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月初皖南事变后,1月25日新四军重建军部大会在苏北盐城召开,陈毅任新四军代军长,刘少奇任政委。陈毅任代军长后,三次到新四军第四师所在地淮北抗日民主根据地视察指导工作,处理重要事宜,对四师的发展壮大和淮北根据地的巩固发展起了重要作用。
一到淮北,盛赞四师反顽大捷
1941年7月,国民党苏鲁战区副总司令、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趁日军向我苏北新四军第三师扫荡之机,派其保安第三纵队王光夏部两个团,侵占我淮海区泗沭县西北之程道口,企图以此为中心向西扩展,为东进顽军准备通道。
为打破顽军这一企图,华中局和军部决定发起程道口战役,由陈毅亲自前往组织指挥。在陈毅的统一指挥下,新四军集中第三师七旅、独立旅和第二、第四师各一部共六个团的兵力,于10月14日发起对程道口进攻,10月21日攻克程道口。此役共毙、伤、俘顽第三纵队官兵1400余人,王光夏率残部逃跑。此役对巩固和发展淮海区与淮北抗日根据地具有重要意义。
程道口战役结束后,陈毅于10月30日渡过运河,经泗阳县唐莫圩子到达第四师司令部驻地——泗南县半城镇视察工作。10月31日下午,四师在半城镇召开欢迎大会,彭雪枫致欢迎词,陈毅发表重要讲话,代表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向四师指战员们表示亲切慰问。陈毅说:“四师在津浦路西英勇奋斗,坚持斗争,在艰难情况下,抗击了七倍于我的国民党正规军的大举进攻,完成了阻止顽军东进北上的战略任务,保障了苏北的发展与巩固,同时,保存了主力,将近万人的部队带到路东,这是很大的胜利。”这个讲话,对于四师坚持路西三个月反顽斗争作了全面、正确的评价,对四师广大指战员是一个极大的鼓舞和勉励。之后,陈毅军长又在四师召开的团以上干部会上,恳切地向到会的同志说,我这次到四师来看望大家,特别是看望彭雪枫同志,雪枫同志是我军的优秀指挥员,在红军时期屡立战功。雪枫同志对自己要求很严,有着许多好的作风,今后四师的工作还是要他来主持。
11月18日,陈军长与张云逸副军长一起,在四师师长彭雪枫的陪同下,到新行圩子九旅旅部视察工作,宣布张爱萍调任三师副师长,韦国清任九旅旅长,康志强任九旅政委。
二到淮北,顾大局释放韩德勤
1943年3月中旬,韩德勤接蒋介石密令,即以回师休整为名,要津浦路西的王仲廉部兼程东进,韩部由东向西侵占泗沭县的里仁集、程道口,拟两面夹击刚与日伪军连续作战33天的新四军第四师。
彭雪枫师长对韩德勤的动机已有察觉,派员交涉,婉言相劝,呼吁团结抗日。而韩德勤却利令智昏,亲率其总部特务营和李仲寰的独立第三旅、王光夏的保安第三纵队于14日夜偷渡运河,占领淮北抗日根据地中心区的山子头、盛圩一线。
3月15日下午,陈毅从淮南二师驻地大刘郢返回军部,研究驱逐韩、王的部署,并发布命令:“二师、三师、四师:韩顽率部侵入我山子头、盛圩、莫塘圩,图与路西王部合击我彭部。若韩、王之企图实现,淮北、淮南局势严重,对我华中斗争任务将受极大影响。在韩、王未会合之前,首先集中兵力全歼韩部。此次战役以四师为主,二师五旅、三师七旅参战,由彭雪枫、邓子恢统一指挥。各部接电后,主动与四师联络,听从彭、邓指挥。”3月17日夜晚,新四军第四师主力在第二师、三师各一部配合下,对盘踞在山子头一带之韩顽进行自卫反击。战至18日上午,俘韩德勤以下官兵1000余人,从而粉碎了顽军东进妄图夺占我淮北地区、建立反共阵地的计划。
3月18日,陈毅电告毛泽东:“韩德勤已于18日晨被俘,其大部歼灭,韩被押,我们装着不认识,拟即混在俘虏中释放。如何?请立复。”19日接中共中央回电,同意放韩德勤到路西去。21日,陈毅决定次日亲自去四师主持对韩的处理事宜。25日到达半城四师师部,27日,召集彭雪枫、邓子恢等研究对韩德勤的处理问题,并于当日致电中共中央,建议在蒋介石对韩问题下决心之前,主动送韩出境。
29日,陈毅召见韩德勤,批评他破坏团结抗日,发国难财。韩默认罪行,并向陈毅保证:“在中央(国民党政府)未派其他部队进苏北之前,我韩德勤今后决不和新四军再搞摩擦了。”同日,中共中央书记处来电同意按陈毅27日电所提办法处理韩德勤问题。30日,陈毅派员通知韩德勤,说新四军将欢送他出境。韩德勤向陈毅提出要求给他留点面子,发还一部分人枪,仍然让他挂江苏省政府的牌子,给他一块活动地盘。陈毅慷慨应允。韩德勤佩服陈毅的大度,对中共及新四军的宽大政策表示感谢。4月1日,陈毅和韩德勤签订《会谈备忘录十条》,随后将韩德勤礼送出境。
在处理韩德勤问题之后,4月10日,陈毅在彭雪枫、邓子恢等陪同下,到淮北泗南县之大柳巷春游,陈军长作为诗人,即兴赋诗,写下了《大柳巷春游》的不朽诗篇:
淮水中分柳巷洲,平沙绿野柳丝抽。
春郊试马优游甚,难得浮生似白鸥。
为惜春残共举怀,番番风雨苦相摧。
人间好景随时在,满眼梨花锦作堆。
十里长淮步月迟,阑珊灯火启情思。
旧歌不厌人含笑,抗战新声更展眉。
三到淮北,赴延安路过邳睢铜
1943年11月8日,毛泽东致电陈毅并告饶(漱石):“我们决定陈来延安参加七大。……陈来延安期间,职务由(张)云逸暂行代理,七大后仍回华中并传达七大方针。”
11月25日早饭后,陈毅带一副官和两个警卫员离开淮南盱眙县黄花塘新四军军部,踏上去延安的征途。同日,过洪泽湖到达半城新四军四师师部。11月26日,离开四师师部,到达泗宿县新行圩子九旅驻地,受到九旅旅长韦国清的热情接待。
陈毅这次到淮北,虽是路过,但对四师和淮北的工作十分关心,沿途和当地军政负责同志交谈,听取汇报,作了指示。11月28日拂晓,到达邳睢铜地区古邳以东的淮北第三军分区司令部驻地五工头。11月29日早饭后,听康志强(地委书记、军分区政委)、刘玉柱(地委副书记、军分区副政委)、赵汇川(军分区司令员)汇报工作,对该地区的群众工作、财经工作、敌军工作给予肯定,反复强调:“你们这里战略位置重要,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千万不要麻痹大意,要继续把各项工作搞得更好。”黄昏,随军分区机关移驻石匣,这是陈毅经邳睢铜去延安的最后驻地。11月30日黄昏,在赵汇川及一个连的护送下,从石匣出发,经单集以东过陇海铁路,12月1日拂晓前到达运河支队驻地北许杨村。陈毅旅途中曾写下《泗宿道中》著名诗篇:
夜走泗宿道,晨过旧黄河。
古邳解鞍马,煮酒醉颜酡。
半轮残月照,铁骑送长征。
百里吠村犬,穿插敌伪惊。
畅游根据地,沿途劳送迎。
相见问安好,老苍惊故人。
黄昏,陈毅由运河支队负责人纪华、邵剑秋、童邳龙护送,同“铁道游击队”——鲁南军区独立支队第二大队长刘金山、副大队长王志胜等取得联系。在刘金山等护送下,通过铁路到达路西鲁南军区独立支队,在副政委杨广立等人的护送下,从微山湖边的葫芦头上小木船,抵达湖中一个鸭墩上的芦苇栅休息。并作《过微山湖》诗一首:
横越江淮七百里,微山湖色慰征途。
鲁南峰影嵯峨甚,残月扁舟入画图。
1944年1月上旬,陈毅穿过安阳、平汉铁路,沿清漳河北行。1月中旬,抵八路军前线指挥部太行区左权县麻田镇,与邓小平、滕代远等会见。于1944年3月7日抵达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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