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保卫战发生在10月30日到11月11日之间。覃泽文团在漓江东岸首先与日军交火。在11月8日间覃团防线全部被日军占领,守军大部牺牲。继覃泽文团打响之后,北部的吴展团和西部的王卓如团也相继与日军接战。桂林东面、北面和西北面枪炮轰鸣,进入全面战斗阶段。吴团和王团面对的是日军第58师团两个旅团,共7个独立步兵大队。其中第52旅团(古贺旅团)三个独立步兵大队在东,负责对吴展团正面发动攻击,主要攻击路径是桂林火车北站到北门一线;第51旅团(野沟旅团)四个独立步兵大队在西,从阳江(今桃花江)两翼,即今日长海机械厂,经过芦笛岩一线向南发动进攻,主要攻击对象是守卫甲山以及湘桂铁路以西的王卓如团,同时并攻击吴展团位于湘桂铁路以东的老人山及老人山以北阵地。吴团的核心阵地是老人山——鹦鹉山一线。王团的核心阵地是位于德智中学以西以北,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山脊沿线。
中国军队两个团守卫桂林北部和西北部的阵地。与覃泽文团的江东阵地不一样,吴团和王团的阵地犬牙交错,层层设防,有较大的纵深。两团第一线阵地直线距离全长大约在5-6公里之间,纵深在1-3公里之间不等。阵地上山峰林立,彼此间距较短,有利于守军交叉射击。阵地纵深较大,守军可以以相对较低的伤亡进行增援或者撤退。地形天然适合防守。吴团虽然在战斗当中受到很大损失,但是直到防守司令部决定突围之前,仍有部分核心阵地掌握在手。王团则在全部消耗牺牲之前,依旧掌握着部分核心阵地。而负责攻击的日军吃亏不小。
第58师团右翼的野沟旅团于11月2日发动攻击,因为需要攻占王团所守卫的东北-西南走向山脉,地形极其不利,进展十分缓慢。恰好2日到7日之间,桂林连绵阴雨,时有大雨,道路湿滑,野沟旅团吃了不少苦头,勉强夺得大半阵地。但是王团依旧坚守德智中学到阳江一带,只是力量也消耗得很厉害。到11月8日这一天,剩余的部队合编起来不到一个营。或许因为王团是79军人马,并非桂系部队,留下的战斗回忆甚少。根据各支部队的零碎回忆,确认日军将第3坦克联队部分坦克配属野沟旅团(日军资料称配属野沟旅团一个坦克中队),但是在那些大山坳当中,坦克完全跑不起来,没有发挥太大作用。在131是参谋长郭炳祺的回忆当中,他曾说“西门击毁坦克三辆”,170师副师长巢威的也证实11月7日当天西门击毁坦克三辆。我认为郭炳祺的意思是指王团击毁三辆日军坦克。总的来说,王卓如团防守已经尽力,没有什么可以指责或者批评之处。170师副师长巢威说战斗过程当中出现“逃亡”现象,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以一团之力独自抗拒日军一个旅团共4个独立步兵大队直至11月8日之后,足见王团的战斗力并不弱,即便有逃亡现象,也没有影响到部队的作战。
吴展团面对第58旅团左翼的古贺旅团打得也十分顽强。因为桂林火车北站到北门一带的地形相对比较平坦,山峰多是独立山峰,互不连接,有利坦克通过,古贺旅团得以全力使用坦克进攻。日军将坦克装上铁铧嘴,在守军阵地前来回开动,将埋下的防步兵地雷轧响,把铁丝网、鹿砦以及栅栏等等全部压平清扫干净。据称守卫在城北平头山(详细地址不可考)的吴展团三营七连在坦克攻击下全连牺牲。也有守军坚守比较小的岩洞,被日军炮火击中洞壁坍塌,所有洞内战士被活埋的情况。为了对付坦克,守军将战防炮连两连部署在城北鹦鹉山下,给日军坦克造成较大杀伤。郭炳祺事后统计,北门至少击毁日军坦克六辆。该战果亦不可考。不过诸多回忆录当中的确证实有日军坦克被击毁的记录。
桂林安定门,即北门。左边为铁封山,右边为鹦鹉山,中间的是风洞山,可以看见风洞山半山腰的仙鹤洞。日军从北向南进攻,北门是必经之地。守军的英勇抵抗,加上险峻的地形,使日军在最后一刻仍旧被死死挡在北门外。可惜的是,因为风洞山丢失,北门守军两面受敌,在防守司令部的命令下,终于撤退。
守卫城南的170师没有经历太大的战斗,仅高中学团从南门前出至将军桥一带的独立据点受到日军炮击,导致一个重机枪掩体被炸垮,射手和弹药手牺牲。日军并未对将军桥据点进行大规模攻击。判断这是漓江东岸第40师团派出的一支小分队。11月6日,第37师团先遣队到达将军桥一带,与第40师团换防,未发动攻击。城南基本无战事,城北和城西虽然战斗激烈,但是日军始终没有突破防线,只能一点点地蚕食阵地。
南溪山。桂林城区在左边两公里处。可以看到远处漓江,右下角的双孔石桥。它就是将军桥。稍近的单孔石桥就是后来的八一桥。南溪山地形险峻,是桂林的南大门。保卫战期间,170师以南溪山为中心建了独立据点,部署有一个营。
日军以白天进攻为主,辅以夜间偷袭,或者以各种方式骚扰。据战后《中央日报》报道:“深夜,敌人假以各种禽兽声以联络攻击,故入夜时漓江对岸鸡犬之声合成一片,甚为悦耳。每晚经过剧烈之战斗后,翌晨在战地附近鲜血淋漓,所见的是些残余的敌尸。至于整个尸首为他们抢回去了,因敌人一向有着抢尸的习惯。”
11月8日是整个桂林保卫战的转折点。在此之前,日军的重炮部队因为阴雨和道路损坏,一直停留在兴安到灵川一带,中国军队的重炮充分发挥威力,向北进行压制性射击。这也是日军进攻不顺利的原因之一。为了加快炮兵行进速度,日军工兵冒着中美混合空军的空袭和桂林守军重炮的袭扰,拼命在灵川南的甘棠江上架起了浮桥。炮兵顺利渡江成功,之后面前再无河流阻挡,陆续于11月7日和8日之间部署完毕。日军的100毫米加农炮两门于11月8日早上进行了短暂的试射。11月7日中午,鉴于重炮抵达时间晚于预期24小时,第11军司令部下令将预定于11月8日拂晓的总攻推迟24小时至11月9日拂晓。漓江东岸覃泽文团阵地的失守,使11月8日桂林的防守局势突然显著恶化。其突出表现为两处:一,日军重炮到达发射阵地,与中国军队进行炮战;二,第40师团试图偷渡漓江。
11月8日下午15时25分,日军100毫米加农炮,150毫米榴弹炮和加农炮在桂林城北、漓江东岸部署完毕,同时开火进行预备射击。15时56分,中国守军重炮兵应战,开始了桂林攻城战的第一场炮战。双方相互炮击直至16时35分。日军大量炮弹落在老人山和老人山南边的骝马山一带。这两座山上国旗的标志很明显。窃以为中国军队炮兵应战虽然英勇,但并不是一个合理的战斗方式。不但暴露了自己的阵位(当时日军已经占领普陀山,在山顶上可以直接俯瞰中方炮兵阵地,给自己的炮兵和航空兵指示目标),而且自己力量有限,最好将火力用于消灭日军步兵,而不是炮兵。这一点不知当时的炮兵指挥官作何感想。当日下午17时20分,日军飞机飞临桂林上空,向中国守军炮兵阵地发动空袭。日军听到有炮弹爆炸声,判断空袭“效果良好”。
老人山(形似老人的山峰)。这里是桂林城西的重要制高点。吴团在这里部署有部分炮兵。山上因插有国旗,被日军当做校正炮兵射击误差的参照物,吃了不少炮弹。
11月8日入夜,东岸月牙山失陷,漓江以东的枪声彻底停息。这一夜出现了难得的平静。11月9日凌晨零点,日军重炮再度开火,进行扰乱射击,总共炮击10分钟。凌晨5时20分,日军重炮第三度射击。7时40分,日军航空兵前来空袭。在11月9日凌晨零点的炮击过后,第40师团开始了对漓江的偷渡,拉开了对桂林总攻的序幕。
第40师团对于进攻表现得十分狂热。他们原定于11月8日凌晨偷渡漓江。那时候江东的普陀山的表面阵地还未完全失守,月牙山的中国守军还在顽强抵抗。这个作战计划被第11军司令部否定,第40师团只好向后推迟了24小时至11月9日零点,没想到与日军重炮部队定于11月9日零点、时长10分钟的扰乱射击重合。第40师团为此专门与第11军炮兵指挥官山崎清次少将协调,声明炮击可能会引发中国军队重炮部队的反击,影响偷渡作战,要求停止这次扰乱射击。第11军司令部没有批准第40师团的停止炮击请求。第40师团师团长宫川清三中将索性将偷渡时间定在了零点10分,一俟重炮轰击结束,就立刻开始偷渡。实际上偷渡可能从炮击一开就进行了,这样可以借炮弹爆炸的声音掩盖偷渡的声音。
偷渡的日军部队是第40师团的第236联队。联队长小柴俊男大佐将第一波偷渡任务交给了第3大队(大队长福井敏夫大尉)。福井敏夫又以本部队的第11中队(中队长本山唯明中尉)为偷渡部队的右翼,第12中队(中队长桥田喜登男中尉)为左翼,在南至中正桥,北至伏波山一带的漓江江面上偷渡。我在网络地图上用简单的测距方式测量了一下,现在这段江面宽度在200-250米之间,江岸长度在700米之间,江面开阔。因为秋汛水涨,江中沙洲也没于水下,没有明显可以阻碍舟艇的地形障碍。秋汛不如夏季汛期雨量大,因此水流并不算急。桂林市区漓江段可以偷渡或者强渡的地段有四处。除了日军选择的一处之外,还有东镇门到木龙洞一段,这里江面开阔,但是西岸半数临山,地形险峻。木龙洞到独秀峰一段,同时位于风洞山和伏波山两个制高点当中,容易被居高临下打垮。中正桥到象鼻山一段,则因东岸背靠訾洲以及訾洲东面漓江的一条小支流,地形不利于攻击部队出发。日军选择的偷渡江面在地理上最合适发动进攻。
漓江西岸的守军是131师的陈村团。阵地从中正桥向北延伸至铁封山一带,阵地总长度约2公里,中间有伏波山、风洞山(今叠彩山)两个主要制高点。陈村团抽出了一个营作为师预备队,守备漓江防线的兵力大约有两个营千余人,不可能全部集中于日军预备登陆的700米江岸。地形上看,日军准备登陆的江段防线虽然平坦,但西岸高出河面一定距离,登陆者需要仰攻。伏波山是偷渡江面唯一的制高点,可以对登陆部队进行火力压制。防线的客观缺点是呈线状,当日军攻击其中一段时,另一段的守军因为顾虑日军同时也会向自己的防线发动进攻,因而不敢增援被攻击的友军。陈团阵地修筑有完整的江防工事,但是在修建当中没有考虑到江水上涨的问题,导致许多障碍设施被淹,实际上工事效果大打折扣。冯璜援引韦云淞在《漓江烽火集》当中的话说:“11月1至8日昼夜下雨,致使地雷失效,盟军飞机无法前来;漓江河水陡涨五尺,沙洲固定铁丝网两重被水淹没。”另外,陈团阵地在11月8日白天遭到日军多次炮击,阵地损毁应当相当严重。
漓江西岸。在1944年的战争当中,它成为日军偷渡漓江的主要江面。中正桥东的位置往西北,最右边伏波山是整段江面的制高点。
陈团在防守布局当中的问题不止是秋汛水涨问题。日军长于夜袭,但是西岸守军对此没有准备,或者缺少经验,没有配备照明设施,这是又一个问题。很致命的另外一个问题是对中正桥的爆破不够彻底。覃戈鸣在回忆当中提到了这一点。从战后的照片来看,中正桥只炸掉了桥身,没有炸掉桥墩。中国军队在桥墩下部署了一个机枪班,用意本来是与西岸守军构成交叉火力,以封锁江面,但是完全没想到日军竟然在夜里顺着桥墩悄悄摸了过来。这个机枪班全员失踪,可能全部被偷袭的日军杀害了。
第40师团对于漓江西岸的偷渡早于《一号作战》当中所说的零时10分。零时到来之后,日军重炮轰鸣,中国军队没有还击。漓江西岸的守军一枪不发,十分沉默。在这种情况下,第11和第12中队开始向西岸出动。第40师团调动了师团所有的橡皮艇,总共18条(第40师团自己人员回忆称有20条橡皮艇)。这个做法极为冒险,因为如果第一波登陆部队所乘坐的橡皮艇无法返回或者被击沉,已登陆部队将有遭到围歼的危险。事实上解放军的金门战役就是因为渡船损失无法增援而遭到失败的。但是第40师团似乎并不考虑这一些,将所有橡皮艇全部给了两个中队。第12中队乘坐10条橡皮艇开始渡江,在没有受到任何火力阻击的情况下陆续抵达漓江西岸。《一号作战》援引第40师团的回忆称,第12中队第一条船于零时6分抵达西岸,日军士兵从船上悄悄下来,浸在水中,抓住水里的铁丝网静待其余船只靠岸。全部到达后,第12中队便发射了信号弹,通知东岸日军自己已经登陆成功。
日军第40师团回忆录《B29基地を占領せよ》上描绘的日军偷渡漓江态势图。本土方向为上西下东,左南右北。日军由下往上进攻。明显可以看到标记为“12”的橡皮艇群要快于标志为“11”的橡皮艇群。有趣的是,“12”当中的橡皮艇数量为10,而“11”当中的橡皮艇数量为7。日军第40师团的橡皮艇总数大约在14-20条之间。以每条橡皮艇载员人数20计算,日军一次投入偷渡的兵力不超过400人。在渡江的过程当中损失的人员不会超过100人。
这发信号弹顿时捅了马蜂窝。右翼的第11中队动作比左翼稍慢,所有舟艇才刚刚划过漓江江中心。中国军队几乎是立即作出反应,集中炮火向第11中队打来,登时打翻了第11中队的4条橡皮艇(日军称损失3条)。[5]此刻已经是不进则退,剩余橡皮艇只好拼命快划,终于分散登陆于漓江西岸。但是第236联队的主力部队因为炮火阻隔、橡皮艇无法返回,无法继续渡江。已经登上西岸的日军士兵便成为孤军。第12中队的日军士兵因为登陆比较顺利,顺势摸入中正桥西岸的桥头堡以及桥头堡附近的盐街予以固守。第11中队和已经埋伏在漓江东岸准备偷渡的日军则因为中国军队的猛烈火力,基本上被压制在了两岸边上,连位于东岸的大队长都不得不趴在江边一动不动,直到天亮。大队与联队的电话联系也中断了。一早上什么进展都没有。第40师团急了,于13时30分企图强渡漓江,但是东岸日军已经没有橡皮艇,只能使用操作不便的木排,而且受到老人山和象鼻山的山炮严密阻击,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望着西岸干瞪眼。
象鼻山。它是桂林的标志,也是桂林的骄傲。在保卫战当中,来自象鼻山的火炮有力地增援了漓江两岸的守军。虽然战斗最后失败,但是象鼻山上的战士们冒着日军炮火勇敢战斗的精神,值得每个来到象鼻山前的人们铭记。
第12中队的这段时间很不好过。韦云淞得知日军渡江并夺取桥西桥头堡之后,立刻下令,悬赏500万元要求夺回桥头堡,悬赏1000万元夺回沿河阵地。170师副师长巢威带领一个营(实际上应该是抽调了170师当中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向桥头堡发动反攻,于15时终于将其夺回。但是这一个中队的日军(巢威称约有300余人,可能高估。以10条橡皮艇计算,第12中队渡江人数估计不过200人)没有被赶进漓江。他们从桥头堡夺路而出,竟然向西窜,渗透进了盐街一带(即中正桥西北端,今日解放桥西北的柏丽商务酒店到正阳路),与中国军队展开巷战。巢威本来打算放火烧掉盐街一带的民居,将日军逐出。但是天气阴雨甚久,木料潮湿,竟然烧不起来。韦云淞命令阚维雍派出131师预备队(即陈团的一个营)投入作战。这两个营的部队和第12中队交战数小时,未能消灭。第12中队自身伤亡也很惨重,《一号作战》当中称,当时配属的机枪第1小队的第2、第3分队士兵全数被击毙。
另外一个方面,被压制在伏波山沿江一带的第11中队也拼命向纵深突进,遭到中国军队炮火的猛烈袭击。下午,第11军的重炮兵转而向老人山和象鼻山的中国炮兵射击,进行火力压制。这样第11中队得以勉强减轻压力,与中国军队接近,发生白刃战,至16时方才推进到距离登陆点50米处,随即发现伏波山半山腰的中国守军火力点以及山顶的直射炮火力猛烈,对渡江增援的日军构成很大威胁,于是发动最后一搏,向伏波山发动攻击。对于伏波山山顶是否有中国守军直射炮,我有存疑。伏波山并不高(相对高度63米),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山头。山顶地势狭小,甚至无法容纳一个山炮阵地。即使是使用战防炮,其射击最低仰角只有-5度,根本打不到已经渡江的日军。我认为,可能是山顶上的中国军队拥有火箭筒或者迫击炮之类的射速较高的轻步兵炮火。
伏波山;在这座山峰和远处的桥梁之间,是日军强渡的河岸。伏波山山体呈悬崖状。山顶狭小,不太可能布置炮兵阵地。就算布置有炮兵,这么明显的目标也会遭到敌军炮兵的集中炮击。日军资料当中称山顶有炮兵观测点,也许这才是正确的。伏波山半山腰的凉亭,在战争当中曾经是一个大碉堡,集中火力射击漓江江面,把日军的偷渡变成了强渡。伏波山左下角的大山洞,是伏波岩的出口。伏波岩入口狭小下沉,毒气容易进入。但是出口临水而且宽阔,毒气并不容易生效。
守卫伏波山的是陈村团一营5连,连长方旭敏。守军在伏波山的主要阵地大约有三处。一处位于山脚的伏波岩(今还珠洞)一带(包括临江的伏波庙),面对日军的第11中队登陆河岸。另外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平台上。这里建有一个大碉堡,以机枪火力封锁河岸。第三处就是山顶,可能配置有迫击炮或者火箭炮。伏波山全山呈悬崖状,不易攀登。第11中队在攻击的过程当中中队长本山唯明中尉被乱枪打死,第2小队的小队长泷口常义曹长也被击毙。代理本山唯明中队长职务的第1小队小队长坂本信男少尉被炸伤,瞎了一只眼。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日军逼近伏波山。将山脚守军逼退入伏波岩中,然后灌入汽油猛烧,再施放毒气,致使退出伏波岩内中国军队全部牺牲。伏波岩又名还珠洞,深不到50米,入口朝南。出口向东和向北,面对漓江,岩内试剑石是著名景点。
还珠洞(伏波岩)内面朝漓江的出口。那条向下延伸,似乎与地面连在一起的岩石就是试剑石。这块岩石底部平展,与地面并未相连,留出一条大约不到10厘米宽的缝隙。美丽的神话传说中认为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在此一剑将这块岩石与地面斩断,因此留下了试剑石的名称。伏波山也因马援而得名。现在这里成了桂林城区重点旅游景点之一。伏波岩外的漓江曾经目睹了梦秋的童年和青年时期。当然,它也亲眼目睹了1944年11月9日的这场血战。
攻到伏波山山脚后,日军开始仰攻半山腰的碉堡。有回忆说日军使用竹竿将炸药包挑到高处,以炸毁中国军队的阵地,然后节节上仰进攻。战斗残酷程度不需多言。总之日军于11月9日19时20分攻占了伏波山,取得了在漓江西岸的第一个制高点,可以成功压制增援的中国军队。之后,日军渡江再无顾忌。11月9日夜,第11军舟桥部队赶来帮助。第40师团终于有足够的船只,将第236联队全部渡过漓江,后续部队也不断涌进,向市中心展开。中国守军在漓江西岸的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当夜,131师的师直属部队(特务连和机枪排等)部队被调往靖江王城一带,在王城城墙架起机枪与已经渗透进来的第40师团日寇进行夜战。131师现在已经将所有可用部队全部派出。战斗将在11月10日清晨决出胜负。
在北门战场,吴展团仍旧牢牢扼守着老人山-鹦鹉山-铁封山一带防线。11月10日凌晨,第58师团两个独立步兵大队向吴团发动夜袭,遭到吴团火力打击未能成功。日军第三坦克联队派出了25辆坦克向吴团发起攻击,均被阻于北门外200米处的反坦克壕沟前。[7]在西面,王卓如团已经和防守司令部断绝联系,无法确认德智中学和猴山坳一带是否仍然有中国军队坚守。日军则记录说,11月9日黄昏,针支队抵达西部猴山坳一带,发现桂林西南的170师部队开始出现骚乱和逃跑现象。
11月9日早上8时20分,漓江上空弥漫着硝烟和死亡气息的同时,中国军队的重炮突然开始反击,与日军进行了第二场炮战。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没有详细记录。但此战过后,中国的重炮不再轰鸣。覃戈鸣说这是守军炮弹将尽,无法确认是否正确,但是总与“囤积三个月粮弹备战”一说不符。此后便再无中国军队重炮射击的记录。日军认为中国守军的重炮“终于沉默”,但日方亦有损失。日军资料当中并未明确记载总共有多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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