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胜机在“驼峰”
说起抗日战争,有些标志性事件不能不提,比如:西安事变,它从某种程度上促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达成;再如《论持久战》,它解决了国人的思想认识问题,从根本上回答了如何抗战、如何夺取抗战胜利的问题;还如“驼峰航线”的产生及对整个抗战乃至世界反法斯进程的影响,等等。
对于上面提到的前两个问题,包括学术界在内,认识比较统一,在此不作赘述,但对“驼峰航线”的认知与研究,并不算系统与深入,且大都分都集中在民间。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趁赴腾冲疗养之机,谨对涉及“驼峰航线”(下简称“航线”)几个相关问题,作些梳理发掘与相应思考,敬请方家斧正。
其一,“航线”所需飞机及相关人员的来源问题
抗战爆发后,中国在谋求民族抗战的同时,也在积极争取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社会的普遍同情与支持。当时,不仅选派胡适出任验美大使,还屡遣宋子文作为政府特派代表赴美洽谈、对接具体相关事宜。罗斯福连任美国总统后,中国政府拟定了“中美英三国合作方案”,结果,未能得到美英两国认同。但,“邀请美国派遣军事和交通专家来华”的意愿,却伴随美总统经济顾问劳克林·居里博士的访华,得以实现。
1941年3月,美国会通过了罗斯福总统提出的《租借方案》。中国等38个国家依此得到不同程度的物资援助。鉴于当时抗战的亟需,中国坚持把飞机作为争取受援的重点之一。
因为伴随太平洋战争尤其是中国远征军在缅甸的失利,那时中国的陆、海外援通道几近全部中断,亟需从空中破局。
而陈纳德的出现,则加快了航空抗战的进程。
经时任中国航空委员顾问的美国人罗伊·霍尔布鲁克的热情推荐,中国政府向在美国军界不受待见、且刚刚退役的陆军航空兵上尉陈纳德发出邀请,从此,陈纳德在中国的天空,开启了他人生事业巅峰的全新航程。
面对战场上中国空军和日本飞机1:53的窘状,陈纳德一方面加紧组织飞行训练,慎重择机升空作战;另一方面,还多次接受中国政府委派,回美游说,呼吁美社会各界为中国抗战募捐物资。
到1941年7月,陈纳德已拥有飞机68架、飞行员110名、机械师和其他一些后勤人员150名,从而具备了中国空军美国志愿大队所需的力量基础,并赖此编成名作“亚当与夏娃”、“熊猫”、“地狱天使”的三个飞行中队。此后,还根据战局需要和中美有关方的设计安排,相继调整了隶属关系,名称也随之更改为美国驻华航空特遣队、美国陆军第14航空队等,因他们作战英勇、富有生气,媒体在报道时赞誉他们的飞机似“飞虎”,从此“飞虎队”成为这支航空抗战队伍的代称。后来,这支队伍又与中国航空公司一起(当时拥有飞机100架左右),共同担负航空运输、支援地面部队作战等任务。
从1937年夏到1945年8月这段时间内,“飞虎队”共摧毁敌机2600架,击沉和击伤敌大量商船和44艘军舰,而自身也付出了损毁数百架飞机的代价。
其二,“航线”的开辟及作用问题
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美国的对华政策有了较大改进。中国航空公司也由此获得美国援助的一批飞机。
为躲避日本战机的袭扰,尽快把抗战所需各种物资运送到一线战场,开辟一条新的空中运输通道已势在必行。
1940年11月,时任中航公司经理的威·兰·邦德亲赴缅甸密支那进行考察,商讨建造机场等具体事宜,随后提出如何通过空运,绕过缅甸公路上容易被炸毁的路段,把抗战物资运往目的地的计划。宋子文在此基础上,以备忘录的形式,正式向美国有关部门提交了“中印驼峰空运计划”——这就是此后蜚声海内外的“驼峰航线”。自此,以美国陆军航空队担当主力,以中国航空公司作为重要协助力量的空中探险大剧,在缅甸北部与中国西部之间的崇山峻岭上空壮烈上演。
航线从四川到重庆、宜宾、泸州及云南的昆明出发直飞印度东北边境的亭苏克亚西南的汀江飞机场,全长800多公里。航线跨越重重高山峻岭,峡谷深涧,山峰起伏连绵犹如骆驼的峰脊,沿途有著名的喜马拉雅山脉、高黎贡山脉、横断山脉。山高一般都在4500至5500米上下,在雪线左右,地图上有标注的玉龙山顶高5596米。飞越河流众多,主要有布拉马普特拉河、恩梅开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等。
美国人格兰姆•贝克这样描写他当年在飞临昆明机场上空时所看到的情景:“漫天都是从印度越过驼峰飞来的美国运输机,我们这架由重庆来的飞机在着陆前,不得不在机场上空盘旋了半个小时,无法降落。整个昆明机场,落满了飞机,简直像一个巨大的蜂箱”。
在三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内,美军先后投入飞机2100架,中国航空公司共飞行了8万架次,双方总共参加人数有84000多人,共运送了85万吨的战略物资、战斗人员33477人。
这条航线的开通,粉碎了日军大规模封锁,对稳定亚洲战场及人类反法西斯侵略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无疑是一条改变太平洋战区格局的空中通道,也是一条连接东西方合作与友谊,横亘在天地间的巨幅和平纽带。正如习近平主席在2023年9月12日复信美中航空遗产基金会主席格林和飞虎队老兵莫耶、麦克马伦时所指出,“追忆往昔,中美两国人民在抗击日本法西斯的斗争中同仇敌忾,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结下了深厚友谊”。
其三,“航线”背后鲜为人知的那些人那些事
驼峰航线不仅起伏较大,飞行时需一会爬山、一会钻谷,而且气象条件极为复杂,强气流、超低温、狂风暴雨,已司空见惯,况且,受当时主客观条件的限制,飞行情报、通信导航、气象等保障条件也极差。甚至连飞行人员使用的航空地图,由于资料陈旧、未经实测校验,也非常不准确,飞行时需适时检查修正航行方向,否则就会与实际目标相去甚远,甚至酿成机毁人亡。因此,有人形象地称这片飞行区域为“上帝的弃地”。
有资料显示:3年又5个月的驼峰空运过程中,共损失各型运输机514架,占其参加空运全部飞机的50%以上。其中美军印中空运联队损失飞机468架,仅有100架运输机的中国航空公司,竟然损失飞机46架,中美两国共牺牲和失踪飞行人员1579人。
“‘驼峰航线’的亲历者美国飞行员迭戈·库赛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告诉记者,那时执行任务,要与恶劣的天气、高耸的山脉和日本军队这三个敌人做斗争”。
当然,这只是针对当事者本人而言,而对于他的亲朋和为数众多的后来者来说,更多的则是无尽的牵挂、怀念与艰难寻找。
抗战初期的一个春末,美国阵亡飞行员约翰·布莱克本的母亲收到了一封来自陈纳德将军的亲笔信,信中告知:她的儿子在1942年4月28日驾驶飞机进行射击训练时坠入湖里,遗体几周后被打捞出水。被当地百姓埋葬在昆明附近8公里处的一块墓地里。
当这位母亲几年后,在女儿的陪同下历经千山万水,赶来捧取儿子的骨灰回乡安葬时,当地百姓不仅列队相迎,还帮她完成了隆重的祭典仪式,深受触动的她,最终决定把儿子的骨灰永久地安放在他为之战斗过的土地。她在临终前,从大洋彼岸给墓地管理人员寄来一封信,其中还夹有几张她精心保存的儿子小时候的照片。信中写道:“能有这么多的人怀念他,看来他当初的抉择是对的。我很安心,更为他感到骄傲!”这封信,现今被珍存在当地的档案馆里,与耸立的墓碑一起,常青在“第二故乡”的土地上。
飞虎队的后人在寻找,而作为驼峰航线发祥地之一的腾冲政府有关部门,也在多方寻找当年牺牲在这片抗战热土的盟军烈士。
1988年国殇墓园重建时,遇到一个难题:由于“文革”的破坏和岁月的侵蚀,刻在一块石碑上的盟军名子找不到了,当时只知道一个叫“夏伯尔”的名子,无奈,只好在这块纪念碑上刻上“盟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当人们走到这块纪念碑前,心中便升起些许内疚和歉意:这些外国人为帮助我们抗日死在了这里,而我们却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
怎么办?广泛发动群众寻找才是正途。后来,参与墓园筹建工作的戈叔亚和蔡雯把这个事告诉了受聘担任界头乡名誉乡长的飞虎队后人丽莎女士。后来又经她的牵线搭桥,与史迪将军的外孙——约翰·伊斯特布鲁克建立了联系。在他及其朋友的帮多下,在旧金山的斯坦福大学胡弗研究所的战争与和平博物馆里,从当时担任美国驻中图远征军顾问团团长弗兰克·窦恩将军写给上级的报告中,找到了一份美国军人的阵亡名单。终于在腾冲光复60周年纪念日到来之际,把19位在腾冲和滇西战役阵亡的美军官兵的名子,庄重刻上了重建的纪念碑上。
如果说以上这两个故事,所折射出的是人性的“暖”和跨越国界与时空的“情”,那么下面这个故事,则反映出的是当时身处险境的“驼峰”勇士的艰辛与无畏。
1943年,出生在广东顺德的龙启明,从留美空军飞行员培训班毕业后,被分配到“驼峰航线”上开运输机,回国后第二天一早就开始飞。
回忆起当年的情形,他记忆犹新:那天天还没亮,运输机的引擎声就响成一片。飞行员宿舍的过道里到处是急促的脚步声,食堂里的伙食尽管十分丰富,但不少人都是随便拿上几块黄油面包和一罐牛奶就往外跑。
飞机不统一编号,也不固定飞行员,哪架飞机回来了,正在待命的机组马上替换,装载完军用物资后立即起飞。整天就是一个连轴转。由于不知道飞机何时回来,待命的机组人员连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
在一次飞越喜马拉雅山时,前面云层突然出现了雷雨闪电,龙启明向机长请示返航,机长的眼睛看上去就像要喷火一样,只嘟囔出一句话:“继续飞!”后来才知道,飞行大队的指挥官曾斩钉截铁地对机长们说:“飞越驼峰,没有天气限制!”
那时候,“驼峰航线”上摔飞机是很平常的事情,有时甚至一天摔掉好几架,损失好几位飞行员,少数掉在内地的被当地民众救助了,绝大部分在原始森林或冰天雪地里失踪。经常是刚才几个人还在一起吃饭,有人飞走了却再也没回来。
还有一次,我们的飞机快到达目标机场时,塔台紧急呼叫说日机马上要来轰炸。这时,飞机没油了,龙启明向机长请示,是跳伞还是迫降。机长阴着脸沉默了片刻,说了句:“这会儿,飞机比我们的命更值钱!”然后下令迫降。
于是,机组选择了距离目标机场不远的一块茶田作为迫降着陆点。龙启明当时把挂在脖子上、刻有姓名和血型的铭牌和随身佩带的匕首、手枪都包好放在身上,心想:“万一牺牲了,怎么也得让我远在昆明的太太认得出来呀!”
飞机在空中盘旋时,无线电里又传来塔台的呼叫,通知我们说敌机离开了,可以在机场跑道上着陆。我们机组的人几乎都高兴得要跳起来,机长更是大喊大叫,像个孩子一样。
还没等我们飞进机场跑道,螺旋桨就停转了,飞机直直地掉在了跑道外面的草地上,我们在座位上被蹾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万幸的是,飞机没有受到多少损失,机组人员也没伤亡。
但如此结局,并非常态,更多时候是险象环生,甚至会从此于人间销声匿迹,时至今日,虽官方与民间联袂找寻,但他们当中的许多人的遗骨,仍散落在冰川雪峰之间……
斗转星移,时空变幻。虽然“驼峰航线”连同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烽火与厮杀均消隐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所有为之奋斗的中外军民、友好人士的英雄事迹及其建立的卓越功勋,却灿如日月,光耀千秋,流芳万世!
凝固,但不生硬
——边城腾冲见闻录
在边城腾冲,火山岩随处可见,且用途极广。街巷的路面、民居的围墙及基础墙体,大都用的是它。
它喷发后的温静,凝固状态下的坚守与实用,非他物所能比拟。尤其当我观瞻国殇墓园和滇西抗战纪念馆之后,更坚定了我的这种意识。
前时赴腾冲疗养,这两个地方我先后去了3趟,逗留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长。这里之所以令我牵肠挂肚、流连忘返,是因为那里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难忘,以及由此而衍生的触动灵魂的感动。
(一)寻找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在国殇墓园“忠烈祠”的左侧,长129米、宽4米的中国远征军名录墙碑前,一位操着广东口音的中年男人,掩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在用手机对着一截碑体拍照。
他告诉我,“在碑上找到的烈士是他的伯父。十几岁就当兵离家,只到七十多年后才在这里找到他的归宿与名子。我要告诉在家等候的父亲,商定好祭拜的时间,全家都来。”
像他这样寻找的人,远不局限在烈士的后人,还有政府有关部门、民间慈善机构。早在2007年,腾冲为打造滇西抗战文化品牌,就启动了建设“中国远征军纪念公园”工程,而其中的“中国远征军名录墙”就是其中的一项核心内容。
经过历时4年多的艰苦而细致的努力,已对103141位远征军将士的身份进行了确认。其中一名川籍远征军老兵,亲身经历过缅甸战役、野人山大撤退,因懂点中医而幸运地活着走出野人山。抗战结束后他一直在重庆,靠经营一家跌打药店为生。当他得知腾冲在寻找中国远征军抗日将士名录后,立即连夜乘坐火车,找到筹建小组的工作人员。从此,他再也不必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人们:“我是一名中国远征军老兵!”
(二)花祭
在众多向烈士纪念碑献花的人流中,有一位被媒体簇拥的女士格外引人注目。
经了解,她是一名旅居加拿大的女作家,名叫李安。据陪同人员介绍,她最近新著的、由壹嘉出版的《寻找尘封的记忆:抗战时期民国空军赴美受训历史及空难探秘》前不久被美国华人图书馆员协会评选为“成人非虚构”类别的荣誉奖。
当介绍完我从事研究工作的身份后,她爽快地加了我的微信,并随后发给我几个介绍她致力寻找众多长眠在异国的抗战期间中国空军飞行员的有关报道和介绍。
从中得知,抗战期间中国政府为提高空军的飞行技术和作战能力,经与美国协商,决定把从学校挑选出的一批飞行学员送往美国深造。
当时的西南联大的部分学子,就是在此背景下被选送到美国空军接受飞行训练的。但遗憾的是,有几十位飞行员却在训练中由于意外事故而长眠在异国他乡。这其中就包括李安的二叔——李嘉禾。
其中有一件事深深刺痛了李安的心:那是2018年3月,李安和先生前往布利斯堡看望安葬在那里的二叔。当时她发现,別的墓碑上摆满了鲜花,而写着“Chinese Air Force”的墓碑前,却空空荡荡。
“不能让他们遭此冷遇”,李安从此萌发了帮助牺牲在美国的空军烈士寻找亲人的强烈愿望。经她和有关方面的多方努力,已埋没在岁月风尘中的58位烈士英灵,将被迎回安葬在碧潭空军公墓。
(三)铝谷
为提高游人的注意力,导游指着右侧两位外国人的雕像高声问道:“有谁知道这两位矗立在国殇墓园的外国人是谁?”有人喊出陈纳德和史迪威的名子。
“真有学识”,导游在给予肯定的同时,又讲道:“陈纳德这个人很了不起,在来中国之前,只是一名不得志的尉官,并且那时还患有慢性气管炎、低血压、精神抑郁之类的慢性命。1937年夏,他一踏上中国的土地,就受到中国政府高层的接见。在聘他为专业顾问的同时,还给他两架T—13式教练机,自此拉开了航空援华的精彩人生”。
陈纳德来到中国之时,适逢中国连接国外的滇缅公路被日军切断之际,那时大量的国际援华物质无法及时运至中国,无奈只能堆积在印度东北部。在此情况下,迫切需要紧急开辟一条从印度东北部进入云南的航线。
陈纳德带领飞虎队经过研究摸索,开辟了一条在连绵起伏的山峰中穿行的航线,史称“驼峰航线”。
这条航线要飞越绵延不断平均5000米的高山雪峰,包括喜马拉雅山脉。限于当时飞机的性能,无法长时间高度飞行,只能贴近山峰飞行,越过之后马上就要降低高度,然后再拔高,循环反复。
在长达3年的艰苦飞行中,中国航空公司共飞行了8万架次,美军先后投入飞机2100架,双方总共参加人数有84000多人,共运送了85万吨的战略物资、战斗人员33477人。单是美军一个拥有629架运输机的第10航空联队,就损失了563架飞机。在这条航线上,美军共损失飞机1500架以上,牺牲优秀飞行员近3000人,损失率超过80%。而此时仅拥有100架运输机的中国航空公司,竟然先后损失飞机48架,牺牲飞行员168人,损失率超过50%。
“在800多公里的深山峡谷,冰川雪峰之间,散落了一路的飞机碎片。在天气晴好的时候,这些铝片会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伴随不俗的空战和航运成绩,陈纳德被晋升为准将、少将,蒋介百还曾一度致电罗斯福,建议让陈纳德担任中国空军的参谋长。
导游介绍到最后,还特意加上一句,“是中国的天空,让陈纳德达到了事业的巅峰”。
(四)长跪
同样是外国人,有人因伸张正义而被尊崇为英雄,而有人却因掠杀成性而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备受唾弃。
就在腾冲“国殇墓园”的一隅,有四个面向烈士墓碑垂首而跪的日本鬼子,他们都是当年残害腾冲百姓的元凶,首当其冲的一位便是藏重康美,另外三人是随行的148联队的军官。
当年在规划修建烈士陵园时,有识之士建议:要在墓园大门一侧筑一座“倭塚”,以告慰在滇西抗战中以身殉国英烈的在天之灵。但建成后此消息很快传到日本,碍于影响和民意,日本政府曾多次通过外交手段进行交涉,要求拆除,但腾冲人民都毫不犹豫地严加拒绝了。
游客每逢祭拜革命先烈时,都会对这四个倭塚石像唾弃一番。
离开腾冲那天,恰赶上下雨。当密集的雨点落到用火山岩砌筑的地面时,远远近近汇成一片声势浩大的“沙沙沙”声,仿若当年远征军将士和支前队伍整齐而有力的行军步伐声,令人动容、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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