

一而再地涨

涨到我们的脚踝

膝盖

大腿

腰际

胸口

一阵阵汹涌

澎湃

小日本

在潮水里

翻腾

打滚

下沉

淹没

从此

我们记住了

那一支

翻江倒海的

队伍

八十年后

在广东

东莞

再次唱响

它的赞歌

 

野鸟

——写给没落的日本帝国

天大亮

哪里来的野鸟

在爷爷的屋后

跳上跳下,叫个不停

大树不理它

它就往竹竿上蹭

爷爷被吵醒了

在后面追着打着

羽毛散落,翅膀上有落日

即使一脚踩进了坟墓

爷爷也不会让它

胡乱地在祖宗的头皮上

挠痒痒

爷爷怕的是

哪天一旦收留了它

它的子孙找上门来

吃爷爷的,喝爷爷的

养成一群懒惰的羊

让那瞪大眼睛的恶狼

从后面捡了便宜

  个人简介:陈建正,男,1977年11月生,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诗刊》《中国校园文学》《星星》《绿风》《诗潮》《诗林》《散文诗》《中国诗歌》《上海诗人》《扬子江诗刊》《诗歌月刊》《青春》《芒种》《椰城》《飞天》《星火》《草原》《四川文学》《山东文学》《安徽文学》《时代文学》等发表诗歌千余首,出版诗集多部,获得各类奖项四十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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